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家养田螺姑娘 第32章

　　众人的议论声陡然加大，“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乔满满已经自证摘除掉嫌疑，那么便只剩下梅雨。可是梅雨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去破坏杨老的模型？

　　梅雨得到了启示，大声说：“我没有理由去破坏杨老的模型，我甚至都没和杨老说过话！”

　　谁知乔满满却冲她微微一笑，“我们先不讨论动机问题，假设你我都有作案动机，现在只需看看谁更有作案条件。那只野猫，除了亲近知青，也同时亲近你和我。我是因为搬到知青点后经常投喂它食物，你则是在何志远还没搬到林大爷家前经常来这里玩跟它混熟了。但那条狗，我听值守人员说，是一条头上秃了一块的大黄狗。那狗应该是村里王大叔家的吧，你家跟王家是邻居，私交一向很好，你小时候还经常带着那狗去遛弯。而我很惧怕大型狗，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能同时驱使两只动物的人只有你。”

　　乔满满说得有理有据，众人都暗暗点头。

　　梅雨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她仍咬着牙死不承认，“乔满满，你血口喷人，分明就是你想栽赃给我！”

　　乔满满充耳不闻，继续分析道：“刚才，我本是要说出这番分析，你倒是警觉得很，突然转移大家的视线，将脏水泼到韩璐身上，你以为栽赃到韩璐身上我就会趁势收手么？那要让你失望了。你应该是先驱使了王大叔家的狗来引开值守人员，又将猫放到屋子里，引诱我进去。我猜，如果不是韩璐恰巧经过，那么那天指证我有嫌疑的人一定会是你。韩璐之前替你当了恶人，现在还要被你拿来当替死鬼！”

　　韩璐闻言，气恨地看向梅雨。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如果不是乔满满站出来帮她证明了清白，今天她身上的冤屈有可能就洗不掉了。又想到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当着众人的面说乔满满最有嫌疑，除了自己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嫉妒心在作祟么？一时又十分愧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璐恨声质问梅雨。

　　梅雨死鸭子嘴硬，“我说了，那不是我做的！你们只凭乔满满一张嘴就定我的罪，有证据证人吗？”

　　“我可以证明是梅雨搞的破坏。”众人身后出现一道声音。

　　梅雨一惊，回头看去，“何志远？”

　　何志远看都没看梅雨一眼，他走到众人面前，清清楚楚地说：“前面确实如乔满满所说，是梅雨先用狗引开了人，又将猫放进了房中，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乔满满进去。等乔满满和韩璐都离开后，梅雨鬼鬼祟祟进了屋，我和另一位知青都看见她再一次出来后，衣角上沾的都是木屑，还一直用右手握着左手的手指，想来是破坏模型的时候受伤了。”

　　“不错！我那些废掉的模型上确实沾了少许血迹，我当时没注意到，后来重新做模型时材料不够用，才想看看旧模型中有没有能用上的材料，这才发现。”杨老沉声说道。

　　梅雨心里一慌，“何志远，就算我拒绝和你结婚，你也不用这样诬陷我吧？”梅雨简直不敢相信，何志远会站出来指证她。

　　“梅雨是程教授的学生吧，心眼怎么坏，就为了给乔满满找麻烦，连那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敢破坏！”

　　“人品也太恶劣了吧。”

　　“应该也很无知，她知不知道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有多珍贵，损失一样她都赔不起。这幸亏只是破坏了杨老的模型，这要是故意打碎什么文物，估计要被派出所抓起来吧。”

　　听到众人议论声，梅雨又怕又恨。她恨乔满满，更恨何志远！上一世何志远就辜负了她，这一世何志远又给了她这样一记重击，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梅雨瞠着通红的双目看着何志远，何志远却只是冷冷瞥她一眼，心中有着报复的快感。这么长时间梅雨一直吊着他、耍着他玩，上一次还那么无情地刺伤他的自尊心，甚至还将他珍藏的书毁掉，看到梅雨如今这般下场，他比谁都痛快。

