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涴
当然,也有更多不把女儿当回事的人家,只看到了对方优渥的条件,一年光收租子就能有一百两银子,那家底得有多厚呢?他们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一百两这么多的钱,结果那只是人家一年收租子的钱?老天爷哟,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怕是天天大鱼大肉大蹄髈,顿顿拿肉当饭吃吧?
嫁进这样的人家,当然享福啦!这样富贵的人家,随便从指头缝里露出点东西来,都能让他们过得油光水滑的。送闺女去享福,还能拉扯家里一把,这样的好事,还不赶紧让张大柱好好留意留意?
但是,可惜的是,张大柱拿着外甥女的彩礼,在赌场赌红了眼,认识了一帮混人,慢慢便不再回村,和村里人也断了联系。
张家村的村民们也有十年没见过张大柱了,要不是衙役突然过去问他们话,他们都要忘记村里原来还有这号人了。
便有族老颤颤巍巍地问衙役,“官爷,大柱他是不是犯事了?”
衙役也没瞒着,“先前咱们府闹出的那桩大案,你们都知道吧?”
“嗐,刨人祖坟的缺德事,谁不知道呢?我们村里都吓得派人去祖坟山下守着了。”族老叹了口气,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愁容遍布,担忧地看向衙役,背都佝偻了下去,忐忑问道,“官爷,莫非这事儿……和大柱有关?”
围在一旁的村民们当即一个激灵,“不能够吧?大柱平时是蔫了点,也不至于这么丧良心吧?”
“一个赌鬼能有什么良心?”
“这要是真的,族长,我们可得赶紧开祠堂,把大柱给除名啊!”
族里出了这么个败类,全族都抬不起头来。更别说张大柱干的是刨人祖坟的缺德事,这事儿放哪儿都是要被人打死的,要是刨人祖坟偷尸体的事儿真的和张大柱有关系,那别人提起他们张家村,张嘴就是“那个出了刨人祖坟混账的张家村”,那他们村就真的臭名远播了。
为今之计,只有赶在朝廷定案之前,先把张大柱从族里除名,免得全族都被他给连累了。
族长还有些心软,“除族可是大事,大柱那孩子,唉……万一我们误会了他,那他岂不是要遭大罪?”
除族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儿,一旦被除族,族谱上没了他的名字不说,还不能继续住在村子里,只能自己出去谋生。外地都是抱团的,一个人难免被欺负,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没人出头,就算被欺负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
除族之人的名字不在族谱上,和族里没有半分关系,自然也不能进祖坟,死了后同样无处可去,凄惨得很。
族长也是看着张大柱长大的,不忍心见他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情有可原。
族长在族里威望极高,但凡他说的话,族人们都愿意听,卖他几分面子。但在这事儿上,其他人的态度也很是强硬,怎么说都要把张大柱除族,生怕被张大柱给连累了,纷纷苦口婆心地劝族长:
“族长,您为大柱考虑,一番苦心让人敬佩,但大柱他不领情啊!他要是还有半分良心,哪能干出那样天打雷劈的事?”
那可是刨人祖坟!哪怕是皇帝,干出了这事儿,也得被所有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更别说,张大柱不仅刨人祖坟,还把女眷的尸体都偷走了,那是对人家的二次羞辱,族人代入一下自己,只觉得就算把张大柱千刀万剐剥皮抽筋都不足以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
族长心软,他们可不,只想把这王八犊子从族谱上除名,从此再也别和张家村扯上关系。
至于张大柱有可能是冤枉的?不好意思,这家伙十多年没回过村子了,一有消息就是这种让族里蒙羞的消息,将他除族也不算冤枉他。
衙役们不爱听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赶紧把话题重新正回来,“废话少说,赶紧再想想,张大柱把他外甥女卖给哪家了?要是闹出人命,你们这么拖沓,也没好果子吃!”
“嘶——官爷,您这话里的意思是……大柱他害了他外甥女的性命?不可能吧,他把外甥女卖给富裕的人家,照样好处多的是,做什么要害人性命?”
“是啊,他害别人挖别人祖坟,不至于害自己亲外甥女吧?”
反倒是族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下来。
衙役们更关心王氏女的下落,那是虞衡亲自叮嘱他们一定要查到的。见张家村的村民们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衙役们冷着脸,高声道:“其他的东西我们不想听,就问一句,张大柱把他外甥女嫁去了哪里,你们知不知道?”
