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师弟求放过 第2章

作者:徒有梦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有没有什么前脚把人家从上到下血虐了一遍之后,后脚能跟人握手言和的锦囊妙计?

  脑内的声音无情的回复了她,没有,不可能,不存在!血虐之仇,不共戴天!

  程欣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灵机一动,想起狗血剧上的失忆情节,现在除了玩玩失忆,已经毫无力挽狂澜的办法了!就这样吧,冲鸭!

  走到韩九渊面前,程欣擦了擦眼角,努力裂开嘴友善地朝着他笑。

  她小心翼翼解开了禁锢着韩九渊的玄铁链,韩九渊眸色一沉。

  就见她双手提着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来,轻轻摸了摸他手臂、胳膊上的伤,又望着他满身的鞭痕,泫然欲泣道:“韩九渊,你怎么了……”

  韩九渊:“……”

  程欣赶紧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倒在食指上,凑近他一些,想要帮他涂抹。

  韩九渊对她反常的举动不以为意,嗤笑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第2章 缘起·第二

  “我想帮你上药……”程欣深情辩解。

  “一般的毒药,对我没有用处。”

  “这是金疮药……”程欣有些着急。

  见韩九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程欣小心翼翼将蘸满金疮药膏的左手手指往韩九渊肩膀上贴去,还没贴上去,左手手腕就被韩九渊冰凉的手擒住。

  韩九渊嘴角提了提,程欣分不清他是不是轻轻地笑了,就听见他说:“我和你的游戏,仅限于这点不值一提的皮肉之苦。但你若想玩些新的花样,我就不奉陪了。”

  他说完,放开手,就走了。

  他浑身是伤,皮开肉绽,鲜血模糊。

  但是他脸上却是干净柔软的,让程欣想到校园里最受欢迎那种篮球打的很好的阳光少年。

  谁能想象这样的人,内心却住着一个魔头呢。及至此时,程欣也已经虐待他大半年了,他也还没有生出杀了程欣的念头。

  程欣无可奈何地望着韩九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意识到,这个时期的韩九渊其实并不难哄,他心里是有底线的,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还是安全的。

  话虽如此,如果不和他走近一些,总有一天还是要面临他的黑化和对立。

  程欣知道这些事情急不来,她需要慢慢地攻略他。揉了揉太阳穴,望着韩九渊走后空空如也的屋子,又觉刚才韩九渊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是太迷人,太能杀她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又叹了口气,早知道要穿过来,她当时就该好好写一个团宠成欣的甜文剧情,也不至于把自己坑进旋涡里……

  现在的剧情里,成欣虽然是这个不大不小半吊子宗门的大师姐,宗主是她亲爹,宗主夫人是她亲妈,男主是她师弟……

  但宗主和宗主夫人,古早时期,曾经因为在一次生死关头,选择保她的弟弟,放弃了成欣……便被成欣怀恨在心,后来弟弟没保住,成欣靠自己挣扎反而活了下来。这件事情像是在他们彼此间劈了一道鸿沟天堑。成欣一直怀恨着他们,在宗门他们大多避开见面的机会,又尴尬,又容易激起成欣的坏脾气。

  总之,成欣跟父母关系极差。

  在宗门里,成欣却又仗着自己是宗主女儿,横行无忌,弟子们挺怕她的,她属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宗门虽然也有严厉的门规,但她终究凭借特殊身份,惯会在门规边缘疯狂试探,又能凭借蛇皮走位不至于招惹事端。

  她喜欢把好看的人叫到自己静室,越好看越干净的人她折磨起来越快乐,她把他们绑在柱子上,一鞭一鞭毒打,看他们皮开肉绽,看鲜血在他们身上开花,还喜欢用小刀划开他们的肌肤,看一道一道的刀痕变成一条一条的红线,让她的法宝小刀饮血。她还喜欢虐猫、虐狗、虐宗门野外的兔子、小鹿……

  她很懂分寸,不闹出人命,又懂如何封他们的口,做尽折辱他人之事,可思过崖却一次没进过。

  在宗门,也是个使人讨厌的人呢。

  很不幸的是,她还虐了韩九渊。

  回想剧情,这段时间正是她拿韩九渊的血来豢养和升级她的“朱砂鞭”和“渴饮刀”的时期……

  程欣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好在原书上,韩九渊杀她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些。

