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春是金色锁链
昨天闲聊的时候还有人说:那是以前没遇到喜欢的,遇到了再冷的冰山也化了。
几个按摩师皆用眼尾瞟了陈露一眼。是吗?不就长得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儿?瞧着脸上婴儿肥还没消,就这么会了!哼,狐狸精!tui~
因为她把红尘会馆所有女按摩师心中最期待的no点1抢走了。
陈露都快成为众多女按摩师的公敌了。
她一进来,只能灰溜溜地找个地方待着,不敢吭声。
“咦,今天怎么这么快出来了?顾先生又睡了?平时真小瞧你了,你可真有能耐。”有人边涂口红边抿嘴,不想放过她。
酸!真酸!
“陈露,看来你在红尘也待不了多久了……”另外两个也酸溜溜地说,“才来三个月就被人预订走了,你也算打破咱们红尘总店那边的记录了。”
总店那边听说,按摩师人手小本本,来过红尘待了多久走人,都有总结经验,竞争激烈可想而知,陈露这在总店那边,肯定打破了最短时间记录。
出道即巅峰,虽然现在只是预订,但在这些按摩师眼中,离开红尘早晚的事儿。
几个人的确吐槽陈露长得就比她们好看那么一点儿,也没有太多,但心里也理所当然的想,就那狐狸精样儿,哪个男人受得了她的私人服务?抠到嘴里的糖,谁舍得让给别人呢。
羡慕嫉妒恨,可怜她们就惨了,天天轮班累个半死,遇见的还全是不靠谱的人。
本来陈露还想问问她们,按摩的时候遇到这种状况该怎么办,她记得有人隐晦地提到过,她没当回事儿,红尘的规定是很严的,私下讨论客人的私密是不允许的。
但现在……,陈露坐在那儿,看着她们全身上下被柠檬支配的样子,她手指蹭了蹭自己额角的细绒毛,这个时候,她们是没有理智的,而且事情根本不是她们想的那么回事儿。
她脸上的红晕,那是被精油熏着了。
红色花瓣有些热,她又用手扇了扇风。
本来按摩师以为,最难以接受的都接受了,再没有什么好让她酸的了,会馆最好的那个高岭桃子,不是已经被新人摘走了吗。
结果领班又来了,顾先生刚付了两万小费,财物通知陈露去取,还拿她做典范,教育手下的按摩师,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一次只能拿千八百的小费……
一群按摩师:……
尤其陈露拿着小费签单,面有愧色,她说:“我这个按摩师做得好像不够好。”两次都被赶出来,还有小费拿。
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个女按摩师脱下了鞋子,准备去追着打她了。
……
短短半个月,陈露手里的存款,除去上次拿回家的五万,加上这次的小费,已经有了十几万,专属按摩师的钱每个月会给一部分,这个月会所结余了八万。
陈母这两天打电话过来,说选中一处离双胞胎学校近的小区,比原来的房子空间大,三室一厅,她在电话里念叨那房租实在太贵了,原来的小房子虽然有点小,但住了那么多年,还是有点不舍,要不是双胞胎长大了,她还不想搬出来。
陈母让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一趟,就等她回家看过房子,满意了才付租金,然后做点好吃的给她吃。
如果不是家里太困难,其实陈父陈母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好,从小就是手心里的宝,哪怕现在有双胞胎了,但在他们眼里,这个女儿是不一样的,是不能当泥巴似的随便丢在地上放养对待的那种孩子。
陈露有点烦心,就随口说:“这点小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好。”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自上次后,顾宴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过来,她跟领班隐晦地问过。
领班说:“我也是听经理提起,顾先生最近好像在外地,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过来,你要是有事,给你一天假回家看看。”在红尘,按摩师全年无休,只有轮班和请假。
