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权倾天下 第12章

作者:施甘棠 标签: 爽文 甜文 强强 穿越重生

  琏碧嘿嘿一笑,却是安心做事,不再说话了。

  “断袖之癖?”卫令仪念了几声这个词,摇头直笑,从房中取出一些首饰来,递给筠书道:“去,将这些与各处分分。”

  “断袖之癖?”另一处的赵西源也念到了这个词,他苦思冥想了片刻,终起身便往鸿来院的方向去了。

  ☆、交锋(看作话+小修)

  等赵西源人到鸿来院的时候,卫令仪正懒散地倚在软榻上,妩媚地勾了他一眼,令他忍不住轻轻放轻了呼吸。

  “夫人,关于我和四皇子的事情……”

  他刚寻了一处坐下,卫令仪便起身倚进了他的怀里,脑袋靠在极其乖顺地摆出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青葱般纤细的手指无意地在他胸膛上打着圈,“我知道,‘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言语间眉眼极其魅惑。

  “你!”赵西源听到她的称呼,登时羞恼地耳根子都红了,被卫令仪看在眼里,不禁轻笑了一声。这一笑倒是让赵西源放开了手脚,沉声道:“为夫绝非断袖,这一点夫人该是最清楚的。”

  卫令仪听着他话里挑逗,竟直起身子双臂环住了男人的颈项,一面委屈道:“我是清楚的,可那贺熠的母亲可是江南第一的美人,他打小就生得比我好看,长大了就更是眉目出色得紧。夫君若是当真喜欢他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卫令仪!”赵西源闻言便摇头直笑,虽然他心知她不过是装得委屈,但那心还是为她软了下来,“我是你的夫君,怎会喜欢上旁人?更何况谁说四皇子长得比我夫人好看了,我看那分明是没眼力。”

  “夫君只会唬令仪开心。”卫令仪嘟囔着道,一面却顺从地将身子放松下来,仿佛卸下所有防备,埋首在男人的怀里,“府中美人无数,可见夫君不是当真喜欢男子的,但那贺熠生得也忒好看了些,夫君还是离他远些才是。至于京中的风言风语,纵然是予安放出去的,也不过是为了我罢了,还望夫君不要怪罪于她。”

  赵西源看着怀中温柔可人的女子,有一瞬的出神。仿佛他们不过是凡尘中最普通的一对夫妻,夫唱妇随举案齐眉。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愿意相信她此刻的柔情全然是真的。

  “我自然不会怪罪于她。”赵西源一把将怀中人拧正了来让她看着自己,问道:“你虽然身在宫中,按理与四皇子并无联系,为何会与他相识?”

  “我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有一年云京下了大雪,宫里冻死了不少人,我在厨房的时候遇上了他,便有了一饭之恩。”卫令仪的声音如常,但赵西源却心中微微生疼。

  卫令仪一介孤女在深宫中苦苦煎熬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此时他仿佛看见了那漫天飞雪中的一对孩童,凄苦无依只能相互取暖的模样。他下意识开口道:“你且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的。”

  此话刚出口,两人皆是一怔,却是赵西源最先反应过来,忽然松了手劲,“卫令仪,你信我。”

  她的脸上扬起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容来,“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信你的。”

  男人的话,今个说了谁知道明日记得几分。赵西源府中美人如云,这种话他说过多少次,只怕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若当真一个个地都信以为真,他能不能护着一个还是未知数呢。

  卫令仪笑了笑,“人都道食言而肥,你若是负了这话,生得肥硕,也就无人要你了。”

  赵西源仰头一笑,“竟不想夫人还有这等诡诈的心思,如此想来,也就只有夫人才肯要我了。”他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一面低声道。

  “我要你作甚?”卫令仪眉梢一挑,将男人推得半开,“我可是天下独一位的异姓王,按品级可比你这个国公要高,你若当真胖的不成人形,我便令养几个面首岂不是美妙?”