  韩九渊一开始也没将成欣当回事,是成欣后来自己作死,把原本单纯的侵虐带上了侮辱的性质,才引起了韩九渊杀心。

  程欣把金疮药收起,走到刚才的桌子边,打量桌上放着的“朱砂鞭”和“渴饮刀”。

  朱砂鞭是一条血红色的鞭子,程欣就站在那里,便能闻到刺鼻的腥气,程欣皱着眉头,她不喜欢这个武器。

  再看旁边的“渴饮刀”,是一把三寸长的匕首,刀刃也是暗红色的,像是本来的颜色,也像是被鲜血染红的。

  正在这时,她听见门外有个女修喊她:“表姐,表姐……”

  成欣的静室非请勿入,这是宗门弟子都知道的规矩。

  程欣便闻声出去,就看见阳光下,一个嘴角噙笑的温柔少女眨着无邪的眼睛站在她的面前,柔声道:“表姐,我新摘的朱果。”

  程欣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个少女是谁了,她叫付悦,是成欣一个远房又远房的表妹,是程欣这本狗血小说里的一股清流,她与世无争,喜欢吃朱果,也总是摘朱果,给程欣吃。

  她是程欣比较喜欢的角色,单纯,简单。

  程欣记得,她有慕强情结,在后来韩九渊变强之后,她开始单恋韩九渊,凭借自己的执着,活到最后一集才死。

  程欣低头看了一眼这篮朱果,心里道着谢谢,却不能崩了成欣的人设惹人怀疑,若被以为自己是夺舍的,照样死路一条。

  所以嘴上便掐着冷漠的语调道:“知道了,没事就下去吧,别来打扰我。”

  付悦脸上又绽放出笑容:“表姐,还有三天,咱们宗门的筑基期小比就要开始了,表姐每次都能顺利拿下前三十名,真的是太棒了!是我的偶像!希望表姐吃了我的朱果,能进前二十!”

  程欣龇了龇牙,三十名有什么可高兴的啊……

  不过程欣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她现阶段就想保住小命,能吃好喝好,如果以后有条件的话,她还想能在这玩好。做什么都好,唯独,修行不好。修行打打杀杀,她在二十一世纪连鸡都不敢杀,所以至少是现在,她不考虑修行,什么大比小比,也不在她的眼里。

  “我知道了。”程欣道。

  付悦点了点头,因成欣再一次接纳了她的朱果而开心地一蹦一跳走远。

  程欣提着这篮朱果,用手指轻轻敲着额头,朝四周环顾几番,便拂了拂裙子,朝着山路下方的弟子境走去。

  程欣因身份特殊,住的是在一座独立的小峰,但宗门其它三千名弟子,除金丹之上,不论何种境界,都是住在山脚下弟子境。

  此时,离程欣穿越过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程欣的脑袋已经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讯息,此时提着篮子里的朱果,轻车熟路便摸到了韩九渊的住处。

  韩九渊前期的时候,很喜欢藏锋,他看上去毫不显山露水,除了一张脸撩人一点,其他也没什么能够引起人们注意的特长。

  但尽管韩九渊很低调了,可人们还是不放过他,这剑修门派,男女比例失调,男生占了九成,韩九渊的脸就成了大家眼里“贫穷弱小又没背景的弱鸡花瓶”,长的丑又有点实力的男修,最喜欢有事没事欺负欺负这个比自己好看的花瓶。

  他们想看韩九渊跳脚的样子,但韩九渊仿佛是一团棉花,所有的打骂折辱他都照单全收,却仿佛又不受任何影响。

  程欣提着篮子,七拐八拐走进了韩九渊居住的竹林,正往韩九渊的洞府摸去,就听见竹林里穿出两个粗狂的声音。

  一个嘹亮,一个嘶哑:

  “上次放在他水桶里的水蛭蛊竟然死掉了,还没吸到他的血呢!”

