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日葵
所以他们一直没有醒来。
还有的人是暗街的居民,街上太多丧尸他们不敢出去,守着家里的余粮准备活一天算一天,结果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了这里。
问清楚后,柏狸带着他们往方才清理过的那条路走。
路过岔路口时虞恬看见第一个冲出去的人,倒在血泊里,他身上趴着十几只丧尸,几乎将他淹没,虞恬之所以认得是他,因为他露在外面的那双鞋子,她才见过。
有几个眼尖的人也看见了,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很快被周围的人捂住嘴巴,生怕他们将丧尸引过来。
将他们带出暗街后,有几个胆大的人问柏狸:“恩人,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我们能不能跟着你们一起走。”
听见他们这么问,其他人都抬起了眼,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望着一双双感激又期望的眼睛,柏狸突然有种救世主的感觉,他虽然很想收了这群小弟,但是实力不允许他这么造作,他很遗憾的说:“我们马上回暗街,里面还有几只丧尸等着我们去收拾。
“收拾”两个字用得特别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崇拜了,他们避而远之的丧尸在恩人眼里就跟小怪似的,他一定很厉害。
“英雄,你们收拾完暗街的丧尸要去哪里,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们,我们真的很想追随你们。”他态度放得很低,在加上瘦削的身子,看起来特别可怜。
“可是,我们收拾完暗街的丧尸后,还会去找其他丧尸,路上很危险,虽然我很厉害,但是你们这么多人,我腾不开手来保护你们啊。”柏狸很理智的拒绝。
男子的肚皮很应景的叫了几声,他捂住肚子,表情有点痛苦。
柏狸在路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他们肚子“咕噜”叫了,他们能瘦成这样,应该是被关了很多天,他空间里还有很多食物,但他们人太多了,如果给他们分了的话,他就剩不了多少了。
纠结了许久,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们知道舒心疗养院吗?”
男子摇了摇头,他身后一名女子挤出来回答:“我知道,我堂哥的爸爸患有老年痴呆,就是送进那里面疗养的,我前几个月还去探望过。”
柏狸微微点了点:“知道就好,那里现在是一个幸存者基地,里面有好几个和我一样厉害的异能者,院长为人善良,很乐意接受无家可归的幸存者。如果你们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去哪里,我们昨天晚上就是在那里歇脚的。”
男子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接受了他这个提议,主要是这三人像驱魔人一样,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跟着他们确实不安全。而且他们很怕一身血的女人,包间里丧尸的惨状他们有目共睹,这样变态又喜欢虐尸的人,他们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她洗了脸后倒不那么可怕,反而美得惊人,像一只妖娆的美女蛇。他们又害怕又忍不住打量她,只是每次偷偷将眼睛神瞟过去时,她旁边的小鬼就会用一种看死人的冰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直到盯得他们移开视线。
柏狸将这群人打发了后,忍不住问一直没有说话的虞恬:“你刚才是梦见什么了吗?”
“没梦见什么,我们走吧。”虞恬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痛苦,因为她知道就算给别人说了,也只能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而已,没什么比自己坚强更有用。
她得更努力的提高能力才行,她一定会杀了白修,救出林肇初,希望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太久。
再次进入暗街,她们找到两只二阶丧尸和一只三阶丧尸,和关敖的配合下,总算有惊无险的拿到了三颗核晶。
她之所以知道暗街的事,是因为村长一家在中秋之夜被杀的事,轰动全国,在数家报刊上都登上了头条,传播得很广,就算过了二十多年,也有博主将这间事情翻出来。
凶手是村长的邻居,也是他侄子,叫李野,他父亲早逝,母亲产后血崩,身体不好常年卧病。
发生拆迁之事时,他才10岁,那时候他父亲已经死了,母亲卧病在床全靠村长一家帮持,这个家才没有垮掉。