  “你敢!”赵西源不满道:“夫人莫不是嫌弃为夫了?竟有了豢养面首的主意。”

  卫令仪倚着他胸口闷笑,“这天下的男人,除了你靖国公,也就那个贺老四能拿的上台面。”她正八经地念念有词,“若是你胖了,那我便去把他也喂胖了,那夫君你便又是最好看的男人了。”

  那赵西源腰间一枚软玉硌着她难受,卫令仪顺手便解开了去,却听耳边的呼吸声重了又重,男人温热潮湿的呼吸离得极近。他唤道:“令仪……”

  “夫君。”她抬眼,妩媚撩人地抵住了他的胸膛,“此时尚是白日,不可——”

  房门前的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均红了脸,下意识离得远了些。不过,房内却并非二人所想那般。

  赵西源终是勉强隐忍住了,只拥着怀里的佳人或粗或重地轻轻喘息。卫令仪也并不好受,俏脸绯红如云霞般,身子微烫,像是一汪清水般融在了他的怀里。

  “卫令仪,我赵西源今生,只你一人为妻。”

  她笑了起来,既风流、又冷情,“好呢。”

  他说的一如既往地好听,只是这信不信,却是她的事了。

  第二日清晨赵西源下朝回府时,便不见了卫令仪的踪影,便伸手叫住了一名眼熟的丫鬟,记得是卫令仪身边一个叫琏碧的道:“夫人去哪了?”

  “夫人今日清晨便接了急报进宫去了。”琏碧答道。

  赵西源皱起眉来,什么急报竟然会让卫令仪连自己都没有说过便自己匆匆进了宫去?

  朔日当空,卫令仪刚进坤宁宫里,便听到座上的母女一惊,妇人面露喜色,少女则急得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

  “令仪你可算是来了。”座上的皇后尚未开口,豫妃先笑道,“听昌宁说你与唐姑娘也算半个手帕交了,你可得好好劝劝她。你说咱们这四皇子生得模样俊,人品又好,就是性子孤僻了些,如何就配不上她这丫头了?这毕竟是皇上亲指的婚约,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

  “嘉临王,您可得帮我劝劝我这女儿。”唐夫人起身正要说话,却被唐予安打断了。

  “娘!你不要再说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的!”唐予安猛地站起身恼怒道。

  卫令仪眉眼温柔如画,“令仪见过豫妃娘娘、唐夫人。唐夫人想必是近日才回的云京,定是不知小王与予安虽是好友,但只见过数面,若是仗着身份硬是要她嫁给不称心之人,岂不是与山野莽夫无异?”

  “卫令仪,你说谁山野莽夫呢!”昌宁看到卫令仪便觉着她装模作样,当即道,“父皇可不在这,你的那一套诱哄人心的功夫在这里行不通!”

  “昌宁误会了,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谁,倒是你不要想多了才是。”卫令仪奇怪地瞧了她一眼,只那眼眸中的讥讽却是毫不掩饰。

  “皇后娘娘。”昌宁猛地扑倒皇后脚边哭道,“昔日你总是宠着她,如今她竟是仗着自己是靖国公夫人欺辱与我。”

  “是啊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嘉临王撑腰,想来这唐家姑娘定是没有如此胆量违抗您的懿旨的。”豫妃也连声帮腔道。

  “你们!”唐予安正要起身,却被母亲死死拽住,掩住了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卫令仪冷冷勾了一个笑,道:“本王嫁与靖国公赵西源,乃是下嫁,若是按照昌宁的意思,可是在说本朝王族竟不如一个公爵来的妥当?”

  “你从小就是巧舌如簧,才唬得母后与父皇都喜欢你!”昌宁惊觉入了她话里的圈套,怒极起身,随手抄起一只瓷杯便往卫令仪脚边砸去。

  “昌宁公主。”卫令仪缓缓笑开,“此物我依稀记得是昔年帝后新婚时御赐之物,皇后娘娘常常用在手边,眼下竟然就这般被你砸了去,当真是可惜了。”

  昌宁此时才发现,座上一直闭目避世的皇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平静无波地就那么安静地看着自己,硬生生起了一股寒气从脚跟直冲冲地爬了上来。

  “娘娘……我,我不是有意的——”昌宁磕磕巴巴地道,不知为何对着这样面无表情的皇后,竟惶恐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昌宁!你可是皇上最心爱的女儿!”豫妃正要上前救回女儿,却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那卫令仪三步并作两步逼上前去,冷如远山的眉眼间泛起秋水般似柔软又冰凉的涟漪,一手抬起了昌宁娇嫩的下颌,疼地她直皱起了眉。

  卫令仪轻笑道:“唐予安不过是尚未应下,你昌宁却是砸了御赐之物,犯下大不敬之罪。你且说说,你和她,谁死得更快?”

