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亩仙田
木婆子也没多想,心里光惦记着黑妞和赵家的婚事了,半点都没有看出自己闺女的异样。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偏远的穷村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娱乐活动,家家户户早早的就上炕睡觉。
夜里安静的很,黑妞轻轻的推开自己家柴房的门,月光跟着泄了进来。
黑妞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墙角那个稻草堆,和早上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不会是这个人挺不过去了吧?
想到这里,黑妞心里一紧,三步并成两步小跑着走了过去。心里还一直默念着,这么俊的郎君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让她去哪儿再找这么俊的去?
黑妞扒拉开稻草,直接对上一双寒光四溢,却比着月华还要清亮几分的眸子。
黑妞松了口气,一起股坐在地上,掰开一个最大的白薯,露出了里面细沙软嫩的白薯肉,还冒着香腾腾的热气。
“赶紧吃吧!明天再让你沾沾腥。”说着,就把自己小黑手中的白薯往对方的嘴里送。
那双清亮幽深的双眸依旧冰寒的盯着她,黑妞也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
“你不吃东西就没力气,没力气你的病怎么会好?”
望着男子的俊脸,黑妞看着看着,另一只手不自觉得就抬了起来。
好像摸摸对方的脸,怎么保养的?皮肤怎么能这么好?简直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样,她记得天上那些上仙的皮肤就都是这样的,光滑细嫩,看不到半点的污点。
黑妞原本想着,要是对方不吃,自己可以主动喂他,这样就可以摸摸他的脸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发现了黑妞的意图,狠狠的咬了一口放在嘴边的白薯,像是在发泄,就好像那一口咬的是他讨厌的人,比如黑妞。
黑妞悻悻的收回了刚刚已经伸出来的刺挠的魔爪,一撇嘴。
男子吃了一个白薯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无论黑妞说什么也再没给她半点反应。
黑妞只能失望的端着碗站了起来,要不是今天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肯定再留一段时间,好好的和未来的相公培养一下感情。
又给对方盖上了稻草,黑妞拍拍屁股走了。
回屋里见老娘也睡了,想着一会要去做贼,怎么也得蒙个面什么得,以免被发现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但是在自家四面漏风的土房子里翻找了半天,别说是一块布了,就是针线都没找到一根。
黑妞对着露天的草棚子叹口气,这个家真是穷啊!
深夜里的吉桑村安详的可怕,就连村口的大黄都已经睡熟了,除了远山中忽隐忽现的虫鸣鸟叫,黑妞只能听见自己的已经放的很轻的呼吸声。
赵家很好找,因为吉桑村本来就不大,一共就四排整齐的大小不一的土房子,也算是坐落有序,赵家和铁家的中间就隔着两个院子。
村里的房子都是土培的房子,只有村长家的房子正脸罗了一面的青砖,算是最体面的人家了。房子都是土砌的,院墙也就只能是低矮的篱笆扎的,越进去丝毫没有什么难度。
但是吉桑村这些年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偷鸡摸狗的大事,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十分的朴实,就算是看上了谁家的什么东西,大多是都会采取像铁婆子一样的做法,明面上的耍横讹过来就是,绝对不会背地里使坏,偷鸡摸狗的事,绝对是村里不能容忍的。
黑妞蹲在赵家的门外听了半晌,里面的鼾声很有节奏,不时还有翻身的声音。
赵家正房两间,里间住着两个小姑娘,黑妞在窗户底下蹲了一会,就放弃了,大壮肯定不在这间屋里。
有鼾声的那一间是外间,估计就是铁婆子住的屋子,黑妞本想推开窗子瞧瞧,但是窗子好像是从里面锁上了,只能试试推门,却没想到,门一推就开了。
黑妞尽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摸了进去,在黑暗中,一眼就看见了被铁婆子搂在怀里的两只小母鸡,还有一只个大的大公鸡趴在她的头边,脑袋缩紧了脖子里,只露出一个明显得大红官子。
