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涴
雍然使臣率先举杯,“皇帝陛下,我王特派我等前来,为陛下献上我王的祝愿。祝陛下圣体安康,万寿无疆。您的威名已经传遍西域各国,我王心慕大宣文化,愿意臣服于陛下,特送王女赠与陛下,永结两国之好。”
其他国家的使臣一听,纷纷在心里呸了雍然使臣一口,果然当惯了奸商,就会抢好处!
有了雍然使臣开头,其他国家的使臣也顾不得矜持了,赶紧献上自己带来的宝物,宝石金玉之类的东西数不胜数,还有一件用孔雀翎羽缀成的披风,华彩奕奕,美不胜收,在座的娘娘们当即就挪不开眼了。
虞启昌也多看了一眼,暗自琢磨道,也不知道这披风暖不暖和,要是暖和,回头也给儿子弄一件来。
更加让人想吐槽的是,这些个使臣就商量好了似的,大半都带了位公主过来,说是要跟大宣联姻,代表两国的友谊。
一下子就多出来好几位外族公主,景隆帝也有些无奈。他早就过了爱女色的年纪,这么多公主全扔在后宫也不太好,便将目光放在了皇子和大臣们身上。
感受到景隆帝若有所思的目光,诸位大臣皆是背后一凉,这些个公主虽然尊贵,但身份很要命啊,基本上谁家儿子娶了她们做正妻,基本就别想往高位爬了,就是个吉祥物的命。
这谁能愿意?
这时,东戎狄使臣开始搞事情了,对着景隆帝道:“前些日我们同靖安侯的小儿子起了点冲突,还闹去了衙门。我们王女心慕靖安侯幼子的英姿,请陛下成全我们王女的一片痴心。”
这话,在场众人就没一个信的。靖安侯都把你们戎狄拆成五个部落了,你们王女还能心慕他儿子?怕不是想进侯府给靖安侯一家下毒吧?
不过人家都拿姑娘家的心意说事了,若是拒绝,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景隆帝微微皱眉,看了虞启昌一眼,正要开口,就见虞启昌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淡淡道:“想进侯府?你们东戎狄的王女还没这个脸面。不过你们的王确实该感谢本侯,若不是本侯当年砍下戎狄王的头颅,你们几部的王也未必有机会当上王。”
戎狄五部使臣:……果然虞启昌是这世上最可恨的王八蛋没有之一。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来!
大宣君臣暗笑,纷纷向虞启昌投来赞赏的目光。
雍然使臣见状,微微一笑,“巧了,我们王女有幸在江南见过虞三公子的风姿,对他倾慕已久。不知侯爷可否允诺这桩婚事?”
虞启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一个个的都把王女的目标往虞衡身上引,还能不是冲着靖安侯府来的?这雍然使臣一开始还说将王女送给陛下,转头就说王女倾慕虞衡,陛下再大度,心里能没点芥蒂?
马上就要会试了,雍然和戎狄使臣联手来上这么一招,真是其心可诛!
虞启昌当即就翻了脸,“我儿同好友前去江南,几经波折才回京。你们王女当日在江南,有何居心?”
天降一口大锅,雍然使臣赶紧弯腰,诚惶诚恐地解释道:“我们雍然人生性喜经商,王女心慕大宣繁华,同商队去了江南行商,万不敢有任何不敬之心!”
齐王微微皱眉,抬头直直望向虞启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道:“侯爷不愿这桩亲事,回绝便是。莫非父皇还能强逼你应下不成?”
“三弟,你喝醉了。”太子给了齐王一个警告的眼神,笑眯眯道,“婚姻是结两姓之好,靖安侯幼子,孤亦有所耳闻,尚且年少,如今正在家一心备考,还没开窍,怕是与王女无缘了。”
景隆帝嘴角含笑,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等太子说完后才笑道:“是极,靖安侯府好不容易才出了个会念书的后辈,你们要是乱了衡儿的心思,当心靖安侯抄刀跑去雍然找你们算账!”
