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阮君庭慢慢半回眸,凉凉瞪了她脑壳一眼。
未能及时赴约,害他一副心肝惦记得无处安置也就罢了,此刻闹成这样,还贫嘴多舌,生怕事儿不大?
“原来是北辰来的美人……!”
景元熙忽的,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大美人充满兴趣,凡是凤乘鸾当成宝贝的,他都有兴趣。
“是啊!北辰的美人!”凤乘鸾打起精神,又钻了出来,“皇兄也是第一次见到北辰的女子吧?我跟你说,那儿的女人,个个都这么高,但是像我们冷翠这么漂亮的,却是极少!”
“哦……,冷翠!呵呵……”景元熙眼珠子再未离开阮君庭,不知又在琢磨什么。
阮君庭被他看得眉间山水紧缩,直想将这一身女人衣裳扯了,扭头就走!
正在这时,远处有太监快马来报,“太后娘娘懿旨到!”
卫戍军的重重包围圈,立刻自动让开一条道,那太监奔到景元熙面前,一咕噜滚下马,“陛下,太后娘娘说,时辰不早了,皇上若是与永乐公主有许多兄妹之间的别情要叙,也不急于在城门口这一时,免得惊扰了百姓,有损陛下明德,还是请尽快摆驾回宫,早些歇息。”
“朕知道了。”景元熙不悦道。
他现在虽然登基做了皇帝,可却鲜少理会朝政,索性将一切丢给施若仙把持,所以,对这个母后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忌惮。
一个被断子绝孙的男人,就算曾经有过再高远的志向,此刻,也早已灰飞烟灭,心中,只剩下仇恨,拉着世间一切,统统下地狱的恨!
太监又转身,向凤乘鸾恭敬道:“拜见永乐公主殿下,太后和皇后娘娘体恤公主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特已命人将凉风殿打扫干净,给公主下榻之用。”
“凉风殿?好啊!有劳公公!”
凤乘鸾爽快答应。
施若仙挑了儿子被废的宫室给她住,还真是用心良苦!
既然他们早已知道她来者不善,那么她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一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呢!
景元熙起驾之前,特意又深深看了默不作声,满身明华的阮君庭一眼,笑容忽而暧昧,“冷翠姑娘武功卓绝,朕甚是欣赏。明日,朕和太后为永乐夺情,在宫中设宴接风,你也一定要来。”
阮君庭:“……”
噗嗤!
凤乘鸾躲在他身后,笑得喘不上来气!一只小手,将他身后云肩的穗子抓得稀烂!
——
进宫的这一路,两人身份就成了主仆关系,于是阮君庭穿着王妃吉服骑马,凤乘鸾破衣烂衫坐轿。
等轿子落在凉风殿前,秋雨影便立刻带人四下检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从墙壁是否有夹层和暗孔,到花草熏香是否微毒相克等等,直到确保万无一失,才又将所有床褥茶具等等一概贴身事物全部换成自备的,才有请主子入内。
阮君庭碍于整个凉风殿都可能处于景元熙的监视之下,只是守在软轿旁,并未与凤乘鸾过多接触,此刻见一切准备停当,才掀起轿帘,“凤姮……”
这一声,便不忍再唤了。
凤乘鸾不知何时,已经抱着膝盖,窝在轿子的角落里,缩成一小团,睡着了。
他这时才得空细看她,几日不见,那身形看起来竟然生生小了一圈儿,人也瘦得脱了相。
那张原本已经被他养得明艳灿烂的脸,此时眼窝凹陷,平日里花瓣一样唇,也皲裂开血口子。
也不知这几日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阮君庭的心,似是被一只手紧攥着,一阵抽搐,只得躬身入内,伸手将她小心翼翼抱起,入了凉风殿。
那一身斑驳伤痕,令人不忍直视。
胸前的伤,很深,该是整只匕首没入了进去,又被硬生生拔了出来。
加上没做过认真处理,连包扎都相当仓促,已经红肿多时,至今尚未结痂。
她该是稍微行动方便了些后,便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也多亏了相思忘的作用,才如一头野兽般顽强地撑到现在。
“如此不爱惜自己!”阮君庭气得够呛,唇角紧绷,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也没留情,又出去叫人弄来温酒和伤药。
身上这些伤口,若是再不处置,不要说留下疤痕,只怕会要了她的命!
因为生气,下手就有些重。
酒虽是温的,渗入血肉是真的疼。
凤乘鸾哼了一声,也不睁眼,就用手去推他,委屈巴拉哼唧,“啊,好疼啊。”
“你还知道疼?孤当你已经死了!”阮君庭没好气回她,下手却轻了许多。
凤乘鸾这才睁开眼,见这女装大佬,一身盛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就坐在床边跟她生气,头顶翟冠上的珠花也气得乱颤。
“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你生气呀?”她向他身边挪了挪,挤了挤,糯着嗓子哄他,“别气了,大不了我下次去拼命前,先向皇太子殿下禀报?”
啪!
撒娇失败!
她被阮君庭一巴掌给翻了个身,按趴了过去,将那件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破衣裳撕掉,露出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累累伤痕。
“哎呀,疼啊!你轻点!干嘛发那么大火儿!”凤乘鸾趴着抗议,两肩消瘦的蝴蝶骨,那么突兀,看着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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