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我……”凤展玉含含糊糊,将自己从窗户底下偷听来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他当然不能说,他是因为无意中从几个庶出哥哥那儿听见了所谓的男女之事,心中一直好奇,今日又见那蓝公子趁着凤乘鸾还睡着,就进了千里归云,就想偷偷跟去看看,到底啥是男女之事,结果这男女之事没看着,却听见了天大的秘密。
“你说什么!”凤若素掩住自己的嘴,“那蓝染是北辰靖王?凤姮他们两个合谋要弄死父帅?”
“大概是这个意思。”凤展玉心里直突突,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这个秘密就这么说给这个姐姐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平日里跟我要好的哥儿几个,就是母亲了。”
“母亲她知道?”
“她说不准我们胡说,还要我们回房闭门思过。”
“哦,好的,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到处声张,我来想办法。”凤若素脑子里转得飞快,这件事,到底借谁的手,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龙幼微既然知道了,却故意强压下来,必定是要站在女儿一边,谋害父帅。她欺负展玉年纪小,不懂事,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一说就算了?哼!
凤展玉不确定的看她,“你确定你能办好?”
“哎呀,放心吧,交给我。”凤若素将帕子一甩,“你先老老实实回去,容我仔细想想。”
“可是……,咱们两个可以一起想想,这次要是能救父帅,那可是大功一件!”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你才多大点,嘴边毛都没有一根,我跟你商量什么!回房默你的功课去!”
凤展玉好生失望,他本以为自己终于撞上一件大事,如今说给姐姐听,可以让她帮忙出主意,两人在父帅面前露个脸,结果现在,事儿他都抖搂干净了,凤若素要一脚将他踢开!
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哼!”他也懒得多说一句,转身拂袖走了。
但是这一走,没有回赵姨娘的院子,也没有去东苑,而是悄悄从角门出了凤将军府,上大街上闲逛去了。
凤若素在老柳树底下转来转去,龙幼微既然帮着自己女儿,那太师大人必定与她蛇鼠一窝。
而父帅那么惧内,又那般偏爱凤姮,自己空口无凭,就这么去跟揭发,只怕不但自讨没趣,反而被龙幼微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责罚,眼中的话,可能会被杀人灭口。
北辰靖王藏在她家里,跟她家的正夫人,嫡出小姐合伙儿谋害凤大元帅,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可若是真的有人信了……
那就是个天大的机会!
处理好了,父亲不但能将窝藏国之公敌的锅甩个干净,还能从此废了龙幼微,连带她所生的二子一女,一并除掉,这凤家夫人的位置空悬,接着就要有人顶上!
虽然上位的不一定是她的生母赵姨娘,可不管以后凤府的女主人是谁,都将高看她凤若素一眼,那么以后想为自己筹谋一个好婚事,哪怕嫁进名剑山庄,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凤若素有些接着不敢往下想,总之,这事儿若是成了,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这样就够了。
——
城中,凤展玉漫无目的地闲逛,经过朱雀门那一条繁华街市时,就听见前面一阵惊呼尖叫声,接着人群被撞开一条路,一个疯子般的人,披头散发从中奔了出来。
凤展玉多少有些身手,稍稍侧身避让,容那疯子从身边狂奔经过,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人满脸起了脓疱,流着脓血,周身衣衫也已经被血水浸透。
后面,一群捕快冲了出来,“都让开,别被他身上的血水沾了!”
接着,捕头将手一挥,“快点抓了,别让他到处跑!”
一群捕快也乌泱泱追了出去。
可那怪人却腿脚奇快,竟然一时半会儿抓不到。
再后面,就听见妇人追出人群,跑也跑不动了,索性坐在地上嚎哭,凤展玉定睛一看,竟然是以前伺候他娘,被凤乘鸾给逐出将军府的陈妈。
他跟凤若素一样,自小对陈妈都颇有一点感情,便上前去问,“陈妈,怎么是你?这是怎么了?”
陈妈哭得撕心裂肺,抬头时,脸上也有几个与儿子相似的脓疱,见是凤展玉,尚且还记得行礼,“老奴见过小公子。回小公子,方才那个,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
“你的儿子?”凤展玉倒是听说过,陈妈的儿子曾经想混进暗城去赚黑金,可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自从回来之后,就是个病秧子,每日吐血,花光了家里的前看病也医不好。
本以为要死的人,却一直不死,现在不但不死,竟然还浑身生了脓疱,跑得飞快!
“唉!他生的那个怪病,不但治不好,现在还跑出来到处害人!连老奴也染上了这怪病!”
周围围观的人群,连带着凤展玉,都唰地向后退了一步。
凤展玉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妥,便又鼓足勇气小心道:“陈妈你放心,那些捕快将他带回后一定会妥善安置,倒是你,还是尽快寻个医馆,好好诊治一下吧。”
说着,就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扔进陈妈的怀中。
陈妈捧了玉佩,千恩万谢,却也泪流成河,口中念念叨叨,人有些神经兮兮,“怕是治不好了啊,全都要下地狱啊!怕是治不好了……”
凤展玉出门做了个好人,心中颇有些得意,穿过人群正无处可去,就见前面酒楼的小二迎了上来,“客官,楼上请,有位客官在上面将您刚才的仁善之举看得清楚,心生钦佩,想请您喝一杯。”
“喝酒啊……?”凤展玉第一反应就是我还小呢,在家里,所有人都不准他喝酒,就算在东苑,兄弟们偷偷喝,他们几个年纪小的,喝了就脸红,也会被笑话一通。
“客官,楼上请。”
他还在思量之间,已经不知怎么的,就跟着小二进了酒楼,上了楼,入了雅间。
这雅间里的摆设,与旁的没什么不同,可一进来,就让人有种压迫感。
凤展玉飞快地将屋里看了一圈,确定那压迫感,就是从窗口负手望向窗外的那人身上传递来的。
一袭漆黑的锦缎长袍,看似简洁,却无需瞧见正面,只从织锦的暗纹和腰间的墨玉带,便可知道,穿着它的人甚是低调而又追求极致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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