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颗仙桃
“那就是我二叔祖父?”她稳住心神,“你直说便是。”
“王妃二叔祖父被人劫持了,王妃放心,殿下过去定能护他周全。”
顾宜宁一时担忧不已,听说陆旌连夜赶过去,却又放下心来。
如今她受了伤,需在家中静养,然而总是能想起陆卓说的话,一字一句绕在耳边,让她头疼不已。
用完午膳后,陆夫人从黛水居过来,拉着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瞧见脚上厚厚一圈纱布,心疼极了。
顾宜宁问道,“母亲,陆卓现在在何处?”
陆夫人奇怪道,“卓儿在睡觉,不知为何,他回到京城后总是愿意在床上躺着,我担心他得了怪病,几次请大夫前来诊治,奈何那孩子总是躲着不见人,我也管不住他。”
“母亲,夫君前去徐州办事,把周寒留了下来,说让我有时间督促一下弟弟练武,我可以带周寒去趟黛水居吗?”
“旌儿真这么说的?”陆夫人有些惊喜,“他之前……可是从未关心过他弟弟。但是……你有脚伤在身,等养好了身体再往其他事上费心神吧。”
顾宜宁自是等不及。
陆夫人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多说几句便同意了。
她坐软轿到黛水居的时候,陆卓房门紧闭,看样子仍是在睡觉。
陆夫人派人去唤醒他。
顾宜宁轻道,“母亲见不得耍刀弄枪,不如先回房休息?”
“也好。”
下人也散尽后,这院子只剩下她带来的人,陆卓眉眼困顿地走出门,看着眼前的阵仗,一下子激灵起来,防备地看着她:“嫂嫂要做什么?”
“做场交易。”顾宜宁用毯子盖住腿脚,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你和周寒比武,若是周寒赢了,从今以后,你听我的。”
“我不跟人打赌。”陆卓看她一眼,“周寒又不是你,他赢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顾宜宁撑着下巴,笑道,“凭他是你哥哥派来给我吩咐的,若你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也可让他替你比武。”
陆卓孤身一人惯了,从未交过朋友,他哥都不怎么在意他,怎么可能派人给他用?
然而险些被顾宜宁绕进去,他不耐道:“我不会跟你打这个赌约的。”
顾宜宁悠闲地坐在廊下的椅子上,“这件事容不得弟弟选择,我人都来了,不可能放弃。”
“你还能逼我不成。”陆卓撩起衣袍坐在台阶上,“不比就是不比,谁说也没用。”
“周寒。”
周寒只管保护好她听她吩咐,至于她做什么,并不插手,此刻听命行事,率先出了招数,掌风向台阶处扫去,陆卓滚身躲过,看向顾宜宁。
顾宜宁眉梢微扬,“弟弟打不过周寒?”
陆卓被逼成这样气愤极了,来不及跟她斗嘴,专心致志地对抗着招招狠戾的周寒。
两人在院中闹出动静不小,飞沙走石间,地板也震出裂纹,他们始终在远离长廊的地方打斗,不曾伤及顾宜宁。
陆卓年纪尚小,虽闯荡过江湖,但也比不过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周寒,他一直被压制着,凭着心中一口气死不认输,灵活地躲来躲去。
周寒听顾宜宁的吩咐,不能伤到这位小公子,只能不断打压。
顾宜宁转动手腕上的琉璃串,浅声道:“流月去帮周将军,困住小公子。”
流月上前两步,“王妃,这样会不会太欺负小公子了?”
她没什么心理负担,轻快道:“我本就是来欺负陆卓的,你尽管做便是。”
“是。”
最终,陆卓被压到她面前的石桌上,眼睛狠狠瞪着,“你欺人太甚。”
顾宜宁悉数接下他的愤怒,“不管怎样,弟弟输了,男子汉要说话算话,从今以后听嫂嫂的话。”
陆卓绷着唇角,不理会她。
她斯条慢理地拨弄着指甲,“弟弟总说我会害你全家家破人亡,包括你哥哥。可是你又说我的下场是被陆旌沉湖,我既然已经被沉湖了,还怎么害你哥哥?”
少年冷道:“沉湖又不一定会死。”
“在弟弟的梦中,谁救的我?”
陆卓似乎想到什么,一下子炸毛了,“当然是我哥。”
顾宜宁被吓了一跳,揉了揉耳朵,“你哥哥不管在你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对我那么好。我若想害他,轻而易举。”
“你敢!”
