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静夜空
沈玉蓉看了看清单,觉得不缺什么,递给庄如悔:“别气了,既然招牌毁了,说明与咱们无缘。”
“你还能如此淡定?”庄如悔惊讶,随后一喜,“你想到办法了?”
沈玉蓉点头,凑到庄如悔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庄如悔越听越高兴,眉眼弯弯,咧嘴笑着,对沈玉蓉竖起大拇指,道:“这办法好,我看谁敢弄坏咱们的招牌。”
第25章 皇上会读心术?
沈玉蓉挑眉:“跟着姐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庄如悔道:“我今年十八,你才十七吧,你应该叫我姐姐。”
沈玉蓉抿唇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庄如悔,戏谑道:“我叫你姐姐,你敢答应?”
庄如悔摸了摸鼻子,她真不敢答应呢。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时,齐鸿曜带着齐鸿曦来了,一脸怒容,尤其是齐鸿曦,看见沈玉蓉,撅着嘴开始抱怨:“表嫂,王家人坏,弄坏了你们的招牌。我找他们算账去。”
沈玉蓉拦住他,轻声安慰道:“一起子小人而已,何必挂在心上,明日开张,你若能请来你父皇,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齐鸿曦不解,却听话地点点头:“父皇答应我了,定会去的,他不去,我就哭,不吃饭,他一定去。”
齐鸿曜听见这话略微皱眉,别有深意看着沈玉蓉,她这是在利用六弟。
沈玉蓉不管齐鸿曜,笑了笑又劝说道:“不能不吃饭。看在曦儿乖巧的份上,今儿我下厨,庆祝咱们明日开业大吉。”
齐鸿曦拍手叫好:“有好吃的了,给父皇带些。”
沈玉蓉欣然答应,明个儿皇上得去,不然计划没法开展。
翌日一早,正隆街上,鞭炮声响后,第一楼开张了,为庆祝第一日开张,酒水饭菜一律八折。
胖胖的掌柜姓牛,人称牛掌柜,穿着长衫,挺直圆滚滚的肚子站在门口,笑眯眯迎客:“里面请,里面请,第一楼今儿开业,酒水饭菜一律八折,座位有限,先到先坐。”
沈玉蓉和庄如悔肩并肩走来。
庄如悔见客人不少,听见八折,都往里走,面的笑意更浓,转头朝一个方向看去,勾唇轻笑:“生意还不错,对面香满楼的生意有些惨淡。”
沈玉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斜对面不足五十米处有家酒楼,招牌上写着香满楼:“他们家惹你了?”开在人家对面,故意抢生意吧。
庄如悔抬步朝第一楼走去:“王家开的。”
“怪不得呢。”沈玉蓉了然了,跟上庄如悔。
王三儿怕自家生意受损,自然找麻烦,以后的麻烦事更多吧,不过她也不怕。
沈玉蓉刚走几步被人叫住,她回头见是张氏,身后是沈谦,沈玉芷姐弟:“你们怎么来了?”她好像没告诉他们开酒楼的事。
张氏解释:“你与人合伙开酒楼,我们来捧场,这几个小的许久不出来了,带他们出来逛逛。”
沈谦走到沈玉蓉身边,小声道:“爹爹升职了,如今是户部侍郎,正三品,因为姐姐大闹郭家,得皇上赞誉,皇上才给爹爹升了官。”
沈玉蓉立刻明白了。
张氏今儿来是为讨好,带了弟弟沈谦,没有带沈玉莲,这是想改变她们之间的关系。
沈谦还在沈家,婚姻掌握在张氏手里,爹爹夹在中间,她也会给张氏几分面子,热情迎几人进了去,让小二好生招待,去楼上雅间,今儿这顿算她的。
张氏见沈玉蓉给她面子,更高兴,拿出一块牌匾。
上面写着:味道绝佳。
沈玉蓉懵了,爹爹升官是这两天的事,招牌坊不是没人了吗:“夫人哪里做的牌匾?”
“招牌坊啊?”张氏已经进去了,听见这话回头答应着,心下却觉得奇怪,忽然她脑海中闪现什么,问道,“你们第一楼的招牌是红纸写的?”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
提起这个庄如悔就来气,看见张氏送的匾额她更气,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张氏心下一惊,见庄如悔面色不善,也不敢得罪,领着孩子们去了二楼雅间。
沈玉蓉安慰庄如悔:“别气,一会儿有好戏看了。”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朝远香满楼看。
王昶带着几人从香满楼出来,径直朝这边走来。
“好像要打架,你可以吗?”沈玉蓉用胳膊拐了下庄如悔。
庄如悔冷笑:“笑话,王三儿这个废物不是我的对手,再说,打架这事需要本世子出手吗?他来的正好,本世子正愁找不到他呢?”
阿炎抱着剑,上前走了几步,浑身散发着寒意,离一丈远,沈玉蓉都感觉到了,自觉退后几步。
王昶来至第一楼门前,望着招牌看了好一会儿,嗤笑道:“第一楼?穷得连个招牌都没有,还开什么酒楼呀,回家喝西北风吧?”
