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疏放
说完就推着江执回到了房间,江执的心像是在温热的温泉水里滚过,格外的滚烫。
没几步就走到了房间,房间里的床是那种榻榻米似的,整体风格都是偏向日式的原木风。房间里的灯没有完全打开,只是随便开了几盏,不甚明亮,有种氤氲的朦胧感。
榻榻米上的小桌子上同样摆着一瓶清酒和两个小瓷杯。
江执见她一直看着,就问道:“想喝?”
季蔓听他这么一问,脑海里立马浮现了温泉里的那一幕。幸亏房间昏暗,季蔓轻轻泛红的耳后根没有暴露的太明显。
其实她并没有尝出那清酒的味道,没有感觉到任何酒的辛辣,却隐隐约约有着一股甜。
这清酒应该度数不会太高,喝一点应该没事的。季蔓想了想,随后朝江执点了点头,说:“想喝。”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闷着声音说道,“不要你喂。”
江执听到她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短促地笑了一声:“好,我不喂。”
随后倒了一小杯清酒递给了她,季蔓接过看了一眼,就微微仰着头一口喝完了。
因为喝得有些急,还不小心被呛了一下。江执立马拍了拍她的背,无奈地说道:“喝那么急做什么。”
还没等季蔓说话,又笑着说了一句:“要我喂你?”
咳了几声,季蔓就缓了过来过来,抬眼瞪着他,恶狠狠地回复道:“才不要。”话语间颇有几分恼羞成怒地意味在里面。
她的眼角因为刚刚呛到的缘故,洇出几滴泪,卷翘的睫毛也因此有些濡湿。看着让人很想欺负,江执垂下眼遮住眼里的情绪,又低声问道:“还喝吗?”
这清酒没有一般酒的辛辣,反而多了些清冽甘甜的味道,整体口感也是绵柔爽口的,还挺好喝。季蔓喝完刚刚的那一杯,身体没什么异样的反应,现着还可以再喝几杯,于是就点了点头。
江执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着清酒,视线却牢牢地锁定季蔓。
这一杯下肚,季蔓就感觉头有些晕晕的了。整个人的神智都有些不甚清明,恍惚间她就喊了江执的名字:“阿执。”
“嗯?”江执看着此刻有些迷迷糊糊的季蔓,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怕不是喝醉了。但这清酒的度数也不太高,应该不至于到喝醉的程度。
还没等江执思考季蔓是不是真醉了,她又在一声声不厌其烦地喊着江执的名字。
“我在。”江执想她应该是真的有些醉了。
听到江执的声音,季蔓就不再继续喊他的名字了,而是一直盯着他看。
她看着江执的眼神晴明,脸上也没有多少红晕,就这么看着江执不说话,别人或许是看不出她有没有喝醉。
季蔓坐在他的对面,江执就对她说了一句:“过来。”
一时间季蔓没有反应,似乎是在确认江执说的是什么,片刻才走到他的面前,说:“抱。”
一下江执的神色就微微变了,平时季蔓清醒的时候说话的声音清清棱棱的,不是这种娇娇软软的,像是含了一块蜜糖在嘴里,听起来让人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种声音只有在被他欺负狠了,嘴里会不小心泄了出来,通常在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时候,她又很快地闭紧了嘴。
江执不说话,也没有其它什么动作。季蔓柳眉微微皱了起来,红唇也扁了扁,有些不高兴江执为什么不抱她。
于是就自己主动抱住了江执,然后窝在他的怀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这套动作做完,她皱着的柳眉这才舒展了开来。
江执看着意外主动的某人,眉头微挑,眼里多了几分兴味。他把人面对自己抱住,额头相抵,然后低声问道:“我是谁?”
季蔓听到他的话,雾蒙蒙的桃花眼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半晌,只见她红唇扬起,甜甜地说道:“阿执。”看着很乖。
江执看着有问必答的某人,喉咙紧了紧又问道:“喜欢阿执吗?”
听到这话的季蔓,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说道:“喜欢。”说完,还朝江执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的瞳孔很是清澈,完完全全地倒影出江执的身影,似乎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江执被她看得有些受不住,就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声说道:“他不好。”
季蔓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柳眉一皱,红唇抿着,一把拉下江执放在她眼睛上的手,一脸不高兴,冷着声音说道:“才不是,阿执是最好的。”
她不允许任何人说江执的不好,哪怕那个人是江执自己。
被季蔓这么一凶,江执却笑了起来,眉眼间好像包含着最是温柔的月色。
江执这一笑,季蔓立马就看呆了,愣愣地待着他的怀里。
“阿执想亲你,可以吗?”江执靠近他,贴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耳后处,瞬间给白玉般的耳朵尖染上艳丽的绯红色。
季蔓有些迷茫,桃花眼眨了眨,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只有阿执可以亲。”
下一秒属于江执的气息铺天盖地朝季蔓铺面而来,她只能微微仰着头承受着他的亲吻。纤细的脖子被迫仰起,有种脆弱的感觉,看着让人忍不住去破坏。
江执的动作很是凶狠,不给她一点反抗逃脱的机会。季蔓闭着眼睛,嘴里呜咽着是江执的名字:“…阿执…”
她拼命需求帮助的人,却是带给她狂风骤雨的人。
“我在。”与他凶狠的动作相反,他的声音极具温柔。
到后面,江执的动作放轻,安抚似地在她的唇上温柔地研磨着。
慢慢地,江执放开她,两人四目相对,呼吸更是亲密地交缠在一起。她那一双桃花眼本是天生含情,现在雾蒙蒙的,更加勾人心弦。
半晌,江执稳了稳心神,微微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季蔓还窝在江执的怀中,见江执不理他,瘪着嘴有些委屈地说道:“阿执,这里疼。”
江执立马转头看向她,就见她白嫩纤细的食指正指着微微有些红肿的唇。
第49章 醒酒
江执眼神深深地看着季蔓的红唇, 随后缓慢地伸手碰了碰她的唇,喑哑地说道:“现在还疼吗?”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碰着红肿热痛的红唇好了不少。
“不疼了。”季蔓抬手握住他的手, 不让他离开,江执微冷的手指就这样放在她的唇上。
“我好困。”慢慢的她的眼睛微微阖上了, 嘴里小声地嘟囔着。
江执的手转而伸到她的脸上, 把她贴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拂在耳后, 柔声说:“睡吧。”
“嗯。”季蔓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不忘说道,“我要抱着你睡。”
昏黄的灯光柔和了男人冷硬的下颌线, 他不禁失笑道:“好,抱着睡。”
两人调整好位置,江执就探身把灯关了, 只留下墙上的小夜灯, 然后躺了下来。
过了许久,季蔓仍没有睡着, 在榻榻米上不停地扭来扭去。
江执抱着她,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在搞些什么, 把她搂住困在怀里,哑着声音说道:“不困了?”