雍然使臣听景隆帝话中对靖安侯多有维护,心下暗暗遗憾,面上却恭敬道:“陛下所言甚是,是我等僭越了。”
王女之事这才告一段落,景隆帝最后拍板,几位皇子一人一个,宫里再进一个,齐活。
虞启昌参加宫宴回来就赶紧跟沈氏商量,“衡儿的婚事,你也该相看起来了。多去外头走走,也邀些女眷来府上聚一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该定还得定下来。”
沈氏顿时疑惑,“怎么这般急?你之前不是说不必费心,等衡儿中了状元再说吗?”
虞启昌便把在宫宴上的事说了,听得沈氏眼中怒火直冒,恨不得拎着鞭子将那一帮黑心肝的使臣抽成陀螺。
冷静下来后,沈氏才道:“我先仔细看着吧,反正这帮狗东西也该离京了,时间一长,陛下也就忘了此事。我可是答应过衡儿,他的婚事,得跟他商量商量。”
“就他主意多。”虞启昌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害不了人恶心人。你说的是,等他们滚蛋了,侯府就安生了,不必心急。娘的寿辰就在殿试后不久,你好好准备,明年咱们家定然好事连连,备喜宴的地方多了去了。”
“还用你说,我都记着的!”
虞衡还不知道,高大上的宫宴上,他这个没资格到场的人竟然还当了回主角,在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面前刷了一回存在感。
有脑子的明白这是戎狄和雍然故意在恶心虞启昌,某些没脑子又想一举成名的御史,就仿佛找到了什么人生新目标一样,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靖安侯府,就想找机会参靖安侯一本,成全他们不畏强权的清名。
好在虞衡确实没有任何小辫子可抓,答应虞启昌一心备考后就没踏出过侯府大门,使臣团递给他的帖子,全都被虞启昌给挡了。
戎狄使臣本来还想搞事情来着,结果虞衡根本不配合,门都不出,他们想搞事也找不到对象啊。虞启昌和虞铮又都彪悍得很,人家走的就是猛将路线,一言不合就动手,锤你一顿还要骂你上赶着找打,明知道双方仇恨比海深,还故意贴上来,那不是找打是什么?靖安侯那女婿倒是个文官,但那小子也是个滑不留手的货,这头刚跟他搭上话,那头就猝不及防被他推进坑里,杀人不见血,比靖安侯父子还过分。
使臣团几经试探,碰过无数次壁,终于放弃了靖安侯府这块硬骨头,心里骂骂咧咧,这一家子就没个正常人!
靖安侯府这边无懈可击,使臣团便在其他人身上下功夫。这段时间他们忙得很,京城但凡有点名气的人家都去上门送礼套交情。
虞衡被虞启昌按在家中不许出门,辗转从虞铮嘴里套出了事情的真相,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情况,为毛都要盯着我的亲事,我改了个名叫唐僧吗?
虞铮则郑重提醒虞衡不要出门,“那些王女还没入各王府,万一有个使坏的赖上你了,皇子们的脸面不大好看。陛下虽然明事理,到底还是会心疼儿子,你就委屈一段时间,别出门了。”
这年头儿,男孩子在外,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免得有人故意碰瓷,一个不留神就坑了全家。
见虞衡一脸茫然还没回神的模样,虞铮又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反正你平常也喜欢窝在家睡觉,这些日子就继续睡吧。当然,成天睡也不行,你若是有空,给元昼开开蒙也行,笔墨纸砚我都备好了……”
虞衡见亲哥又开启了话痨模式,点头应了一句就赶紧开溜,“知道了,我这就看书去!”
