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静夜空
当然,唯一的遮羞布被掀开,肮脏不堪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结果便不一样了。
王家教女不严,纵容女儿与男人苟合,德行有亏,就算权势滔天,在京城,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王凤淹死。
林家变成有理的一方,依林夫人对王凤的憎恶程度,会毫不犹豫休妻,纵然不能休妻,也会和离,而不是被王凤休夫,休妻与和离,无论哪个结果,谢衍之都愿意看到。
在王凤来香满楼时,林夫人便得了消息,命得力的婆子先带人赶来,她随后就到。
“快快快,就在这里,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一个婆子领着一群人,一起拥上二楼。
谢衍之听见声音,知道该来的人来了,便躲了起来。
一行人刚上来,就被一个管事的拦住了。
那婆子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干活,力气比寻常人要大些,一把推开拦路人,直冲到王凤在的房间门口,二话不说,抬脚踹开门。
咣当一声,门开了。
房内欢好的两人中了特制□□,依旧忘我啃着,放荡的奢靡声,不堪入耳的画面,都呈现在众人眼前。
管事的想上前拦住婆子,可婆子脚步很快,已经冲进了房内,直奔床边,将做事的两人拉开。
随后又进来几个人,林夫人也赶到了,对着身无寸缕的两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又哭喊的,嚷着儿子命苦等话语。
屋内场面一度混乱,哭声、喊声、叫骂声、一声比一声高。
谢衍之悄然离去,这是王家与林家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只要王家有麻烦,他便乐意看到。
解决了这事,他浑身舒服,来至一品阁,想与杨淮说说此事,也能当笑话乐呵乐呵。
谁知,谢衍之刚进一品阁就听杨淮道:“你的心肝受伤了,太后命人打的板子,此刻应已安然回府,你要回去看看吗?”
“心肝儿?”谢衍之不明白他说的是谁,他哪里有什么心肝儿,只有一个心上人,倏地,谢衍之明白了,上前抓住杨淮的衣领,急切问:“你说的可是玉蓉,她受伤了,是太后打的?”
杨淮掰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你娘亲自过来说的,错不了,那老妖妇欺负你家小媳妇了。”
谢衍之暴怒,眼眶通红,似要杀人:“老妖妇,我饶不了她。”话落转身出去。
杨淮问他去哪里。
谢衍之未回头,答应一句:“报仇,大仇不报,寝食难安。”
若不给沈玉蓉报仇,他都无颜见她。
谢衍之知道太后的秘密,既然能收拾王凤,他也能对抗太后,明的不行就来阴的。
他还就不信,太后那老妖妇有三头六,能整不垮?
谢衍之此刻还不知,太后打了沈玉蓉,已被明宣帝禁足。一时半会儿不能出来作妖。
说着要去报仇,不过谢衍之没有去皇宫,而是回了谢家庄子上。
他先悄悄溜进谢夫人的正院,见谢夫人不在,猜测谢夫人去了栖霞苑,便在屋里等她。
谢衍之也想去栖霞苑,可大刺刺出现在众人跟前,他没法解释,柳震还在京都,他一旦有举动,柳震和王家定然会发现他,他不能冒险,更不能给亲人带来危险。
沈玉蓉被抬回谢家庄子上,谢家人见她趴着回来,既心疼又震怒,在心里咒骂太后千百遍,梅香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谢浅之年纪大,尚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忍着泪去厨房熬药。
谢沁之和谢敏之年纪小,见沈玉蓉受伤,当即哭了出来。谢清之嚷着要给沈玉蓉报仇。
沈玉蓉见谢家人关心自己,觉得做的一切都值了。
她哄了谢沁之和谢敏之一会儿,又安抚好谢清之,喝了药趴在床上睡了。
谢夫人见她睡了,领着几个孩子出来,走到院中,嘱咐几个孩子,沈玉蓉身上有伤,让几个小的安分些,莫要再惹出乱子。
尤其是谢清之,别仗着自己年纪小、易冲动,就去找人寻仇。
谢清之不服,嘴里嚷着,他们凭什么打嫂子,嫂子又没犯错。
齐鸿曦走在最后面,天真道:“她们说表嫂毒害太后。”
“胡说。”谢清之回头,怒喝道,“嫂子怎么会毒害太后,一定有人陷害嫂子。”
十岁小儿都知这是诬陷,太后却明目张胆这样做,凭的是什么,还不是手中的权利。
这一刻,齐鸿曦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得到。
