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两人又腻歪了,殿内已经被重新布置好。
阮君庭就扶着凤乘鸾回床上继续养着,再仔细吩咐了随侍的宫娥要如何照顾,如何小心,如何事无巨细,每隔半个时辰,要去向他禀报一次。
等一切安顿妥当,又将人用被子裹成一只蚕宝宝,才稍稍放心,手掌在她额头上抚了又抚,“你伤的不轻,要多休息,什么都不用想。待会儿吃了药,就睡一会儿,我去将迷罗坊的善后诸事处理清楚,就带着折子回来,在这儿陪你。”
凤乘鸾窝在被子里,从未如此安心,眯着眼哼了一声,“好。”
他转身握着黄金卷离开,临行又回头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忽地恍如隔世,那般遥远。
凤乘鸾心头一个寒颤,鬼使神差地唤住他,“玉郎!”
“还有何事?”他停下,转身耐着性子,笑眯眯等着她开口。
“姜洛璃最后一次见你,都说了什么?”凤乘鸾脱口而出。
阮君庭脸上原本和煦如春风的笑颜,便霎时间冻住了。
——
此后的几个月里,帝城中的消息,如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呼啦啦四散飞去。
千阙少君依然被君上追杀中,在逃亡太冲山的途中,被神秘人救走。
大长公主在血狱中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尸体被发现时,身上只盖了一件男子的外衫。
蝶宫宫主水长吟,则从旁殉情,两人至死,都十指紧紧相扣,无论如何都分不开。
而刚刚亲政的君皇,掌权后第一件事,便是雷厉风行,紧急调集皇朝各地黑骑驻兵,大批向太冲山方向集结。
一场大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并没有什么大赦天下的敕令,也没有废除奴制的圣旨。
有的,全是紫极宫中令人遐想连篇的秘闻。
说是那位杀了九部长老,夺回国玺,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凤魇,如今却是飞鸟尽,良弓藏,被牢牢栓了沉重的锁链,锁在内廷深处,只供君上一人取乐。
君上于床笫间有残忍又特殊的爱好,早就在坊间流传甚广,这件事,就被闲人编排出了无数种绯红绮丽的剧情。
巷子深处,隐秘的茶馆里,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之处。
温卿墨一双修长漂亮的手,立刻将小娃娃的耳朵捂住,“千阙把耳朵关上,这一段咱们不听。”
“哦。”千阙乖乖低头,乌溜溜的眼珠儿滴溜溜转,“师尊,那到底什么是君庭玉树?”
“这个……”温卿墨艰难笑了笑,“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哦,那跨凤乘鸾,有是在干什么?”
“这个,你也以后就懂了。”
“哦。”千阙低头继续吃茶点。
虽然不如宫里的好吃,可外面好玩啊,他最喜欢在外面玩了,师尊每天都能带他去各种奇怪的地方,见识他从来没见过的稀罕事物。
“千阙,你想不想娘亲?”
“嗯?师尊说的是凤叔叔变的那个娘亲?”
温卿墨迟疑了一下,将手拿下来,凑到他面前,正色道:“千阙以后不要唤我师尊了。”
“那叫什么?”千阙将最后一块糕塞进嘴里。
温卿墨深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其实,我才是你的爹爹,亲的。而那个凤叔叔,是你的亲娘。”
千阙听得呆了,张着的小嘴,里面还塞满了糕,震惊地看着他,指着自己鼻尖,“你们俩,生的我?”
“不信?你若是不信,我们把娘亲找来问问好不好?”
“可娘亲在紫极宫里呢。我私自跑出来玩了这么久,就这样回去,被父君撞见,一定要挨骂。”
温卿墨疼爱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不怕,你乖乖在外面跟红绡玩,爹爹来去如飞,将娘亲接出来,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还要糯糯!”千阙不假思索。
“……!”温卿墨无奈扶额,随口哄他,“好吧,还有糯糯。”
——
紫极宫,虽然戒备森严,可对于温卿墨来说,依然是如入无人之境。
他安顿了千阙后,很快如夜行的蝙蝠一般,飞掠间,衣袍悄无声息,翩翩然如一抹夜色,就落在了阮君庭寝殿的一扇窗下。
他指尖挑开窗子,向里面望了一眼,便是眉梢一挑。
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若是看到了这个,怕不是能编出一场七天七夜的大战来!
里面,铁链哗啦一声响,紧接着,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温卿墨就在外面扁了扁嘴,脑补一番这一巴掌会有多疼。
殿内,是凤乘鸾带着哭腔的咒骂,“阮君庭,你这个禽兽!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帮你拿到皇权,现在,你上位第一件事,却是要血洗太庸天水!那是我的家,我的国!你不能那么做!”
她话未说完,似是两腮就被一只大手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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