季蔓不动了,有些可怜巴巴地嘟哝道:“这个太硬了。”
江执轻叹了口气,用被子把她裹住, 随后抱住她, “娇气包。”
身下柔软了不少,季蔓这才闭上了眼睛,慢慢地陷入到睡眠之中。
——
第二天, 太阳光透过木质的窗柩缝隙折射进来,扑洒在地上一道一道的光影。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树也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季蔓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昏沉沉,昨天只喝了两杯,醒来之后头只是有些昏,但没有宿醉之后的头疼。
她向一旁看去,身侧的人早已不在了。她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想到,自己以前是一杯倒,现在这副身体也没好在哪里去。
清酒度数也没多高,就是后劲有点大。不怎么的,季蔓的脑海里就浮现起了关于昨天晚上的一幅幅画面。
“想喝!”
“阿执是最好的。”
“喜欢。”
……
一句一句话接连浮现在脑海里,很是清晰。
季蔓一向冷淡的脸此时都有些崩坏,别人喝酒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为什么她会记得那么清楚,她喝的是假酒吗?
还没等季蔓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听到轮椅撵过木质地板的声音,她抬头看向声音处,就看见江执含笑看着她。
不怎么的,季蔓脑海里又浮现出醉酒的画面,脸上的温度莫名地升高一些,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别处,故作镇定地说道:“那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
江执掀起眼帘,深深地看着她。季蔓被他这么看着,心里不禁一紧,以为他看出来了什么。片刻后,就听到他温声说:“可以吃早饭了。”
“哦。”季蔓连忙起身,趿拉着拖鞋说,“我马上就来。”
江执看着有些不对劲的某人,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头疼吗?”
“不疼。”
“那榻榻米还硬吗?”江执又接着问道。
“不硬。”季蔓立马就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向江执撒娇的那一幕,视线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榻榻米,就看见上面铺着一层柔软的被褥。
季蔓不禁想问,自己喝醉了酒为什么就那么的娇气?
还没等季蔓想出个所以然来,江执就率先开口:“你洗漱,我就先出去了。”说完就转动着轮椅出去了。
季蔓简单地洗漱完就出了房间,就看见江执坐在院子的大树下,微微阖着眼,听到她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看向她,说:“过来吃东西。”
树下有一张桌子,摆着许多精致的早点,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季蔓在江执的对面坐下,用餐期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吃完早饭,两人又到处逛了一下,游玩了一天,第二天就回临江了。
回到临江,季蔓上二楼拿东西就看见二楼房间布局有了一些变化。因为身体原因,江执的活动区域都在一楼,二楼一般都是放些不常用的东西和杂物,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闲置着的。
现在二楼被整理得很是干净整洁,其中有一个房间是半开着门,能透过半掩着的门隐隐约约地看见房间的布局。
心中大概有数了,但季蔓还是怀着心中的期待和一点点不可察觉的紧张,推开了靠近了阳台的那一间房。
一推开房间的门,季蔓就愣住了。原本心中有底了,但看到了还是抑制不住地惊喜。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被精心改造成了一个调香室,里面陈放着各种调香需要的仪器设备和香精香料,各种透明的玻璃瓶罐被阳台处透过来的阳光一照,看着很是通透。
天气好的时候,大片大片的阳光会从阳台处铺洒过来,整个调香室看着很是通透。
季蔓走进调香室,慢慢地走到阳台,才发现阳台也被改造成了一个温室花房。
阳台很大,但只种了一种花,那就是玫瑰,各种品种的玫瑰。玫瑰才刚被移植过来,整体还有些焉,但只要好好照顾几天,就又会重新盛放开来。
季蔓就在玫瑰花前没有动了,眼睫微微低垂,不知在看哪里。
她就只在他面前偶然提了一句,要是家里有个自己的调香室就好了,她不喜欢阴沉沉的,调香室要有阳光,要是可以的话,有一个玻璃温室花房就更好了,这样的话,不一定要在花期,也能看见鲜花盛开。
她没想到是,江执都记在了心里,还一样一样地帮她实现了。她闭上了眼睛,心里微微有些热。几秒后,睁开眼睛,转身下了楼,脚步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迫不及待。
江执一如既往地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微微低垂着头,手里拿着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