“你能不能小声点说话。”顾宜宁不满道,“在梦里,新王妃是谁?”
陆卓深吸一口气,憋屈道:“不知道有没有被封王妃,就是一个华服女子,看不清脸。”
“陆旌可有搂她的腰。”
“没有,两人没有接触。你吃醋也不是这种吃法!”
顾宜宁心绪松快,“你之前骗我,把他们说得那般亲密。”
“我故意的。”
陆卓很识时务,这些天下来,他根本无法动摇顾宜宁在陆旌心中的地位。
也说不动顾宜宁离开王府。
那不如,换另一种方式来避免祸端。
他认真地问:“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哥哥,还是贪慕我哥的权势?”
“我若是不喜欢,就不会问你新王妃是谁,”顾宜宁也认真同他对视,“陆旌的王妃只能是我,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能是别人。”
陆卓不懂情爱,听她这样霸道地说,似懂非懂。
他装作自己懂了,哦了一声。
“那你以后不准再喜欢除我哥之外的男人。”
顾宜宁忍着骂他的冲动,递给他一身衣物,“穿上。”
陆卓翻看后脸色沉下去,“这是女人穿的衣服。”
第52章
陆卓被逼着换好衣服后从房门走出。
宽大的枣红色外衫穿在他身上, 空落落的,很是滑稽。
对面廊下坐着的主仆几人全都看向了他。
他不自在地别过头,顾宜宁朝他招手, “过来。”
陆卓乖巧坐下。
顾宜宁端详着他冷冰冰的脸,摇摇头, “表情太冷硬了,不够柔和。”
她拿毛笔在他唇角上方点了个黑痣,将小圆镜递过去, “可以吗?”
陆卓忿然,“这是媒婆, 不是道姑。”
顾宜宁看着他的模样低头笑了下,身后几人也忍俊不禁。
眼看着小公子要发火,她忙安抚, “稍后我命人去成衣坊买套道姑的衣服,我们下午再出门。”
“为何非要扮作女子,道士也可。”
顾宜宁喝了口茶, “你为人算命不是要摸一下人家的脉搏吗?道士的身份始终不方便,会把别人吓走的, 到时候中间隔层手帕,谁也不吃亏。”
陆卓不语, 良久后道, “用这种方式找那个女子, 如同大海捞针。”
“除了这个, 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没有,做的梦不连贯,只是一小节一小节的片段,我不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卓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你离开京城了,后面什么都不会发生。”
顾宜宁忍不住道:“我离开后难道不会被别人抓走吗?到时候他们用我来威胁陆旌,后果你承担?”
“离开京城后,我会保护你。”
她无情地戳穿事实,“你连周寒都打不过。”
春桃快步跑来,“王妃,二公子来看您了,在裕霄居。”
顾宜宁挪动了下受伤的脚,被扶着坐上软轿,“哥哥怎么来了?”
“许是知道王妃脚上的伤口了,还带来了很多补药。”
回到裕霄居,一眼就看到花架下等着的的顾承安,顾宜宁心虚地用毯子遮掩了一下伤口,笑道:“哥哥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了?”
顾承安走来,在她腿脚处扫了眼,“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摔倒的,无大碍。”她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这几日哥哥可有跟父亲联络?”
“父亲一切安好,”顾承安一语带过,俯身掀开她裙角看了眼,脸上的表情瞬间沉肃下来,“在陆旌面前都能伤成这样,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是我欺负陆旌还差不多,”顾宜宁低头揪着毯子上的细绒,小声道:“不关他的事。”
顾承安默叹,“你在相府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小时候犯错常往时琰身上推,这时候怎么护上他了?若真受了委屈,哥哥带你回家。”
听着令人心安的话,她眼眶一酸,险些掉下泪水。
“还是你们闹了矛盾?你有什么话不愿亲自开口......”
顾宜宁原来还在气陆旌不信自己,现在突然被这么安慰,别过头,闷声道:“哥哥别说话了。”
再说下去她恐怕会真的哭出来。
顾承安拿起她双膝上的锦帕,擦了擦她泛红的眼尾,“大夫说多久能好?”
“自然要休养一段时间。”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门口处那道绮丽的身影。
晋明曦扶着陆老夫人站在裕霄居门口,猝不及防地同顾承安的视线撞上,轻怔了一下,有种立刻想要逃开的冲动。
若她知晓顾承安在这里。
怎么也不可能今日来拜访。
陆老夫人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郡主怎么了不走了?不是想来探望宁儿?就在花架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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