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刁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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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乔满满正在收拾陆寻安刚刚洒过水的地面,林中南的声音在身后后响起,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疑有他地走过去,“怎么啦?”
林中南不语,视线落在乔满满被陆寻安覆过的那只手上,他拉过那只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乔满满喜欢做美食、做手工,本应有一双粗糙长满薄茧的手,可乔满满的手白皙光滑、纤美柔软,仿若精美的艺术品。
林中南不动声色地将这双手握住,一点点将上面他认为属于陆寻安的痕迹覆盖得一丝不剩,直到乔满满双手的温度与他的体温相差无几,并且充满了他的烙印,心里那些突如其来的醋意才渐渐消散。
林中南重伤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加之先前失血过多,还未调养过来,身上的温度一直偏低。
乔满满对林中南的这番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感觉到林中南此刻微凉的体温,反手将他的大掌包住。
秀气白嫩包裹着粗糙黝黑,虽突兀却莫名和谐,林中南心里最后那点因陆寻安所起的酸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乔满满为林中南暖了一会儿手,发现收效甚微,连她自己的手也渐渐开始变凉,想到一进门就被搁置在旁边的鱼汤,忙走过去盛来一小碗,用小勺喂给林中南。
林中南闻着鱼汤,轻轻吸了吸鼻子。等汤入了口,那鲜美的滋味便彻底刺激了他的味蕾,他忍不住连喝了好几口。
汤的滋味很是熟悉,好像在他昏迷期间,口腔里也总是时时萦绕着这味道。
他略微一想便知道,乔满满这些日子为了照顾他一定很辛苦,甚至还要为他的伤势担惊受怕。
想到这,林中南抬起头来又仔细打量一番乔满满,她似乎要比上次分别时瘦得多,身形虽被臃肿的棉袄所遮盖,但棉袄下空空荡荡,不难想象出棉袄下单薄的肩膀、瘦弱的腰身。
等鱼汤再喂到嘴边时,林中南摇摇头,用手推过去,示意乔满满喝,“你都瘦了。”
乔满满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然后露出一点点自得,“你不懂,我这样正好,女生标准体型。你才是真的瘦,脸都露出骨相了,快喝!喝了才能快点好起来。”
说着将汤迅速喂进嘴唇微张的林中南口中,喂完抿唇一笑,仿若一树春花绽放。
林中南的目光落在那张淡粉的樱唇上,眸色悄悄暗了几分,在乔满满笑得毫无防备时,倾身上前,覆上她的唇。
乔满满瞬间睁大眼,想到林中南胸前的伤口目前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举动,急急想要伸手推开,在手即将触到林中南胸膛时又怕自己的动作会弄疼他,手顺势松松地搭下来,老老实实微仰着头承受。
温热,辗转,而后是一小股温流,乔满满来不及想这是什么,便已经被迫吞咽下去。
林中南微微后退,与乔满满头抵着头,哑着声音轻声道:“一起喝,给我养胖点,不然我就这么喂到你肯喝为止。”语气中透着淡淡的霸道。
乔满满仍保持着双眼瞪圆的姿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中南怎么敢!他居然敢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做这种事?他作为军人的素养呢?!
见面前的小姑娘一副呆愣的样子,林中南微微一笑,拉开距离,笨拙地用不会牵动伤口疼痛的左手盛了一小匙鱼汤,放在乔满满嘴边。
乔满满乖觉地就着勺子喝掉。看到林中南露出老父亲一般满意的神情,乔满满内心忍不住吐槽,看样子,还真是将她当女儿在养。
可是哪有父亲那般对女儿的,乔满满的脸终究忍不住烧起来。
两人你喂我,我喂你,很快便将一碗鱼汤喝完。
他们现在才算真正意义上的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林中南听乔满满讲述完高考时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梅雨恶意偷毁准考证一事,他眼中飞快地掠过冷光。
而后抚着乔满满的头道:“等你上了大学,我们就不要住清水村了,那里没有我们真正的亲人,把你独自放在那里我不放心。这次我立了功,级别应该会往上提一提,如果申请住房的话,条件应该会好些,以后我们就把家安在部队,好不好?”
