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横姿
方秋椒承认自己小气,她昨天确实伤心又难过。哪怕找来理由说服自己,也还是难受,不然就不会说出禁那些客人们一个月的话。
现在一颗心在家人给的温暖里泡着,那股子难受就被驱赶了出去。她有最好的家人,想那么多干嘛呢,浪费心力。
方秋椒活力满满首:“嫂子这么好,我要多琢磨几个菜,回头做了给嫂子吃。”
方安红则笑:“我嫂子也很好。”
天乐街。
苏叶穿好衣服,鞋子踩着地板,脚步声略有些急促。
苏叶喊首:“我好了,我们过去吧。”
可喊了一声,没个回应。
苏叶找起人来,在卫生间找到关山海。
青年正对着镜子,脸凑得很近,一只手摸着胡茬,看自己看得入神。剃须刀在一边放着,苏叶的视角看来,被香皂盒挡住了。
苏叶最不喜欢他这显成熟的胡子,可混小子自己喜欢。
竟然还看呆了。
苏叶心里吐槽一句,催道:“别臭美了!走了,我急着看椒椒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博应该又回去了,没写到,前面会补上句。
第96章
“就来。”
关山海再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在苏叶转身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将剃须刀装进盒子里。一切回归原样,恍若无事发生。
关山海知道,就算没有苏姨打岔,他估计也不会真刮了胡子。
不过当眼睛瞥见香皂旁的盒子,他面上忍不住浮现笑意。
——因为他的确也有瞬间鬼迷心窍。
坐上车。
苏叶奇怪道:“车里怎么一股烟味?”
“昨天老谭坐过,他老烟枪。”
“真是一点儿不在意身体,说了吸烟有害身体,都不肯听。”
关山海替老朋友解释:“他不是压力大么,我们湖市还算安宁的,照样年年有命|案。”
“唉,也不容易。”苏叶叹口气,然后望见路边有个年轻女人的身形,立马道,“山海,开快点!”
关山海踩一脚油门,车飞驰而过。
他瞥了一眼,认出人,然后皱起眉头。
路边,方倩秀气恼地跺了跺脚。
为什么这个海爷出行老坐车?!有钱也不带天天污染空气的!弄得她都没办法和对方偶遇。
这家的猫也很讨厌,壮得和猪一样。叫它来吃鱼,它也过来,可方倩秀一靠近,那猫立马就跑。
上当两次后,那只大黑猫见着方倩秀还炸毛嚎叫,吓得方倩秀不敢再打猫的主意。
方倩秀还闻到了车尾气,于是更生气了。
车上。
苏叶摸摸躺在她腿上的大猫:“那个小姑娘目的性也太强了,奔着你来的。好几家都跟我说了,她在偷偷打听你。我不大喜欢她。”
在受到过最信任的人的背叛后,苏叶对于看人就挑多了,不对劲就不搭理,直觉不喜欢就无视,她舒服最重要。
像方倩秀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跑出来,租房子到这边,再,悄悄打听个男人的事,可真是……叫苏叶没说话。
关山海道:“那是椒椒堂姐。”
“椒椒堂姐?!”苏叶皱起眉头,瞪大眼,“抢男人那个?”
关山海见过方倩秀一面,当时苏叶在王医生屋子里,并未见过。
关山海点头道:“是她。”
苏叶震惊了。
半响,苏叶感慨了句:“真是活久了,什么样的人都看得到。你说这日子多有奔头,随便做点事不都比男人更靠得住?”
关山海轻咳一声。
苏叶好笑地望着他:“你倒是个靠得住,可你没对象啊!靠得住有什么用。”
关山海想了想,没把那句“或许很快就有了”的话说出口。
车子开到后街。
车门打开,大黑猫率先跳下去,伸个懒腰,抖抖毛,然后迈着威风的八字步往里跑,当真是虎虎生威。
方秋椒在杀鱼,抬眼发现猫,惊道:“霸王,你别过来!”
大黑猫收回冲出去的爪爪,远远地坐在地上委屈地叫:“喵喵喵?!”
——猫才不会偷吃?!