  “卫令仪!”豫妃怒道,她看着女儿痛苦的神情,当即冷声道,“你放开昌宁,我们母女这就走!”

  卫令仪的手劲一松,昌宁便逃命似地回到了豫妃的身边,哭得似个泪人般的。

  豫妃娇柔一笑,仍半点礼仪不差地向皇后福身作礼,再对卫令仪道:“嘉临王,你若是想护着这对母女,不如让那个姓唐的丫头尽快答应了才是,省得横生枝节!反正——”她媚眼一瞟,不怀好意地自唐予安脸上扫过。

  “让她嫁给贺熠是皇上的意思,你们是逃不掉的!”

  豫妃离开,皇后也就回了内院,卫令仪本是借着皇后的名义入宫,自然也跟着前去侍奉。

  唐夫人见众人各自离开,当下与女儿低声道:“若非嘉临王相助,只怕今日为娘与你是无法离开这坤宁宫了。”

  唐予安环顾四周,“只怕现在我们也走不出这皇宫了。”

  “怎么会?”唐夫人脸色大变,“难道这当真是皇上的意思?可是——不过予安,你为何宁死也不愿嫁给这四皇子?”

  唐予安咬唇不语,只是勉强道:“近日里京中传言四皇子与靖国公……”

  “你怎地也胡言乱语起来,这分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唐夫人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却又听自家女儿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旁道。

  “此事正是女儿与嘉临王亲眼所见!”

  “什么?!”唐夫人当即瞪大了眼睛。

  ☆、闯接风宴

  对于定南将军唐恕提前回京复命之事,众人皆讳莫如深,无人去提。

  “定南将军的接风宴,按理说该是文武百官到场才是,再不济也该是军里人去,却邀请我们这些命妇赴宴,也不知皇上心里想着什么。”妇人们嘈嘈切切低声私语,唐恕这厢也不大好受。

  此次他提前回京,不过是得了府里的报信,只道是夫人与小姐进宫后便不曾回来过,管家心中焦急,便匆忙将此事报与将军去。

  等唐恕回京,才惊觉事出有因。先是夫人久居皇宫未归,又是京中臣子对自己避而远之,再到这一场匪夷所思的接风宴,座上竟也不见夫人与女儿予安,心道是宴无好宴。

  卫令仪到场之时,目光自周遭掠过,只见宴上除高官妻女、深宫妃嫔之余便是几名皇室中人,心中只道竟是难得齐全。一个将军的接风宴,宾客却是一群妇人,对于定南将军何其不是一种难堪和侮辱。

  “嘉临王如何来的如此之晚,或是因什么事儿耽搁了?”不知道哪位不知名的夫人不阴不阳地问了句,卫令仪笑颜如花地扫过去时,那人却已然隐匿在了人群中去。

  “没什么大事。”卫令仪笑了笑,“夫人若是好奇不妨自个儿出来问问便是,只在人群中问话,本王若是误会了,还要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存心挑事。”她撂下话便不再理会,径自往座上去了。

  等到酒宴正酣,却听皇帝模样和善地道:“唐爱卿功勋卓著,又有一位好夫人和一个好女儿。”

  “臣不敢当。”唐恕虽是一介武夫,却也并非傻子,只觉皇帝这话中有话,。

  果不其然,只听他继续道:“朕的四子熠,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行事沉稳有度,配你家女儿,岂不正好。”

  “小女性情顽劣……”唐恕豁然抬头,纵然冒犯龙颜也不顾了,隐约也猜到了此事的经过,心中大悲。

  “那又如何。”皇帝朗声笑道,“依朕看,今日令夫人与令爱正好在宫中,又是你这当爹的凯旋而归之日,朕为这一对璧人赐婚,唐爱卿以为如何?”