陈露这才舒了口气,手指点着手心,视线游转,神游太虚。
领班头疼,她忍不住跟陈露抱怨:“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客人脾气都很大,已经有几个按摩师被骂了,前两天还有个客人把餐厅给砸了,醒过来居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虽然会所的损失全额赔偿,但老出这种事,真是让人烦躁。
微微走神的陈露站姿很美,她微低着头,像是在虚心听诉的样子。
见领班揉额头,她转身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往里面弹了一枚绿色的花瓣,花瓣绿意荧荧就像一块玉石,扔进水中,还有清脆的响声,她递给面有疲惫的领班,安慰道:“铃姐,喝口水,一切都会好的。”
领班笑了下:“你怎么跟男人似的,喝水能解百忧吗?要是能,那我能把怀子吃了。”她还是接过水,领了陈露的好意,喝了一口,然后惊讶看她道:“这水还真的挺好喝的。”清爽甘洌,口齿留香,心情居然好多了。
等到了第二日领班还在回味这种口感的时候,她亲自跑去休息室,接了一怀,却再也没有昨天陈露亲手给她的那杯水,那种清爽甘甜的味道了。
……
天近傍晚,下班的陈露刚离开宿舍,不打算挤地铁,想叫辆车送自己回家。
“陈露!”隔着绿化带,有人叫她,接着一阵车按喇叭的声音。
她回头,就见停靠在路边一辆十分骚包的黄色跑车,车里坐着两男一女,女人的妆化得要多精致有多精致,超级短裙和名牌包包,指甲殷红一层丹蔻。她正拿着墨镜准备往脸上戴,看到陈露动作一停,仿佛看到了什么危险生物。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着很壕,另一个低调了一点,低调的男生就是跟陈露打招呼的那一个,他很高兴地朝她挥了挥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是我朋友,你要去哪儿,要不要让他送你一程?”
开车的壕二代和旁边的女人,眼睛眨也不眨眼地看着陈露,直到陈露转过身,虽然神色有些冷淡,并不热情,但目光流转间却是无数美好,她看向他们,从他们每个人脸上移过,搜寻着记忆。
壕二代“哇哦哦”一声,眼睛瞬间亮了一下,手里握着方向盘,身体一直向后抻,躲开了旁边女人头发的遮挡,目光不断地在陈露身上扫视。
陈露没有笑意的脸,会给人一种超凡脱俗、清纯绝伦的感觉。
他旁边女人,眼睛也长在了陈露身上,从头打量到尾,从脚再打量到头,如此反复,毫不厌倦。
陈露搜过记忆,一男一女她不认识,叫住她的男生,她倒是有一点印象。两人同班他是班长,曾经追过陈露,天天送早餐,还在宿舍楼下摆心形蜡烛,一群人跟着起哄,陈露没理会过。
那时候的她十分高冷,刚穿来一年多,任务毫无头绪,当时她已经打算去红尘了。所以,这个人在她眼里,就是无需记住名字的过客,不久后她就退了学,两人再没有联系。
没想到半年后又见面了,她懒得应酬,很敷衍地笑了下,就转过身,拐弯从小路离开了。
哪怕没用真心,哪怕很敷衍的只抬了抬唇角,就像冰雪融化,花绽枝头。
突然破冰的明媚,有种界限的反差感,哪怕只有一抹的余晖,也足够在人心中留下惊艳的一笔。
身后车里的三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背影,都没有说话。
……
“郑恩海,你还认识这样的美女?”好久,壕二代才搓着手指,意犹未尽地斜过身体,问向后面的男生。
男生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苦笑:“绝美吧?她是我们学校女同学里最漂亮的一个,可惜一年多就退学了,学校现在的校花和她比,顶多算得上清秀。当初我对她一见钟,追了她三个月,给她宿舍的宿友带了两个月早餐,最后也没追到,安慰的是,学校没有一个人能追到他。”
“这么有个性!洁身自爱!我喜欢。”壕二代说。
“洁身自爱?”男同学像听了个笑话,“你知道她退学去哪儿了吗?她退学去了红尘人间。”男生无奈道:“我也以为她洁身自爱,谁知道……”
