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东曼/云弎
终北满脑子都是小师妹被可恶剑尊拐走了的事,一时看到师尊和大师兄有些激动,话也说不清楚,更没注意到瞿英珺这个打扮得一团粉嫩的人。
他边跑过来边左右张望了下,没看到小师妹熟悉的身影,更慌了。
经过瞿英珺身旁时,瞿英珺想了想,伸出脚又快速缩回来,红衣男子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
众人不忍直视。
好好的元婴娃子,竟然急到连灵力都忘记动用了,只知道跑着过来,还摔了一跤,委实太过惨烈。
终北仰头,正要看谁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小师妹的传音突然传进耳朵里:“师兄,如果你敢说我就把你给我做的清凉衣服交给大师兄。”
终北愣愣看过去,只见小姑娘低着头和他使眼色。
终南和驳轮等不及,同时问道:“小丫头如何?”
终北抽搐着嘴角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师兄师父跟前道:“其实……也没什么。”
终南眼神一眯:“嗯?”
如教导主任般的大师兄不但是瞿英珺的噩梦,对终北来说更甚,幼时就没少因为调皮被逮着揍,他抖了抖身体,只好顺着刚才的话头道:“对不起师尊师兄,师、师妹被我弄丢了。”
驳轮惊异道:“什么?”
与此同时终南神色冷厉道:“你说清楚。”
终北只好把小师妹被拐走的经过加以改编说了下,只是言谈间并未谈及是被剑宗的剑尊拐走的,只说被不知名的大能掳走。
说完后,他心里慌得不得了。
对面小师妹还藏在破一剑尊身后,冲他挤眉弄眼,狂丢眼色。
终北:“……”
驳轮和终南以及洛月夫妇听闻瞿英珺不见了都有些着急,干脆提前离去,终北给了小师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跟上。
瞿英珺心情复杂。
回神后,仰头正要找剑尊爹,只见他高大的背影缓缓往前走,竟是有点寂寥感。瞿英珺陡然愣住,心中暗道糟糕!
剑尊大佬爹是见过二师兄的,二师兄众目睽睽之下找仙尊和大师兄说她不见了,这意味着在剑尊爹面前,她的小马甲已经保不住了。
瞿英珺少顷后,迈开小短腿追过去。
在那块石碑面前,瞿英珺见剑修爹盘腿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柄小木剑,仰头望着石碑。
练剑场无遮无挡,位于顶峰,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无端显得大佬背影孤寂苍凉。
她犹豫过后,终是迈着沉重的步法过去。
她去自首了。
系统不断叫嚷着要跑路,瞿英珺充耳不闻,人总得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她去坦白是最好的选择。
走近了,一声爹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瞿英珺长长叹了口气,改口道:“前辈……”
本以为大佬应该不会有回应,瞿英珺正要自顾往下说,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叫爹。”
瞿英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手边放着酒葫芦,不知是否喝醉了,声音显得有些缓慢悠长,透着一股酒后的低哑。
她蹲下来,想起前世老头子喜欢人给他按背捏肩,每回她放假回去,给他捏一捏老头都会极为高兴,下意识地伸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缓缓捏起。
肩上的小爪子还很小,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肉感。
小姑娘似乎极为专业,刚开始还有些试探性地捏了捏,发现他没有拒绝后,便大着胆子捏,力道舒适,不过一会儿便让人感觉疲惫感顿消,一身轻松。
他仰头饮了口酒。
“别说。”
瞿英珺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他重复道:“别说,像以前一样。”
“我不想听。”
久久的沉默,瞿英珺最终还是如他所说,未曾开口解释,但她料想,以大佬的聪明,稍微一细想定然能够窥得全貌。
比如她其实并非无家可归,是驳轮仙尊的关门弟子,可能连名字也是胡诌的,为了求救才碰瓷认了他做爹……等等。
想到这些,瞿英珺不免拍拍胸口,安慰自己:只是掉了一层马甲,认两个爹的事还没人知道,大幸!只要马甲多,她就挺得住!
