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容
一年半后这个渣爸怕不是又要搞事情了吧???
虞瑾佳真心希望,这是个纯治愈养成的游戏,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剧情。
她一点都不希望看到崽崽被虐,她只想自己的崽崽平平安安地长大。
到山华墓园后,由于分布在不同的区域,虞瑾佳与大伯一家兵分两路,虞瑾佳先前往虞瑞宏的墓碑,然后再前往爷爷奶奶的墓碑。
“爸爸,妈妈生病住院了,今年只有我一个人过来。”纸钱烧了一大半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虞瑾佳有些担心纸钱会被浇灭,却见烧金桶里更旺地翻起了火花。
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虞瑾佳撑着伞,轻声说道:“我会照顾好妈妈的。希望下次再来看你时,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另一半。到时,会带他来看你的。”
烧金桶里的纸钱烧成灰烬后,虞瑾佳将墓碑前的东西清理了一遍,随后拎起烧金桶放置到大门口。
封景曜回到老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
那段想要彻底遗忘的记忆,最近在梦里却奇怪地越来越清晰了起来,但由于时间隔得太过久远,再加上是他自己最讨厌的一段时间,所以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记忆突然出现偏差,究竟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只是一个荒谬的梦境而已……
他明明一直到那个男人被捕才被送到福利院,但封翰学却和那个梦境的内容一样说他是七岁就寄住进了福利院。
封翰学年纪大了,这一两年有些老年痴呆症的征兆,所以封景曜觉得应该是他记错了。而他提早回老家,就是想找出一些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来佐证这一个事实。
“怎么突然问起小时候的照片了?”望着风尘仆仆回来后就一直翻箱倒柜的儿子,封翰学诧异地回道:“你忘了初中以前的照片都被你撕了吗?”
“……”封景曜一阵哑然,突然回忆起自己那段时间特别偏激的确是把照片全部撕了……但他觉得,应该会有一点漏网之鱼吧……?
封翰学却瞅着封景曜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感叹着,自家儿子真的长得一表人才,也难怪迷倒了万千少女。就是这媳妇……啥时候才能讨回来呢。
在封翰学感叹万千的时候,没有放弃寻找的封景曜从自己的房间找到了爸妈的房间,却在一个不经意间,在一个抽屉里看到了一本陈旧熟悉的剪报本。
《山华连环杀人案出现第五名死者》
《一名刑警因逮捕山华连环杀人魔殉职,留下一妻一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历经三年终于侦破!山华连环杀人魔宋嘉德落入法网!》《因证据不足释放嫌疑犯导致一年后又杀两人,曾经的检察官引咎辞职》《山华连环杀人魔宋嘉德被执行死刑》
封景曜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剪报本汇集了当年有关山华连环杀人案的所有新闻,在凶手未被抓之前,封翰学一个报纸一个报纸地剪贴着新闻。
而陈旧的新闻稿件,一篇篇都粘贴得很好,剪报本却被翻得七八烂……就是当年封翰学想从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追踪杀人凶手的真实面目,所以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不停地翻阅。
后来宋嘉德被抓后,他也依旧剪贴着所有相关的新闻,直到宋嘉德被执行死刑的那一日。那之前,封翰学还曾说要把这本剪报本烧给自己已逝的妻子,却没想到一直留到了现在。
窗外瞬间暗沉的夜空黑沉沉地压在口中,封景曜哽咽了一下,轻声道:“爸,你怎么还保留着这本剪报本……”
“一直压箱底忘记了……前段时间整理的时候正好翻出来。”封翰学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这一两年,他感觉自己老年痴呆症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他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忘记爱人的死因。所以才把剪报本拿出来翻阅,一遍又一遍地巩固和加深着自己的记忆。
此刻,怕封景曜察觉出异样,他连忙转移话题道:“扫墓用的物品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我们几点出门?”
