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雪千城
“先静观其变?”狗儿不明白的挠了一下脑袋,“还请邬先生指教。”
邬先生摸摸胡子笑道:“安伯生原是十爷的人,不等四爷和十三爷有任何动作,他见狗儿和顾五正巧在那时出现在醉红楼门口,自己就会跑到十爷那里去讨好献计,十爷是个莽夫,肯定迫不及待的跑到太子那里去拱火,到时只要请嫡福晋出面就可以了。”
“容清?”四爷疑惑的看着邬先生,“先生的意思是让容清去找太子妃?”
“对。”邬先生点头道,“相比于如惊弓之鸟的太子,太子妃则冷静多了,到时只要嫡福晋借机在太子妃面前稍加提醒安伯生此人,也无需多话,太子妃自己就会相信,是十爷狗急跳墙使的一石二鸟之计。”
“……”
“一来太子和太子妃想让瓜尔佳石璨做额驸的计谋落了空,二来可以成功挑拨四爷和太子的关系。”
“妙啊!”十三爷一拍大腿笑道,“这样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就将祸水东引到了老十身上。”
邬先生笑道:“这件事还得好好安排,不露痕迹才好。”
于是,几人又商议一番,刚商议完毕,苏培盛就进来禀报说,德妃娘娘派了人过来。
第115章 赏赐美人
邬先生和狗儿连忙先告退了,二人一出书房门,就看见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寇英贤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连看也没看他二人。
寇英贤知道四爷是个冷面无情,惯有手段之人,十三爷也是个敢拼敢闯的,倒不敢真的去得罪他二人,见到四爷和十三爷很是恭敬。
行完礼之后,笑眯眯的奏明了德妃娘娘的意思,按照惯例,亲王身边应该一正二侧四庶,至于侍妾格格不过就是暖床的奴婢而已,具体多少人由亲王自己决定。
如今四爷身边只有一正一侧一庶,实在太不像样,她精挑细选给四爷选了两位贤良淑德,品貌俱佳的女子,求了皇上,赏赐给四爷。
其中一位乃是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堂妹乌拉那拉·容馨,也是嫡女出生,身份尊贵,该立为侧福晋。
另一位乃是伊国公府十一娘伊嘉敏,庶女出身,可立为庶福晋。
四爷听了,只想冷笑。
连位份都替他安排好了,可见德妃娘娘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换了一副冷沉的脸色看向寇英贤,淡淡道:“额娘为了我可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了,叫额娘白操心一场,我府里已经有两位侧福晋,就不劳额娘费心了。”
寇英贤疑惑道:“王爷这句话奴才听不大懂,奴才听说府里不是只有李福晋一位侧福晋吗,什么时候有两位了?”
“就在寇公公刚刚来之前,我已经复了年忆君的侧福晋之位,怎么?”他脸上愈发阴沉,“寇公公你有意见?”
寇英贤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笑道:“王爷玩笑了,奴才哪敢啦。”说着,将手中拂尘往胳膊上一搭,恭手施礼道,“既如此,奴才这就回宫去回禀德妃娘娘。”
说完,便灰不溜丢的退下了。
待他走后,四爷狠狠的握住了手中的茶杯,直握得茶杯四分五裂,有血缓缓从手掌流淌出来。
十三爷急道:“四哥……”
四哥咬牙道:“她为了对付我,为了叫海棠不痛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天下竟有这样的额娘。”
“四哥,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伤了自己。”十三爷关切的叹息一声,然后起身默默去拿了寻常备用的药箱过来,取了金疮药和纱布,一边为他清理伤口,一边劝道,“你伤了,痛的是自己和关心你的人,反而让那些巴不得你倒霉的人高兴,何苦来哉。”
“十三弟……”他面带痛意的看着他,“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连亲额娘都恨我厌我?我为了她,不是没有改变过自己,可是无论我如何改变,她都一直恨我厌我。”
“四哥没有哪里不好,爱你的人,你怎样都好,不爱你的人,你横竖都是错,所以……”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清理好伤口,给他缠上纱布,继续说道,“四哥做好自己就行,不必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四哥就是四哥,我永远的好四哥。”
