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雪千城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快又发生了另一件大事,惹得朝野震惊,龙颜大怒。
当天晚上,九爷在府里宴请几位朝中大臣,老臣鄂齐席间去更衣,不知怎么走错了屋子,赫然见到了龙袍,吓得鄂齐酒醒了大半。
很快,龙袍之事就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震怒之下要杀了九爷,宜妃娘娘听闻此噩耗,脱簪戴罪跪在殿前一整夜,直至昏厥。
皇上终究心软了,虽然死罪可免,但对于九爷来说简直比死还叫他难受,皇上下旨革了他的黄子带,将他终身圈禁。
九爷一倒,八爷痛失一臂,此刻他和十四爷方反应过来,原来四爷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龙袍根本不是八爷府上,而是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了九爷府上,害得八爷在走水之后,还不忘暗中在府里搜查。
其实,按四爷的本意自然是放到八爷府上最好,这样可以一击击中,只是八贝勒府防范森严,所以他采纳了邬先生的建议,声东击西。
那晚,十四爷来雍亲王府救火时,其实龙袍并没有来得及转移走,就在大家都忙着奔向八爷府上去救火时,他才找到了机会。
这一下,八爷又病了,而且病的起不来床。
太子一向视八爷为死敌,九爷完蛋了,意味着八爷离完蛋也不远了,太子着实高兴坏了,在太子府大呼痛快,自己痛快还不够,还派人去请了四爷和十三爷,准备在太子府欢聚庆祝。
不巧的是十三爷又犯了腿疾,连路都不能走,太子干脆借着探病的机会,叫上四爷一起去了十三爷府上。
不去还好,一去竟然出事了。
太子饮酒了醉,出去吹风时,见一面生的丫头生得甚为动人,他仗着酒气一时没把持住,竟然用强,谁知那丫头气性很大,撞了假山一头撞死了。
若是别的丫头还好,偏偏是兆佳德慧的陪嫁丫头。
十三爷早就不满太子了,纵使四爷和兆佳德慧极力相劝,他还是忍不住和太子撕破了脸,太子见逼死了人,原还有些心虚,但见十三爷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侍婢要和他动刀,也不由的动了气,气急败坏的与十三爷争执起来。
两个人最后闹的不欢而散,还差点大打出手。
太子气鼓鼓的回了太府,心里越想越气,深觉十三爷已怀了异心。
十三爷与四爷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十三爷怀了异心,那就说明四爷也怀了异心。
难道老四也想和他争夺皇位?
老九倒了,老八几乎成了没牙的老虎,至于老十就是个草包莽夫,老十四倒好,但他也只是老八的应声虫,如今最有可能与他争夺皇位的反而成了一力辅佐他的老四。
他越想越觉得真,不然老四为何费尽心机将儿子送到皇阿玛跟前,还是想要利用儿子为自己争夺储君之位。
想到这里,他浑身冷汗涔涔,感情他忙到现在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就在这时,他得到了一个惊人消息,四爷和十三爷救过罪臣之子原楚生,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他既意外又惊喜,同时又有些犹豫,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老四和老十三真背叛了他,毕竟老十三的性子原本就冲动,否则怎会有拼命十三郎的称号。
在经过连续几晚纠结失眠之后,又被府里一个颇为信任的幕僚拱了几把火,第二天一早,他顶着一对熊猫眼去宫里见了皇上,告发了此事。
九爷的事才过去没几天,四爷和十三爷又出事了,几个儿子接连出事,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当时就气得要吐血,盛怒之下,命人去捉拿四爷和十三爷。
皇上用的是捉拿二字,可见当时有多愤怒。
太子离开之后并没有想像的那样得意,反而心口上仿佛压上了一块大石头,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在冲动之下就这样告发了老四和老十三,万一又像上次那样中了别人的道呢。
万一设下诡计的还是装病的老八呢,如果他告倒了老四和老十三,不是正合了老八的意吗?
老八虽然没有了老九,可他身边还有老十和老十四,自己单枪匹马是他们的对手么?
