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她这么多年,心心念念想要蹭到人家身边,如今真的蹭到了,而且还是朝夕相处那种,结果竟然是这副模样!
王爷不但不温柔,而且还不解温柔!呜……
修宜策见自家女儿,这一路被大风吹得,那副脸蛋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心疼地快要原地爆掉。
再看阮君庭,脸是净的,毛是顺的,衣是白的,哪里有风餐露宿的模样,倒是真的出门游山玩水回来了,不但心情好,气色也不错。
他气得发抖,咬牙切齿,“王爷,这一路艰辛,小女实在有劳王爷悉心照顾了。”
阮君庭正用秋雨影递过来的帕子擦了面上的浮尘,净了手,又披上应麟递上来的外氅,懒洋洋道:“的确艰辛,几番遇伏,都要多亏修小姐挺身而出,替本王挡了刀光剑影。”
他说得倒也不假,这一路的刀剑,无非都是来自修宜策的指使,所以,阮君庭也不怕修映雪真的伤了残了,一路都把她摆在前面开路,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只是,经常杀声四起时,她一个女人,缩着脖子被吓得嗷嗷尖叫,实在是吵得很。
修宜策是真的忍无可忍,再怎么说,他也是北辰的天策上将军,手中握有北辰十二卫府军,相当于大半个凤于归的角色,在朝堂之上,也是一股鼎足之势。
就算背地里再怎么明枪暗箭,如今他亲自相迎,阮君庭也应该当着身后的三万兵马,给他个面子。
没想到,他居然不但半点面子都不给,还堂而皇之这样对他的女儿!摆明了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修宜策可以不要脸,但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的脸,还是要的!
“阮君庭——!”修宜策当下便要爆炸,你当老夫是软的?
可是,下一瞬间,老夫的确真的是个软的……
他的额头上,唰地被阮君庭用一支黑洞洞的铁管子支住了。
“在北辰的天下,敢直呼本王姓名,修将军是第一个,若是再有下次,本王定叫你的脑袋当场开花!”阮君庭白净的手指动了动,“不信试试。”
凤乘鸾送他的那支火铳,这一路,他一直就琢磨着想找个人试试,现在,总算华丽丽地用上了。
修宜策刚刚壮起来的气势,当下就瘪了!
“呵呵呵,王爷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快拿开,听说,南渊的火铳,可不怎么靠谱,这要是真的一个不小心……”
阮君庭倒是也不计较,就真的将火铳抬了起来,“是啊,本王也这么想,这要是真的一个不小心……”
他那火铳的筒子,沿着修宜策鼻梁,到脖子,到胸口,到腰间,再往下,停住了。
吓得修宜策两腿一紧。
“呵呵,”阮君庭一笑,将火铳收了,丢给秋雨影,“哎,想想都疼。”
秋雨影双手捧着火铳暗笑。
王爷自从去了趟南渊,感觉整个人的画风都变了?
莫名总觉得行为举止,不知道哪里,有点凤家三小姐的做派。
这,大概就是爱情。
阮君庭刚一过境,就给修宜策一个下马威,一改往昔闲事不管的慵懒,倒是让所有暗中观察的人嗅到了一股子火药味。
他一回来,那原本被修宜策占了的中军王帐就被老老实实地腾了出来。
可阮君庭一进帐,就是眉头一皱。
一股糟老头子身上的酸臭味!
他扭头出帐,“拆了,换!”
秋雨影当下对霍骁瞪眼,怎么回事?明知王爷回来,这帐子怎么还敢给修宜策用?
霍骁摊手,中军帐自古以来只能有一个,修宜策直到王爷过境的前一刻还赖在里面不走,我们总不能把他老爷子给端出去吧?
于是,整个北辰大营,匆匆忙忙拆了王帐,原地重起,
阮君庭便一个人登高远眺,那眼光,情不自禁间,投向了南方。
这半个多月,也不知她都在做什么,可有惹祸,有没有被她娘揍,又或者,又跑到哪里去逞英雄,惹了一屁.股追兵?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暗笑自己。
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比她爹都烦!
然后又想到那日两人在千里归云中被凤于归堵了个正着,她从床上逃下去时,俏生生喊了声“王爷叔叔”,倒是挺好听的。
阮君庭下意识用指背过了过自己下颌,本王会有那么老?
这丫头!
正想得出神,身后秋雨影上来,“王爷,方才万金楼的人已经来过了。”
“嗯。”二十万金的订金出手,阮君庭眉头不皱一下。
秋雨影还是有点心疼的,接着道:“还有,龙太师的人,方才送来一个锡匣,说是请您亲启。”
果然,这个能吸引王爷的注意力,阮君庭回手,“拿来。”
那锡匣,被龙皓华用融了的铅封得严丝合缝,生怕这一路被人给偷看了似的。
这老东西,搞的神神秘秘,能有什么大事?
阮君庭也不寻什么家伙事儿,直接两手一拧,将锡制的匣子像鸡蛋一样,给捏开了,里面,果然还是一张绢帛卷成的细卷。
这一次,没有那么多罗里吧嗦的废话,只有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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