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第23章 谋杀亲夫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倾洒到宽大的床上, 床上的人儿烦躁地转身,试图躲进阴暗中,身体却没能动分毫。
林和平满心疑惑与不解, 她是遇到鬼压床了吗。
睁开酸涩的眼睛, 入目便是一条麦肤色手臂, 横在她胸口处, 林和平条件反射般推开, 手抽出来,僵在半空中,她不能这么做,不可以冲动。
林和平收回手, 默默地看着手臂的主人, 思绪飘回到昨晚——她睡床头, 周建业在床尾,她面朝南, 周建业好像朝北,他俩背对背, 中间隔一米, 不可能滚到一起。
即使在一起, 也不可能头挨着头, 脸贴着脸。
林和平的身体动不了, 脑袋可以动, 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她还在床头,睡觉不老实的是周建业。
以防他耍赖,林和平轻轻把压在周建业胸口处的左手伸出来, 按住他的手臂,右手朝周建业脸上拧。
林和平本想给他一巴掌,又怕留下痕迹,被人看笑话,都没敢使劲拧他的脸。
天亮了,周建业也该醒了,林和平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脸,周建业就睁开了眼。
周建业眨了眨眼睛,张口欲言,林和平没给他狡辩的机会,指着胸前的手,以及压在她腿上的腿,“现在这样也是我睡觉不老实?”
周建业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脚,开始抱怨,“你还好意思说,不是我睡觉警醒,今早你看到的就不是我,而是一具硬邦邦凉飕飕的尸体。你——”
“周建业,还想吃肉包子吗?”林和平打断他的话,坐起来,靠着枕头,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问,“早上还想吃鸡蛋饼吗?”
周建业的呼吸暂停一下,忙不迭爬起来,“你——”指着林和平,“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
“告诉你岳母?”林和平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论胡说八道,两个她也不是周建业的对手,不容他说下去,“周建业——”
周建业瞥到昨晚被他扔在地上的枕头,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出现在脑海里,“等一下,我有个问题,你能回答上来,是打是骂,随你高兴。”
“你是要考我?”林和平盯着他问。
周建业:“和你本人有关,不涉及天文地理,也跟军事政治无关。”
“说!”
周建业轻咳一声,“你我是签了协议的,对吧?”
林和平点头。
周建业指着自己的脸,“凭良心说,这副尊荣能带出去,对吧?”
林和平再次点头。
周建业:“你建厂的钱全是我给的,我学历比你高,这些也是真的?”
“真的。然后呢?”林和平真的很想知道,周建业这次又打算怎么糊弄她。
周建业心中暗喜,让他说下去就好,“我有学历,有身高,相貌堂堂不差钱,你一穷二白,学历不如我,家世不如我,眼神还不好——”
“你眼神——”
周建业不敢让林和平开口,也不能给她思考的机会,“你眼神好,找个二椅子?”
林和平呼吸一窒,很是后悔刚刚没一巴掌拍过去,赏他五个手指印。
周建业笑着问,“现在是不是很想打死我?我说完,说的不对你再打也不迟。论看人的眼光,你我半斤八两,这点扯平。其他方面,我都比你优秀吧?身为一个被女人伤害过的男人,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我……”林和平被问住,凭周建业的条件,找一个像她这样的不难。
周建业虽说离过婚,但他没孩子。
有些女人反而觉得离过婚的男人懂得珍惜,以致于条件好的男人,离了婚反而更吃香。
周建业见林和平拧眉思考,不禁腹诽,上辈子那个混蛋儿子说什么,想让一个条件不错的女人对男人死心塌地,一定要打击她,让她产生自我怀疑。竟然不是胡扯。
周建业又安安静静等一会儿,等到林和平转向他,面露疑惑,“容我提醒你,林女士,结婚是你提出的。我刚出虎口,短时间内没打算再进狼窝。”
“谁是虎?谁是狼?”
周建业咽口口水,“她是母老虎,你是大尾巴狼。我这么说你——”
林和平抡起枕头就砸。
周建业条件反射般伸手,“嘶——你想谋杀亲夫?!”
林和平下意识停下,见他捂着手背,不屑地嗤一声,“杀人犯法,我没那么傻,只想废了你。竟然用pua小姑娘的手段糊弄我。今天不打残你,我就不叫林和平。”站起来就朝他脑袋上砸。
周建业见状,抬腿把她绊得踉踉跄跄,趁机把她压在身下。
林和平张嘴就咬。
早有防备的周建业抬手捏住她的嘴巴,“你这女人,属疯狗的?能不能容我说完。”
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不能动,林和平以退为进,“说!”
周建业没说,把挤在他跟林和平中间的枕头拿出来。林和平的双手得以解放,就朝他脸上扇。
周建业后仰躲过去,眉头微皱,“是不是很想我把你绑起来?”
林和平的手僵在半空中,瞪着眼睛看着他,等他瞎胡编。
周建业见状,瞥了她一眼,“我说你这女人眼神不好,你还不高兴。不准再动手,等我说完。”说着从枕头里掏出三叠钞票。
林和平下意识想问,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全是大团结,瞬间忘记跟周建业算账,不敢置信地问,“这么多钱,你——就放枕头里面?你——”
“别你了。”周建业的腿从她身上移开,“先起来。”把通红的手背递过去,“我说你谋杀亲夫,说错了?竟然还想朝我脑袋上砸。这三叠钱同时砸在我脑袋上,砸出个好歹,我不跟你计较,领导也得找你谈话。”
林和平莫名觉得理亏,“你——你又没说枕头里有钱。”
“我跟你说过还有点钱。”周建业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这点也是他算计好的,“昨天你把衣服放衣柜里的时候,里面除了衣服就是被子,没想过我把钱放哪儿的?”
