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他的手,在她腰间摸摸索索。
凤乘鸾将那双爪子扔开,他就又回来。
这么多人还看着呢!傻蛋!
凤乘鸾方才独对景元熙和几千东宫卫,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此时却被他撩地无所适从!
秋雨影不失时机道:“王妃,王爷酒醉,不宜再赶路,方才途中,属下曾注意到路边不远有一处村落,不如我们暂且回马,去那边休息一晚?”
“而且……”他看看凤乘鸾脸上的血,“王妃也该稍作休整,换身衣裳。”
凤乘鸾低头一看,才注意到自己满身的血。
“好,就依秋将军。”
一行人,如此又掉头退回二三里路,在官道边旁的一处小村中投宿。
秋雨影挑了家干净整洁的农户,捡了刚起了没多久的新房,又交了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就将主人家给打发地乐颠颠地,忙里忙外给众人烧水做饭。
阮君庭哼哼唧唧被秋雨影和夏焚风扛进屋内,安顿在床上,盖了被子,便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才被屋里的一阵阵水声吵醒。
他歪头一看,鼻子里蹭的一热,两眼就被钉住了一样,再也离不开了。
这农舍极小,极简单,屏风什么的都没有。
凤乘鸾正坐在屋中央的板凳上,长发松散慵懒地全部挽起,身上只随便穿了一件他的白色宽大里衣,半褪过肩头,背对着他,认真用布巾沾了水,悠闲地擦拭身子。
她因着避忌同行男子太多,洗澡这种事也没声张,就请主人家烧了两大木盆热水,要了只新布巾,打算简单清洁一下了事,却没想身后这一只,这个时候醒了!
乖乖啊!
你这是想要我的命了!
阮君庭痛苦闭眼。
现在,他的头,比醉酒还要晕!
凤乘鸾一面用布巾慢悠悠擦拭着天鹅样的脖颈,两只脚泡在另一只盆里,时不时地带起一点水声,心里正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到底怎样才能在诸方的明枪暗箭之下,保全阮玉郎这个傻蛋?
水从脖颈滑落到后肩,沾湿衣衫,半透地贴在脊背下方。
落入身后的人的眼中,就如百爪挠心!
咔嗤——!
他的手掰着床沿的木头,发出一声长长的指尖挠过的声音。
凤乘鸾蓦地转头,他慌忙闭上眼。
做梦了?
她将布巾扔回盆中,将身上微微被打湿的里衣裹了裹,两条腿也没穿裤,就赤着脚来到床前,俯身看了看他。
一种沐浴之后的温热香气袭来,阮君庭牢牢闭着眼,眉心便是情不自禁一跳。
凤乘鸾将湿漉漉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去试了试他的额头,疑惑道:“没发烧啊,怎么睡得这么痛苦呢?”
阮君庭:你走开一点,本王的痛苦就少一点了!
她却偏偏不走,反而在床边坐下,寻到他掰着床沿的手,用双手捧起来,俯身趴在他身边,“玉郎,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阮君庭:陪可以,但是不要这个姿势!
凤乘鸾向上挪了挪,翘起两只脚,歪着头,看着他睡着的样子,脸颊还是酒醉后的潮红,映着眉心的猩红一点。
“你说,上辈子我若是看见了你面具后的样子,会不会什么国仇家恨都忘了,当即就跟着你走了?”
她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温软道:“你为什么那么傻,折什么都不肯说,浪费了那么多光阴……”
说完,她便将他手臂拉开,枕在颈下,窝进他臂弯里,闭了眼,“等你好了,我们就要个孩子,远离那些讨厌的人和事,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有我们三个好不好?”
头顶上,阮君庭的眼睛蓦地睁开,原来你想要的,只是这样简单?
可他偷眼瞧见,她小小的身子上,只裹着一件他宽大的里衣,就那么蜷在他身边,心头又是一阵乱,一阵狂跳。
到底为什么要装这个该死的傻!
凤乘鸾合着眼,伸手抱住他,将脸用力在他胸口埋了埋,“玉郎,这一次,我一定会小心,我要让我们的孩子好好地生下来,好好地长大!我们要好好地教他,好好陪他,让他一辈子都快快乐乐。”
她说完,揭开被子,钻了进去,与他贴在一处,有些凉的身子,用他取暖。
苍天——!
阮君庭胸腔下的心脏,跳得快要出来了!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受不了了!
本王拜过天地祖宗的正牌王妃,穿成这样,钻进怀里,难道还要忍着?
他的双眼中,猛地怒火冲天!
可人刚要动,就听外面远处一声极短促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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