想到此,他又心生惶然。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这倒头的破太子他实在是做的够够的了,若真逼急了,只有谋反一条道可走。
否则,依皇阿玛的强健,恐怕不等熬死了他,自己倒先熬死了。
而此刻,皇上已老泪纵横,旁边的龚九见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跟着一起流下泪来,劝道:“万岁爷息怒,龙体要紧……”
皇上痛心疾首的叹息道:“朕终究是将胤礽这孩子养废了,废就废了罢,想不到他如今竟如此狠心,即使老四和老十三真犯下滔天大祸,救了罪臣之子,也不该由胤礽来告发,他们到底是亲兄弟啊,老四和老十三他们两个可从未在胤礽背后说过他的坏话。”
其实,有些事不闹出来,他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但闹出来,他就必须要处置,因为他是皇上,是万民之子,不能一味的包庇自己的儿子。
龚九抹着眼泪,小心翼翼的端了一杯递给了皇上:“万岁爷先喝口茶消消气,说不定这当中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皇上苦涩的笑了笑,“即使是误会,太子的所作所为也让人心生寒意,朕对他究竟是太过宽纵了,他这样的行径与当年的胤禔又有什么区别。”说着,他疲倦的摆摆手,“朕累了,你先下去吧,等老四和老十三过来再说。”
龚九刚要退下,就听到了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皇爷爷,皇爷爷……”
接着又传来了卫珠的声音:“哎哟,小阿哥,万岁爷正在里面忙着呢,等过会子再过来好不好?”
皇上打起精神道:“是圆儿吗,叫他进来。”
卫珠这才敢将陈圆放了进来,陈圆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进来之后就感觉气氛不对,见皇上两眼红红的,好像哭过的样子,他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皇爷爷,你怎么了?”
“朕被风吹迷了眼睛。”皇上一扫悲伤愤怒之态,脸上露出慈祥之色,朝着他伸出了手,“过来,小圆儿,告诉皇爷爷,你今天跟方先生都学了什么呀?”
“今天学了《晏氏春秋》,二桃杀三士的故事。”
陈圆顺势依到了皇上怀里,“说的是春秋时代齐景公帐下有三员大将: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他们战功彪炳,但也因此恃功而骄,晏子为了避免未来的祸患,设了一个局,让齐景公把三位勇士请来,要赏赐他们三位两颗珍贵的桃子,而三人无法平分两颗桃子,晏子便提出一个方法,三人比功劳,功劳大的就可以取一颗桃……”
他的声音娓娓动听,皇上却陷入了沉思。
二桃杀三士?
老九,老四,老十三相继出事,这背后又是谁的手笔?
第190章 幽禁十三爷
另一边,十三贝勒府。
一名小太监神色慌张的跑了进去:“不好了,十三爷,出了大事了,云贵人让奴才来告诉您一声,太子在御前告发了您和四爷救了罪臣之子原楚生,捉拿您的人马上就要到府里了,你赶紧想点法子吧!”
“什么?”
十三爷怔愣的坐在那里,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在他决定救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不后悔,只是连累了四哥,他就是个罪人。
他连忙问道,“那四哥那里可得到消息了?”
小太监抹了一把汗道:“想来云贵人也已经派了人过去了,此地不宜久留,奴才这就先告退了。”
十三爷无力的挥了挥手,待小太监离开,他赶紧叫来兆佳德慧,仔细交待了她一些事情,很快前来捉拿他的人便到了。
说是捉拿,毕竟是皇子,而且十三爷的性子比较冲,来的人也不敢十分拿大,客客气气的将他请进了皇宫。
到了殿前,十三阿哥扑通跪下,皇上冷冷望着他:“老十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伙同老四救走原家的孩子,你眼里还有朕吗?”
十三爷深深磕了一头,回道:“皇阿玛,此事乃儿臣一人所为,与四哥不相干,儿臣自知罪该万死,皇阿玛要打要杀,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哼!”皇上冷哼一声,“你真当朕眼瞎心盲,你一直很听你四哥的话,若无他的允许,你怎么敢如此大胆的冒死去救人,说不定就是老四在背后指使你干的!”
“皇阿玛。”十三爷急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咚的一声直撞进皇上的心里,皇上的心突然有些不好受起来。
这些年,他眼睁睁的看着自个的儿子斗的你死我活,而他却无能为力。
这一次,老九,老四,老十三相继出事,究竟是谁谋算了谁,还是两虎相争,争得两败俱伤,又或者是有人坐山观虎斗?
他心里无奈的暗暗叹息一声,又听十三爷道,“您的确冤枉四哥了,四哥是什么样的性子,皇阿玛您最清楚,他决计不会脑子发热去营救什么罪臣之子,一切都是儿臣干的。”
“……”
“儿臣不为别人,只为了离儿姐姐,楚生那孩子是离儿姐姐唯一的骨血了,儿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这件事儿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四哥的,否则,就是他绑也会绑着儿臣,所以,全是儿臣一个人的主意,实在与四哥不相干,皇阿玛您可不能冤枉了四哥啊。”
皇上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态:“事到如今,你还一力护着你四哥,也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原家当年犯下滔天大罪,被叛诛灭九族,那孩子是如何活下来的,是你,还是……老四?”
