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天的柳叶
“晓梦夫人嘴很硬,对那个巫闭口不提。我们的人一直没有发现那个巫的踪迹。”
“你们先去休息吧。”
永平长公主决定去见一见晓梦夫人。
晓梦夫人被关在锦鳞卫衙门的牢房中。
牢室光线昏暗,森然阴冷,晓梦夫人凌乱披散着长发,却掩不住那份美丽。
永平长公主静静看着她,没有开口。
晓梦夫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麻木的眼珠动了动,看过来。
“你是……永平长公主?”她开了口,目不转睛盯着永平长公主。
永平长公主示意牢吏把牢门打开,抬脚走了进去。
“我该叫你晓梦夫人,还是九公主呢?”
晓梦夫人眼神一闪,看向永平长公主的眼里有了恨意。
她终于可以恨得正大光明了。
这些年她顶着青楼鸨母的身份,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都快忘了她也是公主。
晓梦夫人站了起来。
她不及永平长公主身量高,不甘示弱抬起下颏。
永平长公主突然一笑:“你和你姐姐不太像。”
晓梦夫人愣了一下。
“你姐姐和亲时,曾路过我老家,我去街上看过热闹。”
那时她就想,为何公主要去和亲呢?
“你是来看笑话的?”晓梦夫人冷冷问。
公主和亲,从来不是什么光彩事。
“我就是有些感慨,令姐成了手握大权的北齐太后,你这个当妹妹的却成为金水河上一名花娘。”
晓梦夫人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神情有一瞬扭曲:“你住嘴!不过是成王败寇,你才能站在我面前说这些!”
永平长公主轻笑:“成王败寇?你觉得你们若是胜了,大魏便能成为大周?”
“你家夺了我家江山,我夺回来有什么不对吗?”晓梦夫人反问。
“你就没想过,大魏没了,也不会有大周,从此只会有一个大齐。”永平长公主语气冷肃,“大魏也好,大周也罢,我们的子民饮的是同一条江水,延续的是同样的血脉。可是北齐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可能!”晓梦夫人面色骤变,“你休要挑拨离间,我姐姐也是大周公主,她说过,将来她掌管北齐,我掌管大周,大周与北齐从此和睦相处,不动干戈。”
永平长公主看着晓梦夫人的眼神流露出同情。
“你只想到你姐姐是大周公主,有没有想过她被送去和亲,对大周恨不恨?有没有想过她当了这些年独揽大权的北齐太后,欲望有没有膨胀?”
“可笑,我不信我姐姐,难道信你?”晓梦夫人睫毛微颤,面色发白。
永平长公主打量晓梦夫人一番,问道:“大周亡的时候,你好像只有六七岁吧?”
晓梦夫人抿唇看着她。
永平长公主语气微凉:“令姐若真爱惜你这个妹妹,会让你以公主之尊当一个迎来送往的花娘?”
晓梦夫人脸色更白了几分。
公主,花娘。
当这两个称呼放在一起,落到她一人身上,就格外难受。
“令姐先是大周公主,再是北齐太后。而你,先也是大周公主,再却是大魏花娘。”永平长公主看着晓梦夫人,语气平静,“你还坚信大魏这块肥肉被北齐吃进嘴里,令姐会吐出来一半给你?”
“你……住嘴!”从来没有过的怀疑,一旦被人提醒,就如一粒草种落入心田。
发芽的速度令人吃惊。
永平长公主笑了笑,吐出两个字:“天真。”
晓梦夫人眼含怒火看着她。
永平长公主摸了摸腰间刀:“曾经的大周,天真以为送公主和亲就能换来安宁,结果只安生了两年,北齐就再次进犯。没有北齐作乱,你父皇破罐子破摔沉迷享乐,残暴昏聩,又哪来的大魏?”
无视晓梦夫人越发难看的脸色,永平长公主继续道:“如今的你,天真以为北齐吞掉大魏就能复国,却不知沦为一枚棋子,为真正的敌人卖命。”
“你以为我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听你三言两语就与姐姐反目?”
“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
永平长公主唇角微弯,语气从容:“还是说,你这个大周公主不敢与我这个大魏公主打赌?”