四爷满眼感动:“不管什么时候,也只有十三弟你最能懂我,信我。”
“这些年,四哥如兄如父,才让我感受到在这冰冷的皇宫里也有温情,在我心里四哥才是真正的亲人。”
四爷定定道:“我亦如是。”
……
正院
乌拉那拉氏凝着脸色正坐在那里,蹙眉不语,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坐在她对面的人急了:“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此人乃是乌拉那拉氏的八弟乌拉那拉·容华,虽然是隔母的,但乌拉那拉氏在家时待这位八弟甚好,所以姐弟二人关系一直比较亲近。
“八弟你好生糊涂!”乌拉那拉氏终于开口了,抬眼看着他,沉了脸色道,“兆佳·德瑶什么人,她可是尚书马尔汉之女。”
乌拉那拉·容华不以为然道:“也不过就是个庶女,依咱们家的身份地位,我娶她做个侧室也算抬举她了,如今要娶她做个正妻,已经给足了她脸面,况且当时我已经醉的不醒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乌拉那拉氏只觉得他在推卸责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偏偏你闹出这样的混帐事。”
乌拉那拉·容华自知理亏,也实在怪他不该酒后乱性,那一天他西山赏雪,偶然遇见一位样貌十分标致的娇美女子。
他见那女子衣着普通,根本没有想到他是尚书马尔汉之女,脑子一热,仗着酒气将她强行掳走。
掳走之后他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就掳一个美娇娘回来,他又将她放了。
放了之后,又觉得有些遗憾,早该问清姑娘的姓名,说不定还能发展发展,纳她做个妾室。
想归想,他也没真的那么做,哪晓得他身边的小厮听他说的醉话,又将人姑娘掳了回来。
当时,他不知自己究竟又灌了多少酒下去,也不知自己如何强迫的人家姑娘,反正醒来时,一切都晚了。
事后,他才知晓她的身份,他说他定会娶她为妻,谁知兆佳·德瑶如此不识好歹,抵死不从,还说哪怕名声尽毁也要去告他,他急了,这才不得已求到了姐姐这里。
不过嘴上却不肯认错,用一种近乎无赖的语气道:“反正事情已经出了,姐姐你就看着办吧,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既让她做了我的女人,就一定会娶她为妻,顶多,我多加一倍彩礼亲自去尚书府求娶她。”
“你说的倒轻巧,我问你,那该死的祥子人呢?”
“不知道,出了事之后,那狗东西早跑的没影了。”
乌拉那拉氏见弟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加生气,“这就是你重用的下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以为兆佳·德瑶是这么好欺负的,四爷有意撮合兆佳·德慧和十三爷,罢了!”
她摆摆手,“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暂且就不提了,只说兆佳·德瑶,她虽是庶女,她爹却是吏部尚书,议政大臣,深得皇上重用。”
“……”
“还有她额娘顾氏是顾五的远房堂姐,虽是远房,但当初她对顾五很是照顾,顾五一直念着这份情谊,若闹到顾五这里,顾五再求爷出面,依爷铁面无私的性子,你以为爷会如何处置?”
乌拉那拉·容华自然知道这位姐夫冷血无情的性子,脸上浮起一丝惧色:“姐夫待姐姐一向敬重,这件事还不是姐姐一句话的事吗,何至于让姐姐为难成这样?”
乌拉那拉氏脸色颓然下来,不过也不想让乌拉那拉·容华知道她恐怕已失去了四爷的信任,轻轻“咳”了一声,正了脸色道:“我只能说尽力,不过如果马尔汉为了女儿真敢豁出脸面,连名声都不要,告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就连四爷也没有办法。”
乌拉那拉·容华脸上惧色更甚:“不会吧?马尔汉会为了一个庶女连老脸都不要了?”
他惊惧的咽了一下口水。
“要知道这样的事传了出去,兆佳·德瑶就是死路一条,还有哪个男人敢娶她,而马尔汉必将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他真敢豁出脸面告到皇上跟前?何况我又不是故意要强迫兆佳·德瑶的,我喝醉了酒,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姐姐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
“万一呢。”乌拉那拉氏气得连连逼问,“我问你,万一呢?”