乔满满自然是愿意的,在那里她没有真正的亲人,而林中南有亲人也等同于没有,那里除了为人厚道的支书和大队长,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说到亲人,乔满满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看着林中南欲言又止,主要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林中南的洞察力何尝强大,马上察觉到乔满满有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正的身世吗?”乔满满试探道。
林中南毫不在乎地扯扯嘴角,“王彩凤还有一些村里人都说我妈是被村外的流氓或小混混骗了,才生下的我。我对于我血缘上的父亲到底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身世并不决定一切,我自己拼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表达出不屈从于命运安排的倔强。
“中南……”一道颤抖略带哽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中南闻声看去,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军官站在门口,一身合体的高级将领制服将他的身板衬得笔挺,鬓发乌黑露在军帽外面,看不出有花白的痕迹,脸上的褶皱并不明显,充盈的面颊和饱满的额头证明他身体健康气血充盈,完全没有半百年纪的人该有的将老之态。
可是此时,这个人眼中含着林中南看不懂的情绪,看起来激动莫名,似有什么话要说,却嗫喏着唇说不出来。
林中南犀利的眼睛瞟过那位军官的肩章,以及那套制服上的其他细节,第一时间便推断出眼前这位就是那个闻名军中的将领、素有活阎王之称的陆丰将军。
他心中震惊,自己这一次即便有功,也不至于将陆丰都惊动了,到底会是因为什么?
林中南下意识地想要下地敬礼,乔满满想按都按不住。
陆丰已经大踏步走进来,一把按住林中南,“不要乱动。”说着将他重新扶坐到床上,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首长。”林中南被陆丰按住不能动,只好礼貌地叫人。
听到这声首长,陆丰怔了怔,涩然道:“孩子,对于你来说,我不是首长。你也不是什么流氓和小混混的孩子,你是我陆丰的儿子,令我陆丰可以骄傲得意的儿子!”
林中南定定地看着陆丰,好似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却慢慢变了,从崇敬变得冷漠,最后他将自己的手一点点从陆丰掌中抽离,眼眸也随之垂下来。
“首长说笑了,我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普通军人岂能高攀上您。”
“你……在怨我?”陆丰的声音透着伤感。
“不敢,只是我不劳将军您费心。”林中南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您看也看过了,目前我恢复得很好,您贵人事忙,还是请回吧。”
“满满,帮我送客。”林中南已经转头看向别处。
陆丰顺着林中南的话转头看向乔满满,眼中有卑微的乞求。
乔满满先前就令自己与陆丰保持一定距离,此时赶起客来也毫无心理负担。
只是想到陆丰和林中南毕竟是父子关系,她不能做得太过于冷酷无情,于是在陆丰的眼神示意下,她跟着陆丰来到门外。
“您放心,他醒来后状态很好。”乔满满率先打破尴尬。
陆丰心中苦涩,他想过林中南可能会抵触自己,但没想到会这样抵触,林中南的态度就像是一个冷硬的壳,他找不到一点可以撬动的地方。
林中南将他完完全全排斥在自己的世界外。
“好孩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这么反感我?”陆丰颇有些艰难地将话问出口。
“您刚才也听到了,大家都怀疑他是流氓或小混混的儿子,他顶着这个名头活了二十几年,经历过什么、被如何对待,您应该能想象得出。”乔满满顿了顿又道:“况且,以您这样的身份地位,应该早已去过林中南出生和成长的地方调查过,所以您都不用想象和猜测,只要听调查的结果,就应该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对父母抱有期待,有时期待对他们自己来说是一种负担。”末了,乔满满意味深长地追加一句。
陆丰身上瞬间就多了一股颓唐,连带先前丝毫不显老态的身板也好似塌了几分,“他一定怨我当年抛下了他妈妈,我和他妈妈……”
乔满满快速打断陆丰的话,语气尽量平和地道:“这些话您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林中南说,这是你们父子的私事,恕我不能转达。”