跟在他身后的人哄笑,指着招牌评头论足,说招牌做不好,饭菜的料也好不到哪儿去,语言极为嫌弃。
“味道好不好,尝过才知道,上门是客,若吃饭里面请,若找茬,对不起,不奉陪。”生意在前,沈玉蓉喜欢先礼后兵,这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她知道王昶几人是来找茬的,动手是迟早的事。
沈玉蓉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被王昶认出来了:“是你?那日在桥缘茶楼的,就是你。来人啊,给我抓起来,敢羞辱本公子,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庄如悔挡在沈玉蓉跟前:“王三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她可是谢衍之新娶的娘子,沈侍郎家的千金,纵然你爹贵为一国太师,你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王昶打量着沈玉蓉,目光淫-邪,说话露骨:“我还就抢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你能怎么样,识相的给我让开。”
若是平时,他不敢得罪庄如悔,可今儿不同,父亲说了,得罪了庄如悔他兜着,事情闹大也无碍,只要让第一楼开不下去就行。
沈玉蓉瞥眼瞧见了齐鸿曦,便猜测该来的人来了,指着王昶怒喝道:“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昶大笑一声,不屑地瞧着沈玉蓉:“王法,我就是王法,我把你带走,谁敢说什么,庄如悔她一个侯府世子,也不敢管我家的事。”
瞧着几道身影过来,沈玉蓉笑了。
“哦,你就是王法,这齐家的江山,是你们王家说了算?”齐鸿曜悠然靠近,唇边噙着一抹笑意,眸中不见半分暖意。
王昶没看来人,搭腔道:“这是自然,皇上都听我爹的。”
“你好大的胆子。”明宣帝疾言厉色斥责道。
齐鸿曦上前,抬脚将王昶踹翻在地:“父皇在此,休得放肆。”
王昶惊惧,颤抖着跪好,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齐鸿曦见他认怂了,跑到明宣帝跟前,邀功道:“父皇,曦儿厉害吧。”
明宣帝不理会王昶,摸了摸齐鸿曦的头,赞许道:“曦儿最厉害。就该这样,那些欺辱你的人才会怕你,敬你。”
庄如悔带着沈玉蓉给明宣帝行礼,亲自迎明宣帝去了三楼雅间。
明宣帝领着齐鸿曦进店,至始至终都未瞧王昶一眼。
王昶跪在地上,脑袋都磕出血了,也不敢停。
五皇子瞥一眼地上的王昶,对刘公公道:“去王家一趟,给太师说一声。”语气淡淡的,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罢,跟着明宣帝上了三楼。
明宣帝进了三楼,沈玉蓉快走几步,推开雅间的门,恭敬请明宣帝进去。
门被打开,淡淡的檀香味儿萦绕在鼻尖,一眼望进去,看不见屋内设置,只见一架绣着青竹的屏风,屏风后余烟袅袅,想来是燃着檀香的熏炉。
众人进去,绕过屏风,见墙上挂着山水画,窗边放置几盆兰花,倒不像是吃饭的地儿,而像休憩的场所,使人浑身的疲惫尽皆散去。
明宣帝落坐,打量着周围,赞美一番,视线落在沈玉蓉脸上,问:“这就是沈大人的女儿,谢家的新妇?”
沈玉蓉上前,屈膝行礼:“回皇上,正是民妇。”
“端庄大方,容颜秀美,配得上衍之那孩子。”明宣帝笑了,想起什么又问,“听闻你去了郭家,帮谢家大姑娘休夫了?”
沈玉蓉汗颜,这事儿皇上也知道。皇上到底何意?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答道:“是,不过休夫没成,只能和离。”
“哦,和离也不错,郭家不是个好去处。”明宣帝道,手放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颇为悠闲。
茶水上来了,庄如悔请明宣帝用茶。
明宣帝颔首,半晌又问沈玉蓉,“若郭家不同意和离,也不给赔偿,你会如何做?”
沈玉蓉犹犹豫豫,最后吐出两个字:“见官。”
明宣帝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你心里的想法。”
众人:“……”
沈玉蓉:“……”
皇上,您会读心术,还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第26章 诛九族?得认怂
沈玉蓉坚持:“回皇上的话,这是民妇的想法。”
“不是,再想想,你还有其他想法。”明宣帝也很坚持。
皇上都问了,沈玉蓉不得不说,于是咬着牙道:“我手里有份证据,郭家若是不同意,我就将证据印上千份,往大街上一撒,到那时,郭家颜面尽失,鱼死网破。”
“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皇上抿了口茶,摆摆手让刘公公等人出去。
屋内只剩下明宣帝,庄如悔,齐鸿曜,齐鸿曦和沈玉蓉了。
明宣帝又问:“你如何让人开口说实话的?”
听了这话,沈玉蓉瞬间悟了,她被明宣帝套路了。
明宣帝逼着她说出证据的事,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沈玉蓉想骂人,两辈子加起来,她和明宣帝年纪差不多,竟然被明宣帝套路了。
岂有此理。
沈玉蓉心一横,咬死不说,看你能奈我何?
明宣帝见沈玉蓉不说话,瞥眼看着她:“令尊多大年纪了?”
沈玉蓉愣了,问爹爹多大年纪,想做什么,诛九族?得认怂,立刻掏出怀表,呈给明宣帝,解释道:“民妇小时候偶然学的催眠术。那小妾能说实话,是被民妇催眠了。”
“摄魂术的一种?”明宣帝问。
沈玉蓉立刻解释:“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传说中的摄魂术伤人,我的催眠术不伤人,简单解释,催眠术是利用心理暗示进行沟通的技术。复杂了,我也不会解释,你们也听不懂。”
齐鸿曜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复杂了你不会解释,不是我们听不懂。”
被人戳穿的沈玉蓉,小眼神幽怨:“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