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铭哥
“畜生你骂谁!你老树皮,不知耻,干啥啥不行,害人第一名!”许玉捋了捋袖子,面上一派勇猛无畏。
这架势,把孙禾都给惊到了。虽然她身为受害人,却也从未想过兵戈相向啊,怕许玉吃亏,再者,打架也不好看不是,她便立刻去拉许玉。方向民那边,也被村长等人给拖住了。
许玉:“你们别拦着我,这老东西欺人太甚,我非要挠烂他的嘴……”
方向民:“村长你放开我,这小畜生肆无忌惮,我是忍无可忍……”
村长一巴掌拍掉了他一直指着许玉的手,斥道:“你一个大男人,至少现在还是领导,却和一个小姑娘大打出手的,你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郗辰也已经走向了许玉,隔着衣袖,握了下她的手腕,轻声问道:“手疼吗?”
刚才还炸毛的小狮子,瞬间安静了下来,许玉正欲开口,方向民又攀咬道:“你们三个都是一伙的,你们都跑不掉的!”
村长:“……”
这下子连村长都想抽他了,说他是疯狗,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待会,保不齐还得说村长他们都是同伙呢,在场的都是盗贼,只他方向民一个人是好人了!
许玉闻言,不怒反笑,她算是看出来了,对于疯狗,就得一击致命!只是……
冷静下来后,许玉转眸看向村长,问道:“如果查出粮食究竟是谁偷的,而且他还公然污蔑、迫害社员,那么此人会怎么处置?”
这话含沙射影,众人瞬间听出了端倪,皆有意无意地向方向民看了去。饶是村长也幽幽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对许玉道:“这些事情性质太过恶劣,一定得调查清楚,如实上报,必定要对涉事者严惩不贷,公然批判!”
许玉的目光转向了方向民,直言道:“对于这话,你认同吗?”
方向民因刚才的两巴掌还有些余怒未消,又碍于还有许多社员在,也不能不回应自己的态度,当下便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严惩不贷都是轻的,无可救药的人,就该直接送到局子里去!”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许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早已证据十足,就等着去手擒“真凶”!
话落,她直接向方向民走了去。原本对其恨其入骨,甚至想直接动手的方向民眼下终是有了机会,然而,却因许玉的态度被怔在了原地,莫名的,心里就多了几分不安的感觉。就在他怔神的空档儿,许玉已经从他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是用一条红布系着的一把很常见的钥匙。
再普通不过的一件物什,方向民见状,却似瞬间被蝎子给蛰了,眼珠子差点裂开,下意识地看向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田建国。而田建设同样是一脸的惊骇,如同撞见了鬼!
许玉将他们的表情洞悉眼底,立刻对方向民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存放物资的仓库的钥匙,现在为什么会在你的口袋里?”
生产队的许多器械,各种农具、石灰等东西,都在村子里的一间仓库里放着,而方向民是保管员,手上拥有着唯一的一把钥匙。
所以,钥匙在他身上,不是很正常?许玉刚才那话,才让人不明所以。而紧接着,众人听到,她又对方向民道:“这钥匙是记工员给我的,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方向民面上顿时煞白一片,一双眸子却似淬了毒般,死死地盯向田建设。田建设被他毒怨的目光瞪的心底一颤,下意识地向口袋里摸了去,自证般的辩解道:“没有,我没有给她,钥匙在这里!”
紧接着,他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和刚才许玉拿出的那把相差无几的钥匙。
方向民见状,顿时心底一松。然而,一颗心还未彻底沉下去,猛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般,他再度瞳孔骤缩!
田建设也随之反应了过来——竟然被许玉给诓了!他正要藏好钥匙时,许玉却率先一步上前,直接从他手中抢走了钥匙!田建设见状,就要上前去抢回,郗辰却走上前去,隔在他与许玉的之间。
男人目光清冷,瞳孔幽深,莫名的便给人一种凌压之感,让人望而却步。这是田建设从未在郗辰身上见过的眼神,他登时僵住了脚步。而郗辰的身后,许玉趁机探出了脑袋,为众人解惑般,也是问出了众人的疑惑:“方队长,为什么仓库的钥匙会在记工员的身上?”