族长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大柱口风严得很,一直没透露过任何消息。直到他外甥女出门子,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嫁去了哪个地方。不过,我们私下都说,他应该是把那个闺女卖了哪家做妾,怕我们贴上去占便宜,才一直不吭声的。”
衙役们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脸上也是愁云密布,国公爷亲自下的命令,他们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国公爷会也怎么罚他们。
虞衡真没罚他们,案子不是那么好破的,这年头儿又没有任何高科技设备,摄像头指纹识别这些通通没有,想要查一桩十多年前的案子,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虞衡得知衙役们此行没什么太大进展,简短的失落之后便宽慰他们,“只要黎阳府那边找到了张大柱,王氏女的下落自然就浮出水面了,别急,再多去打听打听。做过的事情,一定会留下痕迹,就看我们能不能顺藤摸瓜把他给揪出来。”
私下里,虞衡也和乔同知和路通判讨论这事儿,主要还是放在掘坟偷尸这上头。乔同知十分不解,“偷陪葬物也就算了,偷尸体又是哪里的路数?一点好处都没有,就不觉得瘆得慌吗?”
乔同知以往也是处理过命案的,尸体放的时间长了,那味道简直香飘十里,能让人一个月吃不下饭来,为此,乔同知那个月就瘦了二十斤,纯属被吓的。
吃饭都不香了,能不瘦吗?
虞衡心里已经有所猜测,在听到乔同知说的“好处”二字时,虞衡的脸色已经变的十分难看,要是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张大柱,真是罪该万死。
又或者,张大柱身后,还有一条更为骇人的罪恶线,不知犯下了多少滔天罪行。
路通判同样有所猜测,抬头看了看虞衡的脸色,再看看还没反应过来的乔同知,轻咳一声,低低提醒道:“我听闻有些地方,家里儿子早早去了的,就会张罗着给儿子配阴婚。越是新鲜的小姑娘价格越贵,有些甚至能卖到好几万两银子。掘坟案,盗的都是女子的尸身,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这一茬。”
乔同知的脸色顿时就僵硬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三观摇摇欲坠,“还有这样的事?我竟没听过。”
说完,乔同知又拍拍胸脯,长松口气道:“还好我们岐州没有这个风俗,也不是哪里传来的怪样子,这不是让人死了都不安生么?”
“他们要的是自己儿子不寂寞,在地下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听说,配阴婚给的银子,比正常娶个儿媳妇回家的彩礼可贵多了。”
乔同知脸上胖胖的肥肉颤了颤,啐了一口,怒骂道:“这都是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人?竟然能想出这样阴损的办法来?配阴婚……这可真是……那些能同意给女儿配阴婚的人家,可真是恶心透了!”
女儿不幸去世,这么令人痛心的事,父母竟然能忍心给她配了个躺进棺材里的丈夫,这些混账,真的把他们的女儿当成人了吗?
这一瞬间,乔同知突然福至心灵,牙齿都在打颤,“要是……要是有人出高价给儿子买了个媳妇儿…又怕儿子在地下太寂寞,那……”
这担心不无道理,虞衡默默点头,听张家村的百姓所言,张大柱给他外甥女找的人家,身子骨不太好,命不久矣快要去见阎王。要是这家的儿子先走了,婆家能安心养个吃白饭的人?
万一他们也怕儿子在地下寂寞,到时候,举目无亲,被舅舅卖进富户家的王氏女……下场可想而知。
虞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索性让人在各地打听,十多年前,哪家富户有个病秧子儿子,还给儿子办了婚事,儿子去后,儿媳妇也跟着走了。
这方法就是个笨办法,工作量极大,还有些赌运气的成分在,但虞衡的运气向来不错,靠着这个办法,没打听到王氏女的下落,倒是把张大柱给逮住了。
原来这张大柱知道自己接连刨人祖坟偷尸体的事暴露了之后,便去找了最初领他接触到阴婚这事儿的人——他给外甥女找的那户好人家。
那家本就是干这行的,可能太过缺德,报应在了子孙身上,儿子一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碰见张大柱和他外甥女时,这家的儿子已经不省人事,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这两人做惯了活,也信这个,十分想给儿子找个最“新鲜”的媳妇儿,免得他寂寞。
正巧和张大柱不乐意养外甥女,琢磨着把她卖个好价钱,一听这两人露的口风,提及彩礼的数目,张大柱当即表示,“新鲜!绝对新鲜,随时随地现杀!”
若不是后来张大柱成了赌鬼,为了赌债不断掘坟偷尸,这一桩命案,指不定就要留在时光中,再也无重见天日那天。
虞衡听后,气得当场掀翻了桌子,要不是张大柱他们还在被押着来怡阳府的路上,虞衡掀翻的这张桌子,就该往张大柱脑袋上招呼过去。
现杀?畜生,它怎么敢!
虞衡头一次碰上这样恶劣的事情,张大柱这样的东西,简直比恶鬼还要凶残,人命在他嘴里就是轻飘飘的两个字,现杀?它才该被现杀一万次!
