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撩乱 第155章

作者:海青拿天鹅 标签: 穿越重生

  虞嫣看着他,眼睛蓦地一亮。

  萧寰说到做到。

  当日,二人回到京城里的王府。

  家令郑勋有些猝不及防,听闻萧寰回来,匆匆忙忙地领着人到门前迎接。

  碧鸢这两天留在王府里,见到萧寰和虞嫣回来,也很是意外。

  “姊姊怎么就回来了?”她问,“千秋节不是要办三日?”

  “殿下有些事就先回来了。”虞嫣敷衍地答道。

  碧鸢望着她,神秘兮兮:“姊姊,听说你此番在千秋节山可是出尽了风头。”

  虞嫣看了看她:“你听谁说的?”

  “用得着听谁说?”碧鸢道,“那熙晖园虽是皇家的地界,可底下做事的人也不少,王府中中的奴仆们来来往往,但凡有什么重大消息,半天就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哦?”虞嫣来了兴趣,“都说了我什么?”

  “说圣上已经应允了殿下和姊姊的婚事,这两日,熙晖园里的贵人们开口闭口说的都是姊姊。”碧鸢得意道,“姊姊,有了圣上撑腰,这事便是稳妥了。”

  虞嫣笑了笑,没说话。

  没多久,萧寰走进虞嫣的屋子,碧鸢见到他,连忙行礼。

  正要识趣了离开,萧寰忽而将她叫住。

  “碧鸢,”萧寰道,“你将女史的细软之物收拾收拾,都放到孤房中去。”

  碧鸢愣了愣,少顷,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红,看向虞嫣。

  她连忙应下,动手去收拾。

  虞嫣对此毫无异议,甚至对萧寰如此主动感到满意。

  “你路上累了吧?”萧寰问她,“且小憩些时辰,日暮再起来用膳。”

  虞嫣坐马车颠簸了小半天,的确觉得累了,却看向萧寰:“你呢?”

  “这两日朔方有文书送来,我去处置处置。”

  虞嫣应下。

  萧寰摸摸她的面颊,转身而去。

  他才出门,碧鸢走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姊姊,”她说,“殿下终于是开窍了。”

  虞嫣看了看她:“开什么窍?”

  “与姊姊同房啊。”碧鸢笑嘻嘻,“殿下也真是,明明早就与姊姊成事了,却总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看得我等心急。”

  虞嫣:“……”

  昨夜对于她和萧寰而言,算是迈出了一大步。但在别人的眼里,这一步早已经迈出去了,清白明明已经荡然无存,却还扭扭捏捏地假正经。

  “姊姊,”碧鸢仍自顾八卦地问,“现在既然圣上都应许了,何时议婚?我看还是要尽快的好,皇家婚礼麻烦得很,一步一步做下来,长的一年多都有,如果等姊姊诞下了小世子,婚礼还没办成,岂不是尴尬……”

  “好了,这些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再不收拾,天就黑了。”虞嫣忙打断,将她支走。

  看着碧鸢忙忙碌碌的身影,虞嫣不由地摸了摸耳根。

  上面隐隐地发着热。

  说来奇怪,从前她听碧鸢提到什么同房什么生孩子之类的话,明明可以毫无负担地高谈阔论。碧鸢时常会被她毫无忌讳的想法惊得目瞪口呆。

  而现在,她居然会感到羞窘。

  是脸皮变薄了么……虞嫣讪讪地心想。

  千秋节的盛宴,在一场春雨之后结束。

  贵胄和大臣们拥着皇帝的车驾,浩浩荡荡地从熙晖园回到京中。

  “……君侯是不曾见到当时那场面。”寿阳侯夫人纪氏坐在妆台前,让侍婢给自己卸下头上的簪钗,“皇亲国戚,贵胄百官都在看着,广陵王竟然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带着那虞氏走到圣上面前。那架势,可不就是仗着功劳和圣上疼他,要在圣上面前为那妖妇讨个名分?圣上也当真是心软,竟然就真的给她赐了席,让她像个王妃一样坐到悬云台上。啧啧,陈王妃梁王妃竟与这么一个无名无分的乡野女子平起平坐,脸面置于何处。”

  寿阳侯袁广半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一边听纪氏说着话,一边慢慢翻着。

  因上次在殿上与萧寰对质落败,袁广被皇帝勒令闭门思过。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家中不出一步,千秋节也不曾露面。

  不过他对此似乎全然宠辱不惊,每日在府中看看书,养花遛鸟,逗逗孙儿孙女,一派富贵闲人之态。少了朝中的奔波,袁广竟是发福了些,面色光泽红润。

  纪氏又描述了一通,道:“君侯说,圣上可是糊涂了?竟为了广陵王,全然不顾体统。”

  “体统不体统的,不过是用来约束小民罢了。”袁广不以为意,“天潢贵胄,自己便是体统,自可为所欲为。广陵王娶一个乡野女子有甚不好,他若娶了高门,我等才须担忧。”

  纪氏愣了愣。

  “你方才说,广陵王昨日便离去了?”袁广看着纪氏,问道。

  “正是。”纪氏道,“妾让人去玉兰馆找宫人打听,说是那妖妇身体不适,广陵王便向圣上请辞了。依妾看,那妖妇说不定真会些妖术,竟然能将广陵王蛊惑至此。”

第170章 妖妇(下)

  “妇人之见。”袁广道,“广陵王何许人也,自幼享尽荣华,受尽追捧,什么不曾见过。他若这般容易受蛊惑,又怎会在七年之内在朔方站稳脚跟,做出偌大一番事业?”