不给方向民狡辩的机会,许玉又直接替他回道:“你以为你有不在场的证明,就能说明,你没布置脚印、那一袋粮食等害人的‘证据’了吗?这些事情你不用亲手去做,自然有同伙帮你做!”
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仓库的钥匙会在田建设的身上了。正是他去仓库取了石灰等东西,伪造了谷堆周围的鞋印!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暂时还没有机会把钥匙重新还给方向民,再者,他们也没想到,许玉会从钥匙入手,还趁机诓出了真相!
田建设的身体晃动了下,早已面如土色。他素来是欺软怕硬,外强中干的,平时看上去凶狠勃勃的,要是真遇到了事,实则怂的一逼!方向民比他老练一些,剜了他一眼后,只强自镇定地看向许玉道:“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我也可以称之为是你的污蔑,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定是要把你送到局子里去!”
第32章 送他们上路
面对方向民凶恶的表情, 许玉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她的淡然,更衬的他的气急败坏多了几分狗急跳墙的意味。
一旁的田建设见状,只觉得愈发心虚,尤其是在看到, 许玉直接带着众人去了仓库时, 小腿顿时开始打摆, 近乎站立不住!
人群的末端, 他惊惶地看向方向民, 还未开口, 后者突然恶声警告道:“她都是唬你的, 你怕个屁!我可告诉你, 事情是我们一起做的, 我们现在可是在一条贼船上, 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连你都得玩完!”
仓库门口,许玉用之前从田建设手中抢走的钥匙打开了大门。仓库比较大, 有一般村民家的三个堂屋那么大, 里面横七竖八地堆放着许多杂物,看着极为凌乱,而且,有些还是很重的,不好搬移的,类似于石磨,打谷机等东西。
许玉从郗辰那里可以确定,方向民之前就做过监守自盗之事,而且, 偷来的粮食都放在了这仓库的某处。只是,眼下要是一寸一寸地寻找,耗时又耗力,许玉想了想,当下便转头看向了田建设。
此时,他脸不抽,腿不抖,僵着脖子,挺直脊背,很明显,应该是被“调/教”过了一番的。
许玉眉角微扬,看似是对村长道:“村长,你刚才说,查出偷盗者,必定会严惩不贷,公然批判的,对吧?我记得,对于这种坏分子,刑满释放之后,依然会剥夺他们的公民权利,也就是说,一日被确定为坏分子,那就终生脱不掉这个帽子。出狱后,也会交给群众管制,对其实行监督改造,不能乱说、不能乱动,各种限制其自由,这也就等于,只要此人被认定有罪,那就一直会被监制,直到老死!不,死都不能解脱,他们的家人,也会被其所连累,原本是贫农的成分,都会瞬间转变为‘高成分’,不仅会被下牛棚,还会被‘群众专/政’……”
随着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惊雷般,把田建设原本就是虚撑起的防线击的溃不成军。最后,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要不是贴着一棵树,就要直接瘫地上了。
这虚脱模样,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而且,田建设又没病,这情况只能说明,他是做贼心虚!
结合着刚才的种种情况,众人又哪里还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孙禾顿时出了一口恶气,她立刻对许玉道:“这就叫做罪有应得,自取其咎,必须得把这件事情上报,绝不姑息!”
村长也重重颔首,扫了眼旁边死鱼般浑身如绵的田建设,虽然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不对付,但是,毕竟是同一个村子的,田建设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要是真落得这么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村长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便语重心长地对其道:“建设,我知道,你小时候就是个好孩子,有一年,我掉山后的那条河里,还是你把我救上来的,你还记得吗?虽然说,你小时候有一次掉到了粪坑里,是我把你捞上来的,咱们也算是一命还一命了。但是,这些事情,我一直都记得。乡里乡亲的都几十年了,没人希望谁会过的不好,所以有些事情,你可得自己想清楚了,一旦走错了一步,可能你这一辈子,甚至你整个家都完了!”
