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容
第60章 拯救李绪芳
李绪芳一早没来学校,李绪芳妈妈也没有请假,秦璐在第一节 课上课前都没等到李绪芳上学,不由担心地打电话到了李绪芳家里。
李绪芳家里电话打不通后,她又打到了孙文丽的手机上,但孙文丽的手机已关机。
第一节 有课的秦璐只能作罢,心想着中午之前,如果李绪芳都没有来上学就去她家里看看。但正当她去一年级上课的时候,却见宋齐瑜和小虞瑾佳在上课铃响的时候竟往外面跑。
她连忙拦住了两个小孩,紧张道:“都上课了,你们俩去哪?”
小虞瑾佳哭丧着声音说:“老师!李绪芳现在被妈妈关在衣柜里,我们要过去救她!”
因为时间差的关系,虞瑾佳的消息没能立刻地传送到宋齐瑜的手机里。所以突然挂断的电话,令两个小孩惶恐在了原地。
但就算没有收到虞姐姐的消息,宋齐瑜第一反应也是打电话给虞瑾佳的警察爸爸。
虞姐姐赶过去实在是太远,肯定是警察叔叔过去更快,但偏偏小虞瑾佳背不出爸爸妈妈的电话,只记得家里的座机电话见小虞瑾佳背了半天都没背出正确的手机号,宋齐瑜情急之下拨打了110报警。
110接警中心的民警时常会接到谎报警情、恶意骚扰辱骂的电话,民警出警无功而返,严重地浪费警力资源,所以在接到宋齐瑜的报警电话时仔细地询问为什么觉得同学没来上学就是被妈妈关进了衣柜里。
因为不能说出偷拍的事情,宋齐瑜一时间有些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而且宋齐瑜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例如李绪芳是几点被关衣柜里的,已经关了多少个小时等等……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所以以为又是小孩子打来玩闹的民警就说,如果真有警情,请他们监护人打电话报警,或者请他们到就近的派出所报警,当地派出所值班民警会立刻出警核实情况。
小虞瑾佳根本不知道爸爸妈妈的手机号,宋齐瑜又没有监护人……于是决定去派出所报警的两个孩子就偷偷地翘课了。没想到,还没逃出学校,就被秦璐在半路中逮了住。
秦璐怎么可能让两个小孩就这么逃课。虽然从学校到李绪芳家不远,但和派出所还是又一段距离,万一孩子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所以了解到情况后,她立刻打电话给了虞瑾佳爸爸,将这件事复述了一遍。
同时,将李绪芳家住址和李绪芳妈妈所在的旅馆地址也一一地汇报给了虞瑞宏。
虞瑞宏刚刚处理完一场交通事故的警情,接到电话后立刻和搭档一起出警。
虽然已经成功报警,但仍是放心不下李绪芳安危的秦璐在将自己的第一节 语文课和下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交换后,带着两个非要一起过去的学生急急地赶往李绪芳的家。
在离开学校没一会,宋齐瑜才收到了虞姐姐让他打电话给虞瑾佳爸爸,并且让他们乖乖呆在学校里上课的消息。
虞姐姐这个消息,也发得太慢了吧……?还是他的网络信号比较差?
想到每次和虞姐姐聊天都要等十几分钟才能等到回应,宋齐瑜微微愣了愣后,回道:虞姐姐,已经联系上虞瑾佳爸爸了,我们和秦老师一起过来了!
旅馆里,孙文丽正盖着被子躺在男朋友的怀里。两人刚刚起床,她懒洋洋地问:“你妈一直介意我有一个孩子……如果拖油瓶没有了,你会娶我吗?”
她话音刚落,门“啪”的一声被重重地踹了开来。孙文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头发就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揪了住,剧烈的疼痛让她惨叫出声,她挥舞着双手惊恐地反抗着。
“啊——啊——”
在孙文丽的惨叫中,虞瑾佳拽着她披散的长发将赤一裸的她从床上拽了下来,一个巴掌愤怒地朝着她的脸狠狠地打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疯了?我看你才疯了!”
看剧情回溯的时候,看到宋齐瑜挨了李绪芳一巴掌。才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再怎么吵架拌嘴也不会直接扇巴掌,这巴掌一看就是从孙文丽那里耳濡目染地影响到的。
孩子模仿性很强,可能李绪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被她妈妈彻底地影响了性格。
“喂!住手!”
