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什么意思?”凤乘鸾眨了眨眼,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时候,阮君庭还会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企图。
但是,他说的却似乎有点道理,他那般骄傲的人,若是不顺心情,又岂是一份同盟就能搞定的?
“攻守同盟,应该只是顺便的。阮君庭一定亲自去过南渊百花城,见了那姓凤的小姑娘。他确定自己没有救了只阿猫阿狗,之后,才答应你爹。”
“不可能!”凤乘鸾差点坐起来,这一叫,身上伤口齐刷刷地疼,才又老老实实躺好。
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这桩事。
“如何不可能?”阮君庭眉眼许多年都没这么好看过了,小心用绷带将她腿上的伤口包好,“你十岁时,他应该只有十八九岁,还是少年人心性,偶尔心血来潮,也不奇怪。更何况,一个人,无论怎么改变,脾气秉性的根本不会变,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猜得出自己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所以……
她十岁那年,在百花城飞扬跋扈的时候,眼前这个人,就曾静静地坐在城中某个地方,默默见过她了?
“那你猜,他是如何看我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阮君庭瞥了她一眼,苍白的脸庞有些憔悴的绯红,甚是令人心疼,但是口中却无情道:“他可能会觉得你缺个人管教。”
凤乘鸾好生失望,一颗头撂在石床上,望着黑洞洞的屋顶,“哦……”
阮君庭的声音响起,“所以,后来再见你到处惹祸,不知死活,便决定用一辈子时间,替你爹好好管教你,也说不定。”
“……”昏暗石室中,真的有一抹春风掠过。
凤乘鸾眼珠儿溜溜转,偷眼看了他一眼。
刚巧,他又瞟了她一眼。
两人目光相触,一闪而过,又各看各的。
凤乘鸾看屋顶。
阮君庭看着她的伤口。
他竟然……,又在逗她了!
凤乘鸾忽然觉得,若是就在这儿重伤死了,这辈子也值得了。
“后来呢?”阮君庭逗完了她,又依然面若镜湖,做着手上的事情,却是对那故事,兴味盎然。
“后来……,他就真的替我爹管教我了……”
她娓娓道来,他就专心地听。
治伤的手,很轻,很仔细,即便是缝针时,也小心翼翼,如耐心修补一朵饱受摧残的花。
听到尴尬处,便会眉眼低垂,掠过一抹笑意。
听到情深处,手会略略停下,似是想要细细体会一番,那些前尘旧事,都是什么滋味。
凤乘鸾一如既往,在给旁人讲自己的故事时,都会挑那些好的说,而伤痛心碎之事,都一句带过。
针穿过皮肤的刺痛,牵拉着线,一针又一针。
她额角沁了汗,攥着他的衣角,咬着牙,继续讲她的故事。
等到石室中的蜡烛燃尽时,外面已经天光一线。
浑身大大小小伤口,已经全部止了血,缝了针,包扎完毕,阮君庭用手背沾了沾额头,见她人已抱着他的衣袍,精疲力尽地睡去。
到底是怎样顽强而痴心的女人,才能做到对一个人如此不离不弃?
他将手撑在石床上,俯身仔细看她的睡颜,想要将这个女人看个仔细,又或者透过她的脸,将那故事中的阮君庭和自己合二为一。
他忽然有些嫉妒那一个自己,那个可以自由自在,爱其所爱,快意恩仇,骄傲肆意的北辰靖王。
“我该将你如何是好?”他微屈的指背,在她的脸庞上轻轻掠过。
——
凤乘鸾醒来时,人是窝在如云的锦被之中的。
周身的伤口似是又被重新上了一层药膏,已经一点都不痛了,还有些新肌生长的微微麻痒之感。
自从与阮君庭达成那份主仆约定,她就再也没有回迷罗坊,也没见糯糯。
半个多月的时间,全部在伺机、杀人、再伺机,再杀人之中度过。
有多久没有这样疏懒如一团烂泥样,四仰八叉地睡觉了?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摊成一个大字,之后,迷迷糊糊睁眼。
头顶上,偌大圆形的银白床帐,绣着腾龙云纹,是九御的上用之色。
龙床!
凤乘鸾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阮君庭他疯了?
他居然把她堂而皇之弄回寝宫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管不顾!
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会坏了他的大事!
凤乘鸾急急忙忙手脚并用爬下床,寻了鞋子,正找不到衣裳,就听见寝殿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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