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这么多年,她每每想起那个胖乎乎的奶黄包,已经变成了沈星子,就浑身不寒而栗。
但是,孩子,是她的执念。
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即使被坑过,被骗过,仍然执迷不悟。
“君上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试试看。我若是被蛇咬了,君上大可不救。可这小蛇若是成了龙,您该怎么谢我?”
阮君庭无奈,“你说。”
“春宵十夜。”她竟然脱口而出这个!
“……”阮君庭也是无奈了,莫名纵容道:“然后呢?”
“我上你下。”
“……”
此时两人之间的关系,莫名有些尴尬。
凤乘鸾刻意接近,却每每点到为止,不肯再进一步。
她怕在这种关键时刻,正是千头万绪、危机四伏之间,若是不小心因为感情上的事惹毛了阮君庭,那么此前几年的等待和赴汤蹈火,就都前功尽弃了。
而阮君庭既贪恋她的好,又始终不敢将一颗心十足十地放在她手中,没了从前的记忆,她口中的故事就都是别人的事,他除了心生羡慕,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情绪,于是始终有些疏离。
偶尔逗一逗,略略亲近一下,算是替一颗沉浸在黑暗中冰凉孤寂的心寻一抹日光。
可一旦这温暖他觉得有些多了,多到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就又立刻退了回去,重新沉入黑暗之中,不肯出来。
于是,即便凤乘鸾每日都在他的寝殿中养伤,每晚都睡在他那张巨大无比的圆形龙床上,却始终都是她一人睡得四仰八叉,而阮君庭依然如往常一样,只是稍稍假寐调息一会儿,一夜便过去了。
直到她的伤势基本大好,他才黑着脸,将人从床上扯下来,抓过浩劫剑,塞进她怀中。
“下去站好,替孤守着。”
“为什么啊?”
“你最近睡太多了,会胖!”
“……”
凤乘鸾就只好晚上在整晚替他抱着剑,站在床边守夜,白天再四仰八叉躺在龙床上补觉。
如此数日来,凤乘鸾没有胖,阮君庭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人也渐渐鲜活起来。
所以今晚,千阙睡着后,凤乘鸾照例抱剑在床边站好,准备守夜。
阮君庭却坐在床边没有更衣。
“怎么不睡?”
“等人来。”
明少商没抓住千阙,姜洛璃深怕被阮君庭抓了把柄,今晚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凤乘鸾与他笑,总是丝毫不掩饰情绪,也从无矜持和矫揉造作,就是展露真心地裂开嘴笑,“那你总要装得像一点才好。”
“怎么装?”阮君庭回手将金铃丢在床上,将她拦腰捞到身前,“这样?”
接着,将人一按,另一手接住肩膀,横在腿上,“还是这样?”
再然后,回身把她抡到床上,翻身压上去,“或是这样?”
凤乘鸾就咯咯咯咯地笑,两脚乱蹬,“你行了,千阙还在旁边呢,他是大孩子了,会偷看。”
阮君庭斜瞥了一眼千阙,再将目光收回到她脸上,眉间轻轻一凝,那一道狭长殷红的伤痕,就如沁了血一般灼人眼。
克制自己是一回事,喜欢一个人,是另一回事。
无论理智怎样克制,都无法否认身体的喜欢。
桃林那晚的缠绵缱绻,他至今记忆尤新,气氛一旦变得暧昧,就有些招人恨的诱惑,总想让人泥足深陷。
他就这么伏在她身上,一时之间不知到底该将她怎样处置才好。
凤乘鸾原本大大咧咧,心里只想着老夫老妻啥啥的,并没什么少女的娇羞,可被他这样压住,迫近地看,原本好好的,就忽然不淡定了。
她肆无忌惮跟他说荤话,调戏他,是一回事,真的被他兵临城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巧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两人耳力极好,未等外面太监通传,就已不约而同听到。
阮君庭回手便落了纱帐,顺势将薄唇落在她唇角,轻轻一点,却不离开,声音低低道:“又或者,是这样?”
他还真的要装给姜洛璃看!
凤乘鸾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拒绝反而激得他有些不想轻易善罢甘休。
原本就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此时却是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你欺负我。”她糯糯抱怨。
阮君庭与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就是微微一弯,“但是你喜欢。”
“……”
外面,一声通传,“君上,大长公主有急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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