翌日瞿英珺去同这些日子认识的几个要好师兄姐告别,师尊他们在找她,这里恐怕待不得了。
刚回到洞府,便见院子门外等着一人,褐色衣袍背着手,转过身来,瞿英珺问好道:“宗主……您好。”一声爷爷咽了下去。
看见宗主古弈了然的目光,她意识到兴许不只是曲仓知道了真相,宗主也猜测到一些。
他含笑朝瞿英珺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接下来的对话中,出乎瞿英珺意料,古弈并未找她问明真相,而是谈及了其他。
“你爹……哈哈哈,曲仓幼时所经历的事你通过传闻应该有了解一二,真实情况远远比外界流传的要惨烈。曲仓打从三岁时检测出天赋,兄弟俩一天一地,他生活就发生了变化,不单单是投入练剑炉试图把他练成剑魂的事。”
“在家中,他不被允许练剑,要被当成稻草人一样供他兄弟练准头,身上时常带伤,你远远想不到那些年,对于一个刚刚记事的孩童来说有多辛苦。”
“后来,练成剑魂一事发生后,我才知道宗门内有如此丧心病狂的长老,然而即使如此,将他绳之以法,将小曲仓带回膝下养着,但是曾经造就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这些年我从未见过他亲近过任何人。”
“不收徒弟,不谈道侣,连我这个师父也是尊敬多过于亲近,孩子,你是他唯一亲近过的人。”
“他主动将你带回宗门,给你最好的一切,可能在他心里,你就是在这世界上和他最亲近的人。”
瞿英珺猜测是不是因为那个姓氏的关系,她胡诌的姓氏恰好和曲仓一致。
却见宗主摇头,“并非如此简单。”
他仰天长叹,“人活在这个世界,就算修仙又如何?修为高又如何?总是得有个寄托,曲仓一个人太久了,他渴望这种寄托,你就是他的寄托。”
“数年前,他曾在进阶关头遭遇心魔失败,我怀疑这个心魔便是和幼时经历有关。”
古弈看向瞿英珺,郑重道:“如果可以,丫头,我希望你能帮帮他,帮他走出这个心魔,如果走不出去,后面哪怕能渡劫飞升,也会死于天道雷劫之下,身死道消。”
宗主走后,瞿英珺独自一人坐在院前的小台阶上,沉默思考了一晚上。
她储物手镯中已经装好了行李,也没什么可带走的东西,剑宗没有限制她的行为,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然而一夜过去,她头发衣服染上新鲜的露水,终是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我不走了!”
想通后,她笑着给师尊发了传音。
告知师尊自己在剑宗,但是并没有出什么事,等到合适时机自然会回去,让他老人家不要担心,随后又给掌门爹娘和大师兄等人一一发去传音报平安。
这一发之下,才发现,师尊和大师兄乃至掌门爹娘都早已经知道她在剑宗的事,原来她的小马甲早已保不住,从二师兄出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瞿英珺猜测,大师兄发现得更早,恐怕在试探她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瞿英珺就跟个小丫头似的在剑尊大佬爹身边忙前忙后,端茶递水样样不落,寻了空,还找了一只野鸡,做了烤鸡给他吃。
父女俩沉默地啃着烤鸡,看大佬虽然不说话,但烤鸡没少吃,瞿英珺总算放下了心。
有句话咋说来着?你从前对我的好,我现在加倍回报你。
对瞿英珺来说大约就是如此,了解到剑尊爹的悲惨经历,和他尚未走出幼时阴影的心魔,瞿英珺对待剑尊爹的态度简直像对待个小珺a珺y。
后有一日,在瞿英珺烤第五只鸡的时候,大佬突然出声,眸光深沉看着她:“你很久没唤我了。”
瞿英珺一头雾水,“前、前辈?”
大佬眸色更深沉了,眉头皱起,不悦之色跃然脸上。
瞿英珺再次试探喊道:“爹、爹?”
大佬眉头舒展,“嗯。”
瞿英珺:“……”
在剑宗大约待了两个月左右,大佬突然出现在瞿英珺洞府面前,问道:“想回去吗?”
说实话是想回的,然而瞿英珺不知道剑尊爹到底走出心魔没有,愣是没有点头。
曲仓在察言观色上面的功夫与日俱增,似是察觉到小姑娘的真实意愿,提了她就上剑,御剑而飞。
“走,回去。”
瞿英珺:“……”不是,要回也是我回,您凑啥热闹啊???
瞿英珺简直不敢想象,她出一趟门本是为了摘玄元果外加小小历练一番,结果回宗门就给带回去一名别的门派的超级大能剑尊。
人还是她认来的爹。
掌门爹这会儿大概是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只知道她留在剑宗玩耍,而剑尊爹同样亦是,只知道她是驳轮仙尊的弟子,别的大约是不清楚的。
这俩人要是碰面了,会打死一个吧?
第32章 (骚操作)
眼看天元宗近在眼前,放眼望去已见那标志性的层峦迭峰,云雾烟绕,一路上皆是沉默,瞿英珺忍不住扯了扯剑尊爹的袖子。
男人低头嗯了一声,问何事?
瞿英珺:“前……咳,爹,您先停下。”
一路上瞿英珺发挥了自己当年高考过三关斩六将的强大智慧,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为了小破船的安全着想,她也是拼了命。
对此,瞿英珺有着更合理的解释:“掌门爹修为不如剑修爹,万一打起来了,他吃亏,为了掌门爹的安全着想,我决定保住自己的小破船,紧紧捂住这层小马甲,坚决不能掉!”
再冠冕堂皇一点:“万一剑尊爹打了掌门爹,在掌门爹的主场上,剑尊爹搞不好被群殴,到时候剑宗的宗主爷爷带人杀上门来报仇,岂不是要引起两宗大战?使不得使不得!”
系统:“我信了你的邪!”
曲仓依言停了下来,落在天元城外,瞿英珺脸上挂上讨好的笑意,“爹……有个事我得跟您商量下。”
男人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似是无论小姑娘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最近吧,天元宗有点穷,各大峰头人满为患,我思想前后,以您这么英俊这么厉害的超级强者不该跟别人挤,但我们宗门有个地方只住了一个人,非常空旷清冷,适合您去住。”
“到了那您不但可以和同级别的强者交流,还能享受不被打扰的乐趣,您可以每天早上自由地练剑,不会有人敢打搅您。”
这听起来似乎不错,而且曲仓的确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喜欢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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