许玉也趁机道:“你只要知错就改,回头是岸,那就是在将功折罪,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到时候肯定会帮着说明实情,上面也会从轻处理的。就当做是……看在社员之前刚来时,你帮着我们搬箱子,看在你之前的帮助,良心未泯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方向民突然冲了出去,直接威胁田建设:“你什么都不要说,那你就是什么都没做过!你要是敢乱说一个字,你知道我的,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搬!”许玉也不再多言,一声指挥后,看向众社员:“把仓库清空,只要找到赃物,所有涉事者,一个都别想跑掉!”
“啪!”田建设脑海中的那根弦,彻底断裂,他脱口嘶喊出:“我从来都没窗户边偷过东西!我没有!”
窗户边……
许玉与郗辰对视了眼,而同样会意了的孙禾等人已经跑到了窗户边,开始去找赃物。果然,不过几分钟,他们就发现,地面上有几块砖是松动的,抠出砖块之后,里面竟是整整藏了五袋粮食!
许玉看着那些粮食,又看了看之前从稻谷场附近找到的,用来冤枉孙禾的那一小袋粮食:“这几袋粮食用的布袋都是一样的,还都是用红布条捆扎的,而众所周知,方向民,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只有你才喜欢用红布条!”
众人顺势向他腰间望去,他有皮带却不用,今年一直都是在用红布条做裤腰带。之前还曾有社员因此事私下打趣过他,说他应该是夜路走多了,才会有这种日日系红腰带的弓杯蛇影之举,原本只是玩笑之言,没曾想,竟是真的被说中了!
不等方向民开口狡辩,许玉继续戳穿他:“被偷的粮食这么多,绝对不可能是一下子就偷走的,这样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只可能是,经常窃取一些,堆积成的。而这仓库的钥匙,只有你有。因而,也只有你有这个机会,去做这些事情!当然,你也可以说你是帮凶,那主谋就是……”
不等许玉的目光扫到田建设的身上,他立刻为自己辩解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是被逼迫的,我就搞了几个鞋印,放了一袋粮食藏在晒谷场周围,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真的不是主……啊!”
方向民忽然冲上前去,直接给了田建设一拳,詈骂道:“你这个孬种!杂碎!我让你乱说话,我非打死你……”
村长立刻招呼众人上前,把失控的方向民给拉开了,并死死地架住了他。看着疯牛般的他,所有真相哪还有不明了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丧尽天良,做出这等恶事,眼下事情败露,非但没有丝毫的悔意,还变本加厉,对人大打出手,当真是不可救药了!
这种黑心肝太可怕了,又十足的可恨,村长眼下只想赶紧处理了他,便对众人道:“你们去找根绳子过来,他要是再发疯,就直接把他绑起来,再押送到生产队大队长那里去!”
