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影帝年幼时养崽崽 第91章

　　甚至以犯案手段来说，最初是勒死后弃尸，第二起突然变成了活埋。

　　活埋耗时很长，很有可能作案时被发现，凶手却在第三起还是使用了同样冒险的方法，说明杀人后弃尸已经无法满足凶手心理上的变态需求，他享受着被害者死前挣扎窒息的惨状，明显是一个心理扭曲、价值观变态的愉悦犯！

　　可能曾经受到类似折磨所以用同样的手法在被害者身上实施，也可能只是纯粹的心理变态。

　　但这样的变态愉悦犯却在第四次作案时又改变了杀人方式！改为了用胶带贴住口鼻窒息死亡，还从隐晦的、人烟稀少的田地变成了更加明易被发现的草丛里。

　　警方认为，由于田地里到处有警察巡逻，所以凶手匆匆地改变了作案地点。但前三个犯罪现场都被清理得很干净，第四次却把尸体暴露在了草丛里，以至于抛尸的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了。

　　凶手这么缜密的性格，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漏洞，怎么看都是故意让人发现。

　　所以当专案组刑警逮捕宋嘉德并进行起诉时，虞瑞宏也依旧没有停止调查。

　　他的心有多动摇，虞瑾佳能从工作笔记里大面积的圈和问号看得清清楚楚……

　　宋嘉德被逮捕时的口供声称自己是无辜，自己只是在路上捡到这个钱包，因为一时贪财才把钱包拿走，扔掉了里面的身份证件等私人物品，并不知道钱包的主人是凶杀案的第三位被害者。

　　但问他前几个凶杀案具体的不在场证明，他支支吾吾却一个都说不出来，也没有一个人证物证能证明。

　　同样的，仅凭钱包和身份证上的指纹也无法判定宋嘉德有罪。因为无法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当时判定宋嘉德无罪释放的法官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和办“铁案”的标准将宋嘉德当庭释放。

　　但虞瑞宏却是真正相信了宋嘉德“路上捡到钱包”的说辞，并且认为凶手是认识宋嘉德的，最后一个案件杀死宋嘉德的前妻就是为了让警方去调查唯一和她结仇的家暴犯前夫宋嘉德。

　　宋嘉德的前妻早已在几年前逃跑，但凶手不但知道他有一个前妻，还知道他的前妻是谁、长什么样……

　　他甚至知道宋嘉德贪财豪赌欠债，看见地上有钱包绝对会捡，所以也很有可能是故意扔在了宋嘉德回家的路上，让钱包上留下宋嘉德的指纹。

　　爸爸洋洋洒洒的推论写满了整个工作笔记，后面大半本都在调查宋嘉德的周边关系，他的亲朋好友、他的同事，他赌博时认识的赌友们。

　　但花了大半年时间一一调查了宋嘉德的朋友圈后发现，这些人和被害者们都毫无交集，也不符合他的犯罪侧写。线索就因为宋嘉德的失踪而完全地断了……

　　一直到工作笔记的最后一页，爸爸也没有确定真凶究竟是谁。

　　但虞瑾佳却意识到了一点，第三位被害者是一位护士……

　　安眠药需要医生开具精神类处方才能拿到，普通人在外面的药店是买不到的。但在医院上班的护士是能拿到少量的安眠药。

　　那么，会不会这名与宋嘉德毫无交集的护士其实是凶手认识的人，而凶手很可能是从她那里拿到了安眠药……因为怕安眠药的事情暴露所以将她杀人灭口，并且就像爸爸推测的那样，被宋嘉德捡走的钱包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故意布的局。

　　那对沈秋芳下手是什么情况？沈秋芳早已经搬家……只是那天家里有事所以回了榆华县。

　　难道是因为宋嘉德被无罪释放完全出乎凶手的意料，并且警察重新开始调查，怕查到自己的身上所以继续杀人嫁祸给宋嘉德？

　　这个杀人目标是随机的，还是因为宋嘉德和沈秋芳结过梁子？

　　虞瑾佳皱了皱眉后，再度翻看沈秋芳被害案件的宗卷材料。

　　2006年4月11日晚上7点，沈秋芳对丈夫声称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随后独自乘巴士前往了榆华县。