谢夫人摸了摸齐鸿曦的头,又看向谢清之道:“这是大人们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只要好好读书,用功练武,保护好自己,剩下的娘亲会处理的。你们忘了,还有你们大哥呢。”
谢敏之撅着嘴:“大嫂都没打了,也不知道大哥在哪里,等他回来,大嫂的伤也好了,大哥根本看不见,不行,我要给大哥写信,告诉他,嫂子受伤了,让他给嫂子报仇。”
十二岁的小姑娘,对感情有些懵懂,但她明白,应该保护沈玉蓉的是谢衍之。
谢夫人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人小鬼大,去写吧,娘帮你送信。”
说着牵着谢敏之往外走,将几个孩子送回红枫院,又嘱咐一回,才忐忑离开,她总觉得几个孩子都大了,有主意了,她也管不了他们了。
许嬷嬷看出她忧心,安慰道:“夫人,姑娘公子都是知道分寸的人,您莫要担心。”
“就是有分寸,我才担心,他们对玉蓉的感情深,见不得她受委屈,我真怕几个孩子冲动,做出什么事来,王家正盯着咱们,玉蓉又出了事,咱们不能再出一点错儿,否则我承受不起。”谢夫人的心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正院,许嬷嬷见谢夫人面色难看,知道她担忧一天,精神压力大,送她回屋后,提议去厨房熬一碗安神茶。
谢夫人摆摆手:“去吧。”
等许嬷嬷走了,谢衍之从内室走出来。谢夫人见有人想喊人,定睛一瞧是谢衍之,松了口气问:“你怎么才来?”想了想又问,“你知玉蓉受伤了?”
谢衍之沉着脸,嗯了一声,问:“娘,玉蓉伤得重吗,事情经过如何,还请您如实告诉我,不可有隐瞒。”
谢夫人道:“我没去宫中,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玉蓉怕我担忧,便告诉我,只挨了两板子,都趴在那里了,两个膝盖又青又紫,还说只挨了两板子,她这是在宽慰我呢。”说到这里,她眼眶又红了。
谢衍之听了这话,攥紧拳头:“娘,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人欺负她了,这仇我必会帮她讨回来。”
谢夫人怕他鲁莽,忙问:“你想做什么,进宫找太后报仇吗?”硬碰硬肯定不行,王家权大势大,太后又一手遮天,谢家如今斗不过他们。
谢衍之指了指自己的脑瓜:“自然是靠这里。”
过几日是皇后的寿辰,想整垮太后,他需故技重施。
王家两个女儿行为不检,与男人苟合,名声会臭大街吧。
固然太后权势滔天,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第39章 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掌灯时分,沈玉蓉还未醒来。
谢浅之看了一回,见她没有发热,便也放心了。
谢夫人也来看沈玉蓉的情况,见沈玉蓉还睡着,不知何时能醒过来,吩咐厨娘将饭菜温着,等沈玉蓉醒来就能吃,随后帮沈玉蓉掖了掖锦被,带着谢浅之离开了。
谢浅之想留下,谢夫人没让,还将梅香支开了。
“衍之?”谢浅之猜出来了,小声问。
她知道谢衍之回来了,却没见到人,谢家人都知道,谁都没说,大家心照不宣。
“走吧。”谢夫人拉着谢浅之离开,出去关了门。
不多时,谢衍之潜进来,站在床边看着沈玉蓉,眸中满是心疼,几步上前坐在床边,抬手摸着沈玉蓉的秀发:“你受苦了,放心,我定帮你报仇,用不了几天,那些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沈玉蓉趴在床上,偏着头枕在枕头上,眉头紧锁,显然伤口令她睡的不安稳。
谢衍之伸手抚摸着她的眉心:“你个傻丫头,打我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那些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啊,打不过就跑,弄这一身伤回来,想让我心疼死。”
迷迷糊糊中,沈玉蓉听见有人在说话,就坐在床边,且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告诉自己,要醒过来,可眼睛似被胶水黏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又听那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好像是小时候的事,似是自己的事,却又不像,沈玉蓉努力挣扎,告诉自己醒过来,还是睁不开眼,想喊梅香进来,却喊不出声。
她这是怎么了,被人算计了吗,到底发生何事?
