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爬山山
午饭将鸡汤热了,就着白米饭吃。
沈老汉和陈氏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两个字,“真香!”
他们也喝过鸡汤,却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还是三媳妇的手艺好,炖的鸡汤也比别人炖的好喝!
鸡汤泡白米饭吃,味道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不知不觉间就吃完两碗饭。
洗碗的时候,陈氏对陆烟儿说道,“烟儿,剩下那九只鸡,你看看什么时候也慢慢炖了吃,后院毕竟才那么大,要是养了鸡,还弄脏了院子,不好打扫。”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又说道,“而且老母鸡养人,你身体不好,是该多喝鸡汤。”
虽然可惜这些鸡,但她也知道孰轻孰重,现在最重要的是饮食楼的生意,没了这些牲畜的拖累,他们才可以安心在饮食楼帮忙。
家里那两只猪是没办法现在杀了,还不到时候。
明天赶集的时候,也弄到镇上来养,就吃店里的剩饭再加些米糠也够了。
三媳妇也的确该好好补一补,胃口还没猫儿的胃口大,瘦得一阵风能吹走似的。
以后自家鸡吃完了,还可以买别人家的,现在他们家每天都能挣几十两银子,吃喝上就要上点心,该享福的时候要会享福!
陆烟儿重重点头,开心地说道,“娘,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母鸡汤着实好喝,她想天天都能喝到~
有了娘这些话,她终于没有了顾虑,心里已经做好打算,明天杀一只,后天杀一只,外天杀一只……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幸福!
厨房收拾干净后,陆烟儿又开始炒火锅底料了,饮食楼的生意蒸蒸日上,卖得最好的便是火锅,很多客人还得排队才能吃上火锅,上次炒的火锅底料已经快用完了。
她这边正准备着调料,前院便传来一阵惊叫声。
陆烟儿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至大堂。
此时大堂内已经乱作一团,食客们均站了起来,围向一个桌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议。
“他们怎么了?”
“怎么吃着吃着就忽然趴下了?”
“该不会吃坏东西了吧?”
郑氏眼前看到老伴儿和儿子吐出一口黑血,倒在自己面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悲痛欲绝地喊道,“木头!振宏!”
一人凑近将人翻了起来,惊恐道,“血!他们吐血了!”
有胆子大的人上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悲伤又气愤道,“他已经没气了,快去报官!”
沈秋刨开看热闹的人,大步上前探了探两人的鼻息,沉声说道,“快去请大夫,他还活着!”
陆烟儿跑到沈秋的身旁,给林木头灌了一杯稀释过的灵泉水,又从衣袖里拿出一片人参,塞进他想嘴里。
郑氏哭天抢地地对周围的人喊道,“求求你们,帮我喊一下大夫,我儿子还活着!”
沈冬拍了怕胸口,带着哭腔说道,“我娘已经去请大夫了,大夫马上就到!”
众人静声屏气,面面相觑地看着人群中间的人,听着郑氏凄惨的哭声,他们的心也同样揪了起来。
好好的一家三口,转眼间就倒了两个,一个已经死了,一个生死未卜,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若是她的儿子救不成了,她一个人晚年孤寡,能有什么好下场?
大夫很快就来了,众人期许地看着大夫,希望他能将郑氏的儿子救回来。
大夫翻了翻林木头的眼皮,为他了诊脉,松了一口气道,“他嘴唇乌黑,是中毒之状,还好有人参吊着命,若是能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对症下药,应该还有救。”
郑氏怒目圆瞪,凄厉道,“中毒?是谁好狠的心,要害我们一家三口啊!”
大夫看了看他们桌上的饭菜和火锅,在饭菜里探了探,又在火锅里探了探,看到银针变黑,说道,“饭菜里没毒,但是这锅汤里有毒。”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不出他中的是什么毒,只能暂时先给他开一副普通的解毒药,能不能熬到找出解药,就要看他的命数了。”
郑氏目光怨毒地看向陆烟儿,乘人不备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她扎去!
“你这个毒妇,去死吧!”
沈秋瞳孔狠狠一缩,一把将陆烟儿老老地护在怀中。
“噗嗤——”
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充斥在陆烟儿的耳间!
第27章 怀孕
陈氏扑上去将还要行刺的郑氏推开,怒吼道,“你这个疯婆子,又不是我们给你们下的毒,你对我们发什么疯!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郑氏趴在地上,哭得凄惨。
“他们是吃了你们的火锅中的毒,不是你们下毒还他们,还能是谁!?”