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是扫墓最佳时间,但由于封景曜身份的原因,扫墓时间必须要避开人流高峰且戴上口罩以防被粉丝认出造成不必要的拥堵,所以封景曜一般会选择清明节前一个工作日的六点出门,七点开始扫墓。
今年清明节最后一个工作日也就是四月三日周五。
见封翰学说话时下意识地在揉膝盖,封景曜立刻转身开窗通风道:“膝盖又在疼了吧。就算是一个人在家里也要好好打扫一下卫生,经常保持开窗通风,衣服要经常地晒太阳……”
“知道啦知道啦,你比老头子还啰嗦。”封翰学无语地挥挥手。
封景曜却叹气道:“身体不好别勉强出门了,明天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扫墓吧。”
第二天一早,苦口婆心地劝完封翰学留在家里别出门后,封景曜前往了一个花店。
早上六点,花店刚刚开门,没有一个客人。
而他已经在这家花店买了五年的花,以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时从来没有被人认出来,今天在付款的时候,却见穿着粉色围裙的花店老板正犹豫不决地看着他。
封景曜心口一个紧张,连忙拉低了鸭舌帽,却听到对方小声地询问:“请问,是封景曜封老师吗……?”
原本紧张对方认出的封景曜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穿着粉色围裙的中年妇女立刻笑了起来,她继续小声地说:“我是您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一张名吗?”
中年妇女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封景曜将手里拿着三束白菊花轻轻地放在收银台上,正好看见了收银台玻璃桌面下面压着的一张照片。
他装作没看见地抬起头,询问道:“签在哪里?”
中年妇女一直听说封景曜为人随和没有明星架子,没想到自己只是厚着脸皮询问竟然真的愿意给她签名!
她指着玻璃架上的一堆小贺卡道:“封老师您挑吧?”
“别叫我封老师,叫我封景曜就行。”封景曜纠正了一下,随手在玻璃架上挑了一张粉色的小贺卡,然后接过妇女递来的笔在贺卡上签下了自己的祝福。
“祝生意兴隆、全家幸福安康!封景曜”
签完名后,封景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去年那部《猎暴》你也看了吗?”
中年妇女笑道:“我就是去年《猎暴》入坑的,您的演技真的非常好,我每一集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看见那些家暴犯被杀时,真的很解气。”
封景曜:“……”
中年妇女看向收银台下面的照片,轻声道:“也多亏了这部剧大火,孙文丽这个人渣被媒体报道了出来……她的所作所为,真的不是坐几年牢就能还清的……”
封景曜没有继续接话,中年妇女也没有再继续多说,只是执意地不肯收封景曜的任何费用,还赠送了封景曜一盆肉乎乎的石莲花。
石莲花因酷似一朵盛开的莲花而得名,是近年来较流行的小型多肉植物,非常好养护。而花语也非常美丽——永不凋谢的爱。
离开花店后,封景曜拿着三束白菊花前往了墓园。
在路过一个墓碑时,他轻轻地放下一束花。在微微停留了几秒后,他捧着另两束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慈妻沈秋芳之墓父封翰学子封景曜农历二零零六年五月十七日敬立”
“爱子封景桦之墓父封翰学母沈秋芳农历二零零二年二月十三日立”
将白菊花一个墓碑一束地放在墓碑前后,封景曜用毛巾擦了擦并列的两个墓碑,并将食物水果饮料供祭在了墓前。
“妈妈,爸爸最近身体不适,只有我来看你。请你一定要保佑他健康长寿。”
天空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覆盖了万物的声音,乌黑阴沉的天幕像锅盖笼罩在墓园上方,也黑沉沉地压在了封景曜的心口。
“封老师?”
就在封景曜陷入过往的回忆时,不远处一道不确定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静谧。
封景曜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虞瑾佳一手拎着一个袋子一手撑着一把小黑伞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四目相对时,她那双因为惊讶而瞪圆的眼睛开心地一弯,举着小黑伞帮他遮雨道:“封老师,真的是您,您一个人来扫墓吗?”
第24章 墓前再遇
返还烧金桶时,虞瑾佳就见到处烧纸祭奠的墓园里,有一人淋着雨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墓碑前。
那时,刚刚下起小雨,很多人烧纸祭奠时都没有撑伞,虞瑾佳也就没多注意。只是觉得对方穿着一身黑色长款大衣,显得高挑修长的身材更有模特范儿,和周围一圈中年发福男性有些格格不入。
但在回程前往爷爷奶奶的墓碑时,虞瑾佳却见那个人还保持着原来笔直的姿势死气沉沉地站在雨里,而且淋着雨还戴着口罩……实属反常。
扫墓基本是一家人一同前往,只有一个人扫墓总难免会有些悲伤的事情,而且扫墓时总会有人因为过度哀伤而突然晕倒在坟前,蔡秋蓉就曾经当场哭晕过去,再加上现在下着雨更加容易出现意外,感觉对方有些奇怪同时有些担心对方的虞瑾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对方头发湿透,零碎地贴在额头上,再加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低垂着的眸,所以虞瑾佳一开始只觉得对方好像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性……
如果是自己误会的话那就更好,但万一出什么事情……这样想着,虞瑾佳忍不住关心地走近,然而这一走近,竟越看越眼熟,甚至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很荒诞的想法。
封景曜?