　　倒是乔满满看到居然是何志远坐实了梅雨的恶行，心中略感意外。她以为何志远为了让梅雨嫁给自己，会一直讨好梅雨呢，谁知这一世两人这么早就分道扬镳。不过这辈子梅雨不用嫁给何志远，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梅雨面对众人的质疑，慌乱地想要转身逃跑。她当然不是无知，在那间屋子中只有杨老的模型最没价值，而且也只有杨老的东西才会引发众人的合理揣测。但她知道如果此时她跑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梅雨一狠心，向众人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承认，东西是我不小心弄坏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因为害怕才一而再、再而三往别人身上推。”

　　“梅雨，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程春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她走到梅雨面前，“我程春阳没有你这种道德败坏的学生，以后我不是的你的老师，你也不是我的学生，你太让我失望了，这里你不必再待，回家吧，以后也不要再来劳改点找我。”

　　“老师！”梅雨惊诧地望着程春阳，她心中悲怆而委屈，怎么一个一个都弃她而去，她不过就是弄坏了一个模型而已，难道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吗？

　　“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你不要再这样叫我！”程春阳一脸寒霜，冷冷地看着梅雨，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梅雨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现在她已经后悔了，后悔为了给乔满满找麻烦，弄丢了已经到手的东西。她再也承受不住程春阳和众人的目光，转身哭着跑掉了。

　　无人理会梅雨的去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乔满满身上，只见程春阳上前对乔满满说：“乔丫头，对不起，我之前因为梅雨的话一直对你有偏见，总对你冷眼相待。说来惭愧，我一把年纪的人，居然会看不透一个小姑娘的心眼。”

　　乔满满淡淡地摇摇头，“程教授，没关系，我不介意。”她有那么好的老师孟清义，怎么会在乎程春阳呢。

　　此间事了，乔满满辞别了众人往家走。连续工作了两天，她着实有些累，想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一直走到家门口，乔满满才回过头来说：“你还要跟着我多久啊，我已经到家了，你要是没话说，我可就进屋了。”

　　韩璐这才从一栋墙后面磨蹭着走出来，“乔满满，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要诬陷你的。”

　　乔满满微微一笑，“好了，道歉我接受，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没怪你的意思。”

　　韩璐见乔满满并没有对自己疾言厉色，又道：“其实，我本来已经相信了你，谁知梅雨在我身旁自言自语，说你是有目的帮杨老搭建模型的。”

　　“所以你就上了她的当，又一次向我发难？”梅雨挑眉问。

　　“嗯！”韩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是我自己太小心眼，我看老师对你那么器重，心里有点不得劲。”

　　乔满满一乐，这个韩璐倒是心直，“行了，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要进门了，你也回吧。”

　　这时韩璐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憋了半天才道：“那个，我想方便一下，你方便让我进去方便一下吗？”

　　乔满满一愣，随后让开身子，“那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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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韩璐一踏进乔满满家的院子,整个人便呆住了。

　　打眼一瞧，满目繁花翠草，摇曳生姿，美不胜收。细细看去,这些花草又生长得自由而随意,毫无任何匠气的雕琢修剪。拙朴的木亭、石子铺就的小径隐隐掩映其间,别有一番意趣。

　　韩璐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踏进了一处世外桃源。

　　看到韩璐如同一只傻掉的小呆鹅，乔满满不由微微弯起唇角，拉住她的手腕,一直将她拉到不起眼的厕所前。

　　“喏，这里就是,你自便吧。如果需要用纸，里面也有。”

　　韩璐方便完,从厕所里走出来，在石子小径上慢腾腾走着，一会儿抚弄一下草叶，一会儿又弯腰仔细去瞧那些开得正盛的花。

　　乔满满见韩璐一直在磨磨蹭蹭，直接走过去把她领到木亭下的水井旁,“洗手吧。”

　　“这要怎么洗？”韩璐看着面前有些像水盆一样的石头容器有些傻眼。

　　说它是容器，却又没有完全闭合，在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个大约手指粗的小孔，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而且这容器有点高，如果不抬高手臂,根本无法将手放进去。