陆丰看着乔满满礼貌却不失客套的笑容,身上再次升起浓浓的无力感,“你真的很聪明,不好奇,不多嘴,可贵的是还与他一条心,我为林中南有你这样的妻子而欣慰。好吧,那今天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们,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您慢走。”
乔满满目送着陆丰一路走下楼,才转身回到房间,一眼看到林中南不知道在低头把玩着什么。
走近一看,是一枚小小的勋章,在林中南的手中不时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从勋章的磨损程度来看,大约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边角都已经磨圆。
可乔满满却是第一次在林中南手中见到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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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他走了?”听到动静,林中南抬起头,眼角眉梢仍挂着冷意,显得整个人更加锋利。
乔满满轻轻带上门,走过去,坐到病床前去看那枚印章,口中答道:“走了,看起来很沮丧。”
“你先前问我好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
“嗯,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来了。”
林中南继续摩挲着勋章,那勋章很是平平无奇,黄铜色的金属面刻着红色的“八一”两个字。红字掉色掉得厉害,如果字不是镂刻上去的,如今可能连上面是什么字都已经看不清了。
林中南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轻晒,“知道先前来看我的那个人是谁吗?”
乔满满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林中南说的人是陆寻安,她面带疑问,“我先前在楼梯中碰见过他一次,好像也住在这一层的病房,他不是你这次出任务时救下的人吗?”
林中南点头,“对,但他同时也是陆丰的侄子,据说被陆丰当成儿子和接班人来培养的陆家下一代。”
乔满满觑着林中南的脸色,“你是介意陆寻安?”
“陆寻安有什么值得我介意。”林中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然而面孔上的冷意却更甚,“只是他既然将陆寻安当做儿子,就说明他从来没有想过我妈的境遇,也从来没期待过我妈会给他留下什么。说到底,在他的心目中,我妈这个人是可有可无的,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点音信都没有。”
说着他将手里的那枚旧勋章往前一扔,勋章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之后精准地掉入垃圾桶。
可能用的力气有些大,牵动了伤口,脸色霎时变白,咬着牙在忍痛。
乔满满既担心林中南的伤势,又诧异于他不同寻常的举动,急着道:“有没有怎么样!好端端的你去扔它做什么?”
“别担心,我没事。我就是把不值得留的东西丢到它该去的地方的。”缓过疼痛劲儿的林中南脸上毫无可惜和留恋之色,仿若丢了个包袱般,一身轻松。
“这勋章是有什么来历吗?”乔满满试探道。
她觉得林中南看似轻松,但心中的郁结不见得会解开。
一个人一旦对某件事形成死结,这件事就会一直影响他的心态。如果能够倾诉出来,总会比憋在心里要强。
林中南的脸上倒没带什么异色,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乔满满,摸摸她的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这是我妈生前经常背着人拿出来把玩的东西,有时还会对着它哭。”
“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后来我妈去世了,我便偷偷把这东西留了下来。”
“等我渐渐长大,逐渐猜到这勋章大概是我生父的东西,而我的生父很有可能是一名军人。”
“那时村里有不少流言,说我是小流氓和小混混的孩子,我就是靠着这枚勋章不停地暗示自己,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是军人的儿子。”
“后来,王彩凤逼我去当兵,我心里其实是愿意的,大抵都是受这枚勋章的影响。我那时认为我父亲已经牺牲了,但我可以成为一名军人,继承我父亲的遗志。”
“只是……”林中南说不下去了。
乔满满自然知道林中南想要说什么,他以为早已牺牲的父亲,如今在军中手握重权,却从来没有想过在清水村每日遭受人指指点点的林母,更不会想到林母还有了他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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