“你说吧,赌什么?”晓梦夫人冷冷问。
论年纪,她比永平长公主小不少,可再小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又在风月场打滚多年,还是能沉住气的。
只不过沦为阶下囚,面对着另一位公主便觉格外狼狈。
“就赌你在令姐心中的分量,与那个巫孰轻孰重。”
晓梦夫人眼神一缩,就见永平长公主已转了身,大步离去。
冯橙与陆玄去了清心茶馆。
来宝把桌面擦得锃亮,笑得不见眼:“公子,大姑娘,你们喝什么茶?”
“凉茶就行,去陶然斋买两只烧鸡。”陆玄想了想,补充,“先让五味斋送一桌上等席面来。”
今日本来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亲事没办成,好歹吃顿好的。
来宝应了一声,跑腿去了。
陆玄不错眼珠看着相对而坐的少女。
“看什么?”冯橙笑问。
“好像比以前瘦了。”
有一阵子,冯橙脸挺圆的。
“是么。”冯橙扭了捏脸颊,不以为意。
瘦了不要紧,吃几顿就胖回来了。
陆玄从怀中掏出一物,递过去。
“这是——”冯橙好奇接过来。
陆玄难得有些害羞:“本来想新婚之夜送你的,打开瞧瞧。”
第385章 兄弟相见
陆玄递来的是一个扁扁的小盒子,冯橙拿到手里,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当然,她能确定这盒子不是她的,只是用这种扁扁的小盒子装礼物,她好像也这么干过。
冯橙心念一动,把盒子打开,看到盒子中静静放着的那根系着金饰的红绳,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
她送过陆玄一模一样的礼物!
冯橙抬起眼皮,看了陆玄一眼。
少年眼神热切,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喜欢吗?”
冯橙窒了窒。
这个问题,可真有难度啊。
陆玄兴致勃勃拿起那串红绳:“你看这只鱼,是我亲自画的样子让人打的。”
冯橙这才发现原来不一样,她送陆玄的红绳上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金猫,陆玄送她的……怎么看都是照着她常吃的小鱼干画的!
“我给你戴上。”陆玄拉过冯橙的手,认认真真把红绳缠到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
鲜红的绳,金色的小小饰物,如果忽略那金子打的小鱼偏瘦了些,还挺好看的。
冯橙白了陆玄一眼,满心无奈。
好在他们知根知底,要是不了解陆玄的姑娘,该怀疑他送的小金鱼儿这么瘦,是想省金子吧。
“是不是很般配?”陆玄拉起衣袖,露出缠在手腕上的红绳。
比起冯橙手腕上红绳鲜艳,他戴的红绳有些褪色了,显然是常戴的。
圆滚滚的金猫,瘦巴巴的金鱼儿。
冯橙嘴角一抽,没给某人面子:“你不觉得猫和猫更配?”
陆玄不赞同:“猫和猫说不定会打架,猫和鱼肯定不会。”
“那可不,猫直接就把鱼吃了——”冯橙一顿,杏眼微眯,看着陆玄。
他什么意思啊?
陆玄愣了一下,抓着冯橙的手露出个大大笑脸:“这么想也行。”
“想得美。”冯橙捶了他一下。
二人笑闹着,来宝先提着陶然斋的烧鸡回来了。
“五味斋的席面还要等会儿送来。公子,大姑娘,您二位先吃烧鸡。”
小伙计说着,把一坛梅子酒放到桌上,邀功道:“小的从陶然斋出来的时候还遇到林公子了。林公子一瞧小的一手提烧鸡,一手提酒,就问公子是不是在茶馆啊,小的忙说和大姑娘在一起呢,不然林公子就跟来了……”
“退下吧。”陆玄把来宝打发走,按住冯橙的手,“冯橙,请你帮个忙。”
冯橙见他面色严肃,眨眨眼:“帮什么忙?”
“你认识的姑娘多,看有没有适合林啸的,毕竟他老大不小了。”
冯橙莞尔一笑:“行。”
过了几日,张将军奉永平长公主之命领兵前往南岭,冯锦西也在出征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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