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眠
妈的,这个韩重淮怎么就不能像是一般直男一样,对她身体感兴趣,就老老实实的睡她,睡完以后就负责任的让她不被其他男人睡。
要是换做男主,一定就会如她说想的一样,该睡睡该护护,在她表现出依赖他的情绪的时候,来一场虐恋情深,用行为表现疏离,或者直接使用语言的魅力,表明我们身份有别,我可以上你,宠你,但你跟我地位身份不同,我永远不会给你想要的一颗心。
怪不得韩重淮当不上男主呢,他这对待女人的态度,就注定不会让读者嗷嗷叫。
那么大的个子都还没开窍,她一个漂亮女人让他随意处置,他却想着让她表演节目,给他带去趣味。
活生生笨蛋!
*
到了寺前,为了表示虔诚,韩老夫人下了马车打算亲自走入庙里。
见老夫人这般,韩重珏自然也下了马去搀扶老夫人,而韩重淮无法行走,只有坐着轮椅跟在他们身后。
主持站在门外迎接,到了韩重淮时他微微皱眉,伸手拦住了跟在韩重淮身后的陈虎他们。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身配利刃,满身煞气,不适进入佛门。”
玉桃听到这话,觉着怎么听怎么不对,不就是满身煞气,才需要去佛门洗涤,感受我佛慈悲。
但这里仿佛只有她一个是明白人,主持说完,老夫人脸色难看:“上香为何要带上你的侍卫,还怕有人会害你不成?!”
韩重淮这个孙子,老夫人说喜欢不是说讨厌也不是,硬算起来是有些害怕。
韩重淮自小跟着老国公爷,十五岁时就上战场赢了战,得个小阎王的称号。自己的孙子杀人无数,她光想着就瘆得慌,这几年韩重淮腿受伤成了残废,日日龟缩麒麟院,她曾经产生过的害怕才没了。
“祖母说的是,难不成四弟担心谁会害你不成?”
韩重珏笑眯着眼,看过韩重淮之后,视线顺便滑过了玉桃。
人虽然在笑,但是目光阴冷,明显就是心怀鬼胎。
玉桃紧张地等着韩重淮的回答,就见韩重淮表情淡淡地道:“陈虎你们留外,不必跟随。”
陈虎有些犹豫,但还是拱了拱手听命:“是,大人。”
听到陈虎的称呼,韩重珏又是一气,韩重淮虽然重伤交回了兵权,但因为立过军功,又有五品将军的封号,在兵部挂了个闲置,算起来国公府的几个少爷里,就他一个人还是白身。
“四弟这样就对了,虽然没有侍卫但二哥我会好好照顾你。”
这话韩老夫人听着舒心,但见韩重淮沉默不语,不由皱了眉头,嫌韩重淮不懂感恩。
玉桃推着韩重淮,渐渐看不到陈虎他们的身影,陈虎他们进不了寺庙,明显就是韩重珏安排,韩重珏不止想为难她,还想着把韩重淮一起对付了。
只是玉桃低眸,韩重淮面色平静,不知道是有把握,还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回时来推椅,你走前面。”
韩重淮开口指挥,回时听着一喜,连忙挤开了玉桃,只是她没推几步,就察觉少爷的目光落在玉桃的腰部以下,他让玉桃走在前面,纯粹是觉得周围风景太差,想看些不同的景色。
玉桃明显也意会了这事,腰扭得像是水蛇,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第十六章 她能察觉韩重淮对她似乎是不……
受了玉桃的刺激,回时不止没有大彻大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老色批。反而更加坚信男人就算一时会被妖娆的女人迷惑,但始终还是会睁开眼,明白什么是好女人。
所以放下了东西,回时便一声不吭地去爬寺庙阶梯,三跪九叩的祈求韩重淮平安。
说是一声不吭,但这阵仗大的,连老夫人都有所耳闻,派人递了信,夸韩重淮有一个好丫头。
玉桃瞧了眼外面的日头,虽然有几抹薄薄的乌云试图遮天蔽日,但金乌依然散发着刺眼的日光。
对手那么努力,她不是不想做些牛逼的事情,可惜咸鱼体质不允许。
她压根不敢去问韩重淮自己要是去三跪九叩,他会不会把她当做自己人,因为问出来的结果他是点头,她也不会愿意去跪。
想了半天,她找了不少软垫,开始往身上装。
身体原本鼓起的地方,因为软垫更加的厚重,不过这种厚重遮盖了自然波动的软肉,让柔软的幅度变成了蠢笨硕大。
韩重淮微微皱起了眉:“你在做什么?”