过完年后,陆陆续续有士子进京,离得近点的先到京城找好住处,打听好主考官的喜好,又买了主考官所著的书后便闭门苦读,囊中羞涩的,大多都在郊外佛寺中借住,过的很是窘迫。
虞衡经常听沈氏兄弟吐槽说最近士子越来越多,一个个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坐在茶楼高谈阔论指点天下,简直跟喝醉了似的,狂得不得了。
沈氏兄弟提起这帮外地士子也没个好脸色,还在那儿逼逼赖赖,“他们哪儿来的脸瞧不起我们?我们虽然是纨绔,也不像他们似的天天逛女支院啊!再说了,我们也凭本事考上了武进士,就等着朝廷授官了。他们这帮人,还不知道有多少要哭着离开京城呢。真以为进了京城就能稳稳考上进士了?天真!
不是我们瞧不起他们,自打外地士子进京,据说京中青楼的生意都好了许多,老鸨们可高兴了。就这样,还想着考进士?做梦去吧!”
这确实是事实。京中有名的那几个青楼都在会宁街,那条街离贡院就隔着一条桐安街。外地士子进京赶考,就跟后世考研订酒店似的,总得找个离考场近的地方住着吧?正巧会宁街那边离贡院近,价格还便宜,这些考生不就都往会宁街去租房了?周围那么多诱惑,又有些个风流才子勾着他们去寻欢,意志不坚定的,还真就被忽悠瘸了,陷入了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虞衡知道这消息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心说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忽悠瘸了,这回会试,估计这帮人悬得很。
不过既然提到青楼……虞衡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另一位风流才子的身影。他之前去江南时,那位江南第一才子江弈然,不就是个住在花船上的家伙,还三番五次邀请虞衡去青楼见识一番来着。
人就是经不起念叨,虞衡刚回想起了江弈然这个人,江弈然就进了京。这位仁兄作风不改,进京后直奔青楼,其他考生好歹也就隔三差五地去一趟,这位倒好,干脆住在楼里了,每日同花娘饮酒作乐,兴致来了便写诗作词送予花娘,短短几日就重现了他在江南的风光,人家花娘都不愿收他的银子,就为了听他说几句好听的话,甚至为了求他写一首诗,反过来哄他开心。
虞衡:………吃软饭还能这么吃?江弈然实属牛逼。
展平旌几人也是听到江弈然在京城闹出了这么大的名声后才知道这货也到京城了,想着当初在江南时也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这人的才华也确实出众,展平旌几人便邀江弈然在折桂楼一叙。
折桂楼最近生意极好,就这名字都有士子乐意来里头蹭个好兆头。
江弈然还是那副风流做派,外袍松松垮垮,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脸颊上还带了道红印子,见了虞衡便是一笑,“哟,许久不见,三公子愈发俊俏了。这回会试,想来三公子已经胜券在握?”
江南文气最盛,换成以往,江南士子进京,见了京城士子,眼睛都是长在脑袋上的。不过虞衡去年才去江南挑穿了江南最负盛名的思源书院,连江弈然也不是他的敌手,顺便还干掉了向齐这个伪君子,在江南士子中闯下了偌大名声。
是以,这届江南士子,在京城低调了许多。最高调的就是江弈然这货,进京就传出了偌大的风流名声,谁都骚不过他。
展平旌对江弈然这副模样很是看不惯,挡在虞衡身前,嫌弃地瞟了江弈然一眼,撇嘴道:“你就不能收敛一点?风流名声是什么好名声不成?”
江弈然笑得嚣张,“我乐意!”
展平旌险些被他给噎死,气鼓鼓地瞪着他。虞衡见状,正要打圆场,就听隔壁桌有人笑道:“会元大热门人选都到齐了,大家仔细看看啊,江弈然也更看好虞衡!”
“这样啊,那虞衡的赔率是不是又要低一点了?”
虞衡顿时一头雾水,偏头问沈修,“这都干嘛呢?什么赔率?”
