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风流
宋延徐就摆着手:“他不行,我已经和兵马司的廖耿说了,让人派人暗中去查找。就怕我们筹不到钱,他们会撕票。”
“让郡主受委屈了。”
白胜望着宋延徐一瞪眼:“你这人,放着儿子不用,还去求别人,别人都信你儿子,就你还不信?”
“莫不是你觉得你儿比你好,你又酸了?”
宋延徐嘴角直抖,脸色难看至极。武将就是武将,说话也太粗俗了。
“让他办吧,他今天都查的差不多了,明儿肯定成。”白胜说着,又问宋宁,“好女婿,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宁应是。
宋延徐扶住额头,无言以对。
“说钱的事吧。”宋延徐提醒白胜。
……
第二天一早,阑风提着两袋子鲜花饼,随着赵熠到了理刑馆。
门口的花盆,还是光秃秃的。
马三通幽怨地看着他,行礼:“王爷好。”
“这是赏你的。”赵熠道,“听说你喜美食。”
马三通一怔,连转着一根笛子进门的宋宁都惊讶地道:“王爷突然一早过来,是为了给马三通道歉?”
赵熠扫她一眼,没理她,拂袍子在她的椅子上坐下来。
“闻着香。王爷赏赐的一定是美味。”马三通上去拆了牛皮纸袋子,顿时脸色一僵,敢怒不敢言地道,“是……鲜花饼?”
他抖着嘴唇,苦哈哈的,仿佛这不是鲜花饼而是割了他的肉做的鲜肉饼。
“昨晚晾的饼,早上新出炉的。”阑风道,“特意将您要的两朵单独给您送来了。”
马三通抱着鲜花饼,一边祭奠一边吃。
“五两银子十个饼,我吃不是饼是钱啊。”
阑风憋着笑。
赵熠望着宋宁:“昨天那小乞丐,怎么说?”
“小乞丐承认,是另有一人给了他钱,让他给癞子头那人办事。但他不认识给他钱的人,只说对方年纪轻,一口正宗的京里官话。”宋宁回道。
赵熠颔首:“这就是对了。寻常人忌惮保定王也尊敬他,不敢对平阳不敬。可此人不但绑了还勒索一百万两,可见胆子之大眼界之高,非普通身份的人能有。”
宋宁将笛子塞自己包袱里,拍了拍自己今天的一身素面黑袍子:“王爷言之有理。但我们现在没时间多逗留了,只能先去码头试一试。”
“你这样出去,会被发现。”
宋宁回道:“劳王爷您担忧,微臣这就……”她话说了一半,冯元来了,急匆匆地递给她一封信,“大人,又来了一封信。”
宋宁惊讶,这才两天,就来三封信了。
很有点迫不及待急促地意思啊。
第161章 实在可怜
宋宁拆开信看了一遍。依旧是宋元时的字迹:明日将一百万两白银,按照以下要求,放好。
宋世安光腚绕马车跑两圈,一件衣物不得穿。
宋世安亲自下水,将银子沉入水中。
银子下水后,各自撤离,不得有人下水更不得观看,下午酉时人质自会被放出。
如若有一项没有做到,人质便死!
她将信给赵熠。
赵熠看王,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又继续看。
宋宁分明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和期待。
“王爷?”宋宁撑桌,俯视逼近他,一字一句问道,“绑架这事儿,您真的不是幕后黑手?”
赵熠也往前凑了凑,挑眉道:“如何说?”
“我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会想到这么龌蹉的方法折腾我。”
这绑架,显然一百万两银子是排第二,让她出糗才是关键。
“那你错了,”赵熠拍了拍她的肩,道,“换成是我,就让你从京城光腚骑马到通州。”
宋宁对着他的脸:“多谢王爷体恤,没让微臣跑着去。”
“那就跑去。”
宋宁无语,强行拽回话题:“王爷我不想光腚,又没有钱赎人,您看能不能从国库借调一点钱应急?”
“就靠您了。”
“你敢借?”
宋宁点头:“我不敢,我爹、保定王还有王爷您敢啊。”
“所以,你就负责光腚,别的事都归我们处理了?”
宋宁敲了敲桌子,提醒他:“王爷,咱们能不聊腚了吗,这和我儒雅的性格不合。”
“国库没有这么多银子。”
“那能借多少算多少吧。”宋宁回道。
赵熠都被她气笑了:“你当这是和好友借钱,想借多少算多少?”
“别想了,此路不通。”赵熠道。
宋宁叹气,道:“那我只能单枪匹马,英雄救二美。”
“王爷,再会。”她背着自己的包袱,就准备出门,赵熠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又问冯元,“他做什么去?”
冯元恭敬回道:“小宋大人应该是去通州码头。”
“找绑架的纤夫?”
宋世安是不是不知道,那边的码头上,有多少纤夫?
“是。”冯元道。
赵熠揉了揉眉心,拂袖道:“你安顿好衙门所有人,待命吧。”
“王爷,我们衙门……没有人了。”冯元尴尬不已。
赵熠看着他,脸色渐沉。
混账玩意做的安排,连他都没有透露。
防着他呢。
“成!”赵熠道,“你们努力吧。”
都跟着宋世安死一死才好。
冯元吓得跪下来,缩着脖子动也不敢动。
小宋大人也太能了,连齐王爷他也不怕。
宋宁背着包袱一上街,总觉得附近有人盯着她,可要认真去找,又什么都找不到。
背后有马车停下来,车门开着你,宋宁看到赵熠斜躺着,目光凉凉地看着她。
“王爷慢走。”
赵熠盯着她:“一个人去码头?”
“是啊,王爷。”
不用帮忙?张狂!赵熠哼了一声,将车门摔上了,道:“那你努力吧,希望能找回人,而不是尸体。”
车子绝情地走了。
宋宁莫名其妙,她又得罪王爷了吗?
矫情的男人。
宋宁背着包袱,开始想念啸天和鲁苗苗,如果他们在的时候,是不是闻一闻白娇娇的衣服,就能寻着人了。
“啸天啊,得用你的时候你不在,改日再来就不香了啊。”
此刻,玄武大道上,路边挤了许多人在看热闹,就见一个笔墨铺子的屋檐下,拴着一个戴着头套的小乞丐。
小乞丐只露出个眼睛,嗷嗷哭着。
在他两侧,守着几个衙门里的捕快,凶神恶煞地冲着路边的人,喊道:“圣上有令,这小乞丐和绑架郡主的绑匪有关,从今天开始就拴在这里,谁都不许靠近,不许救他。”
“若有人违反,格杀勿论。”
两个捕快说着,甩手走了。
围观的人们嗡嗡的议论着,昨天就有隐约的传言了,没想到今天真的证实了。
“这哪个小乞丐,为什么还包着头呢?”人群里有人问道。
大家都摇头:“看着年纪不大啊,能做绑匪吗?”
“小乞丐,你真是绑匪?”有人问小乞丐。
小乞丐只管哭着,并不搭话。
“看不到脸啊,小宋大人为什么要把他的脸兜着呢?”
“你去揭开看看呢。”
有人在一边撺掇。
小乞丐坐在屋檐,一边哭一边打量面前说话的人,小宋大人说了,对方应该不见跌他具体的长相,所以看见他被套着头公示,一定会想办法来确认。
在情况允许下,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想要确认,是常情。
所以,小宋大人说,他只要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就用手指悄悄指一指,自然会有人跟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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