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 第347章

作者:宝妆成 标签: 女强 爽文 穿越重生

  崔老爷为了儿子,为了崔家,在做着极危险的事!

  屋里,崔彦的呼吸急促。

  他和程卿想一起去了,除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答案再怎么疯狂都是真的……就是手脚灵便的时候,他爹都不一定能从淮南全身而退,更别说现在了!

  “程、程卿——”

  崔彦好像快哭了。

  程卿压低声音,“你先别声张,我试着去找找崔伯父,这事儿让俞三去办最好,崔伯父来了淮南这么久估计是有收获的,俞三能借助锦衣卫的力量,比大张旗鼓找人好。”

  锦衣卫的密探到处都有,就是这五河县里现在估计就有锦衣卫不少人手,俞三是摆在明面上的,程卿相信还有更多人锦衣卫的人手在暗处。

  要不皇帝莫名其妙给俞三升了个“千户”,让俞三去管谁?

  “好,我欠俞显一个人情,随他要什么报酬,我都尽量做到!”

  亲爹的命比面子重要,崔彦根本不在乎此时要向俞三低头。

  程卿嘀咕道,“欠什么欠,俞三的人要能找到崔伯父,没准儿是双赢呐。”

  崔彦的时疫还没好,就是隔着窗户说话,程卿也不好在这里待太久,她让崔彦安心养病,估计过几日平叛大军就要试着收复淮南,崔彦若是好得快还能参与到这一大事中。

  崔彦暗暗握拳。

  程卿说的没错,他一定要吃好睡好,赶紧好起来。

  不仅要在淮南平叛赈灾中立功,还要把他爹平安带回去,一家四口齐齐整整的。

  就是他娘整天嘴上骂他爹是“老东西”,要真没了他爹,肯定也难过的很。

  ……

  程卿把事情偷偷告诉俞三。

  俞三没说什么讥讽话,一口答应了程卿的请求。

  俞三的确和崔彦针锋相对,在南仪书院的时候就看崔彦不顺眼,谁让崔彦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之子,还把铜臭带进了书院……没想到崔彦有个这么有胆色的爹。

  俞三很想认识下崔老爷,或许他看崔彦不顺眼,却能和崔老爷处得来?

  “希望崔老爷真像你猜的一样,能带给我们一点惊喜!”

第513章 :维稳之策!(1更)

  俞三派人离开五河县找崔老爷去了。

  现在五河县外的流民聚集已超过四万。

  四万人的吃喝拉撒是能供给,但这些人每天闲着就容易生事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做点什么?

  朝廷提供粮食,为生病的流民看病,这些是应该的。

  进入十月以后,哪怕是南方地区也一天比一天冷了,有些流民尚带着御寒的衣物逃荒,有些是空个手。

  夹衣棉被什么的,五皇子在想办法,但现在只能先保障最基本的生存问题,还顾不上这些。

  像虹县那样由县里百姓捐赠旧衣不现实,虹县外面当时的流民人数少,五河县外流民超四万,县里百姓哪有这么多旧衣可捐?

  人数多了,需要的物资也多,不管是五皇子还是程卿,筹措到了物资也会优先供给老弱,他们是最需求被照顾的弱势群体。

  至于流民中的青壮,有手有脚的,完全可以自己挣。

  天冷了不想睡四面漏风的窝棚?

  可以建泥砖房子嘛。

  城外的流民都可以向五河县申请一小块地皮建房,买地的费用允许在三年内支付完成。

  如果灾情结束后想要留在五河县定居,这笔费用就必须要给,灾情结束后要离开五河县回老家,买地的钱就不用给了,当然,在城外修盖的房子,官府也不会赔偿什么的……泥砖小屋也不值什么钱,暂时过渡个一两年可以,长期居住经不起风吹雨打,并非长久之计。

  申请盖房的地方有规划,一家几口人,最大能申请多大的地方,都有规定。

  程知绪觉得程卿这是浪费人力,这些泥房在五河县城外,长巾贼的大军一到,都会毁于战火!

  程卿笑笑:“下官以为平叛是要派兵到淮南,到濠州,把长巾贼占据的州府夺回,原来侍郎大人是想在五河县守株待兔,等着长巾贼来围攻五河县?”

  那怎么行。

  这里可以是朝廷收容流民的地方,可以是平叛大军驻扎的地方,唯独不能是两军交战之地!

  赈灾的物资都在五河县,几万流民也在五河县,连程卿这个外行都知道五河是平叛的大后方,若是被战火波及,朝廷的损失就太大了!

  程知绪不是心疼流民建造的泥房,其实是嫌程卿浪费人力,有几万流民在城外,完全可以把五河县打造成坚固的堡垒。

  城墙可以修筑的更高,护城河可以挖得更宽,朝廷养活这些流民,自然要让他们以劳力回报!

  “本官记得,这还是程学士在临清时提出的办法,以工代赈。”

  程知绪提醒程卿。

  叔侄俩剑拔弩张的,差点又要在五皇子面前吵起来。

  程卿赞道:“侍郎大人好记性,多谢侍郎大人对下官的认可,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五河县的情况和临清大有不同,临清距淮南尚远,长巾贼不会去攻打临清,五河县与淮南比邻,长巾贼恐怕时刻都想窥探五河县的情况,让流民修城墙、安置陷阱是小事,若其中有长巾贼的奸细,岂不是将我们在五河的兵防摸得一清二楚?”

