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春是金色锁链
“你们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做到郑佑平妻子,专心养好身体,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把肚子里的孩子健康的生下来,其它事,不归你管,要是不愿意回郑家,待在家里也行,让你妈上下班照顾你。”
江母坐在沙发上也不个好脸色,这女儿,太能折腾了:“你爸说的对,怎么,嫁给郑佑平现在还后悔啦,晚啦,早干什么去了,我早不同意你嫁过去,你非要嫁,就看上人家是什么首长的儿子,现在人家变成首长的外甥,你又看不上了,闹,你就闹吧,看你能闹个什么好,动不动就往娘家跑,郑家有保姆伺候你,还伺候不好你了?”
江华一脸气愤,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父母还都不理解她。
“爸,妈,你们怎么能向着郑佑平,不向着我?我才是你们女儿,我才是该委屈的人啊,郑佑平明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一开始为什么要瞒着我,就算结婚了,他都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他这不是欺骗吗?郑家没找到亲生的儿子还好,现在人家找到了亲生儿子,你们知道我和郑佑平继续待在郑家,我有多尴尬?”
“怪不得呢,他怎么那么害怕他爸妈,感情他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你说这个人多卑鄙,多恶劣,我要是一早知道他是收养的,当初我就不会嫁给他了,说他两句怎么了?他这是欺骗!欺骗我的青春!”
江华简直太委屈了,她为了怀这个孩子受了多大的罪,就为了保住郑家唯一的金孙,好不容易保胎到现在三个月了,快要稳了,却突然告诉她,郑佑平不是郑家的孩子,是个养子,那对江华来说,这就晴天霹雳啊,能不吵才怪了。
什么外甥?要真是外甥养子,她还能忍一忍,当她不知道呢,郑佑平的爸爸当初把人家的儿子弄丢了,又把自己儿子给人家养,完全把人家当冤大头,这哪里是养子啊,这比养子还不如,这是仇人之子啊!那张娜知道真相能干吗?她现在看到自己,形同陌生人,哪里是当她儿媳妇的态度,她觉得自己像个寄人篱下的乞丐。
他们现在还能留在郑家,是郑中辉安抚了张娜。
说哪有来了一个儿子,又赶走一个的道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就白养了?劝张娜要有容人之量,儿子现在回来了,就是万喜,万幸,这还不值得高兴吗?
她在门外都听到了。
郑佑平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天天喝酒跟她吵,她江华还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呢,肚子里这个,算什么郑家的金孙,毛都不是,一想起来她就后悔,当初还不如下了乡,把郑佑平让给江露好了,何必跟她抢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呢。
“在家待几天就回去,你要不愿意住郑家,就去郑佑平分的宿舍住。”江父拍了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江父摇了摇头拿起报纸去了书房。
江母也手指点着江华:“你啊,就爱拔尖要尖,对你有什么好处?管他是郑家的养子还是亲生的,日子不得照样过?哪有你这样甩手就不过了回娘家的道理?你小心郑佑平不要你。”
“他敢!”江华又咬了苹果一口。
虽然她觉得在郑家待着不舒服,但江父说不喜欢郑家待着,就搬去郑佑平宿舍,那是不可能的,郑佑平单位分的宿舍,那条件比郑家差远了,郑家小二层洋楼,自带卫生间,还有保姆每天三餐照顾,卫生两天一清扫,吃的东西,自然不用说了,想吃什么跟保姆说就好了。
郑家不吝啬这个。
搬出去,能有这待遇?宿舍食堂能吃点什么?洗澡还要跟人抢位置,住的房子还那么小,厕所还是公用的,她就算寄人篱下,也没想过要搬出来,也就是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冒牌儿子的媳妇,肚子还不是人郑家的金孙,本为张娜就没拿她肚子里的孩当回事,现在就更不当回事了。
这能让她舒服吗?