虽然头发湿透遮住了眉眼,但那双微垂的眼眸和背影都太像封景曜了……而且艺人不就是为了防止认出才戴口罩的吗?
但……这里是山华市啊,封景曜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地出现在这个墓园呢,肯定是自己认错人了。
虞瑾佳下意识地否决,但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到了一个墓碑上的名字——封景桦。
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封老师?”觉得不可能那么巧合的虞瑾佳忍不住试探地询问出声,就见对方低垂的眼帘微抬,真的望向了自己。
熟悉的眉眼让虞瑾佳直接一怔,没想到真的是封景曜?!
她听说封景曜回老家扫墓,原来山华市是他的家乡啊……那他们岂不是同乡?
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原本觉得封景曜与自己是天壤之别的虞瑾佳瞬间觉得对方亲近了起来。
她眼眉开心地一弯,举着小黑伞帮封景曜遮雨道:“封老师,真的是您,您一个人来扫墓吗?”
身为大明星竟然亲自来扫墓,简直就是接地气!虞瑾佳的好感度默默up!
不同于虞瑾佳沉浸在封老师竟然是我同乡的喜悦中,封景曜望着突然出现为自己撑伞的虞瑾佳明显是愣住了。他真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同样扫墓的虞瑾佳。
封景曜的心紧张地沉了沉,而以为是自己的素颜让对方愣住的虞瑾佳立刻不好意思道:“封老师,我是虞瑾佳。”
她小声解释道:“是不是卸了妆不太好认出……因为以前做武替为了成功应征都会给自己化得帅气冷酷一点,然后这次饰演的柳眉也是冷酷的类型,所以卸了妆会不太一样……”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套朴素的黑色运动套装,弯弯的眉目卸去了往日的凌厉,高高的马尾简单地用着一根黑色橡皮筋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完全就像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
封景曜回过神后,点点道:“你好。”
“刚刚看见封老师您一直在淋雨,您没事情吧?”
虞瑾佳足足一米七,但比封景曜仍是矮了半个头。她特意走近为自己撑伞,过近的距离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担忧的表情,封景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摇头道:“我没事。”
虞瑾佳却是在封景曜后退后看清了被他的身体遮挡住的墓碑。
沈秋芳……
虞瑾佳当场怔住。她虽然不记得宋嘉德案中其他被害者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却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
因为这名被害者是和爸爸同一天被宋嘉德所杀的,墓碑上的日期正是爸爸的忌日。
而墓碑上写着“儿子封景曜”,虞瑾佳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虽然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再巧合也不可能巧合到同是山华城且同是在那一日死亡。
封景曜明显和往日不同,冒然询问完全是揭伤疤的行为,但虞瑾佳还是忍不住地轻声问道:“封老师,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否知道山华连环杀人案事件?”
“我知道。”封景曜顿了顿道,“我妈妈是第五名被害者。”
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封景曜回答时,虞瑾佳仍是惊了一惊。
在今日之前,她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外表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的封景曜视帝竟和她一样,都是宋嘉德案的被害者。
他们都因为宋嘉德这个变态杀人魔家破人亡。
这样一想,虞瑾佳心里不禁酸涩起来,主动道:“不知道封老师您记不记得宋嘉德案有一名殉职警察叫虞瑞宏,他是我爸爸。”
“我记得。”
虞瑾佳其实很想询问封景曜这十几年是怎么熬下来的……虽然她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但据妈妈说,当年媒体们对被害者家属围追堵截要求采访,为了追求第一手新闻资料不断地在被害者家属的伤口上撒盐,完全是在吃人血馒头。
妈妈因此天天在家以泪洗面,差点一蹶不振。若不是因为要将她拉成长大,或许直接跟着爸爸去了。
她因为爸爸的死浑浑噩噩了好几年,从父母无微不至爱护的掌上明珠沦为了被同学们可怜可欺的单亲家庭的孩子。
封景曜想必和她一样吧……他却靠着自己顽强的毅力爬到了如今视帝的地位,肯定是吃了很多很多拥有幸福家庭的孩子难以想象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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