洁身自爱能去那种地方吗?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那里面的男人是去干嘛的,不是一清二楚吗?都是去消遣的有钱人,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的人真心追求她,她不愿意,却愿意去红尘人间那种地方,去跪舔那些……来作贱自己。
“红尘人间?去那里除了做应侍就是按摩师,都是些奔着上流阶层想一劳永逸的年轻女人呢。”副驾驶座的女人弹了弹红指甲,“不过嘛 ,她长得真不错,应该不难钓到有钱的吧。”
壕二代虽然失望了点,但很快又高兴起来,他看出男生脸上的不忿,那是完全自然流露的遗憾,壕二代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我叔叔有红尘人间的会员,本少爷带你过去,做男人可不能这个样子,你应该高兴才是,当初你追不到的女人,现在只要花点钱……”
他笑着点了点手指,“只用一点钱,再高冷的女人,在你面前也得乖得像个小猫咪,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信不信。”
男生在壕二代手掌轻拍下,认同地点了点头。
“明晚我叔叔在温泉会所有个小聚会,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看看你这位高冷的女神,是怎么服侍我们的,保证你以后不再遗憾了,哈哈哈……”
第10章 按摩师10
陈露回家的时候,小区邻居散步的人,看到她从车里出来,一开始都有点认不出她了,毕竟现在的她在红尘待了那么久,整个人的气质和风格肉眼可见的变化。
以前t恤牛仔板鞋加一起二百块,能穿一个夏天。虽然也青春也美貌,但在红尘,接触过上流社会成功人士,加上众多女按摩师亲身指导,无脑炫耀,并多重角度示范红尘中的女人那些层次不同的美,确实是很提升人的审美品味,连带着陈露的气质都改变了。
从不染凡尘,似堕入人间,染上了红尘的烟火色。
其实陈露只是换了身衣服和包包而已,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牌子,但穿起来很好看,头发也被其它按摩拉着一起到熟悉的沙龙修剪护理了一下,正懒散的披在身后,走动的时候,荡出动人的波浪曲线。
有些人光顾着看她,都忘记打招呼了,陈露进楼道前抬头,四楼还有个人趴在窗口看着她。
陈露:……
陈母和陈父早早迎了上来,因为她刚到楼下,就有邻居在门口亲切地呼唤陈父陈母,“欸,老陈,你女儿回来啦!”
双胞胎放在姑姑家,这几天陈母收拾家里的东西,顾不上他们。
陈露走进去,将包包放好,陈母过来亲热地摸摸女儿的后背,又捏了捏她露在外面白嫩的手臂,比在家里的时候瘦多了,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又小心摸了摸她的衣服,料子一看就很贵的样子,但她没有说买这么贵的衣服穿,不如买点肉回家,只是叹了口气。
她是既盼着女儿打扮漂漂亮亮,走到哪里都被人夸,但又不希望女儿太漂亮了。这世上凡是漂亮美好的东西,都要被人抢来抢去,不得安宁。他们这样的家庭,女儿遇到点什么事儿,也庇佑不了她。有时候陈母倒想女儿长得普普通通,哪怕丑一点,至少可以安安稳稳的过生活,不会招人觊觎。
“妈,你再捏,我胳膊就青了。”陈露不舒服地抽出了手,但也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一下。她现在比陈母高半个头,陈父个子也不高,但生了陈露,比他俩的基因加起来还要优秀得多。
“你看我,天天干活手劲儿大,捏疼了吧?”陈母给她揉了揉,陈露小时候肉就娇贵,陈母抱着她出去转一圈,身上就多几块青,长这么大,厨房都没让她进几次,他们这样的家庭,女儿饭都不会做,说出去都怕人家笑话,但事实就是如此,陈母确实娇惯这个大女儿,女儿回家愿意躺着,陈母:那就躺着。
她回家喜欢坐着玩玩具,陈母:那就让她坐着玩儿。
双胞胎就没有这个待遇了,经常被陈母吼来吼去。
“电话里说租金太贵了?要多少?是不是钱不够?”陈露淡然的神情,一身的豪门范儿,站在这间又小又旧的房子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陈母,“里面有十万,拿去花,这些房租一年够了吧?”
