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展玉少爷现在好吓人,原本白玉一样的少年,现在满脸满手的脓包疙瘩,时不时地往外冒血。
方才那一壶茶,被他抢到阴影中鼓捣了半天,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
总之,好可怕!
——
等到终于只剩下自己人,凤乘鸾才开门见山,“爹啊,我们回来时,看到城里气象不如从前,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这件事,凤于归两道剑眉拧在了一起,警惕地斜瞟了一眼从容淡定的阮君庭。
见他根本不看自己,只是冲着自己媳妇笑,看着自己媳妇美,大概是真傻了,便挥挥手,清退了左右服侍的下人,等清了场,才沉沉道:“百花城中,最近冒出了一些疯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会丧失理智,四处伤人,吓得百姓大白天地也不敢随便出门。官府整日派人在街上巡逻,四处抓捕,可却始终抓不干净。”
阮君庭将手肘撑在太师椅上,瞅着凤乘鸾乐。
她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看。
凤乘鸾神色有些凝重,“百花城身为皇都,出了这样的事,只是官府抓人?没有别的手段了?卫戍军呢?皇上不知道吗?”
凤于归正了正身子,叹了一息,“其实,皇上如今已经抱恙许久了,最近更是频频不上早朝,听说每日只沉迷在董妃的依兰宫中,哪儿都不去。容虚成那一派,对此事也绝口不提,只授意京兆尹谭不同增派人手,勤加捉拿怪人。所以,这件事,只怕到今时今日,还未传达圣听。”
龙幼微哼了一声,“那些舞文弄墨的老头子,在皇上那里,何时不是报喜不报忧!百花城也不是只住了咱们凤家,这事儿,不能管,管了,你爹就是狗拿耗子,不知又要被多少人咬!”
“哦——!”阮君庭一拍椅子扶手,恍然大悟地一叹,“原来百花城的人有如此癖好,凤元帅这条狗若是多管闲事,是要被人咬的!”
凤乘鸾:“……”
凤于归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阮君庭,你别以为你傻了,本帅就不揍你!”
龙幼微赶紧将自家夫君拉回来,虎着脸拼命给阮君庭使眼色,“君庭,这是你岳丈大人,也是你半个爹,不得无礼!”
阮君庭懒洋洋在太师椅里面一歪,“狗爹?不要。”
凤于归当下就要找他的刀,“阮君庭,你喊谁是狗?你才是狗!你这肃德太后的走狗!”
阮君庭索性一傻到底,开始斯条慢理挽袖子,掂了掂他的浩劫剑,“谁叫声大,谁就是狗!”
两人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开打。
凤乘鸾一个头两个大,左右哪个都拦不住,索性一声惨叫,捂住心口,“哎呀,疼啊,不得了了,疼死我了……,哎哟喂……!”
她这一嚎,满屋子的人都慌了,这才七手八脚将人给送回千里归云,安顿着躺下。
龙幼微借机将凤于归和阮君庭这两只炸了毛的公鸡分开,才总算消停下来。
凤乘鸾终归还是身子虚弱,回了闺房,没多久就拉着阮君庭的手,真的睡着了。
可再醒来时,房中光线已暗,手中握着的那只手,有些小,有些软。
她睁开眼,便见凤静初坐在床边,望着她微笑。
“初初。”她坐起身来,将手从她手中小心抽离,报之一笑,却有些勉强和生分,“你可还好?”
凤静初的手,空落落的在床上,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还好,父亲和母亲并未责罚,只是命我闭门思过。可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着过来看上一眼才放心,却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她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就像个远方亲戚,疏远但是并不低下,仿佛盗走君子令的,根本另有其人。
“我也还好。呵呵……”,凤乘鸾有些笑不出来。
这次太庸山之行,到底死了多少人,几乎一时半会儿都算不清。
她身为君子门的后人,也连祖师爷爷的坟都挖塌了。
龙幼微被困在东郎,受了折辱不说,经过此事,在江湖上的声望必定要受到极大的影响。
而最可怕的是,阮君庭差点被困在那墓室中,成了楚盛莲的陪葬!
他们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劫难,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凤静初的一念之差!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不忍心责备她。
更恨不起来。
她静得如一片羽毛,飘零在她床边,让人不忍拂去。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许久,凤静初才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被母亲看见我在这里,怕是又要动怒,我该走了。”
“好。”凤乘鸾并不留她。
她以前是何等依赖她,粘着她。
而如今,却只有这样面对面尴尬地坐着。
“你好好休息。”凤静初浅浅淡淡一句,便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她脚下轻软,没有半点声响,经过水晶帘时,只有水晶碰撞的细碎叮叮声。
凤乘鸾看着她的背景,终于没忍住,唤她道:“初初。”
凤静初的脚步就立刻停了下来。
“初初,此番太庸山之行,虽然几经生死,可也只算是有惊无险,君子令的秘密,也并未旁落,所以……,你无需太过自责。”
“嗯。”凤静初点了点头,却并未回头,继续向外走去。
直到门口,忽地又停下了,“姮儿,我也有娘亲,她虽微不足道,却是我的全部。若是能为她做的,我都会为她去做,跟你一样。”
她说完,不等凤乘鸾回应,就一脚迈了出去,再未停留,也再未回头。
上一篇:穿书女配当自强
下一篇:福气包带着空间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