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小锦鲤
没有看到肖凌的神色,只感觉到肖凌身体顿了一下,阮星竹还以为是他好奇这个事情,就更加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我听说老皇帝驾崩了,咱们这儿要斋戒三天。”
看到肖凌仍然在炒菜,阮星竹的手又在肖凌的腹部开始一边胡乱的摸着,一边还漫不经心的说:“这老皇帝有两个儿子,太子和三王爷。像那皇帝更喜欢三王爷,差一点儿把那个太子给废了呢。”
说到最后,阮星竹才突然发现肖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正在炒菜的手,炒菜的锅铲也被随便的扔在一边。
只见肖凌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艰难的把身体撑在灶台旁边,丝毫顾不得上面热的烫手,没一会儿,他手上便起了好多细小的水泡。
“怎么回事儿?肖凌?”阮星竹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连忙把肖凌转过身子骨心疼的看着肖凌手上还在冒着热气儿的已经被烫出好多小水泡的手。
“我,我头疼。”不知什么时候,本来肖凌红润的嘴唇此时已经变得苍白。
“这不对呀。”阮星竹口中喃喃自语。
为了家人的健康,她早早的就帮他们检查过身体情况,肖凌体内并没有什么隐疾,怎么突然就开始头痛了呢?
记得之前他也曾经头痛过一次,阮星竹就更加看重肖凌的身体情况,检查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什么状况,今日却平白无故的又头痛了。
肖凌的头越痛越厉害,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撕成了两半,潜意识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一般却又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突然死死的揪住了阮星竹的肩膀,头窝在阮星竹的肩窝粗重的喘着气。
担心的帮肖凌揉搓着手指上的穴位,阮星竹一边看着肖凌神情。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简单的揉搓着穴位,帮他减轻一点痛苦罢了。
阮星竹的声音极轻,慢慢的安抚着肖凌的后背,就像是哄小孩儿的语气一般,轻轻的哄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凌的气息才渐渐的平稳下来。
可是锅中的饭菜早已经被炒糊了,锅灶中的火贪婪的舔舐着漆黑的锅底,冒出一股又一股的浓烟。
简单的拿水把那些还燃着的火苗浇灭之后,阮星竹扶着虚弱的肖凌坐在一旁。
看着忙碌收拾摊子的阮星竹的背影,嘴上裂开一个虚弱的笑容,肖凌调侃说:“我还没想过,竟然自己有一天能把锅烧糊。”
“谁还没有烧糊的时候。”阮星竹弯着腰,拿着锅铲铲着锅底已经变得焦黑一片的饭菜。瞥见肖凌还在一旁坐着说,“算了,要不然你去屋中歇一会儿吧,我把菜给你端过去一些。”
点点头,肖凌也觉得身子乏的很,因为刚刚头痛的原因,他觉得自己的背后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冷汗,黏在身上难受的很。
“那我先去屋中躺着了。”还没说完,肖凌便拖着沉重的步脚步和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口。
等到阮星竹把饭菜端上桌了之后,小团子敏锐的发现了肖凌并不在,担忧的问:“娘亲,娘亲,爹爹去哪儿了呀?”
拍了拍小团子的头,把筷子塞进他手中,阮星竹颇有些担心,下意识看了看屋子那头回答:“你爹爹在屋子休息,好像有些头痛,我们不要打扰他好不好?”
“爹爹头痛,团子呼呼就好了。”小团子嘴中还含着菜,说话的声音分外可爱。
笑着捧起面前的饭菜,阮星竹一边吃着一边说:“好呀,一会儿团子给你爹爹呼呼,你爹爹肯定高兴的很呢。”
一旁吃着饭菜的杏花见小团子不再问,开始乖巧的吃饭,便把阮星竹拉到一边,细心地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星竹?”
本来还笑着的阮星竹的脸突然变得有些苦闷,她揪着手中的衣袖,颇有些担心的说:“他这些天有时候会突然头痛的厉害,我又没有办法。”
“你帮他看了没?”杏花知道阮星竹不仅炮制药草很厉害,医术也十分了得。
()锦绣田园穿到古代当后娘
第82章 082回京
阮星竹焦躁的跺着脚:“看了啊,正是因为我看了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我现在更担心他的情况了。”
杏花安慰性的拍了拍阮星竹的肩头,她也帮不了什么忙,甚至就连自己脸上的胎记还要依靠阮星竹来帮自己治疗。
不过肖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便休息的差不多,又穿上衣服神色正常的出了门,还帮着阮星竹收拾了碗筷,这才让阮星竹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斋戒第二日就开始了,不过因为阮星竹在乡下,官府一般也不怎么来派人巡逻,所以该吃吃该喝喝,顶多在屋子的前面挂上一条白绫,根本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日,阮星竹因为看肖凌神色还是有些萎靡,所以便劝他在家中休息,镇子上的铺子也没有开张。
不过该送的药还是要送过去,阮星竹背上自己炮制好的药材,大清早的便坐上了马车。
就连马车上都系了一条长长的白绫,随着风肆意飘舞着,竟然有一些好看。
阮星竹一路上眼睛都盯着那条长长的缎带,想着为什么肖凌一听到老皇帝那件事就开始头痛。
隐约之间,她觉得肖凌和这个可能有一些关系,不过很快它也也就释然了。
肖凌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民怎么可能会和这里隔着千百万里远的皇帝扯上关系,这么想着实有一些可笑。
阮星竹摇了摇头,打乱了自己的思绪,又重新抬眼望向窗户的外面。
没一会儿,马车吱呀一声便停到了城门口,下了车,给了那驾车的老大爷一枚铜钱,又站在城门口的告示旁边看了一眼那张十分醒目的告示,阮星竹这儿才进了城。
一进城便就是主干道,可是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主干道上此时却变得十分萧条。
挨家挨户门前都挂着一条白绫,而且每一户人家都紧紧地关着门。
难道斋戒这三日连生意都不让做了?