　　晚上9点17分被警方发现倒在一幢废弃矮楼里，双眼鼻子贴着绿色胶带，双手双脚被绑住，腹部被捅了一刀流血不止，于是被紧急送往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

　　但到医院时，呼吸心跳已经停止，瞳孔也放大，紧急抢救了两小时后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从家里乘巴士前往榆华县需要一个小时，但沈秋芳当晚没有回家，而是下巴士后失踪了。警方根据时间推测，她的失踪时间应该是晚上8点左右。

　　在看到满是血迹的物证照片时，虞瑾佳同样看到了爸爸被杀的犯罪现场，血腥的场面令她心口压抑得难受，只扫了一眼便痛苦地挪开了视线。

　　但想要恢复记忆，必须要强迫自己去看、去回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哪怕心理很难受，虞瑾佳在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后，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物证照片中的爸爸穿着浅蓝色衬衫的警服，已经全部染红。他双目圆睁，仰面躺在地上，胸部被捅了一个血窟窿，在送往医院前就已经没有了呼吸，尸检结果是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根据当日值班民警的证词，当晚8点55分，派出所接到了一名男性打来的匿名报警电话，报警电话是从一个公共电话亭打过去的，声称在某个废弃楼附近看见了宋嘉德鬼鬼祟祟地抱着一个女人。

　　因为怕被杀人犯报复，警方收到过很多宋嘉德行踪的匿名电话，有些是长得像的人，有些是恶作剧。

　　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心态，再加上报警时正下着大暴雨，担心宋嘉德憋不住再度作案，专案组出警后还通知就近民警帮忙围捕，并表示如果宋嘉德正在实施暴力，可以依法用枪击伤或者当场击毙。

　　虞瑞宏当晚并不值班，但收到信息时正好就在案发地点附近，于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等刘超在9点10分赶到时，就见虞瑞宏的车停在废弃楼前，虞瑞宏满身是血地倒在废弃楼前的小路上，而宋嘉德早已逃之夭夭。

　　因为蔡秋蓉曾请求刘超帮忙隐瞒虞瑾佳是目击者的事情，所以刘超的口供里并没有提到虞瑾佳，虞瑾佳也没有作为目击者去警局做笔录。

　　而案发后，警方也试图寻找过这个匿名报警宋嘉德行踪的人，但因为报警电话是从电话亭里打过来的，所以最终也没有找到这位报警人。

　　直到第三天，刘超在废弃楼的下水道里找到了被丢弃的凶器，上面验出了宋嘉德的指纹和两名被害者的DNA。这个关键性的证据令警方正式对宋嘉德进行了通缉。

　　大致将案件进行梳理后，虞瑾佳眉头紧皱，用现在宋嘉德不是凶手来推测，暴露宋嘉德行踪的这位匿名报警人反倒更有可能是凶手。

　　凶手在第五次作案又更改了杀人方式。沈秋芳不再是窒息而死，而是失血过多而死。原本双手双脚反绑改为了绑在身前，绿色胶带没有贴住鼻子而是改为了眼睛。

　　对方打电话报警明显是故意引警方过去逮捕宋嘉德。爸爸是不是被宋嘉德所杀另说，但沈秋芳很可能是凶手布局让警方逮捕宋嘉德的诱饵。

　　警方在看见废弃工厂里有新的死者时，会因为匿名电话联想到是宋嘉德杀死了沈秋芳。或许凶手没想到爸爸当时离得很近，所以还没来得及布好局就被爸爸撞破了……

　　而虞瑾佳虽然还没有任何记忆，但根据蔡秋蓉和刘超的话推测，当时爸爸前往废弃楼前，将她藏在了稻草堆里，并且打电话给了刘超，让刘超到的时候帮忙送他的女儿回家。

　　所以刘超在田里的稻草堆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

　　稻草堆距离废弃楼有十五分钟的步行距离，但离虞瑞宏被杀害的地点仅仅一百米。这个距离在大雨天的确有些暧昧，她真的有看清到凶手吗？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爸爸是和真正的凶手搏斗中被凶手所杀！？