　　只见乔满满从一旁的水缸中舀出一瓢水,倒进石头容器中，马上就有一股水流从小孔中流出，流量不大不小,流速柔和适中。

　　乔满满扶起韩璐的手放到水流下，“就这么洗。”

　　韩璐新奇地眨眨眼，“这是你自己想的办法？有点像自来水，不过没有自来水方便。”

　　“嗯，你就当自来水凑合用吧。”

　　听到乔满满淡淡的语气，韩璐面上一窘，忙解释道，“我没嫌弃的意思，就觉得你还挺有想法的。”

　　乔满满随意地扯扯唇，并不在意的样子。

　　这是她前几天在家修养时，闲不住瞎倒腾的。前来给她帮工的石匠当时就说她多此一举。

　　其实，她之所以会设计这么一个看起来比较鸡肋的装置，就是她自己的那点矫情心理在作怪。她总觉得用长流水洗手、洗东西才干净。用水盆一遍遍淘洗，既不方便也总感觉洗涮得不彻底。

　　韩璐本就惊叹于小院的别致，现下又因这个别出心裁的简易自来水装置而彻底喜欢上这里。

　　乔满满家的院子不像村中其他人家那般灰扑扑全是土，也没有鸡鸭猪牛的粪便味。这里能走路的地方都铺了平整的红砖或颇有野趣的石子，既干净又舒服。院中遍植鲜花翠草，空气格外清新怡人。最值得一提的是院子四周的四面花墙，五颜六色的喇叭花在四面绿瀑中竞相绽放，如梦如画。

　　“你家的院子真漂亮，我可以参观一下吗？”韩璐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可以，你随意。”

　　乔满满对韩璐的感官不算坏，虽然一开始韩璐对她怀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敌意，但并没有因此去附和梅雨对她的诬陷，事情结束后还特意来道歉。由此可见韩璐的人品还不错，是非分明，有做人的底线，这样的人值得一交。

　　韩璐一听，双眼登时一亮，立刻迫不及待跑到那处她早就瞄准的葡萄架下。先试了试造型独特的木凳，又仰头欣赏了一番头顶的绿荫，左看看，右摸摸，好一会儿才舍得转过头来，对乔满满叹道：“在这里吃下午茶一定特别有感觉、有情调！”

　　乔满满闻言失笑，“我们乡下可不讲究什么下午茶，不过倒是可以坐下来喝点东西。”

　　韩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这怎么好意思，已经很打扰了。”脚下却没挪动分毫，显然口不对心。

　　“你先坐。”

　　乔满满看透不说透，转身走进厨房，没一会儿便端着两个木杯走过来。早晨做好后一直镇在凉水里的东西正好可以拿来招待韩璐。

　　“喝喝看。”乔满满将其中一杯放到韩璐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杯施施然坐下。

　　“谢谢。”韩璐看到面前淡褐色的不透明液体，惊讶地抬起头，“这……是英式奶茶？”

　　乔满满不置可否，“你先尝尝看。”

　　韩璐状似矜持地抿了一小口，细品片刻后，眼睛越来越亮，“乔满满，你神嘞，你做的奶茶比外国友人做的还要好喝！”

　　乔满满噗嗤一笑，“这可不是英式奶茶，就是用我们乡下不值钱的茶叶末子兑的。”说着拿起杯边的木匙，轻轻搅了搅，随后盛出一粒深红色蜜豆，“你再试试这个。”她示意韩璐照做。

　　“是红豆，好甜！”韩璐的眼睛享受般地眯起，像偷了腥的猫，一副格外满足的样子。

　　“你喜欢就好。”

　　乔满满看着韩璐，了然地弯起唇角。就知道女孩子都逃不过甜食的诱惑，更何况是在这二两糖就能当做礼物送人的七十年代。不过韩璐居然能在这个又-红又-专的年代接触到外国友人，可见韩璐家的背景不是一般深厚了。