方向民还在挣扎,疯狗般地大喊大骂:“孙禾你就是个偷人的贱人!我想起来了,许玉你才和他有一腿,你们这对狗男女,你和郗……”
许玉强忍着没有再扇他巴掌,毕竟,郗辰可是会心疼她手疼的,她直接从地上捡起了一块脏布,全部塞到了方向民的嘴里,堵的他再也说不出话为止!随后,她直接看向村长道:“他已经疯了,现在就把他押到石家弄那边去吧,省的他再污言秽语的,膈应的大家都别想安生了。对了……”
压低了声音,她又小声地补充了句:“大队长不经常来这边,不清楚咱们大家伙的为人,章队长却是清楚的。你别忘了对他说,方向民这疯子一直在诋毁孙姐的清白,你知道清白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有多重要吧,你只要说了,章队长就会知道怎么处理了。”
村长颔首:“他就是在满嘴喷粪,没有人会信他的,我也会对章队长说的,你放心吧。”
把方向民绑了后,村长等人便连夜带他上路了。至于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田建设,帮凶么,自然也是要被带上的。而不消许玉再提醒,村长已经对其进行了“回炉重造”:“你刚才说的话,大家伙可都听到了,等到了大队长那边,你晓得该咋子说吧……积极认错,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会不给你机会的……”
待村长等人离开后,事情也已经真相大白、尘埃落定,妇女主任便让大家伙都先散了,宽慰了孙禾几句后,不善言辞的她只叮嘱孙禾等人先回去休息,随后,她也跟着先离开了。
刚才还“血雨腥风”之地,此时,一片寂静,许玉便把是郗辰告诉了她这些线索一事,告诉了孙禾。
之前,是郗辰告诉了许玉,发现了田建设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出过仓库,以及方向民偷盗粮食,偷了之后,总是会回仓库等事,正因如此,许玉才能提早准备,并步步拆招,最终,揪出作恶者,还了孙禾等人的清白。
孙禾闻言,看向郗辰的眸中,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最终,她后退了一步,对郗辰深深地鞠了一躬。
郗辰向许玉的方向移了一步,避开了,淡声道:“无需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孙禾却道:“我一是为了感谢你,二来,也是想给你道个歉。之前……你被不公平对待的时候,我并没有站出来,替你说话,我心里一直觉得很过意不去。眼下,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向你表示歉意,真的很对不起!”
第33章 爱你所以夸夸你
郗辰知道孙禾指的所为何事, 应该是那日在牛棚,他和曹莹差点要被封在牛棚里一事吧。当时那种情况,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孙禾等人旁观的反应, 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像许玉那般奋不顾身地就直接冲了出去, 才不正常呢!
想着, 他当下看向许玉的表情, 愈发柔和。其实, 他并不在意, 是否有人帮他, 毕竟, 古人都云,穷则独善其身, 达则兼善天下。与其说是,那日, 恰好是许玉冲了出去, 倒不如说,那日,冲了出去的,恰好是许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也是他唯一相信的缘分。
因而,他只是对孙禾道:“我从未在意过,你也无需再心怀愧疚。”
孙禾望着,他看向许玉的目光, 有那么一瞬,她真相了,她觉得,郗辰并非是不介怀那些事,而是,他们这些人其实就从未入过他的眼,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对于他来说,皆是浮云而已!
只是,不得不说,这次被人当做屁一样放掉,毫不在意之事,却让孙禾心头一直哽着的内疚终是彻底地放下了。之前因为这件事情,孙禾一直觉得,她是德不配位的,这也是她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资格去竞争小队长一职的原因。因而,眼下,即便是放下了,她也不觉得是解脱,而是一面对于过去映射的镜子,始终提醒着她,以后行事一定要无愧于心!
看着目光依然如胶似漆的两人,孙禾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个啥,已经很晚了,我和你们也不顺路,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话落,孙禾立刻转身,脚步却是越放越慢。莫名而来的这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我先送你回去吧。”郗辰主动道。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额,不是,是爱豆和她,漫漫前行路,怎一个心满意足了得!小女儿家娇羞的条件反射,许玉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辫子,这一摸,却直接摸了个寂寞!
低头,一边的辫子已经散乱了,好歹皮筋还在发尾上面,而另一边,小辫子则是整个的散开了,连皮筋也不知去向!回想到刚才她和方向民之间的“好汉不提当年勇”,许玉直想撩起头发把自己给埋了!所以说,她现在是一头杂乱,毫无形象可言的吗?