“二少爷不止气我,还气少爷,这次陈侍卫他们都被拦在了门外,奴婢怕二少爷冲少爷下手,所以打算穿厚一点遮在少爷的前面。”
玉桃摸了摸眼角,“奴婢愿意为少爷而死。”
韩重淮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显然没把她的话当做一回事。
认真的把东西塞好,玉桃最后还跳了跳,见东西不会掉下来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韩重淮看她跳动像是桶一般毫无曲线,连余光都懒得瞟她一眼。
韩重淮的嫌弃玉桃只当不知道,塞好了东西,她便跪坐在了他的身边:“奴婢听其他下人说,老夫人这次会寺庙,是因为老国公爷三年的孝期快满了。”
软嫩甜糯的嗓音毫无杀伤力,轻易的能让人卸下心防,“奴婢知道少爷跟老国公爷的情分比其他少爷都深。”
“与你何干?”
韩重淮的语调虽然是淡淡的,但按着他平日里要死不活的状态,这般的语气已经是在生气了。
听出他在生气,玉桃心里叫了声好,他现在的专注力比较集中,大约是听得进她说话的。
“小时候爹娘都嫌奴婢是个丫头,长得又黑又瘦,不喜欢奴婢,而奴婢小时候不懂事,就喜欢做一些傻事让他们注意到奴婢,有一次偷了邻居家的东西被逮到,他们差点吧奴婢打死,是阿婆见奴婢可怜把奴婢带走,教奴婢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没让奴婢一错再错,成长成不好的人,奴婢突然很想她……”
玉桃经常眼眸含雾,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但这次她说完,透明的泪珠跌落眼眶,滑过腮边聚集在了她的下颌。
窈窕的身材被软垫裹得毫无看头,韩重淮只有看她那张漂亮的脸,所以不可避免地看完了她眼泪产生跟滑落的过程。
“因为要死了,所以很想她?”
韩重淮似笑非笑地道。
不管他是什么态度,玉桃点头都认真地点了点头,眼泪流的更汹涌:“奴婢答应过阿婆要好好活着。”
玉桃吸着鼻子,她知道韩重淮跟一般男人有些不同,但再不同大方向也是一样的。
没有男人会排斥漂亮女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信赖他在他面前袒露伤口。
或者说稍有人性的人,在面对别人揭伤的时候,都会产生心软的情绪。
透过朦胧的哭眼,玉桃隐约瞧到韩重淮低眸的样子。
感觉到他的不排斥,她就抱着腿继续道:“奴婢的爹娘对奴婢不好,对阿婆也不好,阿婆老了给人做事他们都不要,身边只有一点阿爷留给她的银子,她平日过得节俭,但是却奴婢很好,其他小姑娘有的东西,她也会想要奴婢有,有一次奴婢眼红其他小姑娘头上戴着的发绳,阿婆就去讨碎布给奴婢做了一个差不多的,但是奴婢戴上后却被其他人嘲笑,说奴婢乞丐捡旁人不要的东西,奴婢就骂了阿婆……奴婢真不懂事,但就是这样阿婆也没生奴婢的气。”
玉桃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小事,感觉眼泪差不多到极限便停下了。
找了帕子擦干了眼泪,玉桃再看向韩重淮,惊觉自己说了那么多心底的话,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怕他会因此更厌恶她。
“为什么那么怕韩重珏?”
