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千鸟
当天晚上,姜喜月没有回小区,而是住在了道观自己的房间里。
新换的家具使用起来感觉也并不差,正对面就是放着无主灵牌的神龛,时时刻刻在监控中。
她盯着等了一晚上,一直到深夜昏昏入睡后,那藏在灵牌里的东西终于发出动静。
飘渺的青烟似有意识,缓缓飘到姜喜月身边,要像以前每个晚上一样轻轻靠着她,下一秒,本来已经熟睡的人倏地睁开双眼。
“果然有问题!”
姜喜月伸手一抓。
那青烟像是真的有实体一般,竟然被她牢牢抓在掌心。
“你是谁?躲在抱云观想干什么?”
用力一扯。
神龛摇晃,隆隆作响。
姜喜月直接一跃而起,迅速逼近,伸手要去拿里面的无主灵牌。
手刚要碰到。
嘭!
那青烟瞬间幻化成人形,挡在姜喜月面前,嘭一下被她撞了上去。
同时信灵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信灵香是她亲手制作,香气独特,但此时其中却像是缠绕上清冽的气息,多了几分冷冽。
姜喜月手中的青烟也随之消散。
月色下,房间中竟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或许……
不是人。
他站在姜喜月和神龛中间,约莫一米八的身高,锦衣似雪,绣着华丽的云纹滚边,宽袖大袍。乌黑长发束冠,身姿挺拔,兰枝玉树,姿容清冷,从容地站在原处,一言不发便流露出不闻人间烟火的贵气。
姜喜月最开始以为他是鬼魂,因为这人身体有一半都是半透明的,可对方却又肤白如玉,带着血色,不像鬼魂的青白。
“你是谁?为什么藏在我家供奉的灵牌里?”
男人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
“是你先祖将我放在灵牌中的。”
“不可能。”
姜喜月皱起眉。
姜家虽然世代苦练通阴阳的本事,四处驱鬼,但干这行的都知道一条规矩,能抓鬼,却不能养鬼,能驱鬼,但是不能和鬼打交道。
小区里的小鬼是地缚灵,不能离开那栋楼,而且没有做过恶,姜喜月才会和它同出一个屋檐下。
她的先祖明知道这条规矩,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不仅养鬼,而且还放在道观里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鬼魂淡淡道:“你大可不信,但我确实是已经在这儿住了上千年。”
姜喜月双眉紧皱。
虽然不知道这鬼魂是怎么回事,但他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就肯定有问题。
抱云观内有三清保佑,邪祟根本进不来,如果强行闯入只会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就和当初半人半鬼的老婆婆一样。
一脚才刚踏入道观,马上就化成了灰烬。
这只鬼能出现在道观中不受影响,而且来去自如,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姜喜月迅速冷静下来。
“那天在小区里,是你帮我挡下的攻击?你经常出去?”
男人坦率点头每晚没晚我都会去找你。”
姜喜月微微睁大眼睛。
“什么时候?”
“你睡着的时候。”
“……”
这鬼是怎么一脸坦然说出这种话的?
看他的衣着应该是古人,不是更应该恪守礼节吗?
姜喜月紧抿着嘴唇:“既然你说是我先祖让你住在灵牌里,那就不要再乱走动,等我查明情况之后再做处理。”
“处理?”
男人转头看来,声音低沉悦耳,有些好听。
“你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是送你去投胎,或者给你找一个新的归宿,道观里不能养鬼。”
姜喜月公事公办。
且不说这只鬼说的话是真是假,现在抱云观的名字已经她打出去了,以后会有信徒源源不断前来,这鬼见了没有反抗能力的活人,难保不会动手。
再者,现在道观里还住了一个牧野,他口中的GRO组织姜喜月还没有了解清楚。
这么一个□□放在道观里,迟早会出事。
闻言,男人似乎当真在思考姜喜月说的话。
“也可。”
看来这鬼还算通情达理,既有涵养,竟然真的答应了。
姜喜月稍稍放心,道:“那你这几日就住在灵牌了,不要再乱跑,这几天我也住在这边陪你。”
说是陪,但其实是监视。
以前不知道抱云观里养鬼,她成天往外跑,现在可不行了,等时刻盯着,以往出问题。
闻言,那鬼微微颔首,看样子似乎心情不错,转身准备回灵牌中。
突然脚步一顿。
“你刚才的问题……”
他转过身来,丹凤眸中带着混沌的雾气,落在姜喜月身上。
“?”
姜喜月刚要询问,却见男人的身体瞬间幻化成青烟消散,下一秒,又在自己眼前不到半尺处凝成实体,微微弯腰贴近她。
那信灵香的味道裹着冷冽的清香扑面而来。
“我叫云君迁,字行之。既然已经定下契约,告诉你也无妨……”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姜喜月一回神,迅速反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契约?”
云君迁道:“你我早就已经定下契约,不然你觉得,我是如何离开灵牌,在道观中自由出入的?”
“什么时候的事?”
姜喜月皱着眉,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回事?
男人勾唇一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结血为契。”
听到这儿,姜喜月才突然反应过来。
第一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确实把道观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尤其是这个无主灵牌,因为见它满是灰尘,还小心擦拭干净了。
当时手指被刺……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想到这儿,姜喜月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也就是说,这只鬼是被她无意间放出来的?
古往今来,多少影视剧里的怪物都是这样不小心放出来的。
该不会眼前这个云君迁也是什么怪物吧?
“这个契约包括什么?”
云君迁浅笑看着她:“你我结生死契,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感应到。你若是死了,我神魂俱灭,反之亦然。”
姜喜月听完,心态都快崩了。
这么严肃的契约,为什么签订仪式如此草率?
看着她的模样,云君迁道:“这契本是你先祖跟我要结的,他临阵脱逃,只差最后一步,刚好被你填上了。”
姜喜月:……
看来我这倒霉的气运果真不是盖的。
刚来第一天,就把她拉进这么大的坑里。
“可有解法?”
“有。”
云君迁的瞳孔里映出姜喜月的模样。“其实,生死契和姻缘契很像……”
说到一半,他已经化成一缕青烟,回到了那无主神牌中,信灵香中的凌冽气息也跟着消失,只剩下了姜喜月所熟悉的味道。
她坐在床上,仔细思索着刚才那只鬼说过的话。
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云君迁”三个字,却差不多任何有关信息,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录。
又或者说是被历史的浪潮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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