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小姐
太子一怔,转头看苏珩。
南诏国占了上风,那就意味着南诏国将本朝国子监按在地上摩擦。
羞辱的,是他们整体上下。
他会高兴吗?
太子捏了一下拳。
苏珩轻声道:“我不会高兴,我带兵打仗征战沙场,不是给这些人在我们的地盘上叫嚣提供保护的!
周怀山的话虽然不堪,但是在这种场合,那种说辞,最直接有效。
对人客气,对狗,不必。”
苏珩说完,也起身。
太后怎么都没有料到他会起身,气的气息一抖,凶狠的目光看向苏珩。
苏珩抱拳行礼,“太后娘娘大病初愈,不适久坐,臣特意从南边寻了一位擅长内科的良医,人已经安排进宫了。”
这是给太后台阶下。
这种场合,太后坐在这里,那就是活靶子。
活生生的让人目睹她是如何被打脸的。
太后不想走,她安排的一切都还没有展开呢,这就……就结束了!
她不甘心!
可她不能不走。
皇上都走了,二皇子都带着人走了,她还留下做什么。
可她要是走了,这南诏国的七皇子怎么办。
就在太后天人交接内心煎熬之时,苏珩心头轻叹一下,跟着又道:“南诏国使团千里迢迢过来,一路颠簸,精神不济,娘娘就算是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心疼心疼他们。”
这话周全了大家的体面。
太后肩头一松,也只能这样了。
盼了许久的南诏国使团入京,如今入京了,却得了这么个开篇!
皇上把话说到那种份上,后面的事,还怎么进行!
心头气不过,离开之际,太后想要找周怀山撒气,可二皇子刚刚那番话却让她连撒气都不能撒。
皇上立场明确,二皇子直接把高度上升到朝臣团结,这个时候她若是公然指责周怀山,那成了什么!
憋着这口闷气,一回了寝宫,太后便砸了数个花瓶。
皇后心里也憋屈,可太后已经愤怒到这种地步了,为了太后的身体,她只能敛着自己的情绪脾气,好言好语的劝慰。
太后心头仿若烧着一把火,“周青呢?”
皇后道:“宴席一散,周怀山就让人接走了,内侍总管亲自去领的人。”
太后咬牙切齿,“真是便宜她了。”
今日宴席,各朝臣女眷都不在宴席大殿内,而是在明和公主的寝宫另外摆了宴席。
黄宸她娘擅长易容,易容之术精湛到令人挑不出一丁点端倪。
原本,她计划让黄宸她娘将黄岐焕家送来的一名女子易容成周青的样子,在宫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南诏国七皇子寻借口离席,而被易容的女子则在殿外与他偶遇,周青本人则同时被石月馨绊住。
之后的安排,一切水到渠成。
虽然黄宸她娘如今被暗影抓了,可这计划是南诏国使团入京的所有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没有黄宸她娘,还有别人。
就是技术没有那么炉火纯青而已。
可偏偏今儿的宫宴,几乎是刚刚开始就这样风暴席卷一般的结束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安排
她所有的苦心安排,随着皇上甩袖离开,全部作废!
她安排了个什么!
寂寞吗!
这种一腔努力全部被迫随风飘的感觉令人窒息。
皇上凭什么就甩袖走了!
凭什么!
皇后瞧着太后的愤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高,唯恐太后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心脉再次不齐。
从婢女手里接了安神汤药便立刻服侍太后喝。
一碗汤药喝下去的时候,太子从外面急匆匆赶了过来。
“人送过去了?”
从托盘里捻了一颗话梅,太后沉着脸朝太子道。
太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给太后行礼问安之后,在旁边椅子坐了,缓了口气,点头道:“送过去了,南诏国七皇子生了好大的气。”
好好一个皇子,被人当众责难说是不举还无法反驳!
这要是他,当场就气炸了。
太后没好气道:“他的人废物,连个周怀山都抗不住,几句话被周怀山逼到死角,他有什么脸发脾气!”
话是这么说,可太后心头还是惴惴不安之前和南诏国七皇子达成的协议。
皇后没有察觉太后的神色,将药碗搁下,叹了口气,“今儿周怀山那话,也的确是太毒了些,南诏国来的,都是有学识的大儒,谁能抗的过周怀山那种泼皮无赖式的问答。”
顿了一下,皇后扭着帕子又道:“再者,我看南诏国那几个使臣,今儿有一半的心思都在那几顶头发上呢!”
周怀山发力太猛太迅速,他们还没有完全从发色的震惊和迷惑中缓过来呢。
再加上之前国子监祭酒又给创造了那么一个开场。
国子监祭酒以前不是这种硬刚的人啊!
今儿这是怎么了!
总而言之,今儿的事儿,她们从一开始就不占优势,所有的优势都被那几顶彩毛儿夺了。
好好的人,还是参加宫宴这种场合,谁会搞那么一头头发。
莫说南诏国的,就是太子党的朝臣,只怕当时心里都是七荤八素的呢。
实在是那几顶脑袋冲击力太大了,不说别人,就是皇后自己,此时此刻,脑子里都挥不去那几抹艳丽的颜色。
“苏珩呢?”太后问道:“你俩不是一起过去的吗?”
太子喝了一口凉茶,语气里带着些气恼和无奈。
“苏珩没有去,出了宫门他就直接去端康伯府了。”
苏珩和端康伯府三小姐之间那段情,他们都知道。
原本以为端康伯府三小姐嫁给周远,苏珩和她之间也就算是断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在来往。
太后本就怒火丛生,闻言更是气的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搞这些!”
太子犹豫一瞬,道:“咱们和南诏国结盟的事,苏珩一直不同意,今儿他还和我说,他征战沙场,不是为了让别国的皇子来这里耀武扬威。”
其实太子觉得这话有理。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家的底盘。
南诏国七皇子在宴席上明显就是挑衅的态度,如果国子监当真被按在地上摩擦,他心里肯定难受。
可这话他没法和太后说。
太后已经气成这样了,他若也说今儿站队周怀山的话,他怕太后会被气死。
不管怎么样,太后和母后都是为了他。
太子闷闷叹了口气。
太后怒道:“不让七皇子耀武扬威,就纵的周怀山大放厥词将我朝颜面丢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
以前只当他只是妇人之仁没有什么凌厉手段,如今看来,比起他爹,真是万分之一都不及!”
怒极之下,太后口不择言,“还不如他家那个庶子!”
太子顿时眉梢一跳,“皇祖母!”
太后一摆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去吧,今儿的事……”
“孙儿去和那位七皇子解释一下?”
太后摇头,“不必,咱们着急,他更着急,他所图可不比咱们小,你且等等。”
太子松下一口气。
他就怕太后为了结盟的事让他去那七皇子面前伏低做小。
太子起身,正要告辞,外面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急急进来,瞧她一脸急色,皇后不由起身,“怎么了?”
怪不得皇后心绪浮躁,实在是最近出事出的太过频繁,让她有些草木皆兵。
“回娘娘的话,刚刚得了消息,黄宸她娘没了。”
皇后一听这个消息,下意识转头就去看太后。
果不其然。
太后白眼一翻,一头栽倒过去,一瘫浓血从嘴角流出,伴着涎液,落在太后雍容华贵的宫装上。
“母后!”
“皇祖母!”
“快,传太医!”
这厢,太后寝宫再度陷入人仰马翻惊恐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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