黑妞咧嘴一笑,尽量的放低了身子,爬到了土炕的边上,轻轻的抱起了熟睡的公鸡,这只公鸡大概是被人抱习惯了,咕噜了两声,继续睡安稳觉。
黑妞的脚下一顿,见铁婆子翻了一个身,继续睡,提着一口气,赶紧逃出了一股鸡腥味的屋子。
第7章一只碗的去向
一口气跑出了村子,黑妞才松口气,没想到今天的行动这样顺利,大公鸡这样简单就到手了。
从怀里掏出家里带出来的那只破碗,和一把生锈的菜刀,对着还缩着脖子的公鸡,默默的叹口气。
“大壮,是我对不起你,等你死后我一定给你念一天的往生咒,希望您下辈子投个好胎。”
话落,手起刀落。
被掐着脖子的公鸡蹬了两下腿,就接了一碗的鸡血。
把公鸡放完了血,黑妞麻利的开始拔毛,蹲在小溪边又忙活了大半宿,在天没亮之前才回到自家的那个土房子里蒙头大睡。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吉桑村的村民早就习惯了的这种生活常态。
现在正是七月初,初夏的清晨温度适宜,适合下地干活的最好时候。村子里的汉子习惯了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去地里瞧一瞧。
但是今天早上,却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声,扰乱下地的正事。
“不得了了……家里遭了贼了……快来抓贼啊……”
一声声的哭喊声,就连村头的大黄狗都给惊动了,汪汪的叫个不停。
转眼的功夫村长就带着一群还没有来得及下地的汉子,上了赵家的门。
此时铁婆子正抱着两只母鸡不撒手,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哭,简直比死了丈夫还悲痛。
铁婆子的两个闺女一左一右的劝着,但是明显脸色也十分的不好,一看就知道家里肯定是出了大事。
吉桑村的村长年过半百,早就白了一头的发,但是身子还算硬朗,到现在村子也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接班人,所以他就只能一直坐着村长的这个位置。
村长一进院子,看着衣冠不整还抱着两只母鸡的铁婆子就皱起了眉头,别过了眼睛。
几年前虎子他爹就没了,俗话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还是一个总是三五不时的没事找事的老寡妇,铁婆子一直就是村里的刺头,和左邻右里处的关系也不好,矛盾不断,村长早就看铁婆子了不顺眼了。
铁婆子的大闺女赵春妞是个有眼力见的,一见刚进院子的村长和汉子都转过了头,赶紧上前给自己的老娘拢了拢衣衫,低声劝道:“娘,您先别哭了,村长来了,咱家的那只大公鸡肯定能找回来。”
铁婆子这才睁开眼睛,脸上哭的脏兮兮的,抱着两只母鸡爬起来就向村长扑了过去。
幸好老村长腿脚也利索,躲了过去,但是一张老脸已经气红了。
“有话说话,要是不能说,我现在就走了。”
铁婆子站定,抹了一把眼泪,一边哭诉一边抹鼻涕眼泪。
“村长啊……您得给我做住啊,昨天晚上我家的那只大公鸡还安稳稳的睡在我枕头边上,今天早上我一睁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被那个天杀的偷,给偷了去。”
老村长听了,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不管铁婆子怎么膈应人。但是吉桑村里绝对不能出偷儿这种下坏的东西,不然吉桑村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村里的小子难娶,村里的姑娘难嫁,这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大事。
“你家可还丢了什么?”
铁婆子一想到自己用粮食养了三年的大公鸡就这样丢了,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差点泣血了,又哭嚎起来。
赵春妞急的剁了剁脚,在老娘的身后怼了她一下,见老娘依旧只顾着哭,只能自己回话。
“村长,我们家别的没丢,就对了一只大公鸡。”
村长撸着胡子,点点头,见铁婆子怀里的两只已经被铁婆子蹂躏的没个鸡样的母鸡,又问道:“那只公鸡可是和这两只母鸡圈在一处?”
赵春妞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家里的这三只鸡,娘可是宝贝的很,除了出门的时候不会带着出门,只要是在家里的时候,几乎都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连睡觉得时候都睡在一起。
要说昨天那只公鸡丢了,她都有点不敢相信。
“那就奇怪了,那个偷就算是偷鸡,也应该先偷能下蛋的母鸡啊?偷一直公鸡有什么用?”
