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深处见月
不会吧?
“你这副样子,我看了恶心。”田致信看着他,冰冷的说。跟着看了眼荼锦,又说,“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为了我身上的孽债,对吗?你先是喝自己妻子的血,又让你儿子给你背锅。可真是把人利用的彻彻底底。荼天师,请你把我身上的咒解了。”
“不行!!!”田冠安想也不想的反驳,跟着大步走向田致信,一直带着微笑的脸竟然带上了狰狞。
可没走出两步,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努力挣了挣,在发现挣不开之后,他脸上的狰狞就慢慢散去,跟着变成了无力和悲伤,说,“不行,不行啊阿信,你想想你叔叔他们,还是你的兄弟们。田家可是他们的根,田家没了,他们可就都完了。阿信,阿信啊——”
荼锦手指一点,定住了田冠安。
没急着解决田致信身上的问题,而是走向田冠安,眼中黑色的幽光一闪,她打开了灵眼,跟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半晌,她才收回视线,关闭了灵眼,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田致信,说,“这人搞不好还真不是你父亲。”
这话一出,田冠安滞住,反驳脱口而出,“你胡说!!我就是田冠安,怎么会不是?!我就是。”
而田致信,已经愣住了,他近乎是呆愣的看着荼锦,说,“他不是?这,这怎么可能?”
第110章 祝逢祉忽然弯腰,捂住胸口,……
荼锦笑了一下, 也有些惊讶的样子,看向田冠安,说, “我只是诈了诈, 不过,现在倒是确定了。”
听到这句话, 看起来满脸怒气的田冠安眼神一闪,面上冷笑了一下, 说, “荼小姐看起来还年轻, 怎么就说起了胡话。我不是, 那你觉得谁是?还是说,你希望谁是田冠安, 田家的家主?”说着话,他看向田致信,有些意味深长。
这副样子, 就差明摆着说荼锦是为了让田致信上位,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荼锦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 说, “想必你在白茉哪儿听说了我是谁, 那你也该知道, 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 是没有用的。我说是, 那就是, 懂吗?”
说完了,又轻笑了一声,似乎在笑他的蠢笨痴傻。
且不说荼锦的手段, 想要从田冠安的嘴里掏出真话,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只说以她如今在玄学界的地位,有底气在她面前反驳这句话的能有几个?而那些普通人,就更好解决了。
闻言,田冠安脸颊一紧,深深的看着荼锦。
之前被田致信发现的时候他没后悔,被白茉抛下的时候他也没后悔,可他现在却后悔了。早知道……他绝对不会出现在荼锦面前,给她认真观察自己的机会。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以祝逢祉和荼锦的身份,不会直接杀了他。而只要不死,他就还有机会。
可现在,田冠安微微闭眼,他知道,他完了。
跟着豁然睁开眼,田冠安死死的看着荼锦,眼中狠厉与恼恨翻滚不休,更多的,则是不甘。
明明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可怎么就,怎么就有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荼锦。
田致信一直在愣愣的看着,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打击的足够麻木了,可现在才知道,还有更大的打击在后面。
“你是谁?我爸呢?是你害死我妈妈的,是不是?”他的灵魂仿佛已经离开了身体,恍惚着听到自己轻飘飘的询问。
好累,好累啊。
他怎么会,这么累呢?
眼看着田致信晃悠了一下,知道他这是刺激太大,要晕倒了。荼锦指尖一动,就准备给他来一个清心符。
祝逢祉一抬手,摇摇头制止了她。
这些天,田致信什么样子他都看在眼里。这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是在追寻事情的真相,可对田致信而言,则是一个接一个的打击。这种时候,还是让他晕过去为好,也好休息一下过于紧绷的精神。
见此,荼锦也就顺势收回了手。
这是祝逢祉的朋友,论起了解,他自然在自己之上,这种情况下,还是听他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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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田致信在晃悠了一下之后,愣是站稳了。
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然后看向荼锦,说,“荼锦,能说说你怎么发现的不对吗?”他说的很诚恳,并且解释,说,“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要验证一下。我也……发现过不对的,只是不敢相信。”他有些懊悔的样子,看着荼锦急于求证。
可以看出他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小,眉心都红了。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现在的田致信,眼中的迷茫低落愤怒等等情绪,都已经被他收了起来,又变回了他常有的冷静模样。
荼锦看着他,微微侧了一下脑袋,有些无奈的说,“这不是你的错,事实上,他其实伪装的很成功。”
田致信努力的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要笑一下,却发现这太难了,就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说,“我还是,想要听听。”
荼锦看他,这个冷静斯文的男人,之前是愤怒,现在则是懊悔,他似乎快要垮了一样。
造化弄人,不外如是。
看他坚持,荼锦也就只说了,“刚刚在你问他他真的是你父亲的时候,他表面没什么,可气息却有些不对。我就用灵眼看了看,发现这具身体灵魂和□□结合的虽然很好,可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契合。不过只有一点,并不明显。我甚至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试过之后,发现并没有。那么问题来了,你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做到和这具身体契合的这么完美的?”