沈修叹了口气,“京中赌场给我们开了个赌局,赌这回会试的会元花落谁家?目前上榜的有你、我、展平旌,再加江弈然。鉴于你曾经打败过我们三个,所以你夺魁的呼声最高,赔率也最低。”
虞衡摸了摸下巴,略微有点心动,“不如我也去给我自己下个注?”
沈修等人:………论脸皮厚还得看虞衡,一般人说不出这话来。
会试在二月,很快就到了。
和乡试一样,会试也要考三场,每场考三天。这就意味着,虞衡又要像上次乡试那样,在号房里待上九天六夜。
乡试在秋季,好歹不会让人冻成狗,就贡院那头顶透光的号房,虞衡真担心考试那几天下大雨,那大家的试卷就真的要泡汤了。
吐槽归吐槽,试还是要考的。
考过那么多回试,虞衡对这套流程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淡定地踩点来到贡院门口,再次看到了萧蕴的身影。
武举只考乡试和殿试,萧蕴已经成功拿下本届武状元,承恩公还大宴宾客来着。虞衡也抽空去祝贺了萧蕴一回,据说,萧蕴这个武状元来得也比较艰辛,差点又被景隆帝忽略掉,好在景隆帝身为帝王,意志更坚定,又有太后和承恩公的面子在,当然,主要还是萧蕴本人足够优秀,这个武状元毫无疑义的落在了他头上。
承恩公不再为萧蕴发愁,萧蕴自己也放松了许多,这会儿还和虞衡开玩笑,“我好歹也算是个状元,给你沾沾我的喜气,也考个状元回来!”
说完,萧蕴又对虞衡眨了眨眼,笑眯眯道:“我也买了你中会元,赢了就请你喝酒!”
虞衡沉默了片刻,重重一拍萧蕴的肩膀,“兄弟,有眼光!”
为了不让萧蕴亏钱,也得把这个会元给拿下!
虞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队伍中,然后就在检查时被冻成傻子。京城的二月份,气温估摸着还在三四度左右,把外衣一件件脱了让衙役检查,北风再那么一吹……科举果然是件要命的活。
虞衡也只能庆幸,好在考完这次后就再也不用受罪了,殿试只要考一天,还在四月份,那会儿天气也好,不冷也不热,最适合考试。
【宿主能不能靠谱点,会试还没考就想着殿试了?甭管现在有多冷,赶紧的,把衣服穿好,找到号房,准备考试!】
虞衡撇嘴,麻利地将衣服穿好,带上自己的考篮和火炉,前去找号房。
这一回,虞衡分到的号房比乡试时略好一点。好歹这号房顶上没洞,不用担心漏雨问题,虞衡晚上睡觉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这次会试的主考官正如之前展平旌等人猜测的那般,是楚次辅。虞衡也拜读过楚次辅的文章,发现他尤爱用典,有时候一句话就化用了三四个典故,用的还都是比较生僻的典故。学渣如沈氏兄弟,念了这么久的书说不准都看不懂这位大人的文章。不过这位次辅的文章风格倒是很是大气,让人读了之后便觉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应该是位端方正直的君子。
虞衡自从学医时发现了系统的正确用法后,后续骚操作越来越多。比如这次,他就将楚次辅的文章拿去给空间名师分析,能被系统收进空间的名师,水平自然不用多说,碾压楚次辅肯定是没问题的。虞衡呈上去的那篇文章,被大佬批得很惨,挑出的小毛病一堆一堆的。
系统本来以为虞衡想走和楚次辅同样风格的路线,以求让楚次辅另眼相待。后来才发现,它还是太天真,人家虞衡直接反其道而行之,净给楚次辅挑毛病,写反驳的文章,再让名师一遍遍修改,争取达到让楚次辅看不惯又干不掉他的效果。
系统:………
为何我的宿主脑回路永远这么异于常人?