关山海给自家霸王解释:“霸王不会偷吃的,让它吃才会吃。”
方秋椒笑得无奈:“哪是为了条鱼。这块都是水,我让它别过来,回头把它身上弄脏了。”
相处这么久,方秋椒早知道大黑猫有多乖了。
关山海闻言一怔,抄起猫抱在怀里。
“它估计想看看新鲜,我抱着它。”
一人一猫一起靠近。大黑猫探着头,猫眼里也都是好奇。
方秋椒点头道:“好吧,你也注意鞋。”
方秋椒和田大胖脚上都穿着雨鞋,不会弄湿了鞋子和裤脚。
田大胖全程一言未发,认真地宰鱼。
“椒椒,我们路上遇见你堂姐了!”苏叶没有猫跑得快,也没有年轻人腿长,走路慢悠悠的。
不过苏叶只一句话,就抢走了人和猫一起才获得的注意力。
方秋椒好奇地问:“苏奶奶,你在哪儿见到的啊?”
方秋椒还记得那次回家,方安和方康找她帮忙。亲兄弟都不管,看来堂姐方倩秀是彻底变了,变得让她陌生。
“她租在我们那条街,整天也不做事,还打听你关叔。”苏叶眼风扫向关山海,“他要找个这种的,回头我就搬出来,住我的老房子去。”
关山海无奈:“管我什么事?”
觉得两个女人谈话掺不进去,关山海抱着猫去找方夏。
方秋椒则望了眼男人抱着猫离开的背影。
大黑猫很顽皮,趴在男人宽阔肩膀上探出头来,大脑袋和看似软绵绵的一只爪子随着走路的节奏而晃动。
方秋椒还注意到她胡子叔伸手托住了猫猫屁|股,细心得很。
方秋椒心内突然就萌发了养猫的冲动。
不过想到别的猫,肯定没有霸王乖。方秋椒又打消主意。
苏叶还站了会,温柔地说起她过去上学时也解剖过鱼,男女同学都有脸吓白的趣事。
方秋椒听了直笑,问:“读书人也要杀鱼吗?”
“研究相关的,自然都会有人去试。你们研究什么鱼怎么做好吃,也有人研究鱼怎么样才能长大,怎么才能多产鱼籽,好让更多人吃到鱼!都是一样的。”
聊了好几分钟,苏叶看着小姑娘模样带笑,神色轻松,什么事都没有,这才笑眯眯地去扒蒜子。
她这般无痕的关怀,方秋椒都没发现。
直到八点半左右,熊雄和包绩一道过来,方秋椒才恍然发觉——她认识好多朋友,这些朋友都怕她难过受打击,一个个排队来看她呢。
方秋椒哭笑不得,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热。
包绩熟悉的白胖包子似的脸上带笑:“哟,这是想包哥了?!我最近也想咱方老板,馋得厉害。”
熊雄给他一个白眼:“鬼知道你今天来。”
又望向方秋椒:“熊哥说的对不对?”不知道你来,自然不是想你。
一旁的关山海看着这两中年壮汉,一人口中一个哥,心情突然很复杂。
他是不是被自己的恶趣味坑了?
包绩又惊奇地望向关山海:“老关,你也在啊!不对,这你老家对不对?”
关山海点点头,心梗地想起称呼,开口道:“老包啊,到我老家那你辈分可要降了,得叫叔叔。”
包绩:???
方秋椒把门口地上蹲着的猫抱起来,一把放进关山海怀里:“关叔,你别闹,带霸王玩去。”
“那你们聊。”关山海记得包绩是厨子,同行想必有话聊。
包绩还眯瞪呢,他问方秋椒:“不是,椒椒,他怎么是叔叔?这小子才多大!他让你叫的,也太不要脸了吧?!”
熊雄:“他三十?”
包绩:“往小了猜。”
方秋椒大胆猜:“二十七?”
一个人可以长得很年轻,但身上的阅历感和眼神的故事感却很难营造。
何况她胡子叔还有那么一段奇迹般的成长,肯定需要许多年月打磨才似这般锋芒尽敛。
包绩道:“据我了解,去年他本命。”
熊雄:“……这看着也不像三十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