江露回了房间,擦干净头发,任头发海藻一样披在身后,然后随手从空间取来一把仙枣,绿壤有伸缩功能,但最多也只能种两棵树,玉米和蛇莓果她已经不种了,只种了一棵仙桃树和一棵枣树。
都是普通的种子,但是一旦种到仙壤里,就变异了,两棵树都不大,结得果实很少,桃子就不用说了,江露自己省吃俭用,枣就更不提了,半人多高的枣树,一次只结四十九个红枣。
不过那红枣真好吃,一个个颜色是宝石红,特别璀璨,抓在手里像抓了一把宝石,流光溢彩,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放进嘴里,轻轻一咬,一股暖流,入口即化,满口香甜的枣香弥漫,这种世间美味不可辜负,也不能与别人共享,只她一人独享尔。
俗尘的那些东西,就只是填饱肚子而已,这个才是她的主食。
她享受地眯着眼睛,红红的小嘴吃了一颗又一颗,每一颗都只有小指头那么大,没有核,放进嘴里连枣皮都会化在口中,舌尖在跳舞,实在太美味了。
她双腿跨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椅子背,一边晾头发,一边吃得正开心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抱着三个月肚子的江华,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是满屋子的枣香味儿,江华现在吃什么都吃不进去,吃什么都想吐,只能天天吃点没有味道的面条和水果,还不能放肉,问想吃什么,什么胃口都没有,现在瘦得脸颊都内陷了。
这会一进来,闻到了枣香味儿,口水立即分泌出来,这种香香甜甜的枣香味儿,让她有了饥饿感,让她立即产生了我想吃枣的念头。
她到江露从手心拿了一颗,正往嘴里放,那是一颗枣,她手心里还剩了一个红艳艳的枣子,她快步走过去,不客气地从江露手里夺过了那颗枣。
“你哪来的枣子,自己在吃独食啊?”她低头一看。
这枣……
这枣也太好看了吧,那个皮油亮油亮的,晶莹剔透,还特别新鲜,拿在手里还挺沉的,而且不断的往外冒着香味儿,直吸引的江华口水飞快的泛滥出来,全身都在渴望着吃到这个枣儿,她忍不住的把红枣放进嘴里。
咬了几口,那个好吃,入口即化,好吃到她都飘飘欲,仙了,舌头都快一起吞下去了。
但一颗枣也太小了,她扔进嘴里没嚼几下,就感觉到没了,好吃的东西只能吃了一口,就嘎然而止,那个难受劲儿,还不如没吃到呢,她立即看向江露:“这枣还有吗?”
江露正吃着高兴,冷不丁就被人夺走了手中食,不过想到那个空间还是从江华身上得到的,倒也没说什么,拍了拍手,一摊,“没了。”那是真没了,桃树三天才结十个仙桃。
仙枣五天才结四十九个。
一天平均下来,江露只能吃不到十个仙枣,她自己都不够吃,每天还要数着个数吃呢,今天的九个已经被她吃了八个,就只剩那一个,被江华抢了。
没了,那是真的没了。
江华气急败坏,“有好东西,你留着自己吃,你有把爸爸妈妈放在眼里吗?你姐姐我还怀着孕呢,自己在屋子里吃好东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江露愣了下,然后“哈”的笑了一声,不敢置信地道:“搞笑,我吃个枣儿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你去把爸妈叫来,到底谁过分,谁不讲理?你要想吃,明天让妈去买,红枣能给你买一篮子,你爱吃多少吃多少,我可管不着你,你也别来管我!”
