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飞飞
萧宏承:“……”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
差的字,今天会补上。感谢在2021-01-2723:59:42~2021-01-2900:2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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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山庄刚建成始,苦于雅间命名的掌柜酒后游走,刚好瞧见天边圆月悬在一间雅间的窗上,掌柜一见,只觉得美轮美奂,当即将这间雅间命名:‘月当窗’。
而此时,月当窗的窗户紧闭。
宋朵朵试着用力去推,窗户却纹丝不动,牧尘山庄的小二解释,山庄的天气乍暖乍寒,窗上的雪化后凝了冰;在加上月当窗房间面积偏小,极少情况下被客人选中。故而,窗户被冰住了也无人理睬。
宋朵朵了然,来此山庄的人,多半是结伴而来的伙伴,大家一为放松心情,二为高谈论阔,自然会在大房间欢聚一堂。
所以这间小的显得有些鸡肋,导致客人和小二对它都不上心。
那么问题来了
根据第一个发现死者的目击者说:他是在叩门许久都不曾听见死者回应的前提下,破门而入才发现死者,见死者背部中刀躺在血泊里,吓的惊厥,慌乱之余逃离了现场!
一,门窗紧闭;二,现场无打斗痕迹;三,死者在毫无防备下,背部中刀,且被凶手刺穿了心脏死亡!
宋朵朵在认真勘验了命案现场后,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萧淮北仔细看了看她递过来的小本本:“密室杀人?”
宋朵朵之前同萧淮北讲过几个极具代表性的密室杀人案例,相信萧淮北一定受益匪浅,故而点头问道:“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萧淮北侧了侧脸,脸上挂着喜滋滋的得意和狡黠:“这难不倒本官!”他铿锵有力道:“要么是第一个目击者说了谎;要么是凶手一直未曾离开过命案现场,然后趁乱离开!”
宋朵朵目光飞快闪过一抹晶亮:“大人睿智!”她欣慰道:“朵朵确实在柜子里发现了有人躲藏过的痕迹。”
萧淮北马上问“什么痕迹?”
宋朵朵指了指脚下:“脚印。”
是脚印而非鞋印,因为整个休息区只需穿长袜行走,若非特殊情况,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是不会无聊的钻在柜子里的。
而一个刚刚杀了人的凶手心中难免紧张,汗水洇湿了袜子,后在柜子里留下了脚印汗迹,很大程度说明,当时凶手就在房中。
但也不能排除这是——第一目击者的障眼法。
第一目击者名叫齐松阳,身份是即将启程前往京中参加的春闱的举人。死者石嘉洬,是他的同窗加好友,亦是同行去往京中的举人之一。
读书人身份不似平民,见官无需行大礼,甚至可以坐着回话。
由于直击了命案现场,齐松阳前来回话时,精神还处在高度紧张中,这种紧张的情绪有些复杂,有好友死亡的悲伤;但更多的还是恐惧慌乱。
宋朵朵咔的一声敲碎了一个鸡蛋,惊的他身体一颤。
“是你踹的门?”
齐松阳有些魂不守舍,竟没注意到问她的是个姑娘,愣怔了两秒,回:“是、是学生。”
“嗯。”宋朵朵掰了一小块蛋清入了口:“你这读书人脾气倒是大得很,不怕掌柜的找你索赔啊?”
房中的温暖气温,让齐松阳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和,稍稍镇定后额头生汗。
“突然下大雪了,担心大雪封山不好行走,我们便合计连夜启程,结果学生连叫了石兄半天也不见他回应。学生……”齐松阳擦了擦额上汗:“学生也是心急了才出此下策。”
宋朵朵慢条斯理的又掰了一块蛋清:“此地并不是进京的必经之路。”
进京赶考,是一个家庭中顶重要的大事。
大户人家自不必多言,配上最好的马车、行囊、甚至还会有书童跟着伺候,火急火燎的赶到京城,做好待考准备;而寒门子弟,则是父母长辈倾尽家财,交到学生手里,是租车还是步行,则要看盘缠决定。
但有一点一定相通:每个考生都十分重视这个能改变他们人生际遇的考试!
宋朵朵理解他们想在考前放松一二。
但他们启程日子已经晚了,而且此地又距京千里!
他们不抓紧赶路,还绕路来泡温泉?此举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是。学生也并不想来,但张满衡……他执意要来。”
“张满衡是谁?”
“也是结伴同行的举人。”
“既是同行之人,又何必在意他的想法?”