“哪用得了这么多啊。”陈母接了过来,虽然笑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卡拿在手里,还小心冀冀地问她:“在那边工作,没有人欺负你吧?”
“没有,都很照顾我,客人也很大方,给的小费都很高。”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陈母松了口气,点头。
“什么小费能给十万,哪有那么大方的人?”有钱人又不傻,陈父是个干瘦的人,对女儿私自退学去工作的事一直不怎么高兴,尤其找的工作他特别不满意,陈母不知道,以为就是小区给人按肩扯胳膊那种按摩师。可男按摩师跟女人能一样吗,只有女人才会傻乎乎以为一样。
“这钱我们不要,你自己存着,存够了就赶紧把工作辞了。”陈父还在执着于这个工作不太行的不良情绪中,哪怕她往家里拿再多钱,在他眼里也不如正经的工作来得让他放心。
养个女儿,尤其养个漂亮的女儿,尤其是女儿长得太漂亮了,就是这点不好,处处让人不放心,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被骚扰,出了家门去哪里都觉得她有危险。
陈露点点头,转移话题:“爸今天怎么在家呢。”陈父腿不好,找了个库房保管的工作,有时候夜班经常回不了家。
“你不知道,最近好多人得了躁郁症,狂躁起来吓死人,不少人受伤去了医院,所以你爸工作就停了几天,正好要找房子搬,你明天就和你爸去看看,喜欢就租下来。”
本来陈母还下不了这个决定,有钱存着不香吗?搬家多麻烦,她还想等双胞胎再大一点,毕竟当初陈父做床也想到了,床设计的蛮大的,足够再用三五年,那时候两孩子才十来岁,实在不行,还可以把墙边的桌子搬走,换个沙发床,她和老陈睡沙发床也行。
就是因为这个小区现在人太乱,还有很多租房客,流动性大,前几天还发生殴打致死的事件,电视里也天天报道,又哪里的人躁狂症发作了,又哪里的人受不了自杀了,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殴,感觉世道突然的乱了,陈母这种一间房子能住到底的铁打租客,都有点住不下去了,楼上楼下每天每夜,必有一户大吵,吵得两个孩子都睡不好觉。
再加上大女儿催她们换个地方,陈母这才决定要搬走。
陈露也没有耽搁,她只有一天假,第二天就去了陈母说的三室两厅,陈母说哪哪都好,就是房租太贵,去了一看,陈露:……
这就是从小点贫民窟换到大点贫民窟的区别,地点还是在郊区,环境还是恶劣。
最后,她在中介翻了很多较好的中档小区,然后划了几个安全系数较高的,让陈父有时间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就合适的就直接搬过去。
陈母一听租金,一个月最少也要两千多,原来的房子一个月只要六百,现在翻了几倍,吓得都要昏过去了,但女儿已经决定了,陈母只好含泪给女儿挟菜,陈露安慰她,以后每个月她给家里五万,房租绰绰有余,让她别担心。
陈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
……
第二天晚上,壕二代杨与枫的舅舅在温泉会所开趴,聚会可以带人,杨与枫就带郑恩海进去了,郑恩海家里不算很有钱,父亲开了个小公司,但在b市算不上名流,最多算个中产,能认识杨与枫也是运气。
郑恩海还是第一次来红尘旗下的温泉会馆,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是有点钱想来就能来,人家平时只接待红尘总部铂金和钻石等级的客人,这个等级的客人,已经把一般有点钱的那些人给剔出去了,凡升级到铂金以上,必然是身份和财力都数一数二的人物,这里压根不接待富流低层。
这个社会,连有钱都是有层次的,也分低中高三个等级,最高等级有钱是必然,但还有比钱更有能力的东西,才能得到会所的极度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