她看着田冠安,十分不解和好奇。
“他,不是?”田致信茫然的说,甚至忍不住有些好笑,不可置信的样子。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切复杂的情绪先掩藏住,连忙看向荼锦,问,“那我父亲呢?他还在吗?”说着话,他看向田冠安,仔仔细细的看着,想要找出自己想要的痕迹。
他想要问的有很多,比如这个男人是谁,比如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父亲身上的。可相比那些,他还是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不在。
荼锦摇头,说过,“这具身体里,只有一个魂魄。而夺舍……”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祝逢祉。
这个事实很残酷,她不确定要不要说给田致信听。
祝逢祉也是一顿,这些基础的常识,荼锦给他的传承里都是有的。
两人的一个对视,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可聪明如田致信,也猜出了端倪,不由的又是一晃。
他又掐了自己的眉心一下,跟着攥住祝逢祉的手,说,“老祝,告诉我,告诉我!!!”他看着祝逢祉的眼神满是执拗和坚定,说,“我不想糊里糊涂的,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田,”看他这样,祝逢祉也有些不忍,低声叫他。
“告诉我!”田致信声音变沉,执着无比。
“夺舍的人,必须吞噬掉原主的灵魂,让自己的灵魂沾染上对方的气息,这样才能天衣无缝。不然,这身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腐坏的。”祝逢祉看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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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田致信又是一晃。
荼锦和祝逢祉都看向他,带着关切。
“我没事,”接二连三的打击,并没有让田致信垮掉,他甚至可以说是很快的振作了起来,对着荼锦两人低声说了一句。紧跟着,他就看向了田冠安,面无表情,说,“既然他不是我父亲,那我他是谁?”
荼锦摇头,表示不知,眸光一转看向田冠安,或者说,占据着田冠安的身体的男人,说,“不过,这位先生想必能为我解惑。”
一直看着田致信,看着他带着希望,又看着他失望。这一幕幕的,让刚刚还有些失态的田冠安已经恢复成了微笑依旧的模样。
他甚至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田致信,有些得意的样子。不过,再怎么得意,在荼锦看向他的时候,那种宛如巨石压顶的威势,仍旧让他浑身一紧,他勉强维持住自己没有变了脸色,说,“荼天师既然都能看出我不是本人了,那想来,找出我真的是谁,对您来说也不算困难。不如猜猜?”他用着微笑的表情,说着挑衅的话。
荼锦看他,说不上生气与否。
事实上,每次遇到这种人渣,她都恨不得就地毁灭。这种情况下,和他们说话,对她而言都是对时间的一种浪费。
她的时间很宝贵,实在没必要用来做这些。
荼锦手指勾动,在田冠安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画出了一道符。
“荼天师,这是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十一局是有规定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的?”眼睁睁的看着空中那道淡白色的符箓缓缓浮现,田冠安的瞳孔一缩,不由的有些不安,语速飞快的说。
这种情况下,真言符的存在,就很完美了。
荼锦轻飘飘的扫了一眼田冠安,微笑着把真言符拍进田冠安的身体之中。
田冠安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脚步只是刚刚抬起,就看见符箓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消失不见。
“你,”他骤然看向荼锦,有些惊慌的问。
“你是谁?”荼锦直接问。
“我是田永丰,”他直直的说。
在发现自己开口的时候,他下意识想要闭嘴,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眼神瞬间变得惊愕无比。
“你在做什么?你——”反应过来后,用着田冠安的身体,其实叫做田冠永的男人立时质问,同时大步往后退去。他看着荼锦的眼神带着慌乱,更多的则是事情超过掌控的愤怒。
“田永丰?爷爷?你,竟然是你?”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田致信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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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荼锦惊了,枉她自衬算是见过世面,却也没见过,父亲夺舍儿子的这种事啊?
相比荼锦,倒是混迹商场的祝逢祉更加的平静和淡定。
为了利益,多的是朋友相杀,亲人反目。多的是人忘记初心,唯利是图。更何况,田永丰所要面对的,不止是利益,而是活命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并不觉得奇怪。当然,只是看着,若是他,绝对不会如此。他从来不会去越过自己的底线,这是为人的根本。
“是我。”听到田致信的话,田永丰不由自主的回答。发现话出口后,他眼神轻闪,慌乱一闪而过,跟着就是愤怒痛心和急切,他直直的看向荼锦,说,“不,这不是我要说的,这是你控制我说的。阿信,她不安好心,她肯定是在帮祝逢祉分裂我们家,到时候好吞掉田家。阿信,都是她干的。”
真言符下,只要询问,必然是真话。
可如果回答了,又没再遇到询问,那人是可以随便说的。
……
面临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黑锅,荼锦不由黑线,说,“你省省吧,田家算什么,我可不在意。”
“原来是田家老爷子,我就说,田家的家主,这些年怎么这么奇怪,手段阴毒,偏偏对着那几个私生子弟弟好得很。”祝逢祉揽过荼锦,嘴唇一掀,直接说跟着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田致信歉意的对祝逢祉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相信,只看着田永丰说,“为什么是我爸?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儿子多了,你爸这个不讨喜的又算什么?”在真言符的控制下,田永丰话里都带着一股厌恶似的,冷笑着说。
可以看出,他已经极力的忍住了,甚至做到了面无表情,可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又是沉默,田致信满是厌恶,直接问,“我爸知道抢他身体的是你吗?”
“不知道。”田永丰立即回答,看着田致信有些不解。
田致信却已经带着点庆幸的笑了,说,“我爸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不幸。不过,还好他死的时候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怕是死也不安生。”
听到这句话,田永丰脸颊没忍住又抽了抽。
田致信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这一刻,他是想要这个男人死的,可他不能。
心里转动着万千的念头,他继续问,“我记得,你的忌日,和我母亲的只差两个月。是不是我母亲发现了什么?所以,你才会对她下杀手,还是说,你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了?”
“我就是看中了你母亲那一身的气运,才让你父亲娶她,可你父亲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她,还来求我?真是没出息。就是因为他不肯,我才会死。既然这样,那他就别怪我了。”说着话,他脸色微微狰狞,即使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几十年,他再提起时,脸上依旧是止不住的愤恨。
“明明,我是可以不死的,只要拿了你母亲的气运。”他喃喃的说,似乎是彻底放开了,也不等田致信问,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你母亲也的确聪明,明明我已经很小心了,可她还是发现了不对,竟然想去找天师。不然,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那么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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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田致信说,带着叹息。他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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