韩重淮开口道,玉桃是为何到他身边,他从未深思,反正在他眼中,只有有趣的人,和无趣的人,玉桃能给他带来乐趣,所以他对她展开了麒麟院的大门。
若是她想好好活着,为何非要留在他的身边,得罪韩重珏。
来了来了来了!
机会终于来了,果真交流才是人类关系进步的基石,她要是三跪九叩,皮肤晒黑韩重淮或许还会露出厌恶的神情,而她现在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演戏,反倒能引起他的注意。
压抑住喜悦的心情,玉桃咬着唇,一副苦恼的样子。
她的杏眼不刻意耍媚的时候,透着几分懵懂的清纯。
虽是跪坐,她明明平视就能看到韩重淮,她偏偏抬着头,让发丝滑落脸颊两侧,仰着头瞧着他。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少爷几眼,不瞒少爷,之前奴婢在福华院的时候,跟其他大丫头争着去三少爷那,但见过了少爷后,就觉得着要……”
玉桃脸上氤氲开了两朵红晕,虽然还仰着面看着韩重淮,但眼里又聚集了点点的雾气,“就觉着要到麒麟院。”
玉桃看过一句话,漂亮的女人都有演戏的天赋,因为足够赏心悦目,让人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辨别真假。
“少爷跟旁人有种不同的感觉,让奴婢想亲近。”
韩重淮虽然没回话,但玉桃有感觉,他既然能完整听完她的话,而且发出疑问,在他心中她不再是个记号,而是有了血肉渐渐成型的人。
*
“老夫人叫少爷过去?”
回时去三跪九叩后,因为人手不够,雁字不知道被叫到了哪里帮忙,此时老夫人那边的人来唤韩重淮,想想就觉得不妙。
听到这话,玉桃直接把门合上,栓上了门闩。
外面的人差点被门撞到了鼻子,猛地敲了几次门之后就没了声。
玉桃松了口气,回眸看着韩重淮还没开口,他就先张嘴道:“开门。”
“为什么?”怕外面的人听到,玉桃压低了声音,悄咪咪地靠近韩重淮问道,“这人很有可能是二少爷找来的。”
玉桃靠的极近,她眼睛眨动的幅度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气流,挥到了韩重淮的耳朵尖。
“若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怎么想都是来者不善啊!
瞧着韩重淮的神情,玉桃觉着他不想听到这话,纠结了一下:“那奴婢先找人传信给陈侍卫他们?”
“何为要传信?这行是为祖父祭日,我唤侍卫在旁随侍,这是对祖父不尊。”
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他的表情看着也没什么问题。
但她就是觉得不对。
她能察觉韩重淮对她似乎是不同了,但是不知道这不同,是觉得她可怜打算把她当自己人,还是觉得她太可怜没活下去的必要,打算带着她一起死。
不管是哪种,她身为一个丫头,都无法抵抗韩重淮的话。
听话的把门再次打开,玉桃发现门口的人压根没走,像是早就猜到她还是会认命把门打开。
玉桃表情正常,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刚刚说有何事?”
“老夫人请大师给老国公爷设了祭祀的地方,请少爷过去跪拜,求老国公爷庇护。”
传话的人说的正正经经,后面还跟了两个光头的沙弥。
但越是看着没问题,越像是有问题。
玉桃看向韩重淮,韩重淮微微颔首,应允了去这一趟。
他都同意了,玉桃决定还是相信他的安排。
这些年他砍了那么多的腿,会有这个举动,应该就不是什么想死的人,这回应该能顺利逃过。
带路的人越走越偏,天越来越阴沉像是有一场雨,走在树林里,时不时有鸟雀尖锐展翅飞走的声音。
“还有多远,这里的石头子太多,椅子推起来不是十分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