  唐恕此时方回过味来,怪不得夫人与女儿客居深宫,不过是软禁罢了,怨不得百官见他皆是远远避开。他早已想到定南将军府会有这么功高震主的一日,等到南疆安定,便是飞鸟尽、良弓藏之日了。只是没想到,竟来得如此之快。

  卫令仪心中冷笑。当今天子心胸狭隘,却喜欢装作仁君模样,她早已看明白。想必这次赐婚,不过是觉得强行将唐夫人与唐予安留在云京,名不正言不顺罢了。若是唐予安嫁给贺熠为妻,她便一生都只能死守深宫,此生再难父女相见。

  唐恕当即单膝跪地道:“皇上,将军百战死,老臣年纪渐长,家中仅此一女,愿舍一身军功,只求女儿婚嫁由己。”

  皇帝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却是一旁的淑妃打破了僵局,只听她道:“唐将军可是不满意熠儿的出身?他母妃虽早逝,但自小也是个伶俐的孩子,性子也最是安静沉稳的,皇上也极是喜欢。”

  卫令仪心里直笑,这淑妃不亏与豫妃同列二位之位,这舌灿烂花的本事华果然不分伯仲。贺熠若能称得上皇上“喜欢”,便不会是如今这副“安静沉稳”的模样了。

  “淑妃娘娘说的是,不过四皇子婚事尚可延后,皇上今日应该先给令仪做主才是。”卫令仪从座上起身,缓步直在殿上站定。

  “嘉临王竟有何事如此重要?”淑妃问。

  卫令仪却只是直直地望向座上帝王,神色刚毅道:“本王要休夫!”

  四下一片哗然。

  “嘉临王卫令仪,今日状告靖国公赵西源,犯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滔天大罪,若不和离,嘉临王府的颜面何存?!”卫令仪凌然道。

  淑妃脸色一僵,勉强笑道:“嘉临王你可莫要任性而为……”

  “淑妃娘娘慎言,令仪所言句句属实。”卫令仪竟出言打断了她的话,径自道:“近日靖国公与四皇子有私的流言已然人尽皆知,事实上,此事为本王亲眼所见!靖国公得皇上圣眷,却不将与四皇子有私之事相告,此为欺君惑主,是为对皇上‘不忠’;多年无后,是为对双亲‘不孝’;府中妾室均无一人与靖国公有夫妻之实,是为对众妾室‘不仁’;欺瞒令仪至此,是为对发妻‘不义’,请皇上圣裁!”

  满座闻言,皆惊不可言,霎时无人再敢一言。

  皇帝环顾众人,目光落在淑妃的身上,淑妃心中苦笑,却只能强颜笑道:“这女子休弃男子之事,本朝还未有此先例,再说这靖国公与熠儿或不过是关系好些,男儿间嬉闹也是常有的事,怎就如此要紧?嘉临王到底是年纪小些,故而有些少见多怪了。”

  皇帝脸色稍缓,他正要开口,却见一旁缓缓走出俊美少年,垂眸道:“淑妃娘娘此言差矣。”

  那少年容色艳若桃李,犹胜女子,青丝如墨,眉目间眼波流转,正是四皇子贺熠。只听他道:“启禀父皇,熠儿与阿源之事……确为嘉临王与唐姑娘亲眼所见。”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恨不得立时出了宴去!四皇子此言无异于承认了与靖国公断袖之事,今日听到这样的皇家秘事,他们谁还能讨得了好处。心中暗恨自己贪慕,只以为是一次长脸的机会,却不想竟是要送命的事情,当下悔不当初。

  “嘉临,休夫之事莫要再提,靖国公毕竟也是名门之后,纵然你从小被皇后娇养惯了,也不得如此无礼!”皇帝铁青着脸色缓缓开口,一面对贺熠怒喝道,“朕万没想到,竟养出了你这么个儿子!”

  他万没想到这个老四竟然当真做出如此错事!眼下不仅皇家脸面尽失,更是再没了将唐家人困在宫中的理由了!

  “父皇!”正在此时,却不想太子贺旻站出身来,道:“若嘉临王所言属实,为何不能将那赵西源休弃了,本朝虽无女子休弃男子之例,但本朝也无女子为王之例!卫家满门忠烈,遗女既可为王,休一个男人又如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