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小锦鲤
当然,对于药行联盟,他比阮星竹认识的更深。
“呦,回来了。毒蝎子卖的怎么样?”里长当然知道阮星竹没有卖出毒蝎子,可是,为了能更好的落下阮星竹的面子,他还是上前一步假装客客气气的笑着反问阮星竹,
果不其然,阮星竹的脸色从红色突然就变成了青色,她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干什么这么客气,直接看她身后的包裹不就好了。”宋文庭身后有了一众人的撑腰,根本把阮星竹之前拿着刀去自己家气势汹汹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把想要夺过阮星竹手中的箱子,可是阮星竹握住这箱子十分的紧,她拼命的拽着不让那个宋文庭把箱子夺走。
一来二去,本来质量就不太好的背篓被二人直接从中间硬生生的拉断了。
扑啦一声,背篓中的毒蝎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洋洋洒洒的落在了灰尘遍地飞的地面上。
“啊啊啊!”本来还有些好奇的上前围观的村民们看到放在背篓中飞出来的一片片黑压压的毒蝎子吓得连连后退。
有些胆子小的婆娘高声尖叫着,手指着阮星竹的鼻尖破口大骂:“好啊,里长说的果然不错,你弄这么多毒蝎子就是要害死我们,对不对?”
“我没有!”阮星竹声音没有底气的反驳。
面对一大帮子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人,阮星竹就算是在怎么能舌战群儒也败下阵来。
她如同落水之犬一般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着面前一大众人对自己的谩骂。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那些人全都骂够了,口舌发干了才渐渐的停下了声音。
一旁的宋文庭和里长看的分外的舒畅。听到这些声音有些小了,那里长才乐呵呵的走出来,装成老好人的样子,站在人群中间声音洪亮的说。
“阮星竹,看在我曾经是你东家的份儿上,可以允许你们晚点搬出去。但是,既然你现在已经输了,就认命吧。”
阮星竹一直低着头,手指算的紧紧的,指甲盖都要嵌进肉里,她死死的咬着牙齿,眼球通红,忍着自己没有哭出来。
听到里长又在这里装成一个烂好人,她心中虽然怒火更大,可是却还是压了下来,强装成冷静的样子和里长讨价还价。
“不,还没有结束。”
“哦?”里长根本没有料到阮星竹竟然还会这么不死心。
他嗤笑一声。随意的摆了摆手说:“反正你这毒蝎子怎么可能会有人收,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只要我一天不离开村子,我就是村子中的人!”阮星竹高高的抬起头,把眼泪又重新收回眼眶中。
她声音高昂,手指指着里长鼻子,信誓旦旦的说:“看着吧,我一定会把毒蝎子卖出去!到时候道歉的一定是你们。”
“小丫头片子还嘴硬。”里长无奈地耸耸肩头,嘴上笑着答应说,“好啊,我就再给你宽限一点时间。”
()锦绣田园穿到古代当后娘
第74章 074哭
里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阮星竹再怎么去镇子上找那些医馆,他们也都不会收阮星竹的药草。
现在她这么做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既然早晚都要搬出,何不在众人面前维持一下自己好人的形象呢?
想到这儿,里长轻轻的笑出了声,颇有些宽宏大量,自己不强迫人的态度。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众人也便就一哄而散。
看着散落满地的毒蝎子,阮星竹站在原地呆呆愣许久,最后弯着腰,一个一个慢慢的拾了起来。
这些被自己精心炮制的毒蝎子,有些被人踩的稀碎,有些沾染上不知名的秽物,有些落进了水坑里。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阮星竹艰难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怒吼出声,直到把所有的毒蝎子全部拾了起来,一个一个的码好放进了背篓之中。
阮星竹低着头丧气的推开了家门,屋子中一个人也没有。
知道肖凌和阮白白都在外面没有回来,可是这个家却突然显得十分的空旷。
呼啸的风声略过,更显得院子中冷冰冰的,一旁许久没有被收拾过的杂草,毫无章法又疯狂的长满了整个院子的周围,一眼看过去,竟然像是荒废了许久似的。
突然阮星竹角的鼻头一酸,泪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很坚强,可是这种委屈,承担的实在是太久,太累了。
一旁刚刚收拾好装着毒蝎子的背篓,也随着阮星竹的动作又撒出一些。
不过没过多久,便有人轻轻地推开了家门。
来人是接小团子放学的肖凌,他一手拉着阮白白,一手还提着从从镇子上捎过来的小糕点。
“娘亲。”阮白白早就听肖凌说阮星竹今天要到镇子上去卖毒蝎子,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推开门,阮白白就看到了跪坐在一旁的杂草边的阮星竹。
开始阮白白还觉得特别高兴,他知道如果娘亲卖了毒蝎子之后就有时间陪自己了,可是,走得近了一点,便听到阮星竹小声抽泣的声音。
“娘亲,你怎么了?”听到哭泣的声音阮白白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他上前拉着阮星竹的衣袖,转过身子就看到阮星竹双手捧面正在哭泣。
沿着阮星竹手腕流下来的泪水滴在阮白白的手心,他攥了攥手,觉得滴在手心的那些泪分外的灼热。
“娘亲,娘亲,你怎么哭了?”白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一只手还挂在阮星竹的衣服上。
在他的印象中,娘亲要么是对自己是温和,要么就是动辄打骂,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阮星竹在自己的面前哭。
本来去厨房找盘子放置糕点的肖凌,听到白白的声音,也顾不得手上的东西,往台上一扔,便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星竹。”来到阮星竹的背后,肖凌果然发觉阮星竹一直在背对着自己啜泣。
瞥见被扔在一旁的篮子里的毒蝎子,肖凌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听着背对着自己的阮星竹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肖凌蹲下身子,从后面轻轻的环抱住了阮星竹。
“别哭了。”肖凌声音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和沉稳。
他把脸贴近阮星竹的侧脸:“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镇子上,相信我,药草一定可以卖出去的。”
