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不得不说,在她们心里,来的是她,就代表着毫无转圜的余地。
但她在后宫侵淫十余载,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能够拿捏住的,她侧眸望过来,冷笑道:“行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焉能不知。”
说着她从人后揪出一个人。
花溆看了一眼,慢悠悠的笑:“不知前郑贵妃这是何意?”
郑贵妃心中一噎,却仍旧笑吟吟道:“瞧瞧这是谁?”
花溆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梨姐儿。”
这姑娘后来被送入宫了,她听了风声,却并没有办法。
这就是刘府四小姐,生的胆怯秀气,素日里不怎么出头,只随大流,却不曾想,今儿会被推出来。
花溆抬了抬下颌,慢声道:“过来。”
到底和刘府有一份情谊在,她想着能揪出来一个是一个,左右是一句话的事。
“本宫身边缺一个暖床的伴儿,瞧着梨姐儿面善,就她了。”她随口道。
郑贵妃哪里会轻易放人,她冷笑一声,侧眸望过来,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花溆却不吃她这一套,和封郁是仇人,就断没再起伏的道理。
“皇上说了,先帝后妃对先帝一片诚心,故而自请去佛堂祈福。”她慢悠悠的说着,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对的时候,便让一众侍卫入内。
那刀柄从刀鞘中抽出来一截,露出来寒光闪闪的刀刃来。
威胁十足。
她这一招,还是跟封郁学的,高达当初就是这么威胁她的。
在生死面前,果然进佛堂就变得不值一提。
看着就连刺头郑贵妃也乖巧的去了。
花溆瞧着他们这样,微微一笑,柔声叮嘱:“都仔细些,一应细软,都可以收拾带入佛堂。”
这样的话,先帝那些后妃,若是身家比较丰厚的话,这细软收拾上,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毕竟先帝昏庸,对于后妃手大,好东西如流水一样,一点都不珍惜。
故而个个手里头都肥的流油,她都有些艳羡。
以她稀薄的存款,很想将她们的细软据为己有。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她就在六宫里头转悠起来,现下只她一人,这么一说,这六宫都是她的了。
今天睡这个宫,明儿睡那个宫,全凭高兴。
想到这里,不禁笑了。
当目光对上太子妃的时候,她又有些愁。
这先帝后妃好收拾,这前妻该怎么办,她是一点谱都没有,封郁也没说,这显然也不是她能做主的事儿。
这一等,就是十天。
太子妃没名没分的住在宫里头,碰见她的时候,还得行礼,那表情别提多呕了。
花溆瞧着她,也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原太子妃又是个事儿精,这里不合适,那里不妥当,毛病多得很。
她懒得管,但对方天天来坐冷板凳,一点都不介意,非得来晃悠一圈。
花溆知道她晃悠什么,就是打量着在这里能碰上封郁。
“唔。”让她走。
花溆不耐烦了。
然而郑雪娇不走,她若是走了,这些日子,岂不是白谋划了。
“去请陛下来,就说我想他了。”花溆摊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是让当事人来。
她眯了眯眼睛,这后宫里头,还真是没有省油的灯。
封郁来的很快,当听说贵妃找她,而郑雪娇也在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左右都是要处理,他也有些想贵妃了,便直接过来。
等他来的时候,郑雪娇正一脸高傲的立在那。
瞧见他来,也是如此。
封郁唇角勾起无意义的笑容,侧眸望过来,低声道:“你这宫里头,也太不值钱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说完便挥挥手,冷声道:“郑雪娇甚是仰慕贵太妃,便去跟前伺候吧。”
说着就叫人直接将她带走了。
花溆瞧着这么简单,有些呆,鼓了鼓脸颊,不高兴道:“怎的不早说,让她寻了我好几日,头疼的紧。”
毕竟是前期,她做什么都不方便。
谁知道在封郁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万一留情难忘,她要是做点什么,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是你蠢。”封郁淡淡道。
郑雪娇看着两人之间互动,突然之间就泪盈于睫,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素日里的骄傲,又让她说不出口。
跟着宫人一道往外走,她垂下眼眸,若是新婚夜,她不鄙夷他,如今是不是不同情形。
被捧在手心里头当宝的那个人,就会变成她。
花溆打了个哈欠,眼眸中都泛起泪花来,她昏昏沉沉的往软榻上一歪,这就睡着了。
封郁抬眸看了一眼日晷,现下不过小半晌午,不到午休时间。
“你们主子怎么了?”他问。
锦屏一五一十的回:“从前几日开始,就有些贪睡,许是天冷,故而……”
不等她说完,封郁直接道:“请御医来。”
只要有任何疑点,就请御医,绝对没错的。
锦屏心里也是一跳,万一太子妃天天来,手里拿着秘药,她们不知道呢。
这么一想,登时飞奔一样往外跑。
封郁坐在床边,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心里明白,约莫是没什么事的,心中却仍旧止不住的担忧。
她向来康健,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突然间变得嗜睡,定然是有缘由的。
御医被新皇召见,登时唬了一跳,当知道是给传说中的贵妃娘娘诊脉的时候,心中更是忐忑。
现下众人已经知道了,这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个从将军府抢出来的人。
这么一说,这姑娘简直就是红颜祸水,比前朝郑贵妃更加恐怖。
若真有什么事,岂不是要出事。
然而手一搭上脉,他心里就有数了。
不光他没事,反而能得赏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贵妃娘娘这是有喜了。”
被折腾醒的花溆:……
被惊喜砸懵的封郁:……
两人对视一眼,跟傻子似得笑了起来。
“乖。”见她要起身,封郁赶紧搂着她,小心翼翼道:“别动,小心伤着你。”
花溆沉浸在兴奋中无法自拔。
她恨不能手舞足蹈,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只是封郁不许。
甚至将她按在床上,笑眯眯道:“乖,别闹啊。”
花溆从未想过自己会开怀,这下子被诊出来,登时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脸看向一旁的御医,笑着问:“到底要如何养,您告诉我。”
看着帝妃如此形态,御医心里也松了口气。
絮絮叨叨的将养胎事宜都说了一遍,他看着满宫稚嫩的脸颊,有些愁:“还是寻个有经验的老嬷嬷陪着,省的有疏忽的地方。”
花溆点头,她以前学习的课程中,不包括生育选项。
封郁也是。
两人听的很是认真,并坚决执行。
在这种情况下,锦屏也睁大双眸,认真的听着,若娘娘一举生下小阿哥,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阖宫欢喜,除了在佛堂里头伺候姑姑的太子妃。
她的内心,被嫉妒所啃噬。
郑雪娇一直兢兢业业的想要收买门口的侍卫,想要让他放行,只要能透出去信儿,她就能把那贱人的皮给扒了。
然而一直不得行。
别说能够贿赂侍卫了,别人脸话都没接过一句。
花溆听说了,微微一笑。
能够使坏的人被关起来了,这小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这么想着,她看向一旁的封郁,一脸愁容:“孩子起什么名”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两个新手父母脸对脸,一脸迷茫。
“让礼部来吧。”这种事情,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干的。
花溆连连想了好几天,都不得其法,闻言登时松了一口气:“忘了这茬了。”
若是能够交给礼部的人来,那自然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