乌拉那拉·容华唬的脸已经黄了,却还是犟嘴道:“没有万一,我娶了兆佳·德瑶对两家都有好处,是最好的选择,我就不信马尔汉能爬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连事情利弊都看不出来。”
“唉——”
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头疼不已,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但愿没有这个万一吧,我劝你,还是想法子用真心打动兆佳·德瑶才好,千万不要再使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我也会想法子找人先说服她,只要她同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嫁于你为妻,这件事不用再求旁人,也能迎刃而解。”
“听这话,好像姐姐不愿麻烦姐夫,难不成姐姐和姐夫闹了什么矛盾?”
“……”
乌拉那拉氏愁上眉稍,没有说话。
乌拉那拉·容华垂下眼眸,自言自语道:“难怪大哥要将七姐也送入雍亲王府做个侧福晋。”顿一顿,他看向乌拉那拉氏问道,“别不是姐姐你已经失宠了吧?”
“什么,你说什么?”乌拉那拉氏蓦然惊怔,“你说大哥要将容馨也送过来?”
“对啊!大哥嘴上说让七姐和你在一起相互扶持,彼此照应,其实……”
他从鼻子里轻嗤一声。
“谁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还不因为他和七姐才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妹,他虽然打小过继到大房,养在额娘名下,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他自己的亲娘和亲妹妹,一心想着要为乌拉那拉容馨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找就找吧,偏偏找上姐夫,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乌拉那拉氏越往下听,心里越觉得荒凉,喃喃自语道:“我敬他是兄长,他非要如此待我吗?”
她声音很轻,乌拉那拉·容华并未听清:“姐姐,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额娘呢,额娘她也肯同意了?”
“额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阿玛去世,她都任由大哥摆布,还不是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七妹呢,七妹以前不是说此生哪怕嫁给草莽为妻,也绝不为人妾室,她能同意?”
乌拉那拉·容华冷嗤一声,忿忿道:“姐姐你也太天真了,她的话你也能当真,一听说自己要做雍王亲的侧福晋,乐得找不着北了,还有那个小婶更可恶,如今在府里将腰杆挺的比谁都直,连额娘都敢顶撞了。”
“她,他们……”乌拉那拉氏脸上瞬间笼上寒霜,“也得意的太早了些!”
“姐姐是该杀杀他们的威风!省得他们得意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文锦进来禀报,说四爷过来了。
乌拉那拉氏不想四爷竟然会来,又惊又喜,连忙起身去迎。
乌拉那拉·容华也连忙站了起来,不过他平常就有些畏惧这位冷面姐夫,这会子捅了篓子来找姐姐求救,心里发虚,给四爷行过礼之后就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了。
四爷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疑惑道:“容华这是怎么了,怎么慌里慌张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知道这件事最后必定瞒不住四爷,干脆和盘托出:“他犯了事,哪里还有脸再敢见你。”
四爷眉头一皱:“犯了事,犯了什么事?”
乌拉那拉氏走过来,替他解了身上大氅,正要告诉他,忽一眼瞥他手上缠着纱布,失色惊呼道:“爷,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防事,你还没说容华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唉——”乌拉那拉氏无奈一叹,柔声道:“是件很麻烦的事,爷坐下再说。”
文锦和另一个丫头端了茶和糕点进来,乌拉那拉氏替四爷夹了一块咸酥糕递到他面前的碟子里,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张张嘴,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四爷道:“你我夫妻,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乌拉那拉氏突然红了眼眶:“我当爷再不来我这里了。”
四爷眸光微冷,明知故问道:“你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以为我再不来你这里了?”
乌拉那拉氏也不知如何开口提起螺子黛之事,想了想,伤心道:“这些日子,爷一次也没有来瞧过我,就连上一次来探望小格格,也没有见我,可不就是恼了我了?”
四爷见她还是不愿坦白,心下有些失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容清,我一直敬你信你,你不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我问你……”
上一篇:全球追妻令:老婆,离婚无效
下一篇:喜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