周建业给林和平的那笔钱,还有一部分存在银行里,她不差钱,压根没想过他还有多少钱。
“我以为你跟我娘一样,把钱缝被子里。”林和平嘀咕一句。
周建业瞥她一眼,把其中两叠塞回枕头里,“那是你娘。我连针都不会用,拿什么缝。”
林和平又忍不住嘀咕,“那你也该跟我说一声。哪天我拿出去晾晒,掉了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你来的时候我都在,你把被子枕头拿出去,我肯定会提醒你。”周建业不敢承认,他就是故意的。枕头放好,拿起床上的那叠钱,塞到林和平手里。
林和平疑惑不解,“给我干什么?我说过了,不缺钱。”
“回去给你娘,就说我发现你瘦了,以为家里没钱没粮,硬给你一千块钱,留着你们买米买肉。”周建业担心她拒绝,不待她开口,“明年还我一万。”
林和平震惊,“周建业,你个——”
“开玩笑。明年回去多给我爸妈买点东西。”周建业道。
林和平松了一口气,正想下床把钱放好,看到地上的枕头,“我的枕头怎么在地上?”
“你自己弄掉的。”周建业不假思索道。
林和平转过身,打量他一番,“不是你扔的?”
“我吃饱了撑得,干干净净的枕头扔地上。”周建业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就下床穿裤子。
林和平见状,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我昨晚真踹你了?”
“说实话?”
林和平瞪眼,敢胡说试试。
周建业认认真真说:“昨晚睡觉你忘记关窗户,半夜冷风吹进来把我冻醒了。”
“冻醒?”林和平不禁往外看一眼,看到窗帘被风吹得摇曳,“那你还不关窗户?”
周建业胡诌道:“三更半夜懒得起来。看到被子没掉地上,全被你卷走,就去你那边睡了。至于枕头后来怎么掉的,可能是你不小心碰掉的,也有可能是我跟你抢被子的时候碰掉的。”
林和平见他说得有头有尾,心中疑虑顿消,但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我以前睡觉明明很老实——”
“以前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这辈子就没老实过。”周建业提醒她,“如果是上辈子,很正常,你没安全感,睡着都绷紧神经,自然不可能乱动。不信你自个想想。”
林和平仔细想想,她上辈子先是怀疑自己有问题,段其智后悔跟她结婚,后来怀疑段其智在外面有女人,再后来有孩子,又调到国有企业,忙里忙外,还总觉得跟段家人隔一层。那时她以为段家人瞧不起她,一直努力工作,照顾家小,从不敢放松。
“就算你说的都对,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这么,这么放任自己——睡觉乱打滚。”
周建业心说,当然没有。可惜我是不会说实话的。
“改天我去弄个可以折叠的钢丝床,对外就说宁宁要过来,给宁宁准备的。”周建业道,“回头我睡客厅,你睡卧室。”周建业说着,连连摇头,“不行。那样一来,你潜在意识还是会绷紧神经。”
林和平想想,有可能,“那就不分床,分被子。”
周建业想说不,话到嘴边点头,“也行。第二天起来,你必须先把被子放柜子里再出去,不然我没法跟老张他们解释。”
“跟他解释什么?”林和平疑惑不解。
周建业:“老张过来找我,不小心看见了呢。你娘你爹或者宁宁过来,不小心看到了呢?”
林和平不想都知道结果,她娘和她爹得把她二叔二婶叫到一起审她,是不是对周建业不满意。
“就说你不想跟我睡一起呢?”林和平试探着问。
周建业脱口而出,“做梦!”意识到回答的太快,“我用两辆自行车,一个手表,一堆肉和二十斤糖果,才换得你爹娘对我十分满意。”说着,顿了顿,“因为你睡觉不老实,让你爹娘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宁宁再跟平安把我揍一顿,我图什么?你拿什么补偿我?以身相许啊。”
“想得美!”林和平道。
周建业哼笑一声,“没你想得美。好事全让你占,刚才还想谋杀,得亏我艺高人大胆——”
“你给我闭嘴!”林和平又见他开始贫,“就这么睡。”
周建业愣了一瞬,不禁问:“咋睡?”
林和平捡起枕头,抽掉枕套,和周建业的枕头并排放,“省得哪天忘了,一个枕头在东,一个枕头在西,没法跟人解释。”
周建业连忙揉揉眼睛,两个枕头并排坐在一起,不禁转向林和平,“你就不怕——”
“你敢吗?”林和平反问,“这里可是家属院。我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县里虽然穷,凭我把食品厂的广告投到《青州日报》上,书记和县长也会跟你们部队领导死磕到底。”
周建业压住心中狂喜,面上疑惑,“既然你都知道,那怎么还一副怕我乱来的模样。”
林和平不是怕周建业,是怕男人。也有一点怕她自己反应过激,把周建业踹得从此以后不能人道。
然而,这些都不能说,否则周建业能跟她贫一天。
“你管我。”林和平送他一记白眼,就往外走。
周建业下意识跟上,看到她身上的衣服,顿时想笑,“穿着睡衣干什么去?”
林和平低头一看,短袖加大裤衩,连忙退回室内,把周建业往外推。
周建业穿着大裤衩,光着上背就出去洗漱。
林和平洗漱后,周建业已把炉子打开,煮上白米粥。
厨房里除了米面鸡蛋,只剩葱姜和半颗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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