“学生……学生想,只是一晚上,想来也不耽误什么事,所以就跟来了。”
宋朵朵眼波流转,嘴角含笑:“不是实话。”
齐松阳终于正色看了宋朵朵一眼,女孩的眼神明亮,只不过脸上的笑意让他不太舒服,像极了在看一个卖弄辞藻而不自知的小丑。
齐松阳微有难堪之色,颔首嗫嚅道:“张满衡家……家境殷实。”
懂了。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张罗着请客;寒门子弟们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欢天喜地的跟着来了。
宋朵朵把掌心的蛋黄直接塞进了嘴里,呜噜噜道:“唤他过来问话。”
富庶之地也好;贫苦之地也好,都会存在贫富差距。
有头脑的人,无论在何地界都能挣得盆满钵满,张满衡家想必就是北部地区的某个富家代表。
家中具体做什么的,宋朵朵目前无法考证,不过从此人言谈举止里不难看出,这小子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过这位公子哥的品味似乎不太好,浑身上下充斥着暴发户二代的既视感。
宋朵朵:“听闻是张公子张罗绕路来此地的?”
张满衡:“春闱在即,舒缓一下身心,怎么了,有问题?”
不知是有意还是习惯使然,此人从跪座起,下巴一直微微昂着,配上一套颜色鲜亮的衣服,像极了高傲的孔雀。
不学无术四个大字,简直明晃晃的刻在了他的脸上。
宋朵朵微微一笑:“舒缓身心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一到此地就死了人。这问题就大了。”
张满衡一愣:“这事与本公子何干?人又不是本公子杀得!何况本公子与那个石……”
宋朵朵提醒:“石嘉洬。”
“啊对!本公子与石嘉洬又不熟!”
“不熟你请他来此地消遣?”
“害~”张满衡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现在不熟不代表往后不熟!万一他们要是考出了功名,也会念着本公子曾经慷慨宴请的好处不是?本公子就当提前结交个当官的朋友了。”
有钱公子哥靠银钱疏通得了个举人。
恐也知靠自己的真实水平考取功名无望,便在考前用银钱笼络寒门子弟。不拘是谁,也不拘对方能否成功,以广撒网的方式下套,总能捕到几条大鱼。
方便未来更深层次的结交。
逻辑通。√
宋朵朵正思量时,张满衡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这种事你们女人是不会理解的!”
宋朵朵挑挑眉:“公子可知‘欲盖弥彰’为何意?”
张满衡蹙了蹙眉,就算他显得有些不学无术,可也有些文化在身上的,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
他只是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宋朵朵从袖口里取出核桃两手来回倒着玩儿,微微笑道:“越是想掩饰,反而越容易暴露。”
此人明明精于算计,偏偏要装的无知且表现太过,不免有些刻意!
不过宋朵朵也理解,他张罗大家来此地消遣,结果却闹出来了命案,他或多或少难逃其咎。
张满衡愣怔片刻后,尴尬的摸了摸耳朵。
宋朵朵追问:“石嘉洬遇害时你在哪?干什么?可有人证?”
张满衡气焰渐消:“也没干什么,和言泽在一起。”
“言泽是谁?”
“他是这届乡试的解元,家境贫寒。听闻府衙迟迟未派人将他解送入京,我爹就让我带着他入京,算是结个善缘。”张满衡突然拔高了音色:“他可是这次同行七人里,最有可能考出功名的,我自然要跟着他前后恭维巴结。所以那个石什么……不是我杀的。我没功夫搭理他!”
解元就是乡试中的榜首。
本应由地方派人解送入京,但董耀年留下来的烂摊子又多又杂,导致宋朵朵一时疏忽了此事。
这次轮到宋朵朵尴尬了。
好在萧淮北替她解了围:“好,本官知道了,你去把言泽叫来吧。”
张满衡急忙道:“我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了!我可以为他作证!我们一直在一起呢!”
萧淮北:“循例问问而已,你紧张什么啊?赶紧去叫人!”
“哦。”
张满衡这才放了心,颔首出了雅间。
“师爷无需自责!”张满衡前脚刚一踏出房门,萧淮北马上凑上前安抚宋朵朵:“等姓言那小子来了,本官替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宋朵朵满头问号:教训什么啊?
萧淮北:“府衙不派人去,他就不能来府衙问吗?还没当官呢架子就这么大?真要考出个功名那还得了!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有义务好好提点提点他为人之道!”
宋朵朵:“……”
哇,怎么搞得此事他没有一点责任似得?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真是,有点欠揍!
所以言泽敢一踏入雅间,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北安新上任的知府被一女子捂住了嘴巴。
命案当前,身为知府居然这般不以为然,还和女子打打闹闹,委实不成体统!
前一任知府是个鱼肉百姓的混蛋;这一任,看上去是个昏庸无能的色鬼!
言泽心中极度愤慨,不但觉得眼前画面不堪入目且有辱斯文;甚至打定主意,他日若在朝为官,定不与这种人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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