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妈蛋,蠢货!
想拿阮君庭吓我,离间我跟蓝染!
这个景元熙是不是脑子长在屁股上!
阮君庭那个矫情狂,自恋狂,会舍得在脸上戴个面具藏头露尾?
他那副死相傲娇,唯我独尊,会屈尊降贵陪外公下棋?
他杀人如麻,茹毛饮血,会在她腿上睡得像只大猫?
他见人就咬,一本正经地耍流氓,连偷看她洗澡的事都干得出来,会一个月来进退有度,对她以礼相待?
不会!绝对不会!根本不可能!
蓝染他不会骗我。
而且,阮君庭我见过,只要蓝染摘了面具……
凤乘鸾忽然不敢想下去了。
——
马球在南渊的起源,要从兔子说起。
在很久以前,南渊某一朝,有个皇帝,最喜欢打猎,有一天,他带着一群大臣嫔妃在御苑中行猎,忽然草丛中跳出一只不大不小的兔子。
嫔妃们欢喜惊呼,争先恐后地策马去围堵那只兔子。
谁知这兔子十分激灵,十几个妃子大呼小叫地骑马追了半天,却每每都被它给逃了。
皇帝一时兴起,便传了道口谕,“今天谁抓到兔子,就专宠一个月!”
这个诱惑可实在是太大了!
妃子们一拥而上。
她们平日里都谨小慎微,温柔娴静,即便是陪伴御驾行猎,也是穿得高贵典雅,可抓起兔子来,就全都忘了仪态,策马迂回之间,有的发鬓散落,有的香肩半露,衣带与披帛萦绕于烈马烟尘之间,再辅以尖叫声,实在是别有一番风情。
皇帝越看越喜欢,索性猎也不打了,天天在御苑让妃子们抓兔子,不但让妃子们抓,自己也亲自带着大臣们一起抓,终日乐此不疲,根本就不想回宫上朝。
后来就有大臣献策,说抓兔子终归不雅,不如命人以木藤做成七宝球,在宫中开辟出一块场地,专门供娘娘们玩乐,如此一来,既不耽误国事,还能君臣同乐。
皇帝欣然同意,从此,南渊就有了马球。
所以,现在每场马球在开场之前,都会有一段暖场活动,便是围地放兔子,之后由贵族少女们骑马追赶,将场地踏上一遍。
此时,场地中间,已经被扔进去十多只瑟瑟发抖的大白兔,各个脖颈上用丝带系了花结。
准备上场的千金小姐们,手持系了五彩丝带的偃月仗,已经各自挑了脖子上套了花环的白马。
如此种种,说白了无非是为了取悦看台上的那几位皇子,出了风头,搏了彩头,也好待价而沽。
凤乘鸾自然是没兴趣,她在人群中穿梭,蓦地看见蓝染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身边站着个满头红毛的人。
那个人,好生面熟!
她前世一定见过,是谁来着?
她抬起头,正想再看个仔细,面前近距离糊过来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凤姮,一个人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又是容婉!她今日打扮地极其明艳,粉蓝百褶长裙,在百花丛中,分外夺人眼球。
“何事?”凤乘鸾目光越过她,再向方才的方向望去,蓝染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个红毛,还站在原地,抱着手臂乐呵呵看热闹,仿佛从头到尾就他一个人一般。
他那副眉眼,生得精彩而凛冽,让人看了一眼,就像是刻在脑海中一般,但是,到底是谁呢?
二十年间,她见过的人太多,竟然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她还在凝眉仔细回忆,容婉已经不由分说,递到她面前一根偃月杖,“刚好多一根棍子,一起来抓兔子啊?”
说完,嘴角诡秘一笑。
凤乘鸾身后,已经站了谭秀儿那几个人,果然就有人跟着笑了,“哎哟,咱们容大小姐弄错了吧,凤三小姐武功好归好,可是偏生不会骑马,向来只有跟在后面用脚跑,吃土的份,世人皆知啊!”
容婉唰地将送到凤乘鸾面前的偃月杖又收了回去,“哎哟,真是的,忘了三妞不会骑马了,真是可惜。”
说罢,咯咯笑着,扬长而去。
谭秀儿几个也从凤乘鸾身边过去,顺便有意无意撞了她的肩膀,“功夫再高又怎么样?也就是在那些武夫面前显显威风罢了,难怪她娘给她寻了个瘫子来相亲。”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瘫子都不稀罕她呢,嫌她不认字!”
“这就叫做,四肢瘫痪,头脑简单!”
“哈哈哈哈……!”
“慢着!”凤乘鸾喝住容婉,两步上前,抬手夺过她手中的偃月杖,“走,场上见,让你们开开眼。”
容婉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要上场,她本来是来羞辱她的。
“喂!逞什么能!待会儿摔死别赖到我们头上啊!”
凤乘鸾唰地转身,“好啊,今日谁若是摔死了,全都与人无尤,敢不敢来?”
“来就来,看看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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