谢衍之不知沈玉蓉的想法,见她眉心拧得更紧了,心疼道:“这是怎么了,伤口疼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质瓷瓶,唇角上扬,“这药是我从宁寿宫偷来的,据说可生肌愈肤,对你的伤有好处,还可以滋润皮肤,一举两得,我特意为你偷的,看我对你好吧。”
沈玉蓉有意识了,就是醒不来,在心里暗骂:“好你个大头鬼啊,你到底是谁,给老娘报上名来,看我不打破你的头。”
“我给你抹上。”谢衍之拿着药瓶的手僵硬了,抹药的话得脱衣服。
他,他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万一玉蓉醒来知道了,怨恨自己该如何?
谢衍之看了看药瓶,又看了看沈玉蓉,见她眉头紧皱,以为她的伤势很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不管了,最重要的是上药,再说了,你是我娘子,早晚都是我的人,就算看了你身子也不算失礼,没错,夫妻之间相互看看,怎么能算失礼呢。”络腮胡下,俊脸涨得通红,心一横,掀开被子给沈玉蓉上药。
映入眼帘的是红肿的伤痕,从大腿根到臀部,肿的老高,触目惊心,像把刀子戳在谢衍之的心上。
这位上过战场的汉子瞬间红了眼:“你放心,我会让那些血债血偿。”
他红着眼给沈玉蓉上了药,上完药躺在床边,搂着沈玉蓉说话。
梅香进来前,一个吻落在沈玉蓉的额头,谢衍之起身快速离去。
等谢衍之走了,梅香进来,见窗户没关,有些诧异,走到窗前关上窗户:“咦,我明明关上了,怎么又开了。”
她转身来到床边,见沈玉蓉没醒,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儿热,不是高热,自言自语道:“幸亏没有发烧,不然要坏事了。”
梅香见沈玉蓉额头有汗,出去打了盆水,回来打湿帕子,为沈玉蓉擦脸。
她刚出去倒水,沈玉蓉醒了,睁开眼见梅香欲出去 ,喊住她:“梅香?”
梅香见沈玉蓉醒了,忙放下手里的盆子,跑到床边儿,关切问:“姑娘您醒了,伤口还疼吗,饿不饿,饭菜都在炉子上热着,我去给您端些去?”
沈玉蓉用胳膊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试探道:“可有人来过?”
梦里,她梦见一个男人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还给她上药,难道真的是梦?
可,那梦也太真实了些,那药抹在身上凉丝丝的,连疼痛都减少了几分。
梅香回答说:“没瞧见别人,夫人和大姑娘来了一趟,见您还睡着便走了。说晚些时候再来瞧您。”看了看周围,问,“难道,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兴许我睡迷糊了。”沈玉蓉笑了笑道。
屋顶,谢衍之拿开一片瓦,搜寻沈玉蓉的影子,可惜婚床是架子床,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她们说话。
听她们话中的意思,沈玉蓉好像知道他来了。这怎么可能?
梅香去厨房端了一碗粥,小心喂沈玉蓉吃下去,看着她睡下,吹了灯离去。
沈玉蓉躺在床上,想象着方才的梦,真的是梦?还是出现幻觉了,她确定有人坐在床边。
这人到底是谁?