“那能一样吗?你这是鲜枣!”江华怀了孕越发的不讲理。
“想吃鲜枣你去树上摘啊,现在九月末正是摘枣的时候。”江露一点也不客气的回怼。
江华压下了一口气,心里想,树上摘的哪有你手里那个枣好吃,她前几天就吃过枣儿了,没这么好吃啊,但她又没什么理由说江露了,就算说给爸妈听,爸妈听着也会觉得她无理取闹,枣算什么好东西,当姐姐的还要跟妹妹抢这一口。
她忍下脾气,放柔声音,在江露屋子里的椅子上坐下来,“是姐姐刚才说错,这不你这枣太好吃了吗,我最近胃口也不太好,就好这一口,你这东西哪弄的,再给姐买点。”
江露依然跨坐着椅子上,没动,手臂搭在椅背上,没什么兴趣地道:“不知道,别人给的,就这么几个。”
江华忍了忍,“那你明天再去找那个人,去帮我买点。”
“不认识,路过的人给的。”江露敷衍着说。
江华立即把声音提起来了:“路过的人会给你吃的?人家凭什么给你吃的!”一听就是假的,是应付她,压根就不想给她买来。
“可能看我长得好看吧。”江露王婆卖瓜。
“你……”江华气得头冒白烟,好一会儿才忍下来。
江露还劝她:“江华,你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想吃枣明天让妈去给你买,你就是吃两筐我都不挑你理,随便你吃,我这做妹妹的,心胸宽大着呢,不会为了一个枣两个枣的跟自己姐妹发脾气,也不会抢了自己姐姐手里的东西,吃完还骂姐姐过分。”
江华手攥着椅背,冷哼道:“不用你伶牙俐齿牙尖嘴利,你是当我不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我没跟爸妈说,你得感谢我,你自己不照照镜子吗,跟男人鬼混了也不遮一遮,我清纯的妹妹哟,还没结婚就跟男人睡在一起,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浪。”江华终于不客气的撕开了脸皮。
江露听到,立即抬手摸了下脖子,估计是郑清河忍不住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了,换别的小姑娘早就被臊哭了,但江露不会,她虽然不太愿意男女之事,但也没那么保守。
她毫不在意道,“你没结婚不也和郑佑平混在一起了吗,我好时候也没看出你那么浪啊。”
江华冷笑,从椅子上起身,“江露,你最好别得罪我,我好歹结了婚,你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你以后还要不要找对象了,你要找对象,我要是告诉他,你是个被人玩过的破鞋,你看谁还敢娶你。”她冷哼了一声,“我要把这事儿传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嫁个好人家了,江露你可别逼我,也别怪我,谁让你失了贞操了呢。”
江露眼皮都不夹她一下,贞操个鬼啊,谁在乎那东西,“那行啊,如果你这么干的话,那我就要把你之前处的一二三四五个无中生有的对象跟姐夫说一说了,你要离婚,别怪我,谁让你婚前不检点,就跟郑佑平睡了呢。”
这把江华气得,当场捂着肚子就要耍赖倒地。
“小心点,你这身子骨,一旦不小心,可就一辈子不孕不育了。”江露看戏似地目光看着她,动都不动一下。
江华立即僵在了原地,最后,气得磨着牙出去了。
“哎。”江露一身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衣袖上没有的灰,没想到跟李援朝这坏蛋勾心斗角,她这嘴炮的功力见长了,她可谢谢他嘞。
睡觉前,她把梳妆台的护肤品拿了出来,都是她妈找人从港口那边捎过来的,用着也就还行吧,就是没有爽肤水,她从仙壤空间摘了片枣树叶子,翠绿得像玉做的一样,泡进水中,喝完一杯水后,就用叶子沾水在脸上拍啊拍。
直拍得白白嫩嫩,光光滑滑的,再涂上膏体,她还掀开衣领看了看脖子,忍不住嘶了一声,牛奶白的皮肤上,被人狠狠嘬了一口,那一块红通通的,怪不得被江华看到了,这也太明显了。
……
这边江露香甜地进入梦乡。
那边宿舍里的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又是身强力壮,骨硬筋强的时候,荤腥若没沾过,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倒也能忍一忍,可一旦沾到一点女人的好处,知道了那是什么绝品美味了,那是日思月想,干什么都要想一想,身体根本就忍不了,会很真实的反应出来。
只要稍微一想起来那女人红嫩妩媚的样子,想起来她那娇滴滴求饶的声音,一宿有半宿就那么直挺挺的抗着,哪里还能睡得着觉啊,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越挺越浑身燥热,越燥热越挺着。
第二天一有空,跑完车,他就去了江家,堵到了江露,直接把她拉到了车里,一脸紧绷严肃的样子,江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他一路把她拉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水库后面的路旁,在车里把她好一顿欺负。
江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上趴着一个喘息兽,简直要发疯了。
“你叫出来,这里没有人。”他还在她耳边粗喘着说,“快叫,我想听。”
她叫个屁啊,荒山野地,还有没有人管管啦,快放我回家!