　　反反复复地强迫自己看现场照片回忆起那个晚上的记忆，但除了头痛和心理压抑外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不得不求助深度催眠来找回过去丢失记忆的虞瑾佳就让助理预约了催眠治疗，谎称拍戏代入感强心理压力大，想要解开过去的心结。

　　深度催眠能够唤醒过去的记忆，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能够找回多少是个未知数。甚至有些人的体质是不易被轻易催眠的。

　　所以，在真的躺在床上接受催眠师的催眠时，虞瑾佳是相当的紧张，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在催眠师的言语下闭上眼后，慢慢地，自己的身心在不知不觉中处于了完全放松的状态。

　　“吸气……呼气……这次深呼气……”

　　“眼前会看到阶梯……”

　　虞瑾佳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的眼前有了一个很长很长的阶梯。

　　“一步，一步……会回到你的小时候……”

　　她跟随着耳边听到的声音，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去。

　　“前面有一扇门……打开看看吧。”

　　她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门把，跟随着耳边的声音缓缓地转动。

　　在打开门的瞬间，她……看见的是小时候的自己。

　　她僵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好半晌才轻轻开口：“我在生爸爸的气……”

　　“为什么生爸爸的气呢？”

　　耳边有个声音在轻轻地问着自己，她仿若陷入回忆般，不假思索地开口：“因为……他总是食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整理案子一边回忆前面，BUG太多了呜呜呜

第106章 记忆恢复

　　“真行啊,你妈妈叫你放学后直接回家，竟然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冷着脸训斥道,“你说说你已经被叫家长几次了！还离家出走！害你妈妈一直担心，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不仅出动全家找你还报警。”

　　“虞瑾佳，你不回答吗？”见小女孩低着脑袋不理自己,看着她脸上五个手指印，中年男子终是心软道,“明明是你自己错了,怎么还生气了？”

　　望着眼前生气甩开爸爸手的小女孩，虞瑾佳慢慢地回忆了起来。

　　2005年1月30日,山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宋嘉德终于被捕。山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竟然是宋齐瑜的爸爸！

　　因为媒体的爆料导致宋齐瑜遭遇了校园欺凌,虞瑾佳心中不平和高年级的男生打了起来，还和学校门口联名要求宋齐瑜退学的家长们争吵着,被叫了好几次家长……

　　妈妈怕她再冲动下去也要被退学,所以寒假里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她去见宋齐瑜。

　　后来宋齐瑜遭遇火灾去世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知道这个噩耗的虞瑾佳整个人哭哑了,于是从那天起就和爸爸妈妈冷战了起来。九岁生日那天，妈妈正好单位有事来不及去接她，让爷爷骑助动车去接,没想到虞瑾佳不打招呼直接离家出走！

　　虞瑾佳所谓的离家出走其实是躲到了朋友家,还让朋友欺骗打电话来询问的爸爸妈妈。最后是朋友的爸爸妈妈发现了虞瑾佳,这场离家出走的闹剧才落下帷幕。

　　“以前,你和爸爸约定了什么呢？”

　　催眠师一步一步地诱导着，却听到虞瑾佳突然出声打断：“我还可以往里面走吗？里面好像还有一个门……”

　　竟然不在她的诱导下还能看见其他的门？

　　催眠师微微诧异，就见虞瑾佳不等她回应,就自己抬起了手，做了一个转动把手的动作。

　　打开门的瞬间，虞瑾佳再度看见的是小时候的自己，依旧是生爸爸气的自己。

　　和上一扇门回忆起的画面完全不同，在这一扇门里，她对宋齐瑜这个名字仅仅是山华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儿子这一个印象。

　　在犯罪嫌疑人被逮捕前，爸爸为了这个案子整天在外忙碌，甚至，在第三起案件发生后，山华市每个乡镇的民警们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所有大街小巷，所以这一年来，因为爸爸很少回家和关心照顾妈妈和自己的行为，她对爸爸有很大的抱怨。