还有配阴婚这种恶习,必须下死手整治!现在有一个王氏女的血泪冤案被发现了,还有更多的王氏女,在看不见的地方结束了自己年轻的性命,连个为自己申冤的机会都没有。这种的恶习,说什么都要将它整治好了,有些该扔进垃圾堆的东西,就该扔进垃圾堆,一粒灰都不剩!
虞衡冷静下来后,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张大柱等人还在路上,虞衡算了算时间,先骑马去了一趟岐州州城,备好了几样补品,去拜访方氏。
第100章
张大柱一案影响太过恶劣, 虞衡简直难以想象世上竟然有这等丧心病狂的畜生。黎阳府知府那边得知了消息后,还给虞衡来了文书,言辞恳切地感谢了虞衡一番, 而后话锋一转, 说这案子归根究底还是黎阳府的案子,牵扯甚广, 感谢虞衡对黎阳府伸出援手, 希望虞衡能将张大柱交由黎阳府。
虞衡实在不想就这样将张大柱这畜生给交去黎阳府,现在这畜生被怡阳府的衙役给抓了,虞衡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满清十大酷刑都让这畜生给体验一番。
要不是虞衡还剩下了一点理智,真想直接打死张大柱了事。后来一想,就这么砍了这畜生的头, 实在太便宜他。砍头多么干脆利索, 疼痛也就那一时,相比起他犯下的罪行来说, 砍头对他而言, 简直是解脱。
怎么着都得将他折磨个死去活来再说。
至于犯人的人权?不好意思,这年头儿可没这说法,犯了事上刑是正常流程。虞衡觉得这规定在这案子上还是挺让人解气的, 估摸着张大柱那狗东西这一路上也没有好果子吃。
黎阳府知府的文书, 虞衡仔细看了,确实是这个流程。黎阳府才是这案子的负责人, 怡阳府这边顶多就是热心帮忙的兄弟单位,最后归案,还得由黎阳府那边来。
但虞衡实在气不过,还有王氏女的下落没有处理好,便以此作为借口, 先让衙役将他押来了怡阳府。
经此一案,虞衡彻底意识到,百姓中固然有知恩图报淳朴良善之辈,也有不少败类,更因为民智还未开启,做出来的事完全没有底线。
如张大柱,即便被捕,据衙役传来的口信说,这畜生根本没觉得他当初用她外甥女给人配阴婚是害了他外甥女,这狗东西自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说反正他外甥女在家也是个丫鬟,打生下来就不被他姐姐姐夫所喜,平时连肚子都填不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和家里的牲口挤在一处。他把外甥女带出来,又给她找了个好人家,那哪是害人呢?分明是做善事才对。
至于现杀……那是他外甥女没福气,人家福气大的,进门后带了喜气,直接把丈夫的病给冲走了,那他外甥女不就可以不用给丈夫陪葬了?到时候,以男方家那般殷实的家底,他外甥女后半辈子不就只管享福了?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外甥女没福气,担不起这份福运,天生贱命,过不了好日子。不过,先前那少爷还在人世的时候,他外甥女也是过了几天有人伺候的富太太日子,这辈子也没白来,值了。
虞衡一听就知道,这样的烂人,坏事做多了,为了让自己心理平衡,每时每刻都会给自己洗脑,找出一些狗屁不通乱七八糟的理由洗脑自己做得对,形成一套洗脑自己的强盗逻辑,长年累月下来,自己都深信不疑了,简直有病。
道理虞衡都知道,但在听到这些能够戳爆人肺管子的狗屁话后,虞衡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要不是系统拦着,虞衡真想给衙役回信,下令直接将那混账东西给弄死。
还是民众无知,缺乏对生命的敬畏。现在只抓到了张大柱和那对带他进入这片黑色地带的夫妻,虞衡都不敢想还有多少罪行未被查明,有多少如王氏女那样的妙龄女子在正好的年华里被“现杀”陪葬配阴婚,也不知有多少已经长眠的女性被打扰,她们的尸骸更是成为了丧心病狂之徒敛财的工具。
种种罪恶,只要一想,虞衡都觉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头都要炸了。
该给百姓普普法了。
那问题又来了,普法教育可不是那么好干的,这会儿普通百姓文盲率几乎百分之百,就算有几个稍微认识几个字的,也对朝廷的律法没有具体的意识。只知道杀人放火偷蒙拐骗这些东西是不对的,对于女性,百姓们一致认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该嫁人就嫁人,找个人家嫁了收笔彩礼补贴家里就行。
某些疼爱女儿的人家,顶多也就多置办一两样嫁妆罢了。
若是女儿不幸早夭,有人愿意花银子买她的遗骸,怕是不少人家都愿意。
毕竟女孩子不能入祖坟,他们能不知道买他们女儿遗骸的人是什么人吗?但就像张大柱一样,这些人也会找出许许多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减少自己的愧疚感甚至自我洗脑完毕后,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衙役这边顺着张大柱交代出的消息,找到了原先同张大柱做过“交易”的人家。这家女儿就是在给家里人洗衣裳时,不小心掉进水里,没了。张大柱那会儿手里还有点闲钱,便给了这户人家一点银子,将这姑娘的遗骸给带走了,许给了另一户买家。
这户人家在衙役找上门来时,还振振有词,“我家二丫头去得早,女孩家家又进不了祖坟,给配了户人家也好,到了下面也有丈夫替她撑腰,免得一个人受委屈,也不用孤零零葬在荒郊野岭,成为孤魂野鬼,这不挺好的吗?”