……
s市工农兵大学,人数不多,只有三千多人。
这些学生都是以各种推荐入学的方式进入学校,所以入学时的同学文化水平参差不齐。
江露读了一个多月发现,学校的数学班,里面最高的学历只有三个人,初中毕业,剩下一群是小学毕业生。
她:……
她这么一个不太了解这时代课本的人,还以为自己进了学校,现有知识会拖后腿,结果她还是里面学历最高的尖子声,数学成绩吊打一群小学生,她最后被安排到了药学院制药专业。
课业很轻松。
学校每个月会贴补生活费十二块,食堂伙食不错,午餐会有一份土豆炖排骨,才三毛钱,还有猪油拌饭,吃完不少人还会用热水冲一下碗,碗里的水立即变浑浊,同学们美美的喝着。
江露问旁边的同学:“好喝吗?”
“还行,比开水有味道。”
江露微笑。
工农兵大学生的学习时间实在太轻松,一周只有几节课。
学生平时的时间都被大量的活动和课外劳动占据了,学校也三天两头地组织大家学习“两报一刊”的文章。
江露夹在这些人中间,就在混日子。
有兴趣就参加,没兴趣就逃课。
不仅躲课,她这几天连郑清河都躲,那次在水库,他实在太过分了,她真的怕他了,之前还去两次他宿舍,这几天她都没过去,有一次看到学校外不远有台轿车,她一下子认出来那是郑清河开的,他都跑到工农兵大学来堵她了?
吓得她腰一猫,最后顺着学校一侧的矮墙爬上去,从另一条小路,一路跑回了家。
之后又是一星期没见面,江露都有点想他了,不见面想,见了面又害怕,如果见到,他不扑上来就好了,他们就谈甜甜的恋爱多好,为什么一定要跟她深入接触呢,不接触感情就不升温,真的很烦恼。
冬至,学校放假了。
江母带着重礼拉着江露到郑家。
“当初你给家里写那封信的时候,我和你爸还商量过,给你找个什么单位挂名,你才下乡三个月,这讲出来你爸都掉面子,真不好张嘴,结果,第二天人家张娜老师就找到我,说有个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看看江露需不需要,我和你爸可高兴坏了,你进了大学,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咱们得去人家家里好好谢谢人家,去了你嘴甜一点知道吗。”
江露啊了一声:“要去郑家啊,我……不太想去。”她现在暂时又想见李援朝,又不太想见到李援朝……
不过她又想了想,这时间他不在郑家,在制药厂呢。
于是她就跟着一起去了。
郑家接到警卫的电话,这次张娜亲自迎了出来,“许主任,来了,这边请。”
她说完打眼一瞧,门口站着江母还有江家的小女儿,那小女儿,比上次还要娇艳三分,生的真是桃面花靥。
穿了条灰色长裤,上身套了件红色的毛衫,简简单单,却又极不简单,那红色把她衬得越加粉面桃腮,一双眼睛溜溜哒哒地四处看,眼神一动就显得顾盼生辉,几日不见,这女孩还微微胖了点,胸口鼓囊囊的,是个男人都想多瞅她两眼。
真是勾人。
怪不得,她那个刚认回来的亲儿子,跟她还没熟两天,就开口跟她这个还陌生的妈,张口提了把人调回来的事儿。
真以为工农兵的名额那么好弄呢,那都是人情,都是关系,要上下打点的。
若不是她这个亲儿子张了嘴,单就江家,求她到面前,她也是不太好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