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小锦鲤
肖凌的头略微偏移,却突然低下了头问:“什么?”
二人目光相对,呼吸相交。
肖凌清澈沉稳的眼睛,像是漫天的星河碎裂,全数都融入他的眼里。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阮星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的瘙痒和战栗。
她呼吸加快,像是逃避似的低下了头。
鼻尖还萦绕着肖凌浅淡又沉稳的气息,她娇小的身子如今被肖凌牢牢的扣在怀中,安稳又舒适。
“睡吧,明日就会放晴了。”肖凌的声音低低沉沉,他阖眸,语气平静。
阮星竹点点头,缓缓合上眼睛,有了那些草药她的脚伤就能早点好,就能给他分担一些了。
也许因为一整天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有肖凌在,这一觉,睡得和在家中一样安稳。
翌日,阮星竹在肖凌的怀中慢慢张开迷蒙的眼。
肖凌依旧维持着自己睡着时候的姿势,阮星竹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淡淡青黑色的眼圈。
“醒了?”肖凌声音沙哑,阮星竹在他的怀中一动,他就发觉了,略带疲惫的捏着眉心。
“你没有睡觉吗?”
“外面雨声太大,睡不着。”
听着肖凌这样的谎言,她眼神微动,也不拆穿他彻夜未眠守了自己一晚的事实。
此时洞口外面已然放晴,金色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投射进洞穴。
肖凌收起放在一角的雨伞,接过阮星竹递来有些潮湿的外衫,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胳膊说:“外面放晴了,白白还一个人在家,我们早些回去。”
想起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一觉醒来发现他们都不在家,说不定还要怎么闹腾呢。
阮星竹扶着石头站起身子,左脚的脚踝却猝不及防一阵抽搐,让她一下子又跌坐在石头上。
“嘶——”
摸了摸自己的伤脚,又看了看肖凌的背影,她尝试着再次站起身子,却又疼的重新坐了回去。
“怎么,昨天晚上受了寒气了吗?”肖凌倒是知道她左脚的毛病,一到了阴雨寒冷的的天气,就容易发痛。
他对着阮星竹弯了弯腰,蹲在阮星竹面前说:“上来,我背你。”
站在肖凌的背后,阮星竹犹豫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伤腿,最后还是红着耳尖趴在肖凌的背上。
肖凌不急不缓的背着阮星竹下山。
现在正是清晨,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罗,叮叮咣咣好不热闹。
他们的家,是在距离山脚最远的地方,要想回家,就必须要穿过村子。
没一会儿,阮星竹和肖凌一行人就引来了好多村子中看热闹的人。
“肖小子,你怎么背着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昨晚上难不成这个女人又跑出去鬼混了?”
“我们村子里有多少老实本分的的姑娘你不喜欢,偏要娶这个轻浮的女人。”
一路上,阮星竹在肖凌的背上被人指指点点,不过她也明白,原身做过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这个村子的人,也都不喜欢她。
她一路把头窝在肖凌的肩窝,任由旁边的人骂着自己下贱,也没有抬头反驳一句话。
她会用行动告诉他们,从前的阮星竹早已死去。
“娘——爹——”阮白白一早就醒了守在门口。
一看到肖凌和阮星竹一同回来,他高兴的连忙跑出篱笆墙迎接。
“白白。”阮星竹从肖凌的身上下来,亲昵的拍着阮他柔软的头发。
“娘亲终于回来了,白白不要野果子了。”阮白白仰着头分外的乖巧。
可是阮星竹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塞进阮白白的手心里:“既然娘亲已经答应了白白,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阮白白高兴极了,捧着手心中的果子,向外面飞奔而去。
阮星竹和肖凌相视一笑。
肖凌蹲下身子,把阮星竹放下来。
二人正要搀扶着进屋子,门口却突然传出一声熟悉的声音。
“听说你昨天在山上迷路了,星竹,我来看看你。”
阮星竹的心中又一点不好的预感,二人转身一看,宋文庭倚靠着墙壁,侧头看向她,自己感觉风度翩翩的样子。
“不过我没想到,肖凌竟然上山接你?”
宋文庭话中有话,露出一股股的酸意。
完全不顾肖凌还在面前,他环抱双臂上前,风度翩翩又深情的拉起阮星竹的手亲昵的问:“怎么,没有伤到吧?”
阮星竹身体一阵恶寒,连忙抽出在宋文庭手中的手,转头一看肖凌。
果不其然,肖凌早已经在一旁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的摔门进了屋子。
她心中暗道不妙,一把把宋文庭推的远远的,搓着自己的手质问道:“宋文庭!我之前说过,你我再无瓜葛,现在你来找我,是做好了被我打出去的准备了吗?”