张大柱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家,听了这话后还咧咧嘴,将对方引为知己,“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官爷,您看,我这还是在做好事呢!”
“做好事你个大头鬼!缺德玩意儿,断子绝孙的东西,你爹娘当年把你生出来时就该把你扔进尿盆里给溺死!”
张大柱和三道九流的人混熟了,嬉皮笑脸地和衙役们搭话,“那可不成,我可是儿子,我爹娘能舍得溺死我?瞧瞧前面的女婴塔,那里头才真的有婴儿尸体。就是太小了,不然我哪还用去摸黑掘坟,进了女婴塔,闭着眼睛拿衣裳一裹,就能裹住好几个女娃娃。要是有人家想给生下来就夭折的儿子配个阴婚,这倒是个聚宝盆。”
衙役们听张大柱这话说得渗人,一点人性都没了,完全不把人当人,当即抬脚将他揣翻在地,恶狠狠道:“别废话!你瞧瞧你自己这鳖样儿,还是个人吗?”
“官爷,这女婴塔可不赖我啊。”张大柱许是知道自己这趟凶多吉少,留不住性命了,嘴上也没了顾忌,咳嗽几声自己爬起来,喘着粗气道,“女婴塔的女婴,还有那些被父母卖掉尸骨的女孩子,可是他们的父母先不把她们当人的。我就是个生意人,她们自己生来就不被任何人喜爱。说不准我给她们找的人家,该能待她们更好些呢!她们的父母亲人那样轻贱她们,不把她们当人看,我这个外人又怎么可能将他们当回事?”
张大柱干的是缺德的事,见的多了,难免会碰到一些让他这样的恶人见了都觉得丧心病狂的现实,更加让他多出了一份自我洗脑的理由,现在嬉皮笑脸说出来的东西,虽然听了还是让人想揍人,但又莫名还有几分歪理。
衙役们听了,都觉得心里一寒,有生了女儿的,更是咬牙切齿,“这都是些什么刁民!”
张大柱还笑,“那刁民可就多了去了,看看前头那女婴塔,你们要是运气好,说不准还能在里头捡出来个还会喘气的女娃娃呢!”
女婴塔,大多只有成年人大腿那么高,灰白色砖石砌成的一座小塔模样的建筑,塔身四面都有洞,原先是用来放置婴幼儿尸骨和弃婴的。后来演变成扔女婴的地方,因着女婴塔大多都建在荒郊野岭,扔进塔里的女婴,哪怕是健康的,也撑不了多久时间。慢慢的,在塔里扔女婴的人家越来越多,这塔也就被人称为女婴塔。
具体哪个朝代建的,衙役等人也不知道。但据传前朝的女婴塔时时能听见女婴的啼哭,到了本朝,现象好很多,慢慢也就没了这样的事情,只在长辈的嘴里听过这样的事情。怡阳府那边的女婴塔几乎都成了无人搭理的地方,衙役们年纪也不大,一时间京被这事儿给唬了一跳。
没想到,黎阳府这边的女婴塔竟然还那么“热闹”。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后背发凉。
虞衡接到消息后,更觉得心间一寒,配阴婚、女婴塔,这都是些什么阴间消息?做出这些畜生不如之事的东西,真的能被称为人吗?
赶紧给他们晃晃脑子里的水,其他人也别被影响了,普法普法,迫在眉睫!
所以,虞衡就来了岐州州城,又找上了方氏的门。
方氏的包子铺已经走上了正轨,她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手脚麻利,因为先前在王家长年累月干活,手劲儿也大,揉的面很是劲道,加上她做买卖实诚,做的包子皮薄馅大,又有州城衙役时不时过来照顾生意,很快生意就好了起来,不但能养活自己,甚至还能给自己卖个小丫鬟照顾自己的起居。
不过方氏过惯了苦日子,也不想让人伺候自己,再苦再累的活都乐意自己干,身体虽辛苦,心里却觉得幸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