虞衡却振振有辞,“楚次辅这样认死理的人,只要我言之有理,他不能驳倒我,就不会故意绌落我的文章。相反,若是我的文章真的能让他心服口服,本届会元就该是我的,无可争议。”
有名师兜底,虞衡愈发浪得厉害,一点都不怕自己浪翻船。开玩笑,系统名师是何等巅峰的存在,有了他们提点自己,自己就算是头猪也该开窍了。
更别说虞衡的智商突破七十后,脑子瞬间活络了许多。搁以前,他还想不出这么风骚的操作。
会试的题型和乡试差不多,对于四书五经相关的题目,虞衡已经刷题刷到吐了,有些题目只看前半段就能猜出后面的问题,答得那叫一个顺溜。
让虞衡郁闷的是第二场的断案题。后世有句至理名言叫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如今虞衡碰上的律法题,也处于这状态。就跟后世法学生法考碰上的一堆能逼死人的变态题目一样,这回,楚次辅也给考生们放了个大招,五道断案题一道比一道让人头秃,第一道还好,只是让考生简单答一下窃取财物该如何判罪。后面的题就开始放飞自我,就跟后世某字母站的某位法考老师嘴里的张三似的,犯下的案子千奇百怪,似乎每条律法都能对得上,以哪一方为主,按哪条律法来判都让人难以下手,就算是数罪并罚,主次关系也摸不太清。要不是虞衡将《大宣律》背了不下百遍,又历经名师的千锤百炼,这会儿也得像其他人一样傻眼挠头,完全不知道从何下笔。
赞美系统,楚次辅给考生准备的这些坑,系统名师都提前把虞衡推进去过。虞衡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凭本事从坑底爬了出来,这会儿再次见到这些变态的断案题,真是既心酸又窃喜,理清了思路后便开始作答,思绪越来越流畅。
虞衡的答题速度是刷完了一屋子的真题后练出来的,一旦理清思路,下笔便如有神助,一笔大气端方的颜体尤为赏心悦目。解决完这些题后,虞衡就碰上了最后一道赋诗题,题目为“黄花如散金”。
虞衡见了这题目,下意识地以为这题目出自《礼记·月令》中的“季秋之月,菊有黄花”之意,正准备提笔写菊花诗,虞衡又突然顿住,心说按照楚次辅爱出偏题的性子,这题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一思索,虞衡猛然顿悟,发现了其中的坑。这哪是《礼记》中的句子,分明是前人所做的一首诗,“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写的也不是菊花,是油菜花!
虞衡当即擦了擦汗,心道好险。这题出的,四书五经律法都没用,还得靠平日里的积累。这首诗又并不算出名,也不知有多少倒霉考生要掉进楚次辅的陷阱里。
三场考试答完,虞衡自觉完美避开了楚次辅设的所有坑,还在最后一篇策论中用上楚次辅最不喜的观点,博古通今,逻辑缜密,楚次辅哪怕再看不惯,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篇好文章。
虞衡这会儿可得意了,以往都是他被主考官牵着鼻子走,放低身段迎合主考官的喜好。这回他终于支棱起来了,还能和考官对打,这可太厉害了,古往今来,他该是考生第一人!
这么想着,虞衡便神清气爽地走出了考场,脚步轻快面带笑容,和其他愁眉苦脸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他这一副“爸爸考完就知道第一稳了”的自信姿态,看上去尤为刺眼,有几位心态不太稳的考生当场就炸了,“有些人,做人可别太自信,真以为别人追捧你几句就能中会元了。榜还没出,可别太招摇了!”
虞衡好脾气地对他一笑,“我虽不才,应该比你这个错把油菜花当成菊花赋诗一首的人要考得好。”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炸锅了,一片哀嚎,“什么?最后的赋诗题说的不是菊花?”
虞衡放眼望去,考生们全都一脸崩溃,如丧考妣,只有江弈然几人神情自若,想必也成功避过了楚次辅的坑。
见小伙伴们都成功避坑,虞衡更为高兴,继续好脾气地向他们解释了一番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