  程知绪没说话。

  这的确是有风险的。

  程知绪也不能因为和程卿唱反调就要担保流民里没有长巾贼的奸细。

  五皇子打着圆场,“程学士可有别的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程卿也不卖关子。

  五河是个县,在后世,程卿对这个地方也没印象,时空不同,地理环境是一样的啊,“五河”这个名字得来,不就是因为有淮、浍、漴、潼、沱五水在此汇聚么,水资源充沛,为何就是发展不起来?

  程卿找出五河县志,又问了当地的官员,发现五河县因五水相连,在雨季经常有水患!

  现在城外有这么多劳动力可用,今年又逢干旱,五条河的水位都在下降,露出了干涸的河床,这么好的机会,应该清淤固堤才对!从河底清理出来的淤泥,是肥田的好材料,也能是修筑泥砖房的原料,一举数得。

  “如果平叛花的时日久,五河县这个后方据点我们要长期使用,河道通畅,对我们是有利的。就算平叛的时间短,清淤固堤对五河县也很有好处,来年不会受水患困扰。”

  长巾贼的奸细们若藏在流民里,那就通通派去清淤固堤呗。

  程卿这建议说出来,旁人还没什么反应,五河知县就差点抱着程卿的大腿叫爹了。

  程学士这样的好人,世所罕见,河道工程在哪里都是政绩,淮南的叛乱平定后,五皇子和程卿等人都走了,流民们也走了,留下这么大的政绩。

  知县不仅想抱着程卿腿叫爹,此时此刻,程卿就是五河知县的亲爹!

  往常,程卿等人在五皇子面前说话,五河知县是没资格插嘴的,此时知县也顾不上别的,说了一大通话支持程卿,希望五皇子能同意程卿的提议。

  程卿又道:“让流民们自行修筑泥砖房子,是让他们的心安定,不至于轻易被长巾贼挑唆,这是他们过冬御寒的地方,他们自己就会很上心……不上心的,大概是觉得自己不用在五河县过冬。”

  真正的流民肯定是要在五河县过冬的,回不回家乡另说,这里有朝廷的救济,不留在五河县又去哪里?

  只有长巾贼的奸细们,才不需要考虑过冬问题,他们烧杀抢掠,巴不得把五河县一起抢到手,哪有心情靠双手挣些工钱买夹衣、棉被,修房铸屋,慢慢在五河县安置一个“家”!

  程卿这建议俞三最喜欢。

  找奸细是俞三的职责,俞三觉得程卿是在帮他,自己脑补了一堆细节偷着乐。

  除了程知绪一开始反对,程卿的建议连石总督都赞成了,自然也在五皇子处通过。

  果然这措施一颁布,城外的流民们本来都在恐惧不知何时会爆发的时疫,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热火朝天讨论起建房的事。

  靠清淤固堤赚工钱很慢,但也是个希望。

  修房子的土地可以赊欠,泥砖就是泥加稻草等搅拌了放入模具晒干成型,没有稻草用别的杂草也行,泥更是到处都有,根本无需银钱,只要人力。

  青壮可以去清淤固堤赚工钱,攒起来添置衣物和生活必需品,老弱留在家里慢慢做泥砖。

  流民们长期处于压抑和惊惶的氛围中,如今才感觉到日子有奔头,压抑的气氛都缓解了不少!

  而且大部分流民虽然没银钱,少部分流民逃荒时却是在身上银钱的,大家都饿肚子时不敢把银钱拿出来花用,现在别的流民有办法赚工钱了,这部分藏了银钱的流民也敢一点点往外掏银钱了!

  钱要流通才是钱,不流通就是冰冷的死物,程卿觉得自己上马打仗不行,但说到商业金融什么的,她大概要比大魏的官员强些……不服的话,大家来做算学题嘛,精于算学的官员有几个?

第514章 :捧杀程卿(2更)

  没人要和程卿比做算学题。

  别说是比算学了,就是比四书五经,她这个六元及第的状元是经过官方认证的,没谁会想不开试图在学问上吊打她,她提出这样的建议,旁人不过是觉得她所学比较杂,除了闷头科考,竟是各方面都有涉及……不过对一些人来说,程卿的表现让他们又惊又喜。

  程知远最大的价值,不是得了朝廷的追赠,而是把程卿教导的这样好。

  一双眼睛看着,数双眼睛都看着。

  五河县每日都有新的流民抵达,城里城外禁止互相走动,却拦不住消息从城外传递。

  有关程卿的各种事迹,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以五河县为中心,在整个淮南扩散。

  俞三听了锦衣卫密探的禀报,不由皱眉:

  “在灵璧县没有找到崔老爷,却听到了你的大名,程卿,现在附近的百姓可能有人不知五皇子,却都知道你!”

  虹县和灵璧县离得近,算算时间,程卿在虹县的事迹也该传到灵璧县去了。

  但到眼下这种程度,有些太夸张了!

  百姓们只知程状元,不识五皇子,消息传到京城,皇帝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程卿故意扬名收买人心?

  俞三觉得其中有古怪。

  程卿诧异:“怎么可能?”

  她在五河县做的再多,各种措施也是以五皇子的名义颁发的,就算百姓们要传颂,也是传颂五皇子才对。

  “你是说,有人在故意替我扬名……”

  可为了什么呀?

  程卿不知是谁在这样默默无闻做好事,她一点也不感动,只觉得很诡异!

  程卿的确做了不少事,但官场潜规则如此,事情是下面的人做,功劳是是上面的人领,不说五皇子,就是程知绪、石总督和祁指挥使谁扬名都行,独独是她跳过这些人自己扬了名。

  真要是程卿自己找人做的就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人偷偷这样做,程卿不得不怀疑对方的居心。

  “何望春一直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