  “我也是,我好不容易炼成了十二个毒蒺藜,就寻思拿一个垫在他的褥子里试试效果,但他一直好好的,也没中毒,那个毒蒺藜也不见了。哎,浪费一个。”

  “这次就不一样了,我直接在水里洒满了升级版水蛭蛊的幼崽,他的水桶里现在密密匝匝都是水蛭蛊小虫,但现在还是透明的,他看不见!等吸了他的血,水桶里的小水蛭蛊染了颜色后,就精彩了!”

  “我也是!我这次试用“暴雨梨花针”试了我的新毒,我在他枕头中间插了一根!要是能插进他的脑门,他会在五天之内,都听我的话!到时,我们看好了,我要让他脱了衣服,满宗门裸奔,哈哈哈……”

  “还好带他入门的绮月长老前几天死了,不然我也不敢做到这个程度,不过说起来,绮月长老死得真蹊跷啊……”

  “是啊,好好的,就死了,死时面部狰狞,眼珠子都凸出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都说她是吓死的!”

  “可能是被自己的心魔吓死的吧,也太窝囊了……”

  “哈哈哈……嘘!噤声!有人来了!”

  程欣听着这些话,不禁抖了抖,可真是不作不死。

  他们嘴里的绮月长老,人家金丹期,怎么可能被吓死?他是被韩九渊用神魂禁术杀掉的。这件事宗门上层一直在怀疑,在暗查,可惜没有结果。

  韩九渊修炼的就是神魂禁术,若不是凡体承载不了他神魂的强悍,神魂之术不能够常用,他也不至于跟一群蝼蚁混在一起修行这尊凡体。

  更这两个弟子打照面的时候,两弟子也快吓死,连忙低眉顺目,恭声道:“见过大师姐!”

  程欣学着成欣的样子,直接当他们是空气,在他们中间掠过。

  走远后,这两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又传入耳畔:“拽什么拽!恐怕也只有咱们宗门,才有这样奇葩的大师姐,靠着身份便利占着宗门大师姐的位置,屁点用都没!还这么横!”

  “你小声点,不想活啦!”

  声音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

  程欣才无所谓呢,她在一个小洞府前站住,这小洞府,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在外边有一个聊胜于无的稀碎的禁制。

  程欣知道,她动动手指就能破了禁制进去。

  但是她并不想这么做,她此时也并不能确定韩九渊在不在洞府里,但是他万一在看着呢?

  程欣开始整理情绪,酝酿出看似充沛的真挚情感,站在洞府外柔柔唤了一声:“韩九渊~”

  没有回应。

  程欣又厚着脸皮,甜甜唤道:“师弟~”

  还是没有回应。

  程欣挠了挠头,便将篮子轻轻放在韩九渊洞府门口的地上。

  她不想做无名英雄,便捡起一个小石头,在篮子旁写道:“九渊,师姐请你吃朱果。”

  程欣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拍手,露出满意的笑容。

  程欣走后,一个黑色颀长的影子走了出来,缓缓将目光移到篮子上,又顺着篮子移往那一行字。

第3章 缘起·第三

  韩九渊注视着篮子里的朱果和地上的字。

  他眼眸深黑,眸光中有一丝料峭的冷意。

  韩九渊个子很高,在程欣眼里,至少要有一米八。而他现在却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在清月宗,没有哪个十五岁少年的眼睛里,能潜藏这样深不可测的孤冷。

  不单纯是孤冷,还有被克制的疯狂、和被压抑的摧毁,以及一丝晦暗不明的挣扎。

  篮子里暗红色的朱果,灼烧在韩九渊的眼睛里,像火,又像洒落地上腐朽的暗红血液,肮脏,粘稠,丑陋,隐隐撩拨着他体内某种兴奋的神经。

  他生于这样丑陋的色彩,他生于乱葬岗一片腐肉里……

  这个颜色,让他的头隐隐作痛,他移开视线,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微微蹙眉,上前一步,隐入洞府之中。

  程欣匆匆忙忙折回来,刚才她已经离开,可走着走着又觉得,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现在是在表演对韩九渊好,那么,她既然知道韩九渊枕头里有毒针,水桶里有水蛭,就要把这些事情也替他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