“我一直不能吃辣,木头还特地给我点了不辣的菜,我没吃火锅才没中毒!”
“他们要是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宁愿和他们一起死啊!”
“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也不得好死!”
陆烟儿脑中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她的眼睛被泪水模糊,手被他后背的鲜血打湿。
“大夫,你快救救我相公,你快帮他止血!”
“相公,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
陆烟儿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软倒在地。
沈秋顾不得后背的伤,将陆烟儿抱起来,着急地说道,“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我媳妇,她怎么晕倒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不确定地问道,“我到底是先为你包扎,还是先给她把脉?”
沈秋果断道,“先给我媳妇把脉!”
大夫犹豫道,“你背上的伤口有些深,若是不及时止血,以至于失血太多,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沈秋只差没给大夫下跪了,他急迫道,“我自己来包扎,你快帮我看看我媳妇!”
大夫从药箱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扔给沈秋,这才蹲下来为陆烟儿把脉。
陈氏着急地问,“大夫,我儿媳妇到底怎么了?”
“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刚刚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这才晕倒,我为她开一副安胎药,你们给她熬了喝下,便无事了。”
沈秋的心底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狂喜,烟儿怀孕了,他马上就要当爹了!
一个多月,难道是他们圆房的那一夜有的?
陈氏手舞足蹈地说道,“老天保佑,我终于要有孙子,终于要当奶奶了!”
她一把抱住沈老汉,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看着他们一家高高兴兴,自己却死了丈夫,郑氏诅咒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一定要告你们,杀人偿命,你们一家人都要为他们陪葬!”
沈秋冷静下来,深深地看了瘫坐在地上的郑氏,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没有下过毒。你们在我们店里出的事,我们会负责到底,找出杀人凶手。”
“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冤有头债有主,若你再胡乱伤害我的家人,我不会任你为所欲为!”
他将陆烟儿打横抱起,转身朝着卧房走去。
陈氏满眼心疼地看着儿子满背的鲜血,原本她还同情郑氏痛失家人,这会儿恨不得也用簪子扎郑氏一下!
“你个疯婆子,别忘了你儿子还活着,你不冷静下来找出真凶,让他交出解药就你儿子,在这里撒泼有什么用?”
“若不是我三媳妇用人参吊着你儿子的命,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不但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
店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只留满室杯盘狼藉。
外面还是三伏天,室内却一片冷寂。
陆烟儿醒来的时候,是在昏暗的大牢之中。
她着急地看向守在一旁的沈秋,问道,“你有没有事?伤口还疼吗?”
沈秋连忙伸手擦了擦她眼角又要泛滥的泪,安抚道,“别哭,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陆烟儿只觉得嘴里苦涩无比,她捂着嘴,想吐。
她问道,“我怎么了?”
陈氏正准备说什么,被沈老汉压住了。
沈秋说道,“大夫说你情绪波动太大,伤了心神。”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想起媳妇好像不想要孩子,若是现在让她知道她怀孕了,恐怕情绪会更加失控。
如今情况糟糕,他不想她再出事。
陆烟儿扫视一周,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都身穿囚衣,被关进了大牢。
沈冬瞪大眼睛看着自家三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三嫂,三嫂明明是怀孕了啊!
沈老汉和陈氏对视一眼,也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显然也不明白老三的做法。
但如今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饮食楼被贴了封条,他们被抓入大牢,明天还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
陆烟儿硬要看沈秋的伤口,沈秋犟不过她,只好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后背。
陈氏将准备凑过去的沈冬抱过来,将他的脑袋按在怀中,又拍了拍沈老汉,示意他和自己一样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沈老汉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听话地转过身。
他儿子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他还看不得了?
陈氏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对一大一小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事,让他们夫妻俩好好说说话。烟儿现在情绪不能波动,也好让老三哄哄她。我们要是一直盯着他们看,他们怎么好意思当着爹娘和弟弟的面相互安慰?”
沈老汉和沈冬一起点点头,终于懂了。
沈冬从陈氏的怀里爬出来,坐在陈氏和沈老汉中间,捂着双眼,背对着三哥三嫂。
陈氏无语地拍掉他的小手,嫌弃地说道,“你个小笨蛋,背对着他们就够了,还捂什么眼睛!”
沈秋背上的伤口被大夫重新处理了一遍,洗干净了其他地方的血,包上了白色的纱布。
伤口处仍旧冒出了血,将纱布晕染开来。
陆烟儿吹了吹肩膀上的伤口,委屈地说道,“以后遇到危险,不要用自己的身体挡,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