男人见孙文丽被欺负,自以为对方是个女人很好制服的他在换乱中迅速地穿上裤子冲上去帮忙,但被虞瑾佳一脚踹中膝盖,直接跪了下来。
脸颊火烧般的疼痛令孙文丽天旋地暗,见自己的惨叫声吸引了一堆围观群众,她羞愤地一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一手惊怒地反抗着,但对方看似瘦弱却力大无比地囚禁住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第二巴掌又狠狠地朝着她的脸打了过去。
“打那么狠,这是在抓小三吧……”
“嗤嗤……世风日下……”
这种小旅馆里经常有抓小三的戏上演。
虞瑾佳拿着照片冲进来说要他们的房间号时,前台就认为虞瑾佳是来抓小三的……本来像他们这种职业,肯定是不能说出客人的房间号,但当虞瑾佳说出孩子被锁在衣柜里奄奄一息,如果孩子出事,他们也有责任时,吓得前台不仅说出了房间号给了万能一钥匙,还立刻帮虞瑾佳引路。
“你女儿现在还在衣柜里,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狠狠地打了两个巴掌后,虞瑾佳在她耳边冷冷道,“无论她今天有没有出事,你都完了。等着进局子吧。”
脸上两个巴掌印的孙文丽脸色煞白,眼睁睁地望着虞瑾佳抢走了自己的手提包。
男的见状还想要上前,虞瑾佳已经利落地关上了门,毫不犹豫地用着关门的力道狠狠地夹住了他的手。
剧烈的疼痛令男的惨叫地捂着手臂倒在了地上,居高临下望着孙文丽男友的虞瑾佳冷冷道:“她这次虐待孩子是因为你,还因为见你把自己的孩子丢到了脑后,不想一起蹲局子的话,就立刻分手吧。”
虞瑾佳话音刚落,一阵乌拉乌拉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一听要一起进局子,而且对方真的报警了!男的同样脸色煞白,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虞瑾佳不再多说。见只听到警笛声,却没有警车来旅馆,猜测是去了李绪芳家的虞瑾佳拿起孙文丽的包就离开了旅馆,再次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狂奔回了李绪芳家。
她这一来一回差不多十多分钟,警车已经停在了李绪芳家楼下。警车四周站着四个围观的中老年群众,虞瑾佳就听到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警察去找开锁师傅了,好像顶楼有一家出了什么事……
虞瑾佳立刻上前跟她们说自己拿到了钥匙,恳请她们帮忙传达给赶来的民警。
四个退休老阿姨都非常热心,一个老阿姨原地待命,两个老阿姨出去找民警,另一个则跟着虞瑾佳一起上楼,但虞瑾佳实在是跑得太快,她走得气喘吁吁完全跟不上虞瑾佳的速度。
“李绪芳!李绪芳!”
在老阿姨走到四楼的时候,先行上到六楼的虞瑾佳用孙文丽包里的钥匙打开门锁后,一个箭步冲进客厅,就见半人高的衣柜整个倾倒在了地上,衣柜门被重重地压在地上!
这种情况不是脱水和饿死,而是会被活活地闷死!
虞瑾佳眼孔一缩,连忙上前扶正衣柜。
衣柜非常的沉重,虞瑾佳费了一些力气扶起衣柜后,拍着衣柜门喊着李绪芳的名字。
衣柜里轻若蚊吟地传来一声。因为声音太轻,虞瑾佳几乎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但得知李绪芳现在仍然有意识的虞瑾佳一直提着心终于落下来了一点。
让虞瑾佳不敢相信的是,她将孙文丽的包翻了一个底朝天,竟压根没有找到那把衣柜钥匙。
是啊……把自己孩子忘在衣柜里的孙文丽,怎么可能把钥匙随身放在包里!肯定是随手丢在了家里……
好在,衣柜钥匙就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抽屉盒子里,虞瑾佳和老阿姨一起在客厅里翻找的时候,几乎是一眼就顺利地找到了。
“李绪芳,我找到钥匙了!”
衣柜里再也没有任何回应。虞瑾佳心中一慌,连忙用钥匙打开衣柜。
在衣柜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李绪芳被监一禁的这段日子,不止尿了一次,臭烘烘的刺鼻气味布满了整个衣柜。
臭味不可能那么快散去,老阿姨皱着眉后退了一步,但虞瑾佳没有露出任何嫌弃和退缩,而是第一时间慌张地上前,将李绪芳从阴暗脏臭的衣柜里抱了出来。
她闭着双眼,怀里抱着兔子玩偶,浑身软绵绵地靠在虞瑾佳的身上,几乎已经快脱水饿晕了过去。
太瘦小了……
冰凉的四肢冻得虞瑾佳一惊,在感受到她真实的体重和微弱的呼吸声时,她心中酸涩,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在虞瑾佳打开衣柜门时,虞瑞宏就在另一个老阿姨的带领下赶回了李绪芳家,同行的还有一同到达的秦璐和两个孩子。
虞瑞宏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温水加一点盐递了过去。随后开始拍照取证。
秦璐想找一些饼干给李绪芳充饥,却发现家里完全没有任何零食,冰箱里只有剩菜剩饭。
此刻的李绪芳完全没有力气,但喉咙干涩地疼痛,她大口大口地喝着水都觉得不解渴,饿得浑身难受却没有任何胃口……整个人缩在虞瑾佳的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眼睛红肿充血,似乎连哭得力气也没有了。
见李绪芳变成这个样子,小虞瑾佳的泪水跟着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想冲上去抱着她一起哭却被宋齐瑜牢牢地拉了住。
李绪芳现在,肯定也不希望他们看见她这幅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更周六零点~两章落幕!