　　虽然这奶茶真的是用毫无品质可言的碎茶叶末子做的，但她用了炒焦糖的方式，做成穿越前风靡全网的焦糖奶茶，相比于英式奶茶，味道更加浓郁，又加入蜜豆丰富口感，可以说丝毫不输那些网红奶茶店的人气单品。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一向眼高于顶又颇具见识的娇蛮小姐韩璐，就这样被乔满满的一杯焦糖奶茶征服了，开始“满满姐”长“满满姐”短地叽叽喳喳起来。

　　“说说看，你之前为啥看我不顺眼？”乔满满可没被韩璐绕晕头，毫不客气地问道。

　　“我那不是一开始看杨远帆和你走得近么，就以为你们……呵呵，之后发现你原来和那个冷面连长是一家子，才知道是误会一场。不过后来在地下，我老师对你赞美有加，甚至动了收你为徒的念头，我当时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韩璐倒也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实实诚诚地说了出来。

　　“你老师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你还当真了。”乔满满有些无语，这孩子连商业夸赞都听不出来，单蠢的可以，怪不得会成为书中的炮灰女配。

　　同为炮灰女配的乔满满不免对她有些同病相怜。她穿来后，引发了一连串蝴蝶效应，杨远帆提前出现，而且没有对梅雨一见钟情，也许这一世韩璐不会再有那样可悲的下场。只是她记得书中的杨远帆对韩璐一向避之不及，即便没有梅雨的介入，韩璐恐怕也难偿所愿，不由起了劝诫的心思。

　　“你喜欢杨远帆？我看他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作为一个退伍兵，跑几步就嚷嚷累，也就长得还算可以，你到底图他什么呀？”

　　“我就图他长得好呀！”

　　说起杨远帆，韩璐整张脸就像镀了一层光，与乔满满见过的那些颜控追星少女一模一样。

　　没救了，乔满满暗暗摇头。

　　“其实体能不好也能不怪他，他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虽然不算严重，但医生交代过，不能过度锻炼和劳累。”韩璐不服气地为心上人据理力争。

　　乔满满听了，若有所思，怪不得林中南对杨远帆多有包容，当初还特意借了拖拉机去接他。

　　说起来，她刚穿过来时，身体状况也十分糟糕。幸亏有了小白螺的灵水，健康情况才大有改观。只是当过度劳累时，还是会引发心口抽痛。

　　乔满满思考时，眼睛一直直直地看着韩璐。这副表情落在总算想起害羞的韩璐眼中，就成了意味深长的调侃。

　　韩璐的面上终于后知后觉浮起一抹羞红，“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他啦！”她拍了拍微热的脸颊，硬生生转开话题，“今天听孟老说，你会做手工品，我能看一看吗？”

　　乔满满见韩璐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冲她摇了摇木杯，“你手里拿的就是。”

　　“这是你自己做的？”韩璐看着手中纹理分明、造型雅致、色泽光润的木制茶杯不敢置信。

　　如今大家最时兴用印有红色语录的搪瓷大茶缸，然而作为女孩子，还是一个见识过西方人品质生活的女孩子，内心里其实偷偷藏着一份小资情怀。先前她就觉得这套木杯木勺漂亮质朴，如今听闻这是乔满满亲手所做，不由爱不释手起来。

　　“闲着没事，瞎捣鼓的。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套没用过的，或者你还喜欢别的样式？”

　　“还有别的样式！”

　　瞎客气的后果十分严重——韩璐相当不矜持地将乔满满家的厨房、卧室搜刮了个遍。

　　“满满姐，我真没想拿这么多，要不，我放回去一些？”韩璐面前放着一大堆格式等样的东西，眼神纠结地在各个物品之间来回游移，似乎放弃哪一样都不舍，最后双臂合抱，把所有东西都圈在自己怀里，口中哭哭唧唧道：“不行，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就把这些都卖给我吧，”

　　乔满满无语望天，不想看她的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