家里的大小事都听从村长的安排,因为他母亲已经没能力管事了,他听说要拆迁了,政府还要分房分钱,他高兴坏了,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
李野家是全村唯一的土墙房子,夏天漏雨,冬天透风,他很羡慕隔壁村长的二层小洋房。
听说拆迁之事黄了,他很难过,躲在破旧的被窝里哭了很久。
李野的成绩不好,又因家境贫寒初中就辍学了,辍学后他去饭馆当的服务员,去工地打零工,后来年龄够了就去煤窑下井。
后来,他听说拆迁的事情是村长一手造成时,他气得在家连砸了三个杯子。他这些年挣了一点钱,除了给母亲治病外,还将家里的房子修成了砖瓦房,但是城市发展太快,他连城边的商品房都买不起。
他在煤窑里干了很多年,和他一起进公司的人都升职成了管事,他因为没有学历也没有关系,一直是底层矿工。
他谈了一个女朋友,感情很好,快到谈婚论嫁时,女方父亲因为他在城里没有房子,又有重病的母亲,非常强烈的反对这场婚事。还将对他女朋友放狠话,如果再不和他分手,就打断她的腿,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他被折磨得生无可恋,主动向他女朋友提出了分手。
伤心之余,他忍不住查了下当年准备分给他们的安置房价格,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二手房的价格都高到离谱,他存一辈子的钱都买不到。
当天正是中秋佳节,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非常刺耳,他将前几天买的老鼠药,全部倒在村长家的水缸里。当晚他们吃完团员饭后,全部被毒死,只剩下一个两月大的婴儿,他嫌婴儿的哭声太大,用枕头将她捂死。
他没有逃,将母亲送到舒心疗养院,又把所以钱都交给了疗养院,走路回家,等警察来抓他。
最终,法院判他死刑,立即执行。
这起案件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有能力的原住居民纷纷搬离此地,这里也变成了现在谈之色变的“暗街。”
还有最后一个丧尸点,虞恬赶到已是中午,艳阳高照,大地像蒸笼,热得人汗流浃背。
三人躲在大树下乘凉,顺便吃午饭,柏狸非常大方的将牛肉罐头分给虞恬和关敖,他好像忘记了上午还和关敖吵了一架,对他和昨日没有区别。
他挖了一大勺牛肉在嘴里,满足得不得了,他很后怕的说:“我刚才差点鬼迷心窍的想将物资分给刚才救出来的那些人,当时我觉得他们好可怜,好想帮助他们,他们离开后,我心底都很自责,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现在我脑子才清醒过来,那些人是赌徒啊,还有的是暗街的人,他们可都是黑吃黑的人,我怎么可能玩得过,说不定他们知道我有物资,还会绑架我。”
柏狸搂了搂自己肩膀:“心疼自己,我是一块香喷喷的肥肉。”
“肥肉好吃,不,红烧牛肉好吃。”虞恬朝他举起牛肉罐头。
虞恬数过有二十几个人的后颈都纹了一只青蛇,应该是青蛇帮的人,青蛇帮是暗街最大的黑帮。
青蛇帮的发源地是暗街,当然,现在还住在暗街的都是帮派里的小喽啰,大佬们都住在富人区。
柏狸很失落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将那些人送进疗养院是好还是坏,希望他们不要搞出乱子才好。
吃完罐头,虞恬又吃了一快压缩饼干,喝了一盒牛奶,才刚好吃饱。
对面是一栋二层小洋房,房子上面爬了许多爬山虎,院墙角下也长了很多草,看起来很萧条。
院墙上的铁门被锁住了,上面有一把大锁,锁上锈迹斑斑,应该有一些年成了。
虞恬将锁暴力砸开,院子里面很杂乱,地面凹凸不平长时间没有修葺,花坛里都长满了杂草,角落还有堆着被风卷进来的垃圾。
院子里没有丧尸活动的痕迹。
大门是农村常有的防盗门,比较结实,虞恬用了一颗火箭炮才将门轰开。
门倒地,惊起了满地的尘埃。
虞恬征了一下,饭厅里坐着一个人,从背影可以看出她是一位老婆婆,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部。
她低着头好像在啃什么,啃得咯吱作响,虞恬通过指缝看见她啃的竟然是一根白骨。
虞恬才惊觉她不是人。
突然,一只影子从虞恬眼前掠过,惊起她鬓间的秀发,背后传来惊呼声,饭桌前的老年丧尸不见了。
柏狸跌坐在地上,一脸惊魂未定,丧尸停在他前面,嘴里咬着一顶安全帽,它脚下有一个紫色的三角形,黑链将它缠绕着。
关敖救了他。
丧尸阖上尖牙,坚硬的安全帽被它咬碎,它双手握拳一使劲,将黑链扯断冲出了空间封锁。
它竟然是四阶丧尸。
关敖已经是二阶后期的异能者了,能这么轻松的挣脱开他的控制,只有四阶丧尸能做到。
它的存在感很弱,一点也没有四阶丧尸的强大气场,除了牙齿很锋利外,外表和人类老者无意,这也虞恬第一眼将它误以为是人的缘故。
丧尸挣脱空间封锁后,便消失不见了,速度之快堪比鬼魅。
虞恬最讨厌遇见速度型丧尸,她的炮弹没有追击功能,不太容易打到它们。这两日有关敖的帮助,情况好多了,他将丧尸拖延住,她就很容易瞄准。
