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七二二
他看了看外面,雨势丝毫不减,对余刚道:“要不这样吧,等等看有没有车可以搭,要是没有,今晚咱们就住这村子里,顺便调查一下怎么回事。”
“行,如果那人背负着多年的冤屈求救于咱们,咱们正好又赶上了,不帮一下也说不过去。”余刚表示同意,“搞不搞得定先不说,至少也得尝试一下,才能问心无愧。”
“棒!觉悟挺高。”许阳给他竖起大拇指,“给你点赞。”
“彼此彼此。”余刚转头看向村口那户人家,“要是留下来的话,晚上就住那家?导致那个人死于非命的会不会就是他们家?不然他怎么把咱们带到那里呢?”
“多半就是。”许阳道,“一会儿看情况,首选住那户人家,要是他们家不欢迎,就换一家离得近的,再找机会查看情况。”
“那家伙也是,怎么把咱们带到这里就跑了呢?他有什么冤屈应该直接告诉咱们啊,那不就省事了。”
“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所以他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也是,一切皆有可能。”
他们在这里呆到大雨变成小雨,也没等到一辆车经过,看看时间都快到傍晚了。
根据许阳的经验,这么晚了这条路上就不会再有车会经过了。
“看来非要在这里住一晚上不可了。”他说道。
余刚深呼吸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注定了要让咱们做好事。那就上,爷不惧。”
“我给我爷爷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今晚回不了家了。”许阳拿出电话给他爷爷打电话,跟他说下雨没买到票,要在县城住一晚。
挂了电话,两人从草垛子下钻出来,重新来到那户人家门口。
奇怪的是那户人家大门还开着,里面的房间却依然房门紧闭。
“这是怎么回事?”余刚实在不解,“即使下雨的时候赶不回来,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也该回家了吧。”
“是挺奇怪的。”许阳点点头,“看来这里真的有问题。”
村子很小,也就十几户人家,分布在斜斜的山坡上。村口这一户,地势正好处于村子的最高处。
许阳转头往下看其他人家,已经从屋顶冒出炊烟,家家户户都在做晚饭了。
“要不再等等看?”余刚问道。
“那还去刚才的地方等,那里不容易被人发现。一会儿再来的时候,还当作刚刚路过需要借宿的样子。”
“好。”
路口仍然静悄悄的,可能该回家的人都已经到家了。他们回到草垛下,继续等待。
一直等到黄昏,两人才钻出来,摘掉身上沾的稻草,径直走回村口那户人家。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都到这时候了,那户人家还是没人。往里看一眼,一点生气都没有,黑漆漆的很是吓人。
“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虽然害怕,余刚还是本着为正事考虑,硬着头皮问许阳,“你说会不会那个男的现在就死在里面?所以他的鬼魂才跑到县里把咱们带来。”
许阳摇摇头,“不会,刚死的不可能那么厉害。那个一定是积怨多年的厉鬼了。”
“有道理。那咱们就换一家吧,这里面黑漆漆的,真他妈吓人。”
“好,换一家吧。”
两人来到下方最近的一户人家敲门,门很快打开,一个老阿姨迎接了他们。
老阿姨头发花白,一脸的慈祥,看上去差不多六十多岁。
她看到两人是陌生面孔,衣服背包都是湿的,问道:“两个小伙子,你们是过路的吧?这么晚了又下着雨,是打算去哪里啊?”
许阳上前礼貌道:“阿姨,我们本来要回秀山镇,但是赶上下雨,车也坏了,所以想来您家借宿一晚,您家方便吗?”
“哦,车坏了啊。那快进来吧,住一晚没问题的,我家有的是地方。”
“谢谢您了阿姨!”两人齐声道谢。
他们被带到院子里,院子边一个老大伯正在开水龙头冲洗脚上的泥,见到来客人来,抬起头满脸堆笑,“两个小伙子,快进屋坐。”
老阿姨搬了凳子给两人坐下,自己去厨房做饭。大伯冲完脚,忙来给他们泡茶。
泡完茶又给他们递烟,许阳和余刚连忙摆手,“谢谢您,我们不抽烟。大伯您别忙了,我们就借您家歇个脚,别那么客气。”
余刚则问道:“大伯,请问您家贵姓啊?”
“我姓段,老婆子姓罗。”大伯自己点上烟抽起来,“你们怎么称呼呢?这是从哪来要到哪去呀?”
“我叫许阳,他叫余刚,我们从县城来,本来打算回秀山镇。”许阳认真答道,“路过这里车子坏了,所以才来打扰您和阿姨。”
“嗐,没什么打扰的。”段大伯吸一口烟,“你们自己开车啊,我说要是班车的话应该早就走了。你们的车呢?停在哪里了?”