　　而她原以为凶手被抓住后自己会等来爸爸的回归，所以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就开开心心地跑到派出所问爸爸今天是不是能早点回来。

　　审讯犯人有专案组刑警负责，爸爸只是协助调查的民警啊！

　　但是在宋嘉德被逮捕后，在解除了民警巡逻后，爸爸竟还是和以前一样夜不归宿，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反而经常跑福利院去关心着那个杀人犯的儿子。而且好几次打电话过去，竟然都在福利院！

　　——爸爸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所以那时，虞瑾佳心里非常讨厌和嫉妒这个抢走自己爸爸的男生！虽然爸爸说这孩子真可怜，从小遭遇家暴是无辜的，他需要多分点精力去照顾他，但她心里就是不开心，觉得他被爸爸家暴时就应该报警，不报警就在助纣为虐！这种孬种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为了给那个人一个小小的警告，虞瑾佳决定要好好地敲打敲打他，可真的在学校里看见那些家长和学生抵制他退学的场景时，虞瑾佳又觉得他真的挺可怜的……所以后来心里虽然有些吃醋，也没吵着闹着让爸爸早点回来了……

　　然而寒假里，就在大家开开心心过春节的，爸爸一直关心和照顾的那个男孩子却遭遇火灾去世了。

　　虽然最开始，虞瑾佳的确有过他快点消失的过分想法，可真的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事件时，虞瑾佳心里却空落落的，非常得难受……

　　爸爸一直很关心那个男生，一定很难过吧……

　　而开学后，这场火灾事故是成为了同学们茶余饭后的闲谈。明明是同学校的校友，但大部分是唏嘘和漠不关心，甚至有一部分拍手称快，一脸嫌弃地说他爸爸杀了那么多人，所以活该绝后遭到报应。

　　她心里虽然时常吃醋地想着，但真的听到那些刺耳的话时，觉得他们比杀人犯还要可恶。

　　“好了好了，是爸爸错了，刚刚不该生气打你。”

　　“的确是爸爸对不起你，这一年多来因为连环杀人案忙得晕头转向，但是，我真的没有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佳佳已经九岁啦！而且礼物我都提前买好了。是真的！”

　　九岁生日那天早上，妈妈告诉自己单位有事不能来接自己，而她明明得知爸爸今天晚上不执勤却也不来接自己。想到前一年的生日说好给她过生日却因为巡逻食言而肥，今年爸爸妈妈都忽视自己，所以一气之下就不打招呼地跟着朋友去朋友家玩了。

　　爸爸妈妈从爷爷口中得知她不知所踪后急得到处找她，一一询问了她班级里和她关系好的同学们，连村子里玩得好的朋友也一一打电话询问。

　　后来是朋友的爸爸妈妈发现了她，爸爸立刻赶到同学家将她接回，并且那天两人约定好了，等忙完这个案子后就和妈妈一起带她去游乐园玩。

　　最初的记忆慢慢地在眼前浮现，在听到耳边的询问声时，沉浸在过往回忆里的虞瑾佳不自觉地回答道：“但是，抓到那个凶手后，爸爸每天还是忙着调查，明明说好要带我去游乐园玩，却这样爽约了一年……还有十天我就要十岁生日了，作为人生中第一个十年，其他同学过十岁生日都会办一个大生日，所以那天早上主动说想要周末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玩，但又被爸爸以忙的理由拒绝了，妈妈还一直帮爸爸说话让我体谅爸爸……所以那天放学后，和上次一样又赌气离家出走了……”

　　“那天也没有去同学和朋友家里，而是觉得爸爸妈妈都不关心自己，所以想要一个人乘巴士去外公外婆家。”

　　眼前的景象不知不觉地下起了雨，雨声越来越大，虞瑾佳就见本来七点半开车的巴士晚点了。

　　在等候巴士的时候还非常不幸地被同村的熟人认了出来，然后七点半时被爸爸在候车室逮住了，当即被打了一个巴掌还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于是一场说走就走的离家出走就难产在了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