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她果然片刻都没停留,就将脑袋拔了出来,抓了抓被他揉的稀烂的头发,“又发疯!”
看见她活蹦乱跳的模样,阮君庭有种从噩梦中醒来的错觉,唇角勾起来的弧度煞是好看,“这么说,在你那一辈子,蓝染,只是一瞬间,而本王,一直与你,在守关山一带,对峙了十七年?”
“是啊,怎样?”凤乘鸾将头上发扣摘下来,将头发重新拢向头顶。
阮君庭随手从桌上拿了她的发扣,摆弄了一下,“没什么,挺好。”
“好什么好!发扣还我!”
凤乘鸾一只手抓着头发,一只手去夺。
阮君庭将手一扬,发扣刚好在她够不着的高度,“我帮你。”
他也不管她同意还是不同意,便仔细替她将两颊落下的发丝重新拢了上去,之后用发扣扣好。
他指尖极轻,梳头的手法虽然简单,却非常小心,像极了……
啊——!凤乘鸾心里快要疯了!
以前她病恹恹的时候,蓝染也是这样给她梳头的!
到底是个什么鬼,让两个人这么相似!
头顶,刚刚梳好,她就慌忙躲开他的手。
阮君庭周身方才升起的那些戾气已经消散无踪,对她展颜一笑,“甚好。”
“到底好什么?”凤乘鸾抓了抓自己头顶,随便梳个头发,把你美成这个样子!
“你的那一生,生时,日日就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死时,也在本王手中,一切甚好。”
他转身回到床上,随手落了床帐,躺下的极为舒坦,“你可以走了,转告龙幼微,花城宴上的这个忙,本王帮定了。”
凤乘鸾:“……”
我怎么活着,怎么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么容易就哄好了……?
她是不是刚才不经意间,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军国大事,自己却不知道?
没有啊!
嘶!
奇怪!
她转身要走,就听身后阮君庭又问,“凤姮,你活了那么久,嫁人那么久,竟然不懂如何与男人亲昵?”
他指的,大概是凤乘鸾在船上主动亲他的那一次。
他还敢提!
凤乘鸾转身,“你要不要脸?”
床帐里一声极轻的笑,“你与景元熙为后十七年,却让他既看不见你,也吃不到你,难怪景元熙嫉妒成狂,要杀光你身边的男人,再不择手段地毁掉你,弄死你。”
“……”
“换了本王,本王也会想要弄死你。”
“……”
“不过,换个好一点的法子。”
“……”
——
自从阮君庭扬言要换个“好”法子弄死凤乘鸾,凤乘鸾就唯恐避之不及。
回百花城的这一路,再也没敢出幺蛾子,老老实实骑马跟在龙幼微身后,乖得像一只不敢离开妈妈的小马驹。
阮君庭则换了乘软轿,继续躺着前进。
俩人数日间,再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进了百花城,快到将军府门口时,龙幼微忽然翻身下马,从行囊中掏出一物,唰地扔给护在软轿旁边的秋雨影。
秋雨影想都没想,就将那东西接住,定睛一看,一张白铁面具!
龙幼微道:“若是不想我家凤大元帅被气得当场吐血而亡,就劳烦你家王爷先委屈一下。”
秋雨影一笑,这天底下,帮着外人欺瞒自己夫君的事儿,也就急着当丈母娘的女人干得出来,他欣然笑纳,将面具给呈进了软轿中去。
所以,到了凤将军府门口,从软轿中下来的,还是那个喜欢戴白铁面具的蓝染蓝公子。
凤于归被人搀扶着,亲自从大门口出来,迎接妻女。
虽然龙幼微一早就派人回来报了平安,可他终于亲眼见到妻子和女儿都是囫囵个的、笑嘻嘻的,一颗悬了多日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龙幼微扶着自己夫君的手臂,“这一切,还要多亏蓝公子鼎力相助,所谓危难见真情,便是如此。”
众人唰地分向两侧,就让出了背着手站在最后,戴着面具的阮君庭。
凤乘鸾抱着手臂,抬头望天,为什么不见有乌鸦啊啊地飞过?
她娘现在越来越不靠谱。
凤于归连日来伤势已经大好,加上各种不省心,人却瘦了许多,此时便向阮君庭拱手深深一拜,“蓝公子仗义出手,救小女于水火,凤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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