站村长旁边的汉子咧嘴一笑,明显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能有什么用,吃了呗,公鸡各大,吃起来多过瘾。”
铁婆子一听,大屁股就地一坐,哭的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行了,村里出了偷鸡贼,也是一件大事,今天大家伙晚一会下地,都帮着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要是谁真的拿了赵家的公鸡,最好现在就主动送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的手脚不干净,别怪我翻脸,把他赶出吉桑村。”
村长发了话,谁也不敢不听,跟着村长来的几个汉子,赶紧四散去找那只大公鸡。剩下的人继续留下来看热闹,要说赵家吃亏的这种热闹可是不长能看见的。
此时的吉桑村多热闹,正在熟睡的黑妞并不知道,昨天一夜都没怎么睡,现在的她正和周公在下棋,最后竟然棋差一招,输了。
睡梦中的黑妞一撅嘴,翻个身,决定再来一局,一定要扳回来。
“黑妞,黑妞!”
睡梦中的黑妞刚落两个白子,来了个开门彩,就被老娘给叫醒了。
“娘,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黑妞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气,最后还是坐了起来。没办法,这个坑坑包包的土炕,要是睡着了还不觉得睡着难受,一旦清醒,就觉得睡在着上面浑身的难受,尤其是骨头架子都快散了的酸痛之感。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娘煮了白薯山药粥,趁热赶紧喝了。”
黑妞自从做了凡人之后,尤其是饿着肚子的凡人之后,对吃的东西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听有现成的吃的,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口水也开始泛滥。
“那娘还等什么?赶紧吃饭啊?”
“咱家的那个碗呢?昨个我看你收起来了,赶紧拿来吧!娘给你盛粥。”
黑妞一听,想起来家那只唯一的碗正装着一大碗的鸡血,被她埋在了村子外的一个大树下面。
黑妞挠了挠一头始终都还没有来的及整理的乱草,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那只碗没在锅台上吗?”
木婆子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气愤的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一定是被那个贼偷走了。”
第8章吃鸡
黑妞一愣,有点心虚。
“贼?什么贼?”
木婆子板着一张脸,显然在生气。
“你刚醒来不知道,现在全村的人都在抓贼。昨天晚上你姑姑家那只大公鸡丢了,已经闹了一早上了,也不知道那个贼抓没抓到。”
说着又叹口气,有些遗憾的抱怨了一句。
“我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咱们家定也遭了贼!不然也跟村长知会一声,说不定咱家的那只碗现在就找回来了。”
黑妞默默的下地登上了那双破鞋,两只耳朵一关,就当自己没听见吧!
幸好家里还有一只扁平的木勺,黑妞心虚,没了心情,随便的吃几口,填了七分饱的肚子,转身就跑了。
木婆子在她身后喊了几声都没能拦住她离开的身影,现在全村的人都在抓那只偷鸡贼,她倒是不担心自己被抓到,就怕自己埋在树下的那碗鸡血被人发现了,那她可就真白忙活一场了。
一口气跑出了村子,一路上果然见到了平时没什么人走动的小村子,今天似乎热闹了几分。
绕了几个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找到了那个树,见树下松动的土没有人动过的痕迹,黑妞松口气。
又跑到河边捞起在河水中泡了一夜的老树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张树皮分成了几个还算的完整能用的树皮纸。
这才挖出已经凝固的鸡血,用手指沾着已经变黑的鸡血,在树皮纸上写写画画。千万别小瞧了这简单的鬼画符的涂鸦,这却是真正的灵符。可惜,一共画了十张,一直画到日落,其中也就只有两张算是带了点灵气,勉强能用。
黑妞叹口气,要说画符,在七重天当小药童的时候,这个绝对不是她擅长的,但却也重来都没难倒过她。可是现在既没有画符用的灵器,她又是一个半点灵力都没有的凡人,一天的时间能画成两道灵符,她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要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欣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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