“皇阿玛,儿臣已经说过了,原家的事真与四哥无关,四哥与原家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他犯得着吗?与离儿姐姐有交情的人是我,皇阿玛你也知道的,当年离儿姐姐在皇阿玛你跟前做御前宫女时,就待儿臣很好。”
皇上顿了一下:“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若说老四一点影子都不知道,朕是不能相信的,朕问你,那孩子如今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朕可以从轻发落。”
十三爷抬起头,面光悲哀的望着皇上:“皇阿玛,难道您非要赶尽杀绝吗,当初离儿姐姐在您身边服侍时,您可是很看重她的。”
皇上颔首陷入了沉默,似在回忆着什么,过往种种早已淹没在时间的灰烬里,如今想来,竟还会让人产生一丝痛恨之意。
他突然冷冷笑了一声:“正是因为朕看重她,才容不得她的背叛,不仅她背叛了朕,整个原家都背叛了朕!”
“或许……”十三爷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当年的事是有人栽脏陷害原家的呢,原大人和离儿姐姐都不是那样的人。”
皇上顿时大怒,顺手就抄起案上的茶盏直接砸到了十三爷身上,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伸手指向十三爷道:“当年的事铁证如山!你竟还敢替罪臣辩驳,老十三爷,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儿臣并没有安什么心。”十三爷泪珠滚下,俯身磕倒在地,以额贴地,苦苦哀求道,“儿臣只是想求皇阿玛再彻查当年之事……”
“够了!”皇上近乎暴怒,因为太过愤怒,他咳了两声,眼前暗了暗,便有些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朕再问你最后一遍,原楚生在哪里?”
十三爷知道自己若一个字不肯说,皇阿玛必然还会逼问四爷。
既然他已经一力将所有的罪都顶了下来,那不如就招了,反正天高皇帝远,即使让皇阿玛知道了原楚生在哪里,他也没有办法。
他如实道:“儿臣已命人将他悄悄送到了欧罗巴洲,这辈子他怕是再也不会踏入我大清土地,皇阿玛不如就此作罢吧。”
“你——”皇上虽然心软,但做君王的再心软也是有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顿时气的喘息,“你这个逆子,是想气死朕吗?”
“皇阿玛息怒,儿臣……”
“……呵呵。”皇上阴沉沉的笑了两声,打断了他,“朕倒是想息怒,怎耐你们一个个的如此忤劣,不孝子,全都是不孝子!”
不等人再将四爷捉拿过来,动了雷霆之怒的皇上直接命龚九叫了张廷玉和几位上房书大臣进来,当众宣旨,杖责十三爷三十大板,将他幽禁在养蜂夹道,不许任何人接近探视。
十三爷朝着皇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知道养蜂夹道是什么地方,乃是养蜂人所住的工棚,狭窄阴暗,冬冷夏热,简陋异常。
皇阿玛将他幽禁在养蜂夹道,想来心里的气应该消了大半了吧,至少不会再重罚四哥了,因为皇阿玛已经接连幽禁了两位皇子,若再重惩四哥,必定朝野动荡。
而且太子告发了他和四哥,不仅将他和四哥逼到绝路,也将自己逼到了绝路。
若四哥再出事,朝中便无人能再与老八和老十四抗衡了,而老八和老十四又是一派的,再加上年羹尧假意往十四爷靠拢,这直接就会威胁到皇权,皇阿玛虽然老了,却眼明心亮,他绝不愿也不会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这也是他选择激怒皇阿玛的原因,舍了自己方可保全四哥,否则那些在背后设计利用并煽动太子的人一定会穷追不舍。
他救人之事,无可辩驳,该受此罚,但这都四哥无关,四哥是看在他的面上,逼不得已才帮他去救人的,他不能将四哥一起拉下水,否则两个人都会万劫不复。
十三爷被侍卫带出来时,恰好四爷过来了,他冲着四爷摇了摇头。
四眸相对,四爷已然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迟了,一切都迟了。
宫里派人到雍亲王府时,他并不在,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他知道十三爷是个耿直冲动的性子,急匆匆的就赶过来了。
只是,他依旧没保住十三弟,不仅保不住十三弟,连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四爷来之后,皇上又冲着他发了一通怒火,不过之前十三爷已一力担下所有罪责,皇上虽然震怒,但他想要压下此事,所以并不打算重责四爷。
四爷跪在那里,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青砖地,苦苦哀求皇上对十三爷从轻发落,气得皇上命十四爷和八爷分别接替了他所掌管的三部,最后又罚他闭门思过,方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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