可是这只速度型的丧尸等级太高,关敖根本就不能牵制它,现在丧尸也不知道躲哪去伏击她们了,这让虞恬很被动。
她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丧尸的踪影,突然,楼上的传来一声响,虞恬抬头往上看,窗户被打开了,窗帘吹了出来。
虞恬赶紧往房里走,饭桌上还摆着几根人骨,并不是新鲜的骨头,上面有点发黑,还沾了黄色的泥灰,就像埋了很久的骨骸被挖出来了。
桌上还有很多掉落的碎屑,这足以证明丧尸的咬合力有多强,牙齿有多锋利。
柏狸头上还冒着虚汗,还没从刚才的袭击中走出来,若不是他因为太热,将安全帽取下来擦汗,可能就被咬穿了吧。
他紧紧的跟着虞恬,不敢落下半步,又拿了一个安全帽备在手上,他还是觉得不够安全,在头上又戴了一个。
楼梯间上也散落了许多骸骨,有的被啃了一半,有的只有一个牙齿印,楼上也有,分布很不均匀。
楼上也满是灰尘,地上散落了许多杂物,阳台上还晾着衣服,衣服下面有一辆婴儿车。
茶几上放着一些干枯的水果和瓜子花生,还有一些零食,上面都布满了灰尘。
这几日,她们进过许多间空房子,里面虽然也没人住,但是都没有这么多灰尘,这里显然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
虞恬首先去了丧尸爬进来的那间房间,地板上有许多灰,上面有许多脚印。但是却不见丧尸的踪影,她继续搜寻其他房间,都毫无收获,不知道丧尸跑到哪里去了。
柏狸在沙发角落捡到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有十几个人,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前方坐着两位老人,老奶奶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他还多看了老奶奶几眼:“不像啊,那只丧尸是谁,为什么住在这间房子里。”
这张全家福的让虞恬有点印象,她仔细回想,突然想起,村长一家十几口被灭口后登上了报纸,还将这张全家福打码登上去了。
报纸是原主小时候在虞爸的书房翻到的,那时候虞爸喜欢和原主玩“我藏你找”的游戏,他把钱夹在书里让虞恬去找,如果半个小时没找到,就要罚她看一本名著,如果找到了,钱就归她。
当时原主翻到那张报纸,本来不准备看的,结果因为标题太惊人,她把那篇报道看完了。
凶手没有打码,他脸上带着厌世的冷笑,原主看那张照片时感觉凶手在对她笑,把她吓得够呛,年幼的心里还留下了一道阴影,所以这段记忆很深刻。
虞恬眼睛猛的睁大,这只丧尸和凶手长得好像啊,特别是那双细长的眼睛,简直可以说是直接复制的。
“天哪,她竟然活到了今年。”虞恬惊呼道。
“谁呀?”柏狸问。
“丧尸生前是杀人凶手的母亲,凶手被抓前将她送到了舒心疗养院,她当时就已经卧病多年了,而且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虞恬解释。
“卧病多年吗?我瞧着不像啊,它速度那么快,健步如飞,还会飞檐走步啊。”柏狸一脸惊讶,这也叫卧病多年,他也想!
“那是丧尸,我说的是她生前体弱多病。”
“它就算没死,变成丧尸后怎么会来这里,不该在疗养院耀武扬威吗?它都四阶了喂。”
“我也不知道。”虞恬说。
柏狸对这里发生的案件很好奇:“你给我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虞恬摇了摇头:“就算知己知彼,也只是对活着的它而言,对现在的丧尸却一无所知。”
“给我说说嘛!求你了,我是害怕,才缠着你说这么多,不说话我就和紧张,老疑神疑鬼的。”柏狸卑微的求解惑。
虞恬没办法,给他说了当年的事情。
柏狸听完一脸愤恨:“太残忍了,连两个月的孩子都不放过,判他死刑简直是便宜了他,他就该被凌迟处死,下地狱都抵消不了他的罪孽。”
愤怒后,他去摸了摸阳台的婴儿车:“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婴儿车往前滚了几下,撞上阳台,他随手将婴儿车拉回原地。婴儿车上的布料长时间爆晒在阳光下,布料已经朽坏,被他这么一拖,布料裂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柏狸很惊觉,迅速闪回了虞恬身边,回到安全地带后,他定睛一看,是个很小的骷髅,连头顶的骨头都没有长好。
“卧槽,不会是那个孩子吧。”他联想整间房子的骨骸,“艹,丧尸不会是将这一家十几口的骨骸都挖出来了吧,这得有多恨啊,死了还不放过人家。”
“丧尸会做这些吗?我更倾向是人为的,刚才我看见客厅里有铁锹和锤子,上面都沾了泥土,还没有落灰,应该是近期才使用过的。”虞恬分析道,“她会不会是异能者,突破失败变成了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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