第61章 狡辩
120很快地来到了楼下。在李绪芳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孙文丽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同行的还有虞瑞宏的警察搭档刘超,在下警车后就赶到孙文丽所在的旅馆核实情况。
孙文丽矢口否认自己家暴虐待孩子,看着她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扑在担架前,急切地询问120急救人员,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事的孙文丽,虞瑾佳忍不住冲上去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打了一拳……
打一拳完全无法消除虞瑾佳看见李绪芳蜷缩在衣柜里时那种愤怒和害怕的情绪,她真的恨不得再踹她两脚的时候,被虞瑞宏一把拉了住。
虞瑾佳原本就脚伤未愈,终究是抵不过虞瑞宏的力量。
虞瑞宏冷冷道:“孙小姐,请随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警察先生,请听我解释……我没有家暴孩子,孩子是自己进衣柜的……”两边脸都红肿着的孙文丽望向李绪芳,泪眼婆娑道:“芳芳,你跟警察叔叔说说,你是不是自己调皮躲进衣柜里玩的……?”
李绪芳没有吱声,孙文丽拉着担架不让李绪芳离开,急急道,“快跟警察叔叔说啊!你难道想让妈妈去警察局吗?”
“衣柜外面有锁怎么可能是孩子自己进去的?孩子自己在外面锁住自己?”见这种时候孙文丽还死性不改,虞瑾佳嘲讽道,“证据确凿还撒这种谎?当我们是傻子吗?”
“我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地锁上柜子,锁的时候不知道我孩子躲在了柜子里,这只是一场意外!”
孙文丽依旧狡辩道。她知道自己的孩子绝对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情,李绪芳最爱的还是妈妈!她是绝对不会让警察抓走她的!
她不由捂着脸指着虞瑾佳高声道:“警察先生,该去警局的应该是她!我家里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我孩子在衣柜里的?我严重怀疑是她诱骗芳芳进去的然后想栽赃给我!而且她当众打我,还抢走我的包!很多人都目睹了!她应该被拘留!我要起诉她!”
听到孙文丽颠倒是非黑白,虞瑾佳就猜到了,孙文丽是仗着孩子一定会站在她这边才会撒这种一听就漏洞百出的谎!
但偏偏虐待罪是亲告罪,李绪芳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是自己躲进衣柜里不小心导致衣柜倾翻弄出的事故,孙文丽还真有可能逃过一劫……
但孙文丽失策了,虞瑾佳有针孔摄像头里录到的铁证!
就算李绪芳帮着她妈妈撒谎,她这个虐待罪也跑不了了!最多会因为李绪芳选择原谅孙文丽而判成缓刑……一切要看李绪芳的伤情鉴定了。
正当虞瑾佳说自己有录像时,躺在担架上的李绪芳声音嘶哑地开口道:“警察叔叔,是妈妈把我锁在衣柜里的。”
“李绪芳!”没想到李绪芳会说出实情的孙文丽心中一急,慌张地拉住李绪芳的手道,“我知道你是因为生妈妈的气才撒这种谎的……妈妈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是你自己调皮进衣柜的对不对?妈妈真的不知道你在衣柜里……妈妈以后出门前一定会先确认你在哪里再出门……”
“撒谎的是妈妈……”
李绪芳流着泪扭过了脑袋:“被妈妈指责抢包的那位姐姐如果没来救我,我可能已经死了……你却现在才来……妈妈,你一晚上都没有想到我被关在一个柜子里吗?”
见女儿已经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大失所望,孙文丽一惊,立刻跪在李绪芳面前哀嚎大哭,自责地扇着自己的巴掌大喊道:“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错了……妈妈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孙文丽不是第一次在李绪芳面前自扇巴掌。半年前孙文丽第一次用皮带打李绪芳的时候,也是事后悔过扇巴掌道歉……
她知道只要自己以自虐的形式道歉,孩子就会心软原谅自己的暴力行为,然后抱着和她一起哭。
但现在,李绪芳竟然一动不动。
李绪芳为什么没有反应?!孙文丽惊慌了。
见孩子已经累得撑不住了,虞瑞宏皱着眉扒拉开在担架前哭嚎的孙文丽:“哭什么哭,有什么要说的去派出所说,别拦着孩子去医院治疗!”
害怕真要拘留或者坐牢的孙文丽立刻对着担架高喊道:“芳芳,你爸爸离开后,你只有妈妈了,妈妈也只有你了……你如果不原谅妈妈,妈妈就要坐牢,以后就没办法和生活在一起了……你真的宁愿去福利院,也一点都不原谅妈妈吗?妈妈发誓,真的会改的!你知道的,妈妈最喜欢你的!”
“话怎么这么多,是想被扣上手铐吗?快上警车!”虞瑞宏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哭哭啼啼的孙文丽。孙文丽一点也不敢在民警面前造次,脑袋混乱地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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