不信邪的阮星竹背着身后的背篓来到自己的老掌柜南山堂门前。
那门也紧紧的关着,阮星竹尝试着咚咚咚用力的拍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门后台传来一阵推拉门栓的声音。
“是你啊。”老掌柜咪着眼睛,却没有让阮星竹进屋。
一手把阮星竹挡在门前,颇有些道歉的意味:“这几日是斋戒不能做生意的,你还是带着药材回去吧。”
“斋戒怎么不能做生意?”抬了抬沉甸甸的药草,阮星竹有些失望。
张掌柜敲了敲弯着的腰,因为在屋后收拾药草弯腰弯的时间太久了,此时有一些酸痛。
他不急不缓的解释:“不做生意是对老皇帝的尊重,之前官府又派人通知了一遍,你不知道是正常。”
“好吧。”
卖不了药草,阮星竹在城里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告别了张掌柜的阮星竹背着有些沉甸甸的药草经过主干道就要出门。
忽然,在主干道的正中央百草堂门前停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车上铺着玲珑绸缎,车沿的一角还提着一盏小小的青色的琉璃灯,十分精致。
有三两个下人来来往往的从百草堂中搬什么东西放在马车上,阮星竹远远的看过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是扎着总角的小童,那有一点儿傲娇又颐气指使的模样,让人十分的想笑。
不过小童这个时候搬这些看着像行李的东西干什么?
慢慢的走上前去,阮星竹放下背上的背篓,轻轻的叫了一声:“小童。”
那小童抬头,一脸惊愕,似乎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能碰到阮星竹,讪讪笑了几声,对着阮星竹抬了抬手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开始搬起行李了,莫不是大药师要走?”阮星竹心中一惊,连忙反问道。
小童定定地看了阮星竹几眼,终究败下阵来,他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又对着动作有些慢的小厮警告了几句,这才慢悠悠的说。
“还真被你猜对了。”
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子没在搭理阮星竹的在背后的喊叫,直接跑进来百草堂。
没一会儿,穿着一身宝蓝色交领外衫的师臣仙气飘飘的从百草堂中慢慢的踱步过来。
见到大药师,阮星竹连忙恭恭敬敬的行礼。
大药师却随意摆摆手,宽大的衣袖宛若振翅而飞的仙鹤,他声音如凌冽的清水:“不必如此。”
三个人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小厮们急匆匆的往马车上搬东西,后来一会儿大药师才缓缓的开口:“今日我的确要离开了。”
“老师要到哪里去?”阮星竹侧过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大药师的侧脸。
现在日头正旺,照在大药师的脸上却犹如上好的白玉,莹莹的泛着光泽。
阮星竹记得大药师来到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祭祖,现如今,祭祖完毕,自然也是要走的。
说实话,阮星竹有一点舍不得他,大药师虽然淡漠,可是为人和善,他的种种思想和言论都对自己起了很大的帮助。
如果说把阮星竹比喻成一座漂流在海上的小船,那么大药师便是她的指路明灯,她的心中早已认定大药师就是自己的恩师。
也许大药师有很多弟子,自己只是在这个镇子上最起眼的一个,不过若是放到全国,比自己能力好,天赋高的。肯定有很多,自己也明白,自己只是渺渺众生中的一个。
“我要去京城了。”师臣说着这话,并没有侧过头来看阮星竹。
他高高的抬着头,微眯着清澈的眸子,看着天边时不时飘来的一朵两朵丝丝缕缕的白云,突然发出一声感慨。
“要变天了呀。”
“要变天了吗?”阮星竹喃喃自语,重复着大药师这句话,和大药师一样,同样抬头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
不知道大药师说的要变天了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回到家中,肖凌依旧还在床上虚弱的躺着,眼见着本来强壮憨厚的肖凌此时唇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阮星竹看着痛心不已。
又帮着肖凌把了把脉,却没有看出有什么症状。
为肖凌掖了被子,又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的递到他嘴边。
看到低头喝茶的肖凌阮星竹颇有些自责:“要是我医术再精湛一点,说不定就可以治好你了。”
()锦绣田园穿到古代当后娘
第83章 083温馨
肖凌明白阮星竹心中的自责,不过这事并不怪她。
有些冰凉的手攥紧了阮星竹温热的手,肖凌虚弱的却又安慰性的朝着阮星竹微微一笑,宽慰道:“这事并不怪你,是我自己的身体不太争气。”
话音刚落,肖凌突然又觉得自己头痛了一下,感觉在大脑中最深的地方有什么在涌动一般,可是却又出不来。
那些东西,狠狠的撞击着自己的大脑,肖凌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又要被分裂成两半。
连手中的杯子都来不及递给阮星竹,他双手抱头痛苦的仰倒在床上,杯子中的水在床上铺了一大片的水渍,最后又叮叮咣咣的落在了地面上,摔成了几瓣。
见状,阮星竹并没有什么办法来缓解肖凌的痛苦,只能死死的抱着肖凌。
感受到怀中人的痛苦,她泪水也心疼的落了下来,一滴滴滚烫的泪滴落在肖凌的手背,女主竟然哭的比肖凌还要狠。
“娘亲,爹爹。”小团子本来在外面和杏花一起收拾东西,可是等了很久,直到杏花都已经告辞回家之后,还是没见娘亲从黑不隆通的屋子中出来。
白白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见屋中传来的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好像是爹爹的声音。
他最后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到阮星竹哭着扶着肖凌的肩头坐在床上,而爹爹痛苦的抱着头颅嘶喊着,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