恨不能化身八爪鱼,她立刻去抓自己的头发,正在地上搜寻可能掉落的皮筋时,就看到,不知何时,那黑色的小皮筋竟是套在了郗辰的手腕上。他解释道:“刚才,掉到了你身上,我就先帮你保存着了。”
说着,他就要把小皮筋取下。
恋爱脑中关于小皮筋的寓意使得许玉立刻制止道:“等一下,不要取下来,额,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突然就想扎一个辫子了。”
她一把把另一个辫子上的皮筋薅了下来,却因用力过度,连带着扯掉了好几根头发,疼的她顿时眉头直抽抽,正欲重新去编辫子时,郗辰却上前一步,帮她拢了拢头发道:“我来吧。”
许玉早就发现了,他的手很好看,是一双堪称手模的手。此时,他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头发,轻缓地梳了几下,梳顺了之后,便分成三股,一一编了起来。动作不是很娴熟,更像是掌握了理论知识后的初次实践,他却很是耐心,动作不疾不徐,仿佛不是在编辫子,而是在对待一件工艺品的雕琢。
许玉微敛了气息,盈盈地看着郗辰的一举一动,整个世界,都在他的循次渐进中安静了下来,只她心底,徐徐升温。
她的头发,似是天生的偏亚麻色,并非是一般人的黑色,余晖下飘曳的芦苇般,看上去极为轻软。手中的触感,亦是如此。他又想到了,那日许玉教他穴位时,握着他手时的柔软。心底涟漪阵阵,经久不散……
许玉是知道,章栋行事,素来不会拖泥带水,却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神速。第二天一早,他便随着村长等人来到了村子里,下达了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置决定。
因着现在农忙还没彻底结束,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临时召开一次社员大会,所以,生产大队里的领导们便决定,对方向民进行革职处理,然后由他们内部进行对于方向民的批判。总之,方向民归那边处理,不会再回到他们这个淮山村生产小队里来了。
至于田建设,念在他将功折罪的份上,却并不能功过相抵,因而,记大过一次,并交由群众监督,如果再次犯错,将直接革职处理!
有关方向民对于孙禾、许玉和郗辰之间造成的名声受损,章栋对此做了明确的澄清,并严禁任何人讹传,否则,就以方向民的同伙处理!他态度严肃,掷地有声,自然不敢有人置喙,更何况,众人心里也清楚,疯狗的话,又怎么能做得真呢!
其实,章栋一大早的便前来,一是因为方向民此事影响太过恶劣,生产大队那边才想尽快处理,防止此事继续发酵,扰乱民心;再来,也是不想大家伙因群龙无首的而漫无目的,耽误了上工,只是,没想到,他刚来,就看到,社员们都在井然有序、一如既往的上工,后来才知道,是李海洋招呼的大家按时上工。
李海洋原本就是小队长的候选人之一,章栋与他有过接触,对他也比较满意,当时便当着众社员的面,提出想让他暂时担任小队长一职,直到召开社员会议时,再另作决定。社员们对此并无异议,毕竟原本就是民心所选,因而,当下便直接对李海洋“李队长”的称呼开了。
见此,众人心里也清楚,李海洋一直担任小队长,已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最后,章栋的目光又放到了人群里的许玉身上,将其叫上了台。因为是她直接调查清楚了方向民的种种不法行为,所以特意给她颁发了一张“优秀社员”的奖状。
许玉看着那奖状,正想说,这其实都是郗辰的功劳,只是,还未开口,章栋却似早就预料到了她要说的话,率先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小禾都对我说了,我会私下奖励他的。”
又说了几句陈词总结后,章栋便让众人都先散了,随后才对许玉道:“有些话,我知道你不爱听,那我就不多说了。但是,郗辰此举,的确值得表扬,他也有功,我会和李海洋李队长商量,等到年终实物分配的时候,多分给他一些年底分红的。”
许玉正认真听着,等了一会,却不见章栋继续说下去了,眸光顿了顿,咂舌道:“这就完了?”
章栋:“……”
根据生产大队里的决定,虽然荣誉至上,她其实自己不也才得了一张奖状么,所以给郗辰实质性的物质奖励,这还不够吗?对上她探究的目光,章栋只无奈道:“那你想……”
许玉道:“那你都表扬我了,你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