宋文庭拖着虚浮的脚步上前,柔声安抚:“星竹别闹了,我知道你之前是开玩笑的。”
见宋文庭没有悔改的意思,阮星竹直接抄起肖凌刚才放在一边的竹伞,对着宋文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砸。
直砸的宋文庭嗷嗷直叫,抱着头冲出了院子。
()锦绣田园穿到古代当后娘
第5章 005煎药
阮星竹把宋文庭赶了出去之后,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可是门口肖凌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昏沉的屋内的光线之中。
“哎——”阮星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原身做的错事实在是太多了。
眼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慢慢补救。
昨天晚上寒雨和冷风交互着侵袭阮星竹的身体,使得她本来就不好左腿更是隐隐发痛。
赶走了宋文庭,她现在才有时间审视自己的脚。
好在昨天在山上采到的药草没有丢,如今都整整齐齐的躺在背篓里面,只不过被雨水淋得有点湿罢了。
“药罐……药罐。”阮星竹扶着墙一步一步进了屋子,抬眼就看见肖凌坐在床边缝缝补补些什么东西。
肖凌只瞥了进屋的阮星竹一眼,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中的东西,甚至一句类似“宋文庭走了?”的问话都没有。
“我……我把宋文庭打走了,还警告他以后不要来骚扰我。”
她有些紧张地解释,想要告诉他她刚刚的所作所为,表明自己的决心。
可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肖凌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模样,缝补着手中的衣服,一句话都没说。
不说就不说吧。
她有些懊恼,也有些沮丧,可也明白……人心是难变的,她还需要时间。
她也不气肖凌,转头开始在屋子中寻找起药罐子来。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治好自己的伤腿才是。
她环顾屋子的四周,终于在约莫有一人半高的柜子上面发现了药罐子,眼神一亮。
药罐子放的地方很高,上面覆盖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白的飞尘,看样子也是常年不用。
她低着头慢慢把椅子艰难的搬过来,借着右腿的力气晃晃悠悠的站在上面,身形不稳的伸手就要去够那个药罐子。
眼见着阮星竹就要向后歪过去,一直心不在焉缝补衣服的肖凌,敏锐的一个箭步托上阮星竹的腰肢。
“小心!”肖凌一声惊喊,他虽然扶着阮星竹的腰肢,可是还是抵不过阮星竹的身形,一个不查,二人双双跌倒在地上。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阮白白在屋外玩耍泥巴,却听见屋子中一声沉闷的“噗通”的响声。
阮白白推门而入,就看到肖凌扶着阮星竹的腰肢,阮星竹撑着身子压在肖凌的身上,二人唇瓣相贴。
当然,这儿不是一个旖旎的吻。
就连两个当时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啊!”阮白白一声惊喜的喊声,他不顾手上还沾着泥巴,欢天喜地的围着两个人转圈,“阿娘亲阿爹了!阿娘亲阿爹了!”
阮星竹脸红的简直就要在地上找出一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明明她只是要拿一个药罐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低着头,却斜着眼偷偷观察起身的肖凌。
比起她,肖凌神色如常,轻柔的把身上的阮星竹扶起来,拍了拍阮星竹和自己身上的灰尘,又把一边有点欢脱异常小团子的手捏住,从怀中掏出手帕把泥土擦干净。
“怎么连手都不洗干净就进屋子来了。”肖凌拉着小团子的双手嗔怒道,他点了点阮白白的额头,“下次再这样,阿爹就不让你玩泥巴了。”
“知道了阿爹。”阮白白委屈的撇撇嘴,双手抱着自己的额头,调皮蛋吐了吐舌头,“可是阿娘亲了阿爹!”
“好了,白白,出去玩吧。”阮星竹红着耳尖,把阮白白哄着出了屋子。
肖凌眼神复杂的看了阮星竹一眼,嘴唇蠕动几番,却还是没有说话。
他默不作声的来到柜子旁边,脚尖一点,修长的手臂轻松的够到了药罐子。
肖凌细心的吹了吹表面的灰尘,又打了,把药罐子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净,最后递给阮星竹一个崭新的药罐子。
“给——我不懂你的药方,熬药的事情,你就自己做吧。”
拿着手里沉甸甸的药罐,阮星竹还是觉得有点恍惚。
原来这个男人其实没有那么冷漠嘛。
“我看见了。”
阮星竹本来以为肖凌离开了,谁料到肖凌竟然还坐在那里缝补自己的衣物。
“我看见了。”肖凌放下手中的针线,盯着阮星竹的眼睛,分外认真的问,“你——在门口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阮星竹毫不避讳,也盯着肖凌的双眼,她看见肖凌眼中的纠结和不信任,“我这几日才发现,之前我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