过了许久,肖凌就这样从阮星竹的背后抱着她,突然,听见阮星竹的举起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了下去。
到最后,阮星竹拿袖子擦干了眼泪,轻轻的说了一声:“嗯。”
小团子今日也表现的分为乖巧,给阮星竹声音高昂的背诵了夫子留的书之后,便乖乖的吃了饭上床睡觉,一点儿不用肖凌催促。
吃了饭,团子在床上睡着了之后,阮星竹还在远处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抱着手中的竹篓,一个一个细细挑拣着那些已经被踩得稀巴烂,或者是沾了水,药性缺失的毒蝎子。
“该睡觉了。”看着依旧忙碌的阮星竹的背影,肖凌声音轻轻的像是飘过去的一阵风似的。
见阮星竹置若罔闻,并没有什么要结束的动作,他索性拿了一个灯罩,慢慢上前。
灯芯的火苗随着肖凌的动作上下跳动了一番,晃到两个人的影子在墙上宛若风雨飘摇一般,分外的不安稳。
阮星竹在灯下低着头忙碌,肖凌就在对面静悄悄的看,什么也没有说。
堪堪把手中的东西分拣完毕,二人发现就到了深夜。
夜来香开的浓艳,从窗户的外面传来一阵一阵惑人心弦的香气。
肖凌搀扶着阮星竹的身子一步又一步慢慢的上了床,把小团子轻轻的挪到一边,肖凌主动的抱着阮星竹的身子,让她枕在自己的坚硬有力的胳膊上。
可是这一夜,阮星竹睡得并不安稳。
她一会儿梦见自己和肖凌带着小团子无家可归的流落在街头,又一会儿,脑海中吵吵嚷嚷的出现许多鄙视或者是谩骂自己的声音。
可是等到她一睁开眼,天边却已经开始微微的发亮了。
揉着十分胀痛的太阳穴,阮星竹从肖凌的怀中直起了身子。她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抓起一边的衣物随便的穿了身上。
“要出发了吗?”肖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从下向上看着阮星竹精巧的下巴。
他突然发现阮星竹的下巴上有两道不算太明显的美人沟,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了,还是吃了早饭把团子送到学堂再去吧。”阮星竹虽然口上说要坚持去县城,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希望实在是有点渺茫。
约摸一刻钟之后,阮星竹又站在了人流熙熙攘攘的主干道上。
这些主干道上的药店都是有头有脸的药店,在整个县城中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
阮星竹之所以先尝试着把药草送到这些药店中,一是因为这些药店有实力,二是因为,如果这些有头有脸的药店不收自己的蝎子,那么其他的小店,也肯定不趟这个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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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075冲动
又一次站在人流涌动的主干道的正中央,阮星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又是昨天那个被所有店家都赶出来那时候的狼狈模样。
正当她手心发凉的时候,一旁的肖凌,紧紧的攥了攥他的手。
阮星竹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的,打了一个哆嗦。
“想什么呢?走吧。”肖凌的话让阮星竹突然之间融入春风一般,她深深的看了身边的肖凌一眼,感激的笑了笑,不由分说地拉着肖凌的手融入了人流之中。
去了一家,又去了一家。
阮星竹和肖凌像往常一样,一家一家的被药店的人赶出来。
他们的借口无一不是不收这种药,可是阮星竹却清楚的清楚的明白,因为是自己炮制的药材被药行联盟的人抵触,所以他们都不收。
等到肖凌和阮星竹又一次被赶出了医馆,手牵着手站在大街上的时候。阮星竹的头简直都已经低在了胸口。
肖凌知道阮星竹难受,但是现在的他只能轻轻的拍了拍阮星竹的肩膀,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罢了。
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帮她处理手中的药材,也不能帮她解决现在的情况。
他突然之间心口一紧,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无能,连自己妻子眉眼之间的折皱都抚不平,还配做什么丈夫。
“诶,你知道那个阮星竹吗,最近风头很盛的那个。”
阮星竹突然听见路边的一个医馆有人在讨论自己,她下意识的抬眼,一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正是自己的老掌柜张掌柜的,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在医馆里看着店,却跑来大街上的另一个医馆来凑热闹。
另一个掌柜像是和张掌柜比较熟悉,他们二人都蹲在医馆的门口闲聊。
陌生的掌柜掏出长柄烟枪,旁挂着的一个精致袋子,从中拿出一些烟丝塞进了烟口,拿着火折子打点了一下,眯着眼睛重重的吸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是呀,那小姑娘聪明是聪明。”
“嗯,可惜她太聪明了,之前他她进店里的药,我还挺喜欢的,只不过一个女人家风头太盛,怕是坏了行内的规矩。”张掌柜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烟枪,也蹲在门口眯着眼睛,像是享受一般的重重的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吐出几个不大不小的白色烟圈。
“对呀,一个女人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出来当什么女药师,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另一个掌柜的点点头称是,又往张掌柜的烟枪中塞了几根烟丝。
阮星竹站在一旁越听越气,本来自己四处碰壁,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听见这两个老古板慢悠悠的像是旁观者似的讨论自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讲的那些重男轻女的鬼话,她心中的火气更甚。
被心中的火气冲昏了头脑,阮星竹上前一步劈手从他们手中夺过了烟枪,在腿上啪嗒一声折成了两段,顺手扔在一边,指着那两个惊愕的老古板们脱口大骂。
“什么规矩?凭什么女的就不能做药师了?凭什么女的都必须要在家中相夫教子了!你们这些规矩全都是腐朽的规矩,腐烂的简直都要露出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