“我们没买到票,搭别人面包车来的。车坏了,我们就来找地方借宿。面包车师傅还在外面,不知他打算怎么办。”许阳答道。
他们想打听面包车师傅,以及那人跟上面那户人家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完全不知道事情原由,不好直接问,只能慢慢聊。
“面包车啊?坏在半路可不好办呐。”段大伯心善,跟着也为别人担忧起来,“眼看天都要黑了,车不能走,那师傅还能去哪呀,喊他来家里吧。”
“没事,他说他在附近有亲戚,让我们先来。”
“哦,有亲戚那就好办。”
许阳想了想,问道:“大伯,你们这里有人会修车吗?或者有开面包车的也行,或许能找到修车工具,那个师傅说他工具忘带了。”
“没有。”大伯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没有一个人会开车,年轻人有会的都不在家。以前倒是有一户人家有面包车,但是后来……”
许阳和余刚正竖着耳朵听,大伯却突然停顿了下来。
他又使劲吸了一口烟才接着说道:“后来没开了,他们家可能还有工具,不过今天人没在家。”
两人对视一眼,这不就撞到重点话题上来了嘛。
“您说的是不是上面那户人家?”许阳问道,“我们刚才去到他们家门口,本来想借宿来着,看到家里没人,才来到您家。”
“嗯。”大伯点点头,脸色沉了下去,“他们家今天没人在家。”
“为什么呢?出远门了?”余刚问道,“可他们家连大门都没关呢。”
大爷摇摇头,欲言又止,没再回答。
两人又对视一眼,看来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问题。
看段大伯的样子,问题还不小。
但现在人不愿说,他们也不好急着追问。
两人跟段大伯聊起了家常,聊得多了,关系会熟络很多,戒备心就会降低。
闲聊侃大山,余刚很在行,很快就聊得段大伯哈哈大笑,高兴得不得了。
等到天全黑了的时候,罗大姨喊他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段大伯还给两人各倒了一杯他自己酿的老酒,陪着他一起喝。
喝着酒,段大伯话也多了起来,跟许阳和余刚两个人聊得越来越投机。
余刚趁机把话题引到鬼神传说上,问段大伯道:“大伯,您相信鬼魂吗?”
段大伯摆摆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那些,但是有些东西说不清楚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其实我们也相信,”余刚笑着道,“而且我们还见过呢。”
“欸,话不能乱说,”段大伯赶紧制止他,“虽然存在,但那些东西都是摸不着看不到的。不要乱说,不吉利。”
许阳接过话头道:“大伯,既然您也相信鬼魂,那我们跟您讲一个真实的,您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着。”
“真实的?难道你们还真见过鬼不成?”
“我先跟您打听一下,上面那户人家以前开面包车的,是不是一个年龄比我大几岁的小伙子?高高瘦瘦的,皮肤有点黑,短头发。”
段大伯一听,刚喝酒喝得有点泛红的脸都白了,“你怎么知道?”
“您不用害怕,虽然事情可能超出了您的想象,但其实也只是一件平常事。”见段大伯反应这么大,许阳继续给他做心理铺垫。
顿了顿才接着说:“我们见到那位大哥了,他不是我们见过的第一个鬼魂,也不吓人。”
段大伯端起杯子喝一口酒,调整了一下情绪,半信半疑,“别瞎说。”
许阳:“是真的,其实我们白天就是坐他的面包车回来的。”
“哎哎哎!可……可不能乱说啊!”段大伯还是被吓得把凳子坐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伙子,你不要乱说,有些东西乱说不得的!”
许阳赶紧起身上前把他拉起来,“对不起大伯,把你吓到了。”
“我没事,”大伯把凳子往后挪,挪到自己重新坐上面时可以背靠在墙壁上的位置,“你可别再乱说了。”
“大伯,他真的没乱说,他说的都是事实。”余刚补充道,“您别看他年纪轻轻,其实已经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了,他懂的东西多着呢。”
“是不是啊?”段大伯有点惊魂未定地看着许阳,小伙子白净斯文,怎么看也跟那种大师不沾边,“你说的那个开面包车的,他当年出事的时候,是只比你大几岁,但要论出生年月,可要比你大得多。”
进到了话题就好办了,许阳决定慢慢聊,不然话说得太突然,只怕又要吓到他,反而会让他什么都不敢说了。
“大伯,我们知道那个男的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我说我们坐他的车您才不相信,才会吓着您。”
“可不是嘛,他出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们怎么可能坐他的车嘛。”
“我们猜测,那个男的当年死得冤,对不对?”
“冤是有点冤,不过谁又知道会出事呢。”大伯叹了口气,“谁也不是先知不是。”
“您说得对。”许阳接着道,“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人死得冤是会变成厉鬼的。其实今天我们遇到的就是那个大哥变成的厉鬼,是我一开始没跟您说清楚。”
“啊?会变成厉鬼我知道。你们真的碰到他了?”大伯又开始紧张起来,“这大晚上的,就不要说他了吧。”
“大伯您别怕,他其实真没那么可怕。”余刚安慰道,“您看我也不是大师,我都不怕。”
为了让大伯安全感足一些,两人把凳子搬到离他近一点。
许阳继续道:“是这样的,大伯,那个人今天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想让我们帮助他。他既然有冤情,我们就不能不管,还麻烦您把知道的都跟我们说说。”
“你们真看到他了?”段大伯依然不敢相信,又问一遍,“你是说,还…还坐了他的车?”
“是的,您别不信,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他人长什么样。我再把那辆面包车给您描述一下,您看看是不是当年他的车。”
许阳接着就把那辆面包车里里外外的模样,尤其是跟其他面包车不一样的地方,都给段大伯讲了一遍。
段大伯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你们是不是本来就认识他?”
“不认识。您也说过,他很多年前就出了事,那时候我们肯定都还小。要是我们认识他,我们跟您肯定也认识啊。”
段大伯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虽然害怕,但却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遇到他的?”
余刚接话给段大伯完完整整讲了一遍白天搭车的事。
段大伯听后直咋舌,“厉鬼能那么厉害的?”
上一篇:逢春
下一篇:我师弟怎么会是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