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千阙本就与她离心,这个时候若是被收买了,以后不但不能再为她所用,只怕还会成了九方盛莲反将她的一颗棋子!保不准还会把长秋宫中这些年来听见看见的,都抖搂出去!
“这个……,恐怕不妥吧,君上日理万机,又是男子,如何有闲暇和心情管教一个孩子呢?更何况,千阙顽皮得很,定是会扰得君上日夜不得安歇。”
阮君庭倒是没反对,点点头,“说的也是。孤的确不会带孩子,也与公主一样,不会管教小孩,不过……”
他特意顿了一下,床上凤乘鸾就是一喜。
“不过有的人倒是闲得很。”阮君庭一招手,她就立刻跳了出来。
“这个人,每天除了睡觉和发花痴,没旁的事做,不如就暂且替孤管教千阙吧。”
凤乘鸾根本不给姜洛璃反驳的机会,拱手一拜,“谢君上!”
阮君庭挑了她一眼,如此你可满意了?
她便偷偷对他挤眼,开心!
“君上!”姜洛璃岂能就这么认栽,“君上,凤魇公子不过是个……”
“是个什么?”阮君庭打断她,言语之中有了些威胁的意味。
“……”姜洛璃压住火气,“他不过是个闲人,又如何能管教少君?不如还是由我将千阙带回去,再替他好好寻个太傅,今后每日用功读书,教导事理。”
“嗯,那就等公主寻到太傅再说吧。”阮君庭倒也没反对,顺着她的话道:“但在此之前,千阙就留在紫极宫,顺便养伤。孤相信,凤魇旁的不行,但是两件事必定能做到。第一,教千阙识字读书,第二,保证他不会到处乱跑。”
他扭头,终于正眼望着凤乘鸾,“你不会令孤失望吧?”
“君上放心,包在小人身上!”凤乘鸾是真的开心,也替千阙开心。
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有阮君庭对凤乘鸾那份溢于言表的,没缘由的宠爱,着实令人眼红。
姜洛璃牙根子一狠,纤长手指就探入袖中,再拿出来时,掌心赫然一只无极神珠,那下面缀着的,是黑白两色发丝纠缠而成的发结。
是他的结发扣!
凤乘鸾差点叫出声来。
她一直没敢问阮君庭,他的那一只去哪儿了,就怕他为此事分心,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洛璃将那只结发扣在掌心轻抚,幽幽一叹,“唉,我与君上这些年,是真的疏离了。遥想当年恩爱,都成过往,只怪岁月蹉跎……”
当初梅兰竹将阮君庭带回来时,也顺便将从他身上找到的这只结发扣给了她,并且反复叮嘱,此物君上一直贴身携带,必是与那凤乘鸾息息相关,公主带在身边,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才能亮出来,必定有逆转局势之效!
姜洛璃也按照梅兰竹的嘱托,一直藏着这只结发扣的,可她与阮君庭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已经到了兵戎相见、势同水火的地步,如今既然存心要和解,若是再不拿出来,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阮君庭蓦地见她手中有一只与凤姮一样的结发扣,心头忽地一动。
两个女人,说着一样的故事,手里拿着一样的东西,都说是他情深义重之人,都说为他生儿育女……
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如一个聋了、盲了的人,任由别人牵东指西,自己却一无所知。
那种无法掌控的不确定,让他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阮君庭周身气息一沉,原本替凤乘鸾抢到了千阙的好心情,忽然间就没了。
姜洛璃作着姿态,将结发扣提在面前,轻念上面的刻着的古字,“君心昭昭。君上,当初我诞下千阙,与您死劫重逢的时光,是何等两情缱绻,您特意将这无极神珠做成结发扣相赠,作为定情之物,以示此生此世,此情不渝。可如今,这份情,真是淡了啊。”
她凝眉作苦,“算了,你我再这样相爱相杀下去,只会害了千阙。不如我一人独受委屈,今后,无论国事家事,都依君上一人,我……,只要君上愿意将千阙还我,便万事足矣。”
姜洛璃幽怨着,双手捧心,却什么都不再提,转身满身落寞凄然地离开。
阮君庭唇角微微一绷,手中捏着茶盏,却有些抖。
他深深闭眼,竭力让自己镇定,不叫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
“公主!小人有一事倒是好奇,”凤乘鸾的声音响起,“早就听闻无极神珠乃是神山之眼,天生为一对,可为何只有公主这里仅存一只,另一只却不知去向了呢?”
她偷了她的故事,抢了她的夫君,夺了她的信物,占据了她的一切,却还在这里楚楚可怜,信口雌黄!
姜洛璃当即警觉,回首间,将凤乘鸾从头到脚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她忽然有种直觉,是女人的直觉。
面前这个迷罗坊出来的劣种,从一开始就可以接近九方盛莲,其所图,绝非君侧的一席之地那么简单!
他姓凤,那个失踪已久的南渊帅府小姐也姓凤!
这世上怎么就那么多人都姓凤?
如果他的存在,与那凤乘鸾有什么联系,自己在这个时候,将无极神珠亮出,可能非但不是时候,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抢了先机!
姜洛璃沾了浓郁胭脂的唇微微一抿,“无极神珠天生一对,世人皆知,但君上在摩天雪岭时遭逢巨变,身心重创,随身携带的那一枚,也从此下落不明。其实,本宫也一直都在担心,很有可能,万一那珠子被什么有心的人捡了,伺机迷惑君上,也未可知!毕竟,这世上,人们为了达到目的,什么美人计,苦肉计,离间计,比比皆是!”
阮君庭两眼,蓦地睁开,“……”
他余光,落在了凤乘鸾身上。
的确,光凭胸口一只团凤刺青,只能证明她曾与他亲近,却不能证明她的居心。
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能被听见、看见的一切蒙蔽了心智!
阮君庭放在茶桌上的手,不知何时,微微攥成了拳。
殿内一时寂静,凤乘鸾的目光落在阮君庭脊背上,只看到了一种淡淡的疏离。
姜洛璃幸灾乐祸地凉凉一笑,“关于千阙回长秋宫之事,还请君上三思,此时夜深,早些歇息,明日,还有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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