  纪氏看着他,有些诧异。

  “君侯这是怎么了?”她说,“竟处处为广陵王说话。”

  袁广冷笑:“不过是想告知你,广陵王非等闲之辈,不可臆测。”

  “君侯之意,广陵王做出这许多事来,是故意的?”纪氏道,“这么做对他有甚好处?如今朝野议论纷纷,好些人都觉得他荒唐。尤其是那些有意支持他争位的人,见得这般情形,只怕也要说他糊涂。千秋节这般大事,他竟为一个女子告退,只怕圣上心中也会不悦。”

  听着这话,袁广也不由沉吟。

  “君侯,”片刻,纪氏道,“妾想着,这广陵王会不会果真是无心争位?”

  “怎会无心。”袁广断然道,“他若无心,牢牢抓着朔方兵权不放做甚。就算他无心,圣上的偏爱难道是假的?我等要将陈王扶上帝位,广陵王便不可不除。”

  纪氏道:“如何除?君侯当下还在闭门,连皇后也见不得。”

  “便是这等时候,才好下手。”

  纪氏被唬了一下,睁大眼睛:“万万不可!上次那事君侯还未摘清,广陵王若再出事,就算君侯身处牢狱,只怕也逃不出怀疑!”

  “放心好了,我岂是那等勾结鲜卑刺客的莽徒。”袁广道,“我这手段,要除掉他,可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广陵王死了,圣上才不会动我。”

  纪氏见他说得神清气定,问:“怎讲?”

  袁广却不解释,只道:“广陵王的家令,我记得与你家有些关系?”

  纪氏怔了怔,忙道:“君侯说的是郑勋。他与妾家中也算不得有什么关系,隔了好几层的远亲罢了。宫中重新往广陵王府中派人的时候,他特地找了来,求妾给他安排一份差使。妾见他是宫中的老人,又想着或许将来用得到,便帮忙给他谋了个家令。”

  袁广微笑:“如此甚好,当下,便是用人之时。”

  回到王府之后,萧寰言出必行,真的每日陪着虞嫣不离开。

  虞嫣仿佛又回到了在自己那边房子里的日子,能够与她朝夕相伴,并且没有旁人打扰,两人可以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闭眼都待在一起。

  这边到底不如那边消遣的方法多,没有游戏可玩也没有电视可看,两人坐在一起到底枯燥。

  但虞嫣发现,自己最近开始有了萧寰那种老干部一样修身养性的心情。

  她可以陪着他一起看那些繁体竖排的史书而不会睡着,也可以好好坐在案前,一笔一划地练毛笔字。

  当然,前提是萧寰会一直耐心地给她讲解书上说的是什么,以及手把手地纠正她写字的姿势,捉着她的手,带她在纸上写下一笔一划。

  而他们每每坐在一起看书久了,或者写字久了,就会把眼睛看到对方的身上去。

  外面,春光正好。

  而书房内,温暖宜人。

  两人虽然都是新手,但求知欲旺盛。

  起初,萧寰怕再弄疼虞嫣,表现得很是克制。

  虞嫣却并不在乎。她喜欢将他压倒在榻上,一层一层剥开他的衣服,看着他的神色在自己的挑逗下渐渐失去冷静。

  不过她发现,这么做的后果通常会变成她被压在下面,然后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一件地消失。

  虞嫣发现,自己的身体原来有这么多她从前不知道的趣味。

  比如,当萧寰的亲吻或触摸落在某个地方,她会特别敏感,忍不住起一层战栗,莫名的舒服,或者扫兴地笑起来。

  而萧寰也一样。他兴奋的时候,胸膛微微发红,喉结绷紧。

  虞嫣喜欢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唤着她的名字,带着低低的呢喃。

  他身上的肌肉柔颇有韧性,虞嫣喜欢将手指放在上面,从他的胸膛到腹肌缓缓滑动,感受那温暖而坚实的触感,以及之后微妙的紧绷。

  萧寰看着她,似笑非笑,目光灼灼:“好玩么?”

  “好玩。”虞嫣干脆地回答,神色纯良而无辜。

  看着萧寰脸上那可疑的红晕,虞嫣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女流氓。

  两人玩得过火的时候,自然难免回到那最后一步。

  本着科学的态度,虞嫣忍着脸上的烧灼,对照实物,十分认真地研究了安绮的瓶塞瓶口理论,并且跟萧寰进行了分享。

  萧寰十分无语。

  “你不是说安绮是个专注事业的正经人么,”他说,“怎还与你说这些苟且之事?”

  “这事怎么能叫苟且。”虞嫣道,“都是人生必经阶段,她要是不跟我说,你现在又怎么会知道?”

  说罢,她摸摸他的脸颊,语重心长:“你该庆幸你遇到的是我,如果换做别人,你可能一生也不会明白男人女人生孩子是什么原理。”

  那语气,仿佛她是正道之光,拯救他于无知的泥潭。

  萧寰不以为然,心想这世间不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有甚妨碍。

  不过这也没有妨碍他配合虞嫣慢慢探索的乐趣。

  他发现,虞嫣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并非没有道理。两个人在各种的尝试中互相了解,适应着彼此。

  失败了两三次之后,终于,二人如愿以偿。

  那一次,虞嫣没有疼得把他推开。而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躺下之后,萧寰理解了王熙提到男女之事的乐趣时,那一脸不可言说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