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枇杷雪
端妃淡淡笑笑,道:“昨日请安我也在,自然是有印象的。”
许悠然见端妃搭自己的话,笑了笑,说道:“那您可否觉得我俩太过相似。”
端妃听完许悠然说的,眸光闪了一下:“不知道贵妃到底想要问什么?”
许悠然眯了眯眼,用最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皇后……”
这句话却像是烈火烹油一样,一下子把当场的气氛给炸裂了开来,只见端妃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显然有所隐瞒。
端妃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问许悠然:“你知道了?”
许悠然却自信地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不知道我知道什么了?”
最后端妃只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安然下去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去搅和这趟浑水。”
许悠然笑了笑,这安然可不是说安然,就真的可以安然的。
这么多个世界下来,什么样的场面许悠然没有经历过。
但是似乎男主和女主就是命中注定过的,不管怎么阻挠都会在一起,那她这个女配要当那个注定的垫脚石么,自然不!
她许悠然如果会坐以待毙,那么怎么可能能脱离系统。
许悠然一针见血,说出了根本:“宁静只是麻痹将死之人的。”
第3章 白月光替身的真相3
端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自己。
她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都知道皇后了,那索性我就跟你说了吧。”
端妃开始回忆,她的眸子开始幽远。
“皇后是夏宸帝的青梅竹马,二人一起长大,彼此之间的感情是谁都替代不了的,那时候的夏宸帝,还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王爷,而皇后却是权臣之女,皇后自己承担了所有的压力,嫁给了夏宸帝。
而我也不过是王府里一个小小的侍妾,谁能够想到会有今天,权臣之女成了一捧黄土,不受宠的侍妾,却成了端妃。”端妃此时讽刺地笑笑。
许悠然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上一世,她虽然一直作死,被打入了冷宫。
但是温雪晴跟夏宸帝的全过程,许悠然可以说都有接触,只是有些私密话,夏宸帝只会对动了心的女主温雪晴说。
虽然她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只是猜测,并不准确,就连她说的皇后之事,也不过是为了诈一诈端妃,显然,她成功了。
许悠然嫌弃端妃太过墨迹,直捣黄龙的问道:“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显然这问到了最关键的一点,端妃惊讶地盯着许悠然,似乎自己都在疑惑,她怎么会直接问到最直接的害点。
片刻,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皇后是死在一场宫中设计之中,当时夏宸帝宠得不得了的一个妃嫔,原来是帝国的细作,什么青梅竹马啊,都抵不过佳人绝色,阴差阳错中,那一碗献给夏宸帝的见血封喉的毒药,竟然被皇后给挡了。”
“或许她早就发现了吧,之前多次跟皇上谏言,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皇上却觉得她是嫉妒,生了好大的脾气,没想到她却敢抢过那一碗毒药。”
端妃说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就好像卸下了重担一样:“当时宫里所有的嫔妃和宫女侍卫全部被清洗,我记得那天皇宫的天空,是红色的,死了好多好多的人。”
许悠然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于是问道:“那你为什么活着?”
端妃苦涩的笑笑,她面容的苦涩像是陈年的苦药渣:“我为什么还活着……不过是夏宸帝想要一个见证人罢了。”
听完,许悠然深深地望着端妃,觉得这个平日里得体异常,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端妃,背后竟然有着这样的故事,实在让人唏嘘。
许悠然总结道:“死人永恒,这份爱,足以铭心刻骨,如同夜里撒在夏宸帝窗前的一抹月光,每一日每一夜。”
端妃是第一次听到白月光这种形容词,拍手称奇道:“皇后可不就是夏宸帝白月光嘛。”
许悠然笑出了声,然后指着自己道:“而我,就是替身。”
二人对视一眼,这两个上辈子一样被困于这皇宫的女子,此时竟然诡异的达成了某种共识,皆是爽朗的笑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心里都埋藏了太多的东西了吧。
许悠然却觉得端妃这爽朗的笑容之下,有很多东西没有说,端妃说的内容当然是真的,但是保留了几分就有待考察了。
和端妃聊完之后,许悠然告别,端妃对许悠然很是不舍,难得见到这么一个和自己聊得来的人,于是送许悠然出门,临走的时候,还嘱咐下次来她这里坐坐。
许悠然笑着说“好”,这面纱估计很快就要被揭开了。知道了这一切,许悠然明晰了方向。
第一世的时候,难怪夏宸帝就算到了最后移情到了温雪晴身上,也没有释怀先后,移情是移情,但是那一抹白月光又如何散去。
或许皇后就是因为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才敢于用生命来换上夏宸帝记挂的一生一世吧,活着不过是看一个又一个的娇花美人受宠,死了,才能成为经久不化的白月光。
许悠然走在回摘星阁的路上,金色阳光照在朱红色的宫墙上,照在许悠然的身上,把许悠然的背影拉长,就像是要从阴影中拖拽出一段尘封的秘密。
“现在可是白天呢,之后也永远会是白天,黑夜里的月光,怕是要不复存在了。”
阳光下,许悠然双目直视太阳,振振有词。
一开始,其他嫔妃还在许悠然面前或多或少讽刺几句,直到她们发现,无论她们怎么讽刺,许悠然全部轻飘飘的几句话给带了过去,丝毫不在意。
这样的事情多了之后,嫔妃们就不再自讨没趣,而是更加关注起温雪晴了。
温雪晴的位分,简直就是一天升一品,前几天还是从六品的美人,这才没过几天,已经直接跨过贵人、良媛、嫔、婉仪、成了从六品的容华了。
经历过当初许悠然位分晋升带来的冲击,其他妃嫔其实没有那么惊讶。
温雪晴或许就是许悠然第二,又或者马上就没什么许悠然,只有一个温雪晴了,前浪死在沙滩上嘛。
这段日子,夏宸帝也不是没有来找过许悠然,他向来知道许悠然性子倔,不肯服软,所以他主动找她。
却每每都是被许悠然的话给刺了回去。
“那温容华的脸和臣妾比,是不是更讨皇上的喜欢?”
“如果不是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都要以为那温容华是我的妹妹了呢。”
“比起我,皇上是否更钟爱那温容华的眉眼呢?”
一句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戳在夏宸帝心中隐秘的某个角落。
可是夏宸帝看着许悠然嫉妒的脸,知道她只是无心之举,所以不好发作,他如果大发雷霆,反而显得他心里有鬼。
夏宸帝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悠然,不要无理取闹……”
许悠然却挑了挑眉,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嘴利道:“我的替身,你睡着可还开心?”
就是替身这个字眼,把夏宸帝给哽住了,像是掐中了他的心脏,让夏宸帝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这嫉妇,阴阳怪气给谁看呢!”夏宸帝气得心肝疼,但是偏偏不能发作自己生气是因为替身那个字眼。
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拂袖而去。
这更引得桃枝心急,觉得自家娘娘气性太大,忽视了长远的未来。
其他嫔妃也觉得许悠然之前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太久不用脑子,脑子生锈了,把夏宸帝往温晴然怀里推,简直是愚不可及。
没人知道,在夏宸帝转身的刹那,许悠然的眼里哪还有什么嫉妒,分明是一片冷然,嫉妒什么的,不过是许悠然演给外人看的。
她就是要这样,一点点的,把那血肉模糊的创口给揭开。
最近,御花园的杏花开了,像在风中含羞带怯的美人,阵阵柔风吹过,仿佛置身花雨,惹得不少人前去观赏,许悠然自然不能免俗。
却不想在御花园跟温雪晴狭路相逢,两张相似的脸,面对面的对视,仿佛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此时的温雪晴,已经是温华容,自然不比当初。
她头上的朱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起来就知道名贵极了,身上衣服的料子,显然是最近进贡的蜀锦,听说只有三匹。
显然夏宸帝把之前对许悠然那套,原封不动的用在了温雪晴身上,只是不知道这温晴雪知不知道这夏宸帝的路数了。
温晴雪轻笑,红唇却被唇脂染得像火,像是在彰显自己最近的备受宠爱。
敷衍的请安之后,温雪晴虚情假意的笑道:“姐姐你也来赏这杏花啊。”
许悠然并不关心她在说什么,心里只想着: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就送了机会给她。
于是许悠然立刻调整了情绪反讽,让事态在自己预料之中发展。
许悠然道:“可别叫我姐姐,不然我还真以为我娘生了一个妹妹出来,毕竟咱们的脸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句话让温雪晴的笑,立马尴尬得僵硬了。心中恨恨:这珍贵妃可真不会说话,什么叫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真是伤人八百可自损一千。
但是话还是要接的,温雪晴道:“姐姐的容貌,岂是我可以比得上的。”
许悠然却冷笑,眯着眼看着温雪晴,厉声道:“你是在装不懂还是真不懂,你是真的不懂夏宸帝为什么宠爱你么?”
就连温雪晴都没有意料到许悠然会这么的直接,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上想宠爱谁是皇上的事情,我怎么敢乱加妄议。”
许悠然却不跟她一样打太极,说的话而是又狠又准,残忍的真相从许悠然的嘴中吐出:“因为啊,我们都是替身。”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肉眼可见的,温雪晴的脸色就变了,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温晴雪的脸色由红转白,或许她已经猜到了常吻自己眉眼的夏宸帝,想的到底是谁,是那位正主吧。
就算温雪晴有志于皇后,但是现在也不过刚入宫的女子,什么谋略,还没有被磨炼出来。
夏宸帝最开始还是英雄救美出现的,而且相貌英俊,眼里的深情像是要融化把温雪晴融化了一样,再加上一天一个位分,这样的宠爱,是人都会以为是夏宸帝爱她,温雪晴又如何不动心。
其实不光是当初的许悠然疑惑,就连温雪晴也疑惑过,为什么夏宸帝会让自己入宫。
明明自己的相貌和珍贵妃那么像,但是她被夏宸帝的宠爱给冲昏了头,根本来不及自己想想,现在看来,原因不过是自己比许悠然更像那位。
直到这一刻,许悠然的话,才像是一把刀子,把温雪晴忽略掉的迷雾给划开了。
许悠然看着刚刚还镇定自若的温雪晴,像是刺激到了,一个劲的摇头,嘴中不可置信地念着:“不可能的!你骗我!不可能的!”
然后像是害怕许悠然再多说一句,飞快跑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许悠然勾起了灿烂的微笑,这层朦胧的面纱,想来揭开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第4章 白月光替身的真相4
果然不出许悠然所料,当晚温雪晴就触怒了夏宸帝,夏宸帝勃然大怒地把温雪晴的位分贬为了八品的采女。
其他宫里纷纷猜测,温雪晴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历来温和的夏宸帝这么生气。
诸多猜测之下,除了温晴雪和夏宸帝这两个当事人,那么只有许悠然才最清楚了。
月儿弯弯凉风起,树影飒飒声中,几只流萤飞过。
许悠然坐在树下摇着团扇,轻笑一声,还能如何,当然是触碰到了夏宸帝心中那不可说的位置。
现在温雪晴刚入宫,城府并不深,在夏宸帝